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赖文光之计-《太平天国之幼扶王兵起西北闹革命》

  踏入城门,陈得才目光如炬扫过街巷。

  商铺紧闭,百姓肃立两旁,皆以敬畏目光注视这位威震江淮的革命军督帅。

  行至内城青砖院落前,宋景诗早已候在门前,拱手笑道:“督帅一路辛劳,快请入内歇息。令孙……此刻正在后院,您可要亲自瞧瞧?”

  陈得才眉头紧锁,仍存疑窦,但宋景诗已侧身引路。

  绕过回廊,忽闻婴孩清脆笑声,陈得才脚步一顿。

  只见夏三姑怀抱襁褓立于槐树下,婴孩眉目间那股英气竟真与自己儿子一模一样。

  陈得才看到陈天授顿时心都化了。

  随后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是谁!

  会不会是陈扶昊和别的女人生的野种。

  随后看向夏三姑道:“不知你和昊儿是怎么认识的!”

  这时一旁的宋景诗最有发言权。

  宋景诗道:“这个事情你最好问问你的儿子陈扶昊”

  “那时我跟随胜保入西安,之后战败......”

  宋景诗细细道来。

  陈得才一听,这特么真的是亲孙子啊!

  “督帅,这便是您血脉延续,天授少爷。”

  陈得才心头一震,上前欲细看,却见夏三姑倏然退后半步,警惕道:“督帅,天授尚幼,经不起惊吓。”

  她语调平静,却隐含锋芒。

  宋景诗拱手笑道:“督帅,三妹护子心切,您多担待。”

  “只是……天京危在旦夕,您若此时回援,恐令孙处境堪忧啊。”

  他目光扫过婴孩,意味深长。

  陈得才猛然抬头,厉声道:“宋景诗!你用我孙儿作饵,究竟意欲何为?”

  宋景诗却仰天大笑:“督帅此言差矣!天授乃是您陈家骨血,我黑旗军护他周全,何来‘作饵’?倒是您——若执意离此,清军若知令孙在此,岂会放过?”

  “届时,您既要救天京,又要顾孙儿,分身乏术,岂非两难?”

  暮色渐沉,槐叶在风中狂舞,陈得才掌心沁出冷汗。

  他深知宋景诗所言非虚:天京告急,但若离去,这襁褓中的幼子便成了清军要挟的利器。

  他凝视婴孩无邪睡颜,忽觉喉头哽住——这血脉传承,竟成了他人棋局中的致命棋子。

  苏天福趁机上前,低声劝道:“督帅,天授在此,我黑旗军定以性命相护。”

  “您若留此统筹大局,待天京之围稍缓,再携孙儿归乡,岂非两全?”

  陈得才长叹一声,转身望向曹县城外——黄河泥沙在风中卷起滔天黄浪,如乱世洪流。

  他紧握刀柄,终是咬牙道:“传令三军,驻守曹县,加固防务!待本帅……另谋破局之策!”

  赖文光与黄中庸闻讯赶来,见陈得才面色阴沉,已知大局已定。

  赖文光暗自攥拳,心道:“宋景诗此计,竟将猛虎困于樊笼……”

  而黄中庸瞥向襁褓,眼底掠过一丝寒意:“这幼子,恐将成为日后各方博弈的……”

  夜色彻底笼罩曹县,婴孩的啼哭忽起,撕破院中僵局。

  夏三姑匆匆哄抱,陈得才终是走近,颤抖指尖轻触那稚嫩脸颊。

  血脉相连的温热,让他眼中泛起涟漪。

  宋景诗在暗处嘴角微扬,低声对苏天福道:“这老狐狸,终究栽在‘天授’二字上。明日,传信天京——陈得才已无暇驰援,让洪天王再撑半年!”

  半年?

  黄河泥沙仍在咆哮,而曹县这座小城,已然成了搅动历史旋涡的暗流中心。

  至此,陈得才和宋景诗和历史上一样又一次站在了同一战线,成为了并肩作战的战友。

  然而,在历史的长河中,宋景诗的地位远不及陈得才。

  他不过是陈得才手下众多手下中的一员,而且还是比较低微的那种。

  但是这个时代,宋景诗可以说与陈得才平起平坐,成为了一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在太平天国的体系里,陈得才和赖文光的职位虽然也不低,但只能算是第二梯队的人物。

  然而,在革命军的战斗体系中,他们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梯队成员。

  尤其是陈得才,他不仅是革命军的督军,还有一个身份更是让人惊叹——他竟然是陈总指挥的老爹!

  这样的身份背景,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也正因如此,即使是像恭亲王、曾国藩、僧格林沁这样的权贵人物,如果知晓在山东黑旗军中,还隐藏着陈得才和宋景诗这两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恐怕曾国藩会毫不犹豫地调集全部兵力,对宋景诗发起猛烈的攻击。

  夜晚,赖文光和黄中庸相对而坐。

  油灯摇曳的光影里,黄中庸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里的茶水溅出几滴:“可恶!到底是哪里的野种坏了咱们的好事!”

  他咬着牙,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五指攥得咯吱作响,仿佛要将无形的敌人捏碎。

  赖文光瞥了他一眼,眉梢微挑,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指尖在杯沿无意识地摩挲着:“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他压低声音,目光却如刀锋般锐利,“毕竟那可是陈得才的孙子,陈扶昊的儿子?”

  “如今陈得才儿子是一个政权首领,孙子又有黑旗军做后盾”

  “你说说陈得才能没有野心吗?”

  “此次支援天京,慢悠悠的,恐怕也是想和湘军夺取天国的果实”

  “毕竟一鲸落万物生啊!”

  黄中庸急得腾地起身,在狭小的营帐里来回踱步,靴子踩得地面尘土飞扬:“那你说怎么办!如今这七万大军,全听陈得才的号令,你我根本调不动一兵一卒!”

  他猛地转身,袍袖带起一阵风,直冲冲地逼视着赖文光。

  赖文光放下茶盏,指尖在案上轻轻叩击,嘴角浮起一丝莫测的笑意。

  他缓缓起身,踱至黄中庸面前,压低声音道:“我有一计,可解天京之危也!。”

  他忽地停住,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借宋景诗之手,整编捻军张宗禹、任化邦、张禹爵这些部队——届时五六十万大军北上直取京师,你说,兵围天京的曾国藩怕不怕?”

  黄中庸眼睛一亮,瞳孔骤缩,喉头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你是说……围魏救赵?”

  他攥紧的拳头微微松开,又忽地击掌道:“妙啊!曾国藩若调兵来攻这支捻军、黑旗军混合的大军,天京之危自解!”

  赖文光捻着颔下短须,颔首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帐外夜风呼啸,卷起帘角,映得他侧脸明灭不定,恍若笼在雾中的诡谲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