第561章 不想仍是交易,涂一乐物色卧底-《痞子毒士,太后直呼你好坏》

  大街之上。

  一群人连连叩头,随后依次在另一群人胯下钻过。

  张重满原本想找回面子,却最终颜面尽失。

  他恨不得一头磕死在地上。

  能调集如此众多军中之人,定然不是寻常百姓。

  张重满脑中不停猜测起来。

  可他无论如何想,都不曾去想,遇见的是涂一乐与太后。

  他亦是不敢去想,如若遇见的是涂一乐,那早已一命呜呼了。

  涂一乐一路又说又笑。

  太后则是一直不苟言笑。

  终于,走出闹市,来到僻静的街上。

  “哀家这便回宫,你无需再送。”

  “还是先回去王府,收拾妥当后再回去?”

  太后抬手,轻轻拉动衣襟:

  “你是想再留下衣物?哼,这上面满是你的味道。”

  涂一乐并不反驳,而是尴尬笑起。

  他心中错愕不已。

  竟然能分辨出味道?

  看来是大意了。

  “今日前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涂一乐很是随意询问。

  太后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起初只为出宫散心,与你交谈过后,便才担忧起族人。并无特殊事情。”

  “那便好。”涂一乐语重心长说道:“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告知我。只要有我在,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太后微微点头,向前靠近些许,极为小声说道:

  “只要能保大奉稳定、武氏安危,哀家便同意下嫁。但,需等到皇上可独掌朝政之时。”

  太后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

  涂一乐看着太后背影,完全不去阻拦,而是高声说道:

  “你已经背负太多,我不想婚嫁之事,仍是你为大奉付出所做的交易。我想要的,是你心甘情愿,还有今后的顺心幸福。”

  太后脚步并未迟疑,可心中已经满是感动。

  幸福?

  多么遥不可及的词汇。

  涂一乐愣愣站定,直到已看不到太后身影,这才转身缓缓离去。

  张松立出现在身后,语气中满是歉意:

  “今日便装之事,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涂一乐闻言,却回想起太后拎起衣襟模样。

  味道?

  太后都已记住他的味道啊。

  张松立随之走上许久,却不见回应,便又壮着胆子问道:

  “可是要唤来马车?”

  涂一乐这才拉回思绪,微微摇头:

  “不,走一走。你陪着。”

  “是。”

  张松立自认为这是要责罚于他,便谨小慎微跟在身后。

  涂一乐却幽幽询问起来:

  “你身为皇室宗亲,可觉得与普通人不同?”

  “与普通人并无二致。”张松立毫不避讳:“若不是王爷赏识,松立依然只是个小吏罢了。”

  “不要奉承,说说你心中真实想法。”

  “这便是属下真实想法,绝无半句虚言。”张松立思索片刻:“若是说有不同,出门办差、行走市井之时,倒是可以利用一番,的确是能方便办差。”

  是啊,提及宗亲,谁人不给三分薄面?

  “你对宗亲怎么看?”

  张松立不由摇头:

  “太祖之子孙,少说也有两万左右。大多已经是养尊处优、自命不凡,却都四肢不勤、事事不会。唉,依然将宗亲身份挂在嘴边之人,要不是想借这份荣耀、那便是居心叵测。”

  的确。

  对皇权的威胁,血亲才是最具破坏性。

  宗亲可是有着名正言顺的理由。

  “少见,身为宗亲,却这般诋毁?”

  “我只是清醒,实话实说罢了。如若哪句不妥,还望王爷见谅。”

  “挺好,本王就是要听实话。”

  二人继续向着王府前行。

  涂一乐不再开口。

  张松立便跟在身后,静静跟随。

  即将抵达之际,涂一乐才幽幽说道:

  “定荣城可有异动?”

  “一切如常,并未有任何不妥。”

  涂一乐脑中已经串联起一切。

  他很是笃定,是有宗亲之人,以母子关系的秘密相要挟。

  唉,太后不想说出,定然又是想独自承担一切。

  可若是定荣宗亲并无异动,那只能说明,背后有高人谋划,并且组织极为严密。

  无论如何,一旦有所图,定然会露出马脚。

  “看来,需要找一位宗亲,打入定容城内部。”

  “我愿前往,为王爷排忧。”

  涂一乐看向张松立,不由冷笑一声:

  “你?万万不可。谁人不知,你对我忠心耿耿?”

  “可以用苦肉计啊,正如王爷所讲的,掀开黄盖。”

  涂一乐瞥了一眼,满脸的不屑:

  “我讲的时候不好好听!那叫周瑜打黄盖!”

  张松立尴尬一笑:

  “我不向往军旅,的确不如武统领听得认真、仔细。”

  “就算打了你,断然不会有用。”

  涂一乐察觉到,宗亲无比平静,定然已经蛰伏许久。

  张松立的总管身份,定然会引得宗亲想要拉拢。

  但又过于冒险,极具城府、深谙谋划之人,断然不会轻易上当。

  “王爷放心,我这便物色人选。”

  “不用麻烦,本王心中已经有了人选。”涂一乐泛起一抹坏笑:“你去安排便是,将他敲打一番。”

  “不知,是何人?”

  “你猜猜看。”涂一乐变得极为严肃:“若是猜不出,便连带今天之事一并责罚。”

  张松立眉头紧锁,但只片刻过后,便喜笑颜开说道:

  “属下猜测,是不是那耀武扬威的张重满?”

  “哦?说说你的理由。”

  张松立深知,如若是问原由,那便是已经猜对。

  他面带一丝微笑,侃侃而谈起来:

  “张重满与王爷并无任何交集,更能取信于人。”

  “他横行霸道,惹到王爷店中搓澡工,当街收到羞辱,便有了与王爷作对的理由。”

  “他身为宗亲,在凤山大营混得一个小官职,可行走于两城之间,便有了宗亲所需。”

  “他身处军中,如若宗亲有所图谋,定然会极力拉拢。”

  “另外,他本就是宗亲,如若败露,定然不会牵扯到王爷身上。”

  “张重满的确是不二人选。”

  涂一乐微微点头,极为认可。

  这便是他愿意重用张松立的原因,思路清晰。

  “不错,只是他未必会忠诚。”

  “好办。”张松立坏笑起来:“此人外强中干、欺软怕硬,只要稍加惩治、再以家人相要挟,不怕他不忠。另外,还需恩威并施,许诺他高官厚禄。谁人不知,为王爷办差,无不飞黄腾达。”

  涂一乐大笑起来。

  虽然他心知肚明,此言夹杂着阿谀奉承,但听着却十分受用。

  “行吧,此事便交由你去办。”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