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诱引-《兄长不语,只是一味兼祧两房》

  沈桃言往前一步时,聂珩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沈桃言暗自疑惑,她还以为聂珩就站在她的身前。

  聂珩轻轻地呼吸着,似乎很担心会惊扰到眼前的人。

  他的目光专注,深深映照着沈桃言的面容。

  沈桃言感受到了他的呼吸声,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两步。

  聂珩随着她的迈进,步步后退。

  要是叫外人看见了,怕是觉得惊奇,竟还有人会逼得聂珩步步后退。

  聂珩眼底的柔色几乎要化成水淌出来,心甘情愿地后退。

  看着沈桃言一点点朝他走来,他唇边牵着笑,有种引诱的意味,似蝴蝶诱引扑蝶人。

  要是沈桃言能看得见,就能看到她以为的古板受礼的兄长,如今正噙着潋滟勾人的笑。

  可惜她看不见。

  沈桃言这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只觉得聂珩就在她的面前。

  他的呼吸声就像一道细细的丝线慢慢牵引着她。

  直到聂珩碰到了身后的圆墩,没法退了,他心如擂鼓地看着沈桃言一步步走近他。

  就在沈桃言的鞋尖快要碰到他的鞋尖时,聂珩屏住了呼吸。

  就差一步了。

  沈桃言却停了下来,没再往前,而且还往后退了退,瞬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聂珩注视着她,眼里有片刻的失落和询问。

  外边响起了脚步声,是叠玉和留香回来了,还端回了一碗苦药。

  两人对着聂珩行礼,聂珩面无表情地点了头。

  沈桃言闻到那股药味,则是立马皱了脸:“闻起来好苦啊。”

  叠玉:“二少夫人,良药苦口,何况这不是拿了甜零嘴来么,一会儿喝了药再吃甜的就好了。”

  聂珩望着她皱起来的脸:“沈桃言,我先走了。”

  沈桃言:“嗯,兄长慢走。”

  聂珩回了自己书房,拿了些药瓶,去找了吕怀白。

  吕怀白:“大公子,你这儿可真齐全啊,什么药都有。”

  聂珩:“都是些急救命的,你看看能不能有用得上的?”

  吕怀白:“成,容我好好看看。”

  还真叫他找到了一味合适的药,能用在眼睛上缓解疼痛的。

  聂珩面上显了些高兴:“多谢。”

  沈桃言嘴里苦,眼睛还疼,这个太折磨人了,幸好叠珠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叠珠:“二少夫人,簪子修复好了。”

  沈桃言伸着手去摸,簪子真的完好地回来了,她笑了出来。

  “太好了。”

  失而复得,而且还能修复回来。

  但沈明珠害得她遭了罪,她也要给沈明珠一点教训才行。

  “叠珠,去给沈明珠平日里用的胭脂水粉掺点儿东西,叫她也吃吃教训。”

  叠珠:“是。”

  沈桃言手里头有银子,沈府自然也有她的人。

  要不是顾及到有些不太体面和光彩,她其实想过要把祖母的牌位给偷出来,或者偷摸着顺出来的。

  只是这样,怕是扰了祖母的安宁。

  沈桃言将簪子放好,算了,日后,她定安安稳稳地将祖母的牌位请出来。

  叠珠凑近沈桃言的耳边:“对了,还有乔芸他们的消息,二少夫人可要听?”

  沈桃言摇头:“不急,我听不得他们的好消息,等有了坏消息的时候再听。”

  叠珠笑道:“那还不是二少夫人一声令下的事儿。”

  沈桃言摸上了眼睛上的布条:“既然如此,那就给他们逍遥的生活,添上些麻烦吧。”

  谁叫她现在不痛快,那她也得给他们找些不痛快才行。

  叠珠兴奋:“好嘞。”

  翌日,吕怀白来给沈桃言眼睛换药时,就用上了昨日调配的新药。

  吕怀白:“二少夫人,感觉如何?”

  沈桃言:“挺好的,就是味道好像有些大。”

  也就只有换上药的这一刻,眼睛是舒服的。

  吕怀白:“这是新药,二少夫人要好好感受感受。”

  沈桃言:“哦?”

  新药还有奇效,她一整个上午下来,眼睛都没有感觉到疼。

  于是,沈桃言就生出了一个馊主意。

  “叠玉,你去把丫鬟婆子们都叫出来。”

  叠玉:“哎。”

  丫鬟婆子们正疑惑呢,结果沈桃言跟她们玩起了蒙眼抓人。

  是的,沈桃言眼睛看不见,正好玩抓人游戏,就当是苦中作乐了。

  丫鬟婆子们玩得也高兴,当中最高兴的就属留香了。

  每当沈桃言将要撞上什么东西时,丫鬟婆子们会立马发出别的动静,吸引她掉头。

  一院子的人玩得正乐呵,聂珩来了,在院子门口的挂云和挂露最先发现,她们刚要禀告沈桃言。

  沈桃言:“都不许出声啊,要是叫我抓到了,我可不会轻易放过。”

  挂云和挂露的话才冒了头,就憋了回去。

  然而沈桃言听到了,她一下子欢快地扑了过去。

  她抱着劲瘦的腰身高兴道:“抓到了!我抓到了!”

  沉浸在抓到人的喜悦和兴奋之中,她都没发觉眼前之人身量的不对劲之处。

  满院子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二少夫人怎么就刚好抓到了大公子啊!

  此刻的聂珩瞳孔微微放大,眼里盛满了不可思议,之后,眼瞳深处迸射出了摄人心魄的光亮。

  他又是惊又是喜地被沈桃言半抱着,整个人半举着手,僵直在原地。

  沈桃言闻到了淡淡的菖蒲香,她的手一下子顿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兄长?”

  聂珩连睫毛都带着欢欣的颤动,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喑哑的声音:“是我。”

  沈桃言赶紧松开手:“抱歉啊,兄长,我不知是你,我以为是我院子里的丫鬟和婆子。”

  她还说哪个丫鬟婆子的腰这么结实有劲。

  聂珩独自红着耳朵:“无妨。”

  他看了一眼满院的丫鬟婆子。

  丫鬟婆子们赶紧向他行礼。

  聂珩抬了抬手,让她们不必多礼,然后温声问沈桃言:“怎么玩起了这个?”

  她这是真看不见,要是磕着碰着可怎么好?

  沈桃言:“我这不是眼睛看不见吗?就想着不要浪费了。”

  聂珩有些无奈,但语气又藏着纵容:“眼睛不痛了?这种事情也能拿来玩?”

  沈桃言:“今日不疼,何况今日天儿也好,在院子能晒到冬日的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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