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皇帝再召见-《手搓弓弩养娇妻,竟要我黄袍加身》

  金銮殿外,汉白玉的台阶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陈锋正准备与秦元父子一同离开,还没等他开口推辞秦元那句“今日高兴,定要再喝三百杯”的热情邀请,一名小太监便迈着碎步,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

  “陈校尉!陈校尉留步!”小太监尖着嗓子在后面喊着,“陛下有旨,宣您即刻前往御书房觐见!”

  此言一出,周围尚未散去的官员们纷纷侧目,看向陈锋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惊疑和嫉妒。

  刚下朝便被单独召见,这份恩宠,在大乾朝堂之上,可是独一份儿的!

  秦元眼神微凝,与秦云对视一眼。

  他上前一步,低声对陈锋道:“陛下相召,必有要事。万事谨慎,据实以告即可。”

  秦云也点了点头,拍了拍陈锋的肩膀:“陈兄弟,放宽心。陛下乃是明君,自有圣断。”

  陈锋心中也是疑窦丛生,但圣命难违,只得对着秦元父子拱了拱手,跟着那小太监,再次向着那座象征着权力中枢的御书房走去。

  ……

  御书房内,檀香依旧,气氛却与初次觐见时截然不同。

  没有了初见时的试探与威压,多了一丝沉凝与郑重。

  皇帝萧景贞已褪下繁复的朝服,只着一件玄色常服,正倚在御案后,手中捧着一卷打开的奏章,看得极为专注。

  陈锋依礼跪拜:“臣陈锋,参见陛下。”

  萧景贞并未立刻让他起身,只是将手中的奏章缓缓放在御案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响。他抬起头,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时光,落在陈锋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陈锋,你可知,这封奏章,是谁人所上?”皇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

  “臣不知。”陈锋垂首,心中已隐隐猜到。

  “是武安侯,秦元。”萧景贞的手指在奏章封面上轻轻敲击,“他主动给朕上奏章。不是为了请罪,不是为了辩解,更不是为了求官,而是为了……举荐一个强军之策,举荐一个人。”

  “陈锋,武安侯这份奏章,是朕十一年来,第一次收到他主动递上来的折子。十一年了……自幽州……唉。”

  皇帝停顿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向陈锋,那眼神仿佛穿透了时空,想从他脸上找到某个人的影子。

  陈锋的心猛地一跳。那份奏章的内容,他已猜出七八分。

  “起来吧。”萧景贞示意陈锋起身,将那封奏章推到他面前,“你看看吧。”

  陈锋接过奏章,展开,映入眼帘的是秦元那力透纸背、锋芒毕露的字迹。奏章的核心,正是“讲武堂”之策!秦元详尽阐述了其必要性与紧迫性,痛陈军中将门腐朽、寒门无路的积弊,言辞恳切,情真意切,最后更是以武安侯府满门忠烈的名义起誓,愿为“讲武堂”之建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锋看完,心中也是一阵激荡。他没想到,秦元竟有如此魄力,敢于将这个足以触动整个大乾勋贵集团利益的构想,直接捅到皇帝面前!

  “奏章所言‘讲武堂’之策,干系重大,然具体如何施行,秦爱卿语焉不详。”萧景贞收敛了感慨,目光锐利起来,“朕召你来,就是要你给朕拆解清楚,此策究竟如何运作?何以能成我大乾强军固国之根本?从头道来,不必拘束。”

  “臣遵旨。”陈锋深吸一口气,开始将自己那套融合了后世军校理念的构想,娓娓道来。

  “陛下,讲武堂,非军中一营一卫,亦非兵部一下属司衙。它应当是一个独立的、直接对陛下您负责的军事教育机构!其地位,当与国子监、太学等同,甚至……更高!”

  萧景贞眉头一挑:“哦?地位与国子监等同?甚至更高?此话怎讲?”

  陈锋朗声道:“国子监、太学,为国储才,培养的是治国安邦之文臣。而讲武堂,为国铸剑,培养的是开疆拓土、保家卫国之武将!文以安邦,武以定国,二者如车之两轮,鸟之双翼,缺一不可!甚至在如今内忧外患之际,武备之重,更甚于文治!故而,其地位,绝不能低于国子监!”

  萧景贞沉吟道:“直接对朕负责?绕开兵部?这……阻力恐怕不小啊。”

  陈锋对曰:“正因阻力巨大,才需陛下天威坐镇!讲武堂之建立,本就是一场变革,一场与旧有门阀制度、勋贵特权的博弈!若将其置于兵部之下,不出三月,必被那些盘根节错的势力渗透、架空,最终沦为权贵子弟镀金之所,与初衷背道而驰!唯有陛下亲领,方能排除干扰,确保其独立与公正!”

  “陛下,‘讲武堂’之核心理念,在于‘打破门阀垄断,唯才是举’,建立一套专业化、系统化的军官培养与晋升体系,为军队注入新鲜血液,提升整体战力。”

  “具体而言,其意在解决三大痛点:其一,现有军官多靠世袭、举荐、买官,良莠不齐,无系统培训,纸上谈兵者众;其二,承平日久,军功难立,将士无上升之望,士气自然低迷;其三,寒门子弟纵有将才,亦无门路报国,军中血脉日渐僵化。”

  萧景贞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讲武堂当设‘院长’一人,总领全局。此人,必须是德高望重、战功卓着的军中宿将,方能镇得住场面,服得了人心。”

  “院长之下,设‘祭酒’、‘司业’等职,分管教务、考核、后勤等事宜。教官,则从全军之中选拔!无论是战功赫赫的将军,还是精通某一领域(如弓弩、器械、阵法)的老卒,只要有真才实学,皆可聘为教官,授予相应职级,享受相应俸禄!”

  “选址,臣以为京畿玄武卫大营内最佳。”陈锋条理清晰,“其一,武安侯全力支持,有现成营房、校场、库房可用,省却营建之费;其二,玄武卫乃陛下亲军,精锐老兵可为学员磨刀石,亦可从中选拔教官;其三,‘讲武堂’之名,取‘讲习武事’之意,非‘学府’之名,不妨暂以‘玄武卫军官轮训所’为名,对外宣称轮训玄武卫内部军官,讲习武事。此名低调务实,可稍减文官抵触,待初见成效,再正‘讲武堂’之名不迟。”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以退为进,可行。生员从何而来?如何选拔?”

  “生员来源,可分三类。”陈锋伸出三根手指,“第一类,从京畿各卫所,尤其玄武卫中,选拔有潜力、立有微功的低级军官如队正、什长,以及表现优异的普通士卒;第二类,面向全国良家子,由兵部行文地方卫所举荐,或自荐,经严格考核——体能、基础识字算学、品性——合格者方能入学,寒门子弟优先!”

  “第三类,为堵悠悠之口,可允许少量勋贵子弟自愿报名,但必须通过同等考核,绝无例外!关键一点:设立‘入学考’,宁缺毋滥,唯才是取!””

  “学制几何?教些什么?”萧景贞追问。

  “学制定为三年。”陈锋回答,“课程亦分三类。基础之学:识字算学——看不懂军令、算不清粮秣,如何为将?地理绘图——不识山川地势,如何排兵布阵?军律军规——不知法度,何以治军?”

  “军事之学:当有《孙子兵法》、《吴子兵法》等兵法理论,更要有算学、地理、测绘、天文、历法等实用知识,结合沙盘推演;排兵布阵、骑射技击、器械运用、斥候侦察、营寨构筑、战地急救,皆需精熟。”

  “实践之学:第二年始,参与军营日常操练、巡逻;第三年,分派至边军或剿匪部队轮值实习,参与实际任务,如小规模剿匪、巡边,务必见血!”

  “至于师资,”陈锋看向皇帝,“当聘请经验丰富、战功卓着的老将、校尉。如武安侯、镇北侯此等国之柱石,可挂名总教习或定期授课,以壮声威。然日常教学,须由真正优秀、有带兵经验的中层军官担任。兵部若有通晓实战的官员,亦可兼职授课。”

  萧景贞听得是心驰神往,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充满活力的军事人才培养体系,正在自己手中诞生。他忍不住追问道:“那……考核与毕业,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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