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还是不依不饶，追着问：“老爷，你这是要去干什么？二太太给你生了个儿子，这纯粹是胡说八道，这样的笑话你也能相信？你要说老五家给你生了个女儿，起码我见过她挺着大肚子，可这老二家什么时候怀过孕？你也太天真了吧！”
曹正平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道：“我这不是去调查吗？十几年前，她有一年没在咱们家，你们不是也知道吗？她说就是在那段时间生下的孩子，还说怕你们陷害她，才躲着生了孩子。我去调查清楚，就给你一个确凿的答案，你别在这穷追不舍了！”
说完之后，曹正平就带着梁红英，选了两匹马。一匹青鬃马，一匹白马，曹正平骑着青鬃马，梁红英骑着另一匹。两人策马飞奔，迅速离开了卧龙镇，直奔飞龙镇。父亲在前面引路，据说有百十里地，好多都是山路。
一路上，梁红英向父亲打听飞龙镇的情况。父亲一边骑着马奔跑，一边告诉她：“飞龙镇比卧龙镇要小很多，位于卧龙镇的正东。说实在的，离清风寨不远。这个镇子也是个繁华之地，它虽然不在通往省城的必经之路上，但却是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所以那里其实比咱们这里更繁华。”梁红英听了之后，这才有所了解。
此时正是大白天，两匹马跑得也挺快，使劲赶路，中午就到了飞龙镇。远远地就可以看到一大片建筑，高矮参差的房屋，进镇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行人，让人一看就知道此地确实挺繁华。两个人一路策马扬鞭进了飞龙镇，这一路疾驰，他们足足跑了两个时辰。曹正平感觉饥饿难耐，他对梁红英说：“孩子，已经晌午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饭，吃完饭，我带你去找张家药铺。”梁红英也感觉饿了，主要是她担心父亲，所以两匹马就停在了一家酒馆的门口。
这里挺热闹，满堂都是吃饭的人，和卧龙镇的情况截然不同。进了这个镇子，没发现有日本人，倒是有国民军背着枪执勤。两个人把马拴在外边，找了个桌子就坐下来，小二赶紧过来招呼，询问要什么吃的。梁红英爽快地说：“拣好的往桌子上端吧！”临出行时，梁红英已经带足了大洋，所以她准备让父亲吃一顿丰盛的。
饭菜还没上来，门口进来了一个人。他左手拿着鼻烟壶，右手拿着水袋烟，腰里还挂着一个鸟笼子，戴着瓜皮帽，穿着马甲，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吹着口哨。店里边的桌子都占满了，一眼看到梁红英他们这张桌子干干净净，还没上饭，就摆了摆手说道：“去去去，给我滚开，让我坐在这儿，本少爷没了地方那还行！”
小二赶紧过来招呼：“苟爷，你来了！”那小子一听，把眼一瞪，说道：“我操你奶奶，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直接管我叫爷爷，别带苟？你怎么他妈的老是忘？”吓得那小二赶紧连连作揖：“爷，对不住你，对不住你，这里我先给你收拾一个桌子，你别着急，别着急。”
这个姓苟的，一抬腿就是一脚，踹在那店小二的肋骨上，疼得店小二“哎哟”一声就倒在地上，吐了口血。梁红英一看，当时就站起来了，她把眼瞪圆了，心想：你这也太嚣张了，仗着谁的势力？你本来就姓苟，关人家什么事儿？所以她指着这小子怒斥道：“有你这么不讲理的吗？你凭什么动手打人？”
曹正平一个劲地摆手，让梁红英耐住性子，可别发火。但梁红英实在看不惯他这么蛮横，她这一质问，那姓苟的小子回过脸来，嘿嘿嘿地看着梁红英一笑，连连打了几个清脆的响舌：“好漂亮的姑娘，你还想管着你的郎君，不让我说话吗？”梁红英一听这小子是个无赖，“啪”一拍桌子说：“你少胡说，你是谁的郎君？”
曹正平看女儿这么暴怒，感觉她有点太不沉稳了。他拉着女儿的胳膊，皱着眉让她坐下：“孩子，别闹，别闹，这不是闹事的时候。”梁红英其实心里有点不顺，跟着父亲来，本就不是她心里所愿的，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心不甘，情不愿的感觉。被这小子一挑逗，这无名之火就上来了，父亲虽然在劝她，但是她仍然忍不住。
那拿鼻烟壶的小子更是不依不饶，他看着梁红英笑着说：“吆喝，你想反天吗？小娘子，我今天就当着这些人教训教训你，来人呀！”梁红英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没想到他朝后边一吆喝，有两个大汉闪进了饭馆，五大三粗的，样子挺凶狠。
旁边过来一个饭客，猫着腰低声对梁红英说：“姑娘，别惹他，说句好话，赶紧走吧，这是飞龙镇的一霸，你惹他可惹不起。”这姓苟的虽然没听清那人说的是什么，但知道他在透什么底，用手指着那人说道：“臭老三，你别多管闲事儿，别让我把你的舌头割了，你给我滚一边去，老子的事你也管？”吓得那小子一缩脖子，赶紧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有胆小的人早已经撤出去了，饭馆里的空气特别紧张，有一种大战即将来临的感觉。
掌柜的抿着嘴唇摇着头说：“这小子在镇里见个好看的娘们，就占便宜，到了卖东西的店铺就是随便拿随便吃，别看他家里有钱，一分钱都舍不得花。”梁红英一听，这火气就更大了，说：“他和日本人勾连，这就是中国的汉奸，我打他打得一点不冤！”
曹正平却摇着头皱着眉说道：“这太不巧了，张婆子不回来，我们就等她几天吗？”梁红英果断地说：“不等，父亲，我现在就带你去苟家，直接去他家找张婆子。”
说完，父女二人就辞别了掌柜的，他们按照掌柜的指引，直接到了那个门口有一对麒麟的大户人家。关键是两个人要进去，以什么理由呢？梁红英急中生智，她走上去，对苟家守门的护卫说道：“大哥，通融一下，”她用手指着父亲说，“这位是张家药铺的伙计，张婆子来给你家接生，缺了一种药，让我们送过来，你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
这小子挠着头皮想了想说：“行行行。”他又问梁红英他们：“你知道张婆子在哪个屋吗？”梁红英说：“在哪个屋？你得告诉我们呀。”他用手一指：“从这里一直往里走，左拐，再右拐，前面有一排十间大青砖房，你到了那儿打听她在哪个屋子就知道了。”
曹正平见女儿挺机灵，扫平了障碍，他也很高兴，就随着梁红英一起进到里边。果然按他所说的拐来拐去，就真看到了十间大青砖房。就在一间房子里，有人进进出出，还在说话。梁红英赶紧快步走过去，想打听一下那个端盘子的小丫头。她刚把一盆热水送进去，见来了两个陌生人就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梁红英赶紧说：“我们是来找张婆子的，家里人给她送东西。”那小丫头说：“张婆子正忙着呢，哪有时间接待你们，你们等等吧，看一会生了再说。”梁红英真是着急，时间可不等人，她赶紧说：“我们是给她送急用药，麻烦你叫她一下，让她出来和我们见个面行不行？”这丫头一听想了想，点了点头，就赶紧回去叫人。
时间不长，张婆子就真出来了。一看这两个人都不认识，就问：“你们找我来送东西？谁让你们来的？”梁红英赶紧拉着张婆子来到一个房角处，小声的说：“张阿姨，我们有句话要问问你，希望你能够帮我们一个忙。”张婆子咧着嘴说：“你们不知道我多忙吗？那都快生了，你们还来麻烦我，快说，快说，有什么事？”
曹正平赶紧问：“十八年前，你是不是到叶家接生过一个男孩？”张婆子一听，皱着眉想了想：“十八年前，说实在的，我去叶家接生倒是有过，十八年前有吗？时间太长了，我都想不起来了，我家里有个小账本，我回去可以翻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现在没时间，你得等等我才行。”
梁红英问：“要等到什么时候？”老婆子说：“大概明天早上我就能回去了，你们有没有时间等呢？”梁红英看了父亲一眼，曹正平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情愿，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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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正平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道：“我这不是去调查吗？十几年前，她有一年没在咱们家，你们不是也知道吗？她说就是在那段时间生下的孩子，还说怕你们陷害她，才躲着生了孩子。我去调查清楚，就给你一个确凿的答案，你别在这穷追不舍了！”
说完之后，曹正平就带着梁红英，选了两匹马。一匹青鬃马，一匹白马，曹正平骑着青鬃马，梁红英骑着另一匹。两人策马飞奔，迅速离开了卧龙镇，直奔飞龙镇。父亲在前面引路，据说有百十里地，好多都是山路。
一路上，梁红英向父亲打听飞龙镇的情况。父亲一边骑着马奔跑，一边告诉她：“飞龙镇比卧龙镇要小很多，位于卧龙镇的正东。说实在的，离清风寨不远。这个镇子也是个繁华之地，它虽然不在通往省城的必经之路上，但却是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所以那里其实比咱们这里更繁华。”梁红英听了之后，这才有所了解。
此时正是大白天，两匹马跑得也挺快，使劲赶路，中午就到了飞龙镇。远远地就可以看到一大片建筑，高矮参差的房屋，进镇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行人，让人一看就知道此地确实挺繁华。两个人一路策马扬鞭进了飞龙镇，这一路疾驰，他们足足跑了两个时辰。曹正平感觉饥饿难耐，他对梁红英说：“孩子，已经晌午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饭，吃完饭，我带你去找张家药铺。”梁红英也感觉饿了，主要是她担心父亲，所以两匹马就停在了一家酒馆的门口。
这里挺热闹，满堂都是吃饭的人，和卧龙镇的情况截然不同。进了这个镇子，没发现有日本人，倒是有国民军背着枪执勤。两个人把马拴在外边，找了个桌子就坐下来，小二赶紧过来招呼，询问要什么吃的。梁红英爽快地说：“拣好的往桌子上端吧！”临出行时，梁红英已经带足了大洋，所以她准备让父亲吃一顿丰盛的。
饭菜还没上来，门口进来了一个人。他左手拿着鼻烟壶，右手拿着水袋烟，腰里还挂着一个鸟笼子，戴着瓜皮帽，穿着马甲，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吹着口哨。店里边的桌子都占满了，一眼看到梁红英他们这张桌子干干净净，还没上饭，就摆了摆手说道：“去去去，给我滚开，让我坐在这儿，本少爷没了地方那还行！”
小二赶紧过来招呼：“苟爷，你来了！”那小子一听，把眼一瞪，说道：“我操你奶奶，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直接管我叫爷爷，别带苟？你怎么他妈的老是忘？”吓得那小二赶紧连连作揖：“爷，对不住你，对不住你，这里我先给你收拾一个桌子，你别着急，别着急。”
这个姓苟的，一抬腿就是一脚，踹在那店小二的肋骨上，疼得店小二“哎哟”一声就倒在地上，吐了口血。梁红英一看，当时就站起来了，她把眼瞪圆了，心想：你这也太嚣张了，仗着谁的势力？你本来就姓苟，关人家什么事儿？所以她指着这小子怒斥道：“有你这么不讲理的吗？你凭什么动手打人？”
曹正平一个劲地摆手，让梁红英耐住性子，可别发火。但梁红英实在看不惯他这么蛮横，她这一质问，那姓苟的小子回过脸来，嘿嘿嘿地看着梁红英一笑，连连打了几个清脆的响舌：“好漂亮的姑娘，你还想管着你的郎君，不让我说话吗？”梁红英一听这小子是个无赖，“啪”一拍桌子说：“你少胡说，你是谁的郎君？”
曹正平看女儿这么暴怒，感觉她有点太不沉稳了。他拉着女儿的胳膊，皱着眉让她坐下：“孩子，别闹，别闹，这不是闹事的时候。”梁红英其实心里有点不顺，跟着父亲来，本就不是她心里所愿的，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心不甘，情不愿的感觉。被这小子一挑逗，这无名之火就上来了，父亲虽然在劝她，但是她仍然忍不住。
那拿鼻烟壶的小子更是不依不饶，他看着梁红英笑着说：“吆喝，你想反天吗？小娘子，我今天就当着这些人教训教训你，来人呀！”梁红英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没想到他朝后边一吆喝，有两个大汉闪进了饭馆，五大三粗的，样子挺凶狠。
旁边过来一个饭客，猫着腰低声对梁红英说：“姑娘，别惹他，说句好话，赶紧走吧，这是飞龙镇的一霸，你惹他可惹不起。”这姓苟的虽然没听清那人说的是什么，但知道他在透什么底，用手指着那人说道：“臭老三，你别多管闲事儿，别让我把你的舌头割了，你给我滚一边去，老子的事你也管？”吓得那小子一缩脖子，赶紧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有胆小的人早已经撤出去了，饭馆里的空气特别紧张，有一种大战即将来临的感觉。
掌柜的抿着嘴唇摇着头说：“这小子在镇里见个好看的娘们，就占便宜，到了卖东西的店铺就是随便拿随便吃，别看他家里有钱，一分钱都舍不得花。”梁红英一听，这火气就更大了，说：“他和日本人勾连，这就是中国的汉奸，我打他打得一点不冤！”
曹正平却摇着头皱着眉说道：“这太不巧了，张婆子不回来，我们就等她几天吗？”梁红英果断地说：“不等，父亲，我现在就带你去苟家，直接去他家找张婆子。”
说完，父女二人就辞别了掌柜的，他们按照掌柜的指引，直接到了那个门口有一对麒麟的大户人家。关键是两个人要进去，以什么理由呢？梁红英急中生智，她走上去，对苟家守门的护卫说道：“大哥，通融一下，”她用手指着父亲说，“这位是张家药铺的伙计，张婆子来给你家接生，缺了一种药，让我们送过来，你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
这小子挠着头皮想了想说：“行行行。”他又问梁红英他们：“你知道张婆子在哪个屋吗？”梁红英说：“在哪个屋？你得告诉我们呀。”他用手一指：“从这里一直往里走，左拐，再右拐，前面有一排十间大青砖房，你到了那儿打听她在哪个屋子就知道了。”
曹正平见女儿挺机灵，扫平了障碍，他也很高兴，就随着梁红英一起进到里边。果然按他所说的拐来拐去，就真看到了十间大青砖房。就在一间房子里，有人进进出出，还在说话。梁红英赶紧快步走过去，想打听一下那个端盘子的小丫头。她刚把一盆热水送进去，见来了两个陌生人就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梁红英赶紧说：“我们是来找张婆子的，家里人给她送东西。”那小丫头说：“张婆子正忙着呢，哪有时间接待你们，你们等等吧，看一会生了再说。”梁红英真是着急，时间可不等人，她赶紧说：“我们是给她送急用药，麻烦你叫她一下，让她出来和我们见个面行不行？”这丫头一听想了想，点了点头，就赶紧回去叫人。
时间不长，张婆子就真出来了。一看这两个人都不认识，就问：“你们找我来送东西？谁让你们来的？”梁红英赶紧拉着张婆子来到一个房角处，小声的说：“张阿姨，我们有句话要问问你，希望你能够帮我们一个忙。”张婆子咧着嘴说：“你们不知道我多忙吗？那都快生了，你们还来麻烦我，快说，快说，有什么事？”
曹正平赶紧问：“十八年前，你是不是到叶家接生过一个男孩？”张婆子一听，皱着眉想了想：“十八年前，说实在的，我去叶家接生倒是有过，十八年前有吗？时间太长了，我都想不起来了，我家里有个小账本，我回去可以翻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现在没时间，你得等等我才行。”
梁红英问：“要等到什么时候？”老婆子说：“大概明天早上我就能回去了，你们有没有时间等呢？”梁红英看了父亲一眼，曹正平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情愿，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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