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苦练多年的运气枪法-《太平天国之幼扶王兵起西北闹革命》

  多隆阿看着周至县城内,双方陷入了胶着状态。

  并且大部分士卒被赶了下来。

  心里那个急切啊!

  如果不拿下周至,特么南方的革命军回援有他好果子吃吗?

  要知道周至县地处关中西部,地理位置极为重要。

  它东依白马河,南依秦岭,西有界碑与宝鸡市眉县、太白县接壤,北凭渭河与多县相邻,是连接关中与陕南的重要通道。

  对于清军而言,占领周至可以进一步巩固其在陕西的统治,切断革命军与南方地区的联系,遏制革命势力的发展。

  对于革命军来说,守住周至就能保持与各地的联系,为后续的革命行动提供战略支撑。

  这场战役的胜负,直接关系到陕西地区的局势,甚至会对全国的历史进程产生深远的影响,是决定双方力量对比的关键一战。

  殊不知此时的汉中军团,川蜀军团都在向湖北湖南进军。

  根本顾不上西北战场了。

  看到清军一次又一次被打了下来。

  多隆阿身边被升职为都统的穆图善感慨道:“这些叛军比此时的太平军精锐多啦!”

  而多隆阿却褪去上衣登上炮台,亲自擂鼓助威,清军闻鼓再次冲锋攻城。

  然而都统穆腾阿这个倒霉蛋,冲着冲着被一发土炮打成了筛子。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

  城墙上的张化雨远远的看到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在擂鼓。

  并且头顶还戴着一品顶戴。

  “握草!”

  “这么嚣张的吗?”

  随后拿出缴获的恩菲尔德前膛式步枪。

  装弹,瞄准,一气呵成。

  “我苦练多年的枪法啊,求求你打准一次吧!”

  “主啊!”

  “保佑我!”

  周至城下,硝烟弥漫如墨,清军的呐喊与叛军的嘶吼交织成一片。

  多隆阿光着膀子站在炮台上,古铜色的肌肤被血汗浸透,鼓槌如雨点般砸在牛皮大鼓上,震天的鼓声仿佛要将这方天地撕裂。

  他嘶吼着,双目赤红,喉间迸发出的咆哮声压过了战场的喧嚣:“儿郎们!冲啊!拿下周至,便是为朝廷立下不世之功!”

  穆图善在一旁望着这癫狂的身影,心头涌起一股悲凉。

  这位曾与他并肩作战的老将,此刻竟似要将浑身血肉都砸进这城墙之中。

  他深知,多隆阿心中压着千斤重担——南方的革命军正如燎原之火席卷湖广,若周至久攻不下,待其回援,西北战局必将崩盘。

  可眼前这周至城,却似一座啃不烂的硬骨头,清军数次冲锋皆被击退,士卒们尸骸堆积在护城河畔,如秋日枯叶般层层叠叠。

  突然,城墙之上闪过一道寒光。

  张化雨伏在垛口后,眯起一只眼,透过恩菲尔德步枪的准星,死死锁住了那个擂鼓的汉子。

  指尖微颤,这杆从洋人手中缴获的火器此刻冰凉如铁,却承载着翻盘和他升官的希望。

  随后深吸一口气,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闷响撕裂了战场的喧嚣。

  子弹如流星般划破长空,正中多隆阿面门。

  鼓槌自他手中滑落,砸在鼓面上发出最后一声沉闷的震颤。

  多隆阿踉跄后退,撞翻了身旁的火炮,鲜血自伤口喷涌而出,如红莲绽放在黄土之上。

  “将军!”

  穆图善肝胆俱裂,扑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多隆阿。

  四周清军见状,攻势陡然一滞,惊呼声此起彼伏。

  多隆阿咳出一口血沫,却仍强撑着抬起手,指向城墙方向:“传令……传令全军……勿退!攻下周至……便是为我报仇……”

  话音未落,他猛地攥住穆图善的衣襟,力气大得惊人,眼中血丝密布,仿佛要将未尽的壮志一同灌入对方体内:“穆图善!你替我……替我守住这关中门户!莫让……莫让乱贼断了龙脉!”

  穆图善泪流满面,哽咽着应诺。

  城上张化雨一击得手,正欲起身欢呼,却见清军阵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

  穆图善振臂高呼:“为将军报仇!杀!”

  残存的清军如疯虎般涌向城墙,竟无人再退。

  一时间,箭雨倾泻如瀑,云梯纷纷架起,血肉之躯与砖石城墙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城下渭水呜咽,似为这悲壮一幕垂泪。

  穆图善强压下喉间的哽咽,将多隆阿托付给亲兵后,转身嘶吼着下达军令。

  多隆阿嘴里吐血献血,奄奄一息道:“穆图善,老子还没死呢?”

  夜色渐浓,清军阵中号角长鸣,西南北三面的步军如潮水般再度涌向城墙,箭雨与火把交织成一片炽烈的光网。

  革命军果然被这悍不畏死的攻势吸引,纷纷调集主力驰援三面城门。

  而穆图善早已暗中抽调精锐,命东路清军悄然绕至城池东侧——那里地形稍缓,护城河水流亦较浅。

  “填土!快!”穆图善亲自策马立于暗影处,看着士卒们将提前备好的沙袋、木板奋力掷入壕沟。

  黑暗中,达斡尔骑兵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芒,他们驱赶着民夫搬运土石,哀嚎与呵斥声被淹没在战鼓的轰鸣里。

  不多时,壕沟渐被填平,清军士卒迅速拔除城外的梅花桩与鹿砦,动作迅捷如鬼魅。

  一架架云梯悄无声息地架上城墙,最前方的勇士口中衔刀,指尖抠住砖缝,如壁虎般向上攀爬。

  城头守军正全力应对三面的攻势,忽闻东侧传来凄厉的警报。

  张化雨心头一颤,转身望去时,只见数名清军已跃上垛口,刀光闪过,守军惨叫着跌落城下。

  城门处更是传来轰隆巨响——原来早有清军悍卒潜至门下,用火药炸开了厚重的铁栓。

  霎时间,城外清军如决堤洪水般涌入,喊杀声震得城砖簌簌作响。

  “顶住!顶住东门!”

  张化雨嘶吼着,挥刀劈翻一名冲至近前的清兵,热血溅满脸颊。

  然而溃败之势已成,革命军士卒在清军铁骑的冲击下四散奔逃。

  他瞥见马百龄的部下最先弃阵而逃,那些手持竹矛的杂兵在清军火枪与长矛的夹击下,如麦秆般成片倒下。

  “张将军,非是我部怯战……”

  马百龄浑身是血,踉跄着退至张化雨身旁,声音嘶哑,“您看看他们——清军用的乃是洋枪洋炮,我这儿连像样的刀枪都凑不齐!方才冲锋的,尽是达斡尔骑兵,咱们这些……”

  话未说完,一支流矢擦过马百龄肩头,他踉跄着差点栽倒在地。

  张化雨咬牙不语,望着溃散的军卒,心中明白马百龄所言非虚。

  这些被仓促征召的乡勇,平日连军饷都难足额发放,又如何能抵挡装备精良的清军精锐?

  但此刻责备无益,他只得嘶声下令:“向西突围!往秦岭方向撤!”

  革命军残部在清军的截杀下且战且退,街道上尸骸相枕,血水汇成暗红溪流。

  达斡尔骑兵纵马驰骋,弯刀所向,叛军头颅如瓜瓞般滚落。

  穆图善立于城楼高处,望着城中火光与惨呼声,心中却无一丝快意。

  “传令,追击勿过渭河!”穆图善沉声说道,亲兵领命而去。

  他望向南方沉沉的夜幕,那里有尚未平定的山川与未知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