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震怒-《黑莲花嫡女捂不热,清冷权臣红眼了》

  陆砚轻笑了一声。

  “姚太医浸淫在太医院多年,从来未有站队的时候,你可知为何?”

  黎昭昭摇了摇头,她前世不在宫中,对宫中的那些宫女太监了解的非常少,这次也不过是误打误撞才得到了姚太医的善意。

  “因为曾经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陛下赏识了他,并且让他一步一步地成为了太医院的院首。”

  陆砚神色淡淡的。

  本来应该是极为感动的事情,却没在陆砚的脸上看到感动的味道,甚至带着些许的嘲讽。

  黎昭昭心思一动:“莫非赏识姚太医的人并非陛下?”

  “夫人果然聪明,赏识姚太医的哪里是陛下,而是朝阳皇后。”

  陆砚称赞了一声,随后冷笑着。

  “当时朝阳皇后微服出行的时候看到了姚太医在街上看诊,每一个去他那里的病人都能够准确无误地判断出他们的病情,且能够开具更为简便的药方医治。”

  “因为皇后不方便露面,便告知了陛下,陛下因此还同朝阳皇后大吵了一顿。”

  “后面陛下发现此人的确是有点本事,就带入了宫中,从来都没让他知道真正赏识他的人是谁。”

  “你若是能够让他知道当初赏识他的人是谁,那他和陛下之间的联系自然就会分崩离析,当然能做到这一点非常的困难,毕竟朝阳皇后已经不在世了。”

  ……

  黎昭昭沉默了下去。

  她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还是该狠狠地嘲讽一下荣德帝。

  荣德帝简直就是个矛盾的结合体,他腹黑,狡猾,带着帝王的无情,同时也爱国爱民,任人唯贤,从不因为关系而偏颇他人,当然除了他的皇子们。

  或许这就是人性的复杂。

  “姚太医见过朝阳皇后吗?”

  “见过一面,朝阳皇后曾经以面纱覆面让他看过诊。”

  黎昭昭眉眼间掠过一道思索:“成,这件事我大致想到了怎么办,不过不是现在,等我能出府了再去办。”

  陆砚没有多问,含笑地点了点头。

  御书房。

  今日的御书房似乎格外的低气压,他在进来之前,邓流之还提醒了他,让他说话谨慎一点,荣德帝的心情不好。

  “陛下,臣按照陛下的旨意去了一样郡主府。”

  荣德帝心中暴怒的情绪稍稍收敛了一点:“哦?安阳那边怎么样?”

  “回禀陛下,郡主因病伤了内里,必须要用奇珍药材好生将养,不然根本损坏了即便是好起来,寿命也会大大缩短。”

  姚太医想了想决定再说得严重几分。

  反正黎昭昭要是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的确会走到他说的这一步。

  “那就再多赏赐一些奇珍药材下去,你可以去郡主府,在一边辅助小神医调养身子,顺带着请教请教小神医的医术。”

  荣德帝声音不便喜怒,意有所指。

  姚太医身板子僵硬了一瞬……

  他没听错吧?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若真是他想的那个意思,荣德帝不可能不知道,都是神医谷的人了,医术自然不是说传承就能传承的,陛下这是想让他去偷学?

  真是有辱君子之德!

  “怎么了?姚太医,你似乎对朕说得有些不满意?”

  荣德帝没了耐心,他沉声说道,风雨欲来。

  姚太医后背一瞬间就被冷汗打湿了,他服侍在荣德帝身边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熟悉荣德帝的脾性的,此番是真的动怒了。

  “回陛下,臣没有,只是臣在想该如何调养安阳郡主的身子,此时郡主的身子实在是脆弱,要用上大补之物,虚不受补,恐有性命之忧,臣思来想去不得其解,一时间失了神,还请陛下责罚。”

  姚太医能感觉到荣德帝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扫视了好几圈。

  最后才缓了声音:“你有心了,安阳那边你多费心思,宫中还有别的太医,你最近可以不必来宫中当值,朕准了你留在郡主府。”

  这是相信了他的说辞?

  他在心底又记了黎昭昭一笔,这一次又是她救了他的命。

  “是,陛下。”

  姚太医撤了出去,荣德帝望着他的背影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流之,你说姚太医会不会同安阳一见如故?安阳是那么优秀的人,优秀到朕都有点离不开她。”

  荣德帝幽幽说着。

  邓流之心中一惊,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老奴别的不知,但姚太医喜欢知恩图报是出了名的,当初陛下对他的知遇之恩那可是天大的恩情。”

  他心中一叹,只能帮到这种地步了。

  帝王多疑,若他说得太多,也难免会遭到荣德帝的怀疑。

  “正是如此,朕才想到那日在大殿上,安阳也是给他解了围……”

  荣德帝眼前又浮现出黎昭昭那张倔强的过分的脸,叹了一声。

  “罢了,朕本不该如此怀疑她,朕应该相信她的人品。”

  邓流之垂着手,不敢多言。

  荣德帝也没打算邓流之会发表言论,身为他从小到大的内侍,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怎么做。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告!”

  门外传来成王火急火燎的声音,就差推开门冲进来了。

  “做事没个稳重劲儿,朕怎么就生了他这个不孝子,让他滚进来!”

  成王额头上沁着汗珠,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父皇,儿臣得到了一本东西……还请您过目。”

  成王看到荣德帝那张脸,瞬间就萎靡了下来,来自骨子里面的惧怕溢了出来。

  他突然无比的后悔为什么要来这一趟,可一想到手中的东西,他又支棱起来了。

  邓流之从他手中接过一沓厚厚的纸张,呈到了荣德帝的眼前。

  荣德帝打开一看,越往下面看,周身的气势愈发的冷凝了下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在看到最后面的时候,他急促地呼吸了几声,随后抄起桌子上的貔貅朝着成王的脑袋砸了过去。

  成王被吓傻了,呆愣愣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额头被砸得头破血流,也感觉不到晕眩。

  委屈,不解,溢满了成王的双眼,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荣德帝会对他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