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陌生的大门徐徐打开-《随军住大院!躺平后全家听我心声》

  面对爷爷的问题。

  【这不是更好吗?反正抢也是抢的陈家的猪肉。】顾淼理所应当地想。

  这应该是每一个经历过末世生存模式的人都会有的想法。

  只要不损害到自身利益,其他人怎么样,都和自己无关。

  哪怕是顾淼自己,她连对顾家人的感情都是在日渐相处中才逐渐培养起来的。

  至少在刚穿书的那几天里,比起培养感情,顾淼更担心的是自己身为顾家人,会不会被小说里反派对照组的命运牵连。

  说实话,要是顾淼刚穿书过来的时候不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不会说话不会跑路,不得不和顾家人绑定在一起,她可能一开始就会选择跑路。

  毕竟谁知道,主角光环到底有多强。

  也就是现在眼见着生存危机貌似因为弟弟活下来的蝴蝶效应而解除了,再加上这几个月她能感受到家人对她毫无保留的疼爱,她才逐渐放下了戒备,逐渐适应现在的生活。

  但也就仅限于顾家了。

  顾淼一颗心太小了,实在是放不下太多外人。

  顾大江却笑了笑:“陈家有人犯了错,自然有派出所来管,但没犯错的其他人依然还是长桥大队的队员,爷爷我身为大队长就有责任维护队员的利益。”

  他低下头,又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小孙女嫩嫩的脸蛋,声音柔软:“淼淼,有个词,叫集体主义。”

  “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很多时候太过渺小,但一群人聚在一起,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才有可能干成一件大事,不只是一个生产队,一个国家也是如此。”

  顾大江说的这些话, 和顾淼前世十几年的生存方式都背道而驰。

  但不知怎么的,顾淼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却没办法断然反驳这些话。

  看着小孙女有些迷茫的眼神,顾大江笑了笑:“淼淼还小呢,不懂也没什么,爷爷也就是随口一说。”

  一边说,一边抬眸往右边看了看。

  顾淼也下意识顺着看过去,就见陈会计满脸臊红地呆站在人群右侧不远处,他似乎是意识到了顾大江的眼神后,一下就移开了视线,脸板着,拄着拐,晃晃悠悠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顾淼:“……”

  【呼……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是说给他听的?吓死我了,还以为爷爷能看透人心呢!】

  顾淼看着陈会计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狠狠松了口气,回过头来,正对上了顾大江宠溺的眼神。

  他没再说什么, 只是笑着,手呼噜呼噜了一下顾淼的胎毛。

  起身和家里人嘱咐了一句:“我去帮忙老张杀猪,一会儿血腥味可能有点重,你们带着孩子离远点,受不了就先回去,等分猪肉的时候再出来。”

  一年到头难得杀猪,还要杀十头猪,哪怕老张师傅的两个儿子来了,村里人也还是忙作一团。

  有忙着烧热水准备烫猪皮的,也有帮忙磨刀的,还有忙着把家里的盆端来准备一会儿装猪血的,连凝固猪血用的盐都拿来了,小广场上到处都是各家各户拿来的盆,这些一会儿要装猪下水和猪肉。

  所有人都忙活开了。

  不管之前关系好坏,哪怕是前不久才刚吵得不可开交的两家人,这会儿都能亲亲热热地搭把手。

  甚至还有几个女人一边干活一边唱劳动号子的。

  气氛一片热烈。

  尤其是等到蒋昌华抱着两桶黄酒来,张口说一会儿给杀猪菜添点酒的时候,在场甭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欢呼起来。

  连带着孩子们也高兴地拉着手到处跑。

  顾鑫也在其中,手里甚至牵着的还是之前跟他一直不对付,最近才因为小汽车“和好”,但关系始终不温不火的大柱子。

  顾淼看着这一幕,心里一股不明所以的情绪不断翻涌着,她突地想起刚才顾大江提到的一个词,忍不住歪了歪脑袋:【集体……主义?】

  顾淼感觉,一扇陌生的大门正在朝她缓缓打开。

  与此同时,在婴儿车后边,姜琴抿了抿唇,转身扯了扯顾兆的衣摆,轻声问道。

  “你这次回营里,是不是就能打随军申请了?大概要多久?”

  顾兆似有所觉,看了眼婴儿车,手往下牵住了媳妇的手,安抚地拍了拍:“放心,很快,最多不超过一周,我会发电报回来。”

  小广场这边热热闹闹在杀猪。

  与此同时,泾阳县城里,本应该在卫生所照顾老人的刘冠昌却七拐八拐,最终抬手敲门,悄无声息地进了一个外表看着平平无奇的办公室。

  此时的刘冠昌没了前几天在长桥大队开着小汽车戴着手表的斯文模样,头发都有些凌乱,额角遍布细汗。

  一进办公室,还没等里面的人站起来,就急急忙忙开口问道:“今天县里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政府办公室动静挺大?”

  原本在办公室里穿着一身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皱着眉,没有先回话,起身开门,小心地左右看了眼,这才重新把门给关上,又把窗帘给拉紧了一点。

  他自顾自地小心,反倒是把刘冠昌急得不行。

  “行了,没人。”

  白大褂甩开了刘冠昌扒拉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县里有一个表彰活动,跟我们没关系。还有,我不是说了白天不要来找我,别影响我的正常工作,我和你们可不一样。”

  “呼——”听到前半句话,刘冠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紧接着又因为后半句话变了脸,抬眸,深深看了眼白大褂。

  “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刻意放低了音量,但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威胁。

  白大褂当下没说什么, 却在转身坐回座位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行了,你来不会就是为了问政府办公室的事情吧?还要我做什么,赶紧说完出去。”

  刘冠昌被他不客气的语气哽了一下。

  想发脾气好好震慑一下对方,却又碍于行动上需要对方的配合,以及自己在这里实在是势单力孤,只能咽下了那口气。

  冷哼一声,咬着牙:“行动时间提前,我需要知道,两天后,那位的身体能否支持长途移动。”

  一听这个时间,白大褂下意识摇头:“你疯了,你忘了那位都已经七十多了,别说两天,两周后身体都难说能恢复过来。”

  “那就要靠你了!”刘冠昌上前一把抓住了白大褂的手,似笑非笑,“周大夫,一分钱一分货,我相信你是明白的。”

  白大褂脸都黑了,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偏偏自己把柄在人家手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冠昌满意了,松开手:“两天后,卫生所西侧门我……”

  “咔。”

  一个明显金属物件摩擦墙面的身体打断了刘冠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