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印斯茅斯-《长生:从乞丐开始》

  “你这个疯子!”

  六道金色人影同时爆喝,声音震得虚空都泛起层层涟漪。

  他们周身环绕的神圣光辉剧烈波动,眸中是滔天怒意。

  看着那根散发着诡异幽光、布满吸盘的巨型触手,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李长生竟会如此疯狂。

  不仅要毁灭他们苦心经营的世界,更不惜撕开时空裂隙,召唤出这足以颠覆一切的恐怖存在。

  六道身影几乎同时出手,璀璨的金色光芒如江河奔涌。

  无穷无尽的力量化作呼啸的光刃、凝聚的能量球,朝着那根触手轰然击去。

  轰隆巨响中,空间被撕裂出一道道漆黑的裂缝,能量碰撞产生的余波如风暴般席卷四周。

  然而,那触手却如扎根在虚空中一般,任凭攻击落在身上。

  仅仅是表面泛起一阵诡异的波纹,依然牢牢缠住那名金色身影,吸盘上的尖牙深深刺入他的身躯。

  被抓住的金色身影发出凄厉的惨叫,背后的光轮疯狂闪烁,无数神圣符文从体内涌出,试图抵御触手的侵蚀。

  他本是造物主级别的存在,可在这散发着咸湿腐臭气息的触手下,那些强大的力量就像孩童的玩具般脆弱。

  李长生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屏障破碎的瞬间,本是他最危险的时刻,七个同级的强者围杀,即便他精通空间道则,也难以全身而退。

  但此刻,恐怖存在的降临打破了僵局,六道金色人影的注意力全被触手吸引。

  他身形一闪,如同一缕青烟消散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在极远。

  “诸位,你们慢慢玩吧!”

  李长生的声音带着戏谑与嘲讽,回荡在这片混乱的空间。

  他周身的空间道则化作银色光纹流转,周围的空间如同被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不断折叠、扭曲。

  话音刚落,一道银色漩涡在他脚下浮现,光芒大盛间,他的身影彻底消失。

  “大哥,怎么办?!”

  老五的声音里带着颤抖,金色瞳孔中倒映着被触手拖向裂隙的老六 。

  对方背后的光轮已熄灭大半,神圣铠甲在黑色粘液的腐蚀下碎成齑粉,每一寸裸露的皮肤都在滋滋冒血。

  六道金色人影中最瘦小的身影,此刻像断线木偶般,被拽向那片翻涌着墨色物质的裂缝。

  吸盘摩擦骨骼的 “咯咯” 声刺得众人耳膜发疼。

  最高大的金色人影 ,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血沫。

  他额角青筋暴起,背后十二道光轮疯狂旋转,却在触碰到裂隙边缘时被某种无形力量震得几乎崩解。

  他挥手掷出三道金色锁链缠住老六脚踝,却见触手表面突然绽开尖刺,将锁链绞成碎片。

  更可怕的是,又有六条触手从裂隙中暴伸而出,每条都有水桶粗细,吸盘开合间喷出带着碎骨的黑色液体,在虚空中划出死亡弧线。

  “走!” 大哥的怒吼中带着割裂般的痛苦。

  老五的神圣权杖重重砸在地上,撑起半透明的防护结界,却被两根触手直接贯穿。

  当最近的触手距离他咽喉只剩三寸时,大哥突然抓住他后颈拽向后方。

  “啊啊啊啊!” 老六的惨叫戛然而止,随着最后一道光轮碎裂,他被触手拉进裂隙。

  空间闭合前的刹那,众人看见无数触手如贪婪的巨蟒缠上他身躯。

  在粘稠的吞咽声中,金色血液溅在裂隙边缘,瞬间凝结成黑色结晶。

  “我必杀你”

  大哥他抬头望向李长生消失的方向,瞳孔中燃烧着怒火。

  裂隙深处,“拉莱耶” 的吟唱声仍在回荡,如同某种远古存在的嘲笑声。

  大哥握紧手中染血的权杖,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这个仇,他们记下了。

  .............

  李长生一直在逃,直到不间断地逃了一年之后,他才停下。

  中间不停改变方位,并且斩断所有有可能的痕迹。

  “六打一... 就算我是空间道则的半步主宰,也扛不住轮番围剿。”

  他扯下破损的袖口,露出小臂上缠绕的银色咒印,那是用自身道则编织的追踪屏蔽网,此刻已黯淡得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

  停下之后,李长生开始恢复。修行。

  “算起来,我已经接触到了三种超越道则的东西了”

  “紫色雾气、腐朽之力,以及艾克那具尸体携带的概念”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该如何达到这个境界呢?”

  李长生陷入了思考。

  本以为造物主已经能够横着走了。

  确实能横着走,但是这些都比他要横。

  “还有那巨大触手的本体,感觉他比我这个境界强很多,但又没完全达到更高的境界”

  李长生在荒芜星核的阴影中闭目调息,后颈突然掠过一丝凉意

  那是猎手盯上猎物的直觉,他条件反射地向前扑去。

  却见一道漆黑的影子如活物般卷住脚踝,速度之快让他连空间折叠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

  “怎么会......” 李长生的瞳孔骤缩。

  他明明用空间道则抹除了所有痕迹,甚至在沿途布置了十七个假身残像。

  这触手却像循着气味的野兽,精准找到了他最虚弱的时刻。

  李长生怎么可能就此认输,下一刻,三道道则绽放。

  李长生周身浮现出无数银色丝线,每根丝线都连接着不同维度的空间褶皱。

  这些能轻易切割星辰的维度之刃,却在触碰到漆黑触手的瞬间无声崩解,就像阳光下的露珠般蒸发殆尽。

  时间道则紧接着发动,李长生双瞳化作流淌的沙漏,试图将触手拖入时间循环。

  但那条触手仿佛存在于所有时间线上,时间乱流对它而言不过是微风拂过。

  李长生催动最后的吞噬道则。胸口浮现出旋转的黑色漩涡,这是他曾吞噬三个小世界炼成的本命神通。

  触手依然纹丝不动。

  李长生注意到触手表面泛着的幽光里,有无数细小的彩色气泡在升腾。

  如梦似幻,像是做梦一般。

  无数信息洪流直接灌入他的意识:群星归位的轨迹、海底城市的苏醒周期、那些在维度夹缝中窃笑的阴影。

  触手突然加速,将他拖向裂隙。

  “不......” 他的怒吼被裂隙的吸力扯碎。

  当头部穿过裂隙的瞬间,所有感官突然爆炸:千万种颜色在视网膜上同时绽放,又瞬间坍缩成单一的靛蓝色。

  无数气味涌入鼻腔,海水的咸腥、腐肉的恶臭、还有某种花香般的甜腻毒素。

  身体被拉伸至极限,却在即将撕裂时坠入一片粘稠的液体。

  坠落终点的异常平静不知过了多久,李长生摔在潮湿的地面上。

  他浑身剧痛,却惊讶地发现力量已经消失。

  李长生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条潮湿的石板路上。

  天空泛着病态的铅灰色,空气中飘散着咸腥的海风与腐烂海藻混合的古怪气味。

  “先生,您没事吧?” 一个温和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李长生猛地转身,只见一位中年妇人提着菜篮站在那里。

  她的灰布长裙沾满了水渍,菜篮里装着几条形状古怪的鱼。

  那些鱼的眼睛大得异乎寻常,几乎占据了头部的三分之二,鱼鳃处伸出几根细小的突起,宛如人类的手指在轻轻摆动。

  妇人微笑着走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但李长生注意到,她的犬齿比常人长出许多,尖端泛着淡淡的青色。

  “我... 这是哪里?”

  他警觉地打量四周,发现街道两旁的房屋虽然陈旧,但外墙都涂着一层防潮的沥青,窗户上装着铁栅栏,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

  几个孩童在远处追逐,他们的笑声尖锐刺耳,每当转身时,脖子处的皮肤就会裂开,露出里面淡蓝色的鳃。

  “印斯茅斯镇,先生。”

  妇人回答,手指向街道尽头,“您瞧,那就是老船长旅馆,码头边上。”

  李长生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一座三层高的木质建筑矗立在海边。

  屋顶的风向标是一条扭曲的鱼形,墙面布满了海藻和藤壶,显得格外阴森。

  忽然,妇人压低声音,凑近他耳边说:“不过,先生,天黑后千万别靠近码头,最近... 不太平。”

  她的呼吸带着海水的腥味,李长生看见妇人的瞳孔在阴影中变成了竖条形,如同猫科动物的眼睛。

  更诡异的是,她的耳后有几道细小的裂缝,随着呼吸轻轻开合。

  “谢谢,我知道了。”

  李长生说道,随后转身走向旅馆。

  路过杂货铺时,老板正坐在门口抽着烟斗,他的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灰绿色,

  脖子上围着一条高领围巾,将下巴遮得严严实实。

  当李长生经过时,老板突然抬起头,目光透过烟雾落在他身上,那眼神如同捕食者盯着猎物,冰冷而贪婪。

  街道上的镇民们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被无形的线操控的傀儡。

  他们的高领衣服下偶尔露出鳞片般的皮肤,手指间长着薄薄的蹼膜。

  老船长旅馆的木门发出 “吱呀” 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前台坐着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他正在登记簿上写字,手指间的蹼膜与纸张摩擦,发出黏腻的声响。

  “单人间,两先令一天。” 老者头也不抬地说,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含糊不清。

  李长生注意到登记簿上的字迹扭曲怪异,每个字母都像是一条正在游动的小鱼,末尾拖着长长的尾巴。

  他掏出钱包,却发现里面的金币已经变成了黑色的石头,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孔洞。

  老者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算了,先住下吧,明天再说。”

  说着,他递给李长生一把生锈的钥匙,钥匙链上挂着一个鱼形的吊坠,鱼眼处镶嵌着一颗浑浊的珍珠。

  李长生走上楼梯,木板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步都伴随着木头受潮后的霉味。

  二楼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画中都是穿着华丽服饰的男女,但他们的面容都带着诡异的微笑,眼睛被涂成了空白的白色。

  他找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而入,一股潮湿的海风扑面而来。

  窗户正对着码头,隐约可见停泊的渔船在海浪中摇晃。

  房间里的家具简陋陈旧,床铺上铺着粗麻布床单,上面有几个可疑的褐色斑点。

  李长生坐在床边,试着调动道则,却发现体内一片空虚,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量。

  他望向窗外,天空已经变成了铅灰色,远处的海平面上,乌云正在聚集,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座巨大的金字塔形建筑,顶端的巨眼正在睁开。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妇人的声音,“先生,您真的不去警长那里吗?”

  紧接着是老者的低笑,“别管他,新来的总是这样。”

  李长生站起身,走到窗前,只见妇人站在旅馆门口,抬头望向他的房间,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她的菜篮里,那些怪鱼正在蠕动,鱼鳃处的手指状突起指向他,仿佛在发出无声的警告。

  夜幕降临,印斯茅斯镇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海浪拍打码头的声音,如同某种巨兽的心跳。

  李长生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触须、裂隙、海底城市的画面。

  忽然,他听到楼下传来低沉的吟唱声,那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古老的韵律,每一个音节都在震动他的骨骼。

  他起身走到窗边,只见码头上聚集了许多镇民,他们穿着黑色的长袍,摘下了高领围巾,露出脖子上的鳃和鳞片。

  他们手拉手围成一个圆圈,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供奉着一个巨大的鱼头雕像,鱼眼处燃烧着绿色的火焰。

  随着吟唱声的升高,海水开始沸腾,无数触须从海底伸出,缠绕在祭坛周围,吸盘开合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那些孩童颈部的鳃裂、镇民手指间的蹼膜,并非单纯的生理变异。

  当李长生运转仅剩的感知力时,发现这些器官表面覆盖着一层微弱的能量场,像是某种跨维度呼吸的辅助结构。

  祭坛上的鱼头雕像眼窝中跳动的绿火,燃烧的并非普通物质。

  而是类似于 “信仰之力” 的扭曲能量,但掺杂着大量混沌属性的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