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掉得更凶了，
眼泪模糊了视线。
在她看来，他这就是变相承认了。可她受不了的是，他到现在还不肯认自己是遁一天道。
这种被欺骗的感觉，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
她深深地看了柳逸一眼，
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指节都泛白了，心里挣扎得厉害，一边是自己守护了无数年的六道轮回，
一边是这段日子生出的那点情愫，
该怎么选？
没人知道她心里有多煎熬，但从她那痛苦的神色里，谁都能看出她在做一个天大的决定。
过了好一会儿，后土慢慢站直了身子，
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的气息，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平心娘娘。
她转过身，声音冷得像冰：
“柳逸，不管你是谁，
想动六道轮回，
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就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了空气里。
“你这疯娘们！简直不可理喻！”
柳逸对着空处吼了一句，胸口剧烈起伏着，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嘟囔，
“女人的心思，真是比天书还难猜……”
亭子里只剩下众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明白好好的怎么就闹成这样。
李秋水捡起地上的牌，叹了口气：
“夫君明明是好意……”
他那句话里的关切，她们都听得出来。
后土虽说看着风光，是地道圣人，可六道轮回早就跟她的元神绑在了一起，
她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方世界。
柳逸肯定是想着，等西游量劫结束自己走的时候，
能带着她一起，才会问出那句话。
女娲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石桌：
“她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摆，
“我去六道轮回找找她，
总得把话说清楚。”
“女娲姐姐，等等我。”
柳神突然开口，眼里闪过一丝明悟，
“我好像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想了，我跟你一起去，去跟她确认一下。”
女娲点了点头，抬手一挥，
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山谷里。
柳逸独自在山谷里憋着气，踩着满地落叶漫无目的地晃悠。
秋风卷着枯黄的叶尖掠过脚边，
像在替他宣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他实在想不通后土那“傻娘们”为何会突然翻脸。
那日，他下定决心要帮她时，
指尖都能感受到因果丝线的震颤，那牵扯的业力，重得能压垮寻常金仙，
可他半分没犹豫，
满心想着，能让她从轮回的桎梏里松口气，
结果，换回来的却是劈头盖脸的怒火。
他越想越气，抬脚踢飞块小石子，石子撞在老槐树上，“咚”的一声闷响，
倒像是敲在他自己心上。
接下来的几天，
柳逸的脸就没舒展过，连带着山谷里的气氛都沉了几分。
李秋水试着递过他爱吃的桂花糕，
被他摆摆手推开。
李沧海想邀他下棋，也被他一句“没兴致”堵了回去。
去寻后土的女娲和柳神始终没音讯，
凉亭里的石桌空了大半，
连风拂过都带着点冷清。
这会儿，六道轮回里头却是另一番光景。
混沌色的气流，在虚空中缓缓流转，托着后土盘坐的身影。
她对面，女娲支着下巴笑盈盈地瞅着，柳神则把玩着一缕地脉灵气，眼神里藏着促狭。
后土的俏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脑袋快埋到胸口，
连垂在肩头的发丝，都透着股羞赧。
方才被两人翻来覆去地打趣，连她自己都觉得，那天的反应实在太过冲动。
“女娲、柳神，你们俩够了没？”
后土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点气鼓鼓的颤音，
“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我就把你们俩扔去畜生道转一圈！”
“哟，平心娘娘要动私刑了？”
柳神笑着往女娲身后躲了躲，故意拉长语调，
“是谁那天对着人家吼‘除非踏过我的尸体’来着？
转头就被我们说中了心思，
脸红得跟熟透的桃子似的……”
“你还说！”
后土气不打一处来，猛地起身想去挠柳神的痒，却被女娲伸手拦住。
三人顿时闹作一团，混沌气流被搅得簌簌作响，
六道轮回里，难得飘起一阵轻快的笑声，
连那些沉睡着的轮回印记，都似有若无地闪烁了一下。
闹了好一会儿，
女娲笑着按住她的手：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她替后土理了理被揉乱的衣襟，语气软了下来，
“其实，我们都明白，
鸿钧那句话，让谁听了都得犯嘀咕，你又是那般护着轮回的性子，会误会也正常。”
后土停下动作，脸更红了，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
“我那天……是不是说得太绝了？”
一想起自己吼出“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时的决绝，心口就像被小针扎了似的，
“他会不会真的生我气了？”
柳神拍了拍她的肩，笑得狡黠：
“生气肯定是有点的，
但柳逸那人你还不清楚？
看着嘴硬，心里软着呢。”
她话锋一转，故意逗她，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误会解开了，你打算怎么办？
是留在这儿当你的平心娘娘，
还是跟我们回去，
做他的……嗯？”
后土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谁要做他的人，想得美！”
可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笑意，早把她给出卖了。
她偷偷抬眼瞥了瞥女娲，
见对方眼里满是了然，脸颊又热了几分——其实从柳逸问出“想不想脱离轮回”那句话时，
她心里就没平静过，
只是，终究舍不得轮回里的万千生灵，
才把那点悸动死死压着。
“说真的，后土。”
女娲忽然收了笑，语气认真，
“你是真打算一辈子困在这儿？”
后土沉默了。
六道轮回的气流在她掌心流转，带着亘古不变的冰冷，
可一想起，柳逸在凉亭里晒着太阳哼小曲的模样，心里又泛起点暖意。
她犹豫着开口：
“我想走，可轮回怎么办？那些生灵……”
“柳逸既然能问出那句话，肯定早有打算。”
女娲握住她的手，
“你忘了他连天道都敢算计？
放心，他要是真想带你走，自有两全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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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选？
没人知道她心里有多煎熬，但从她那痛苦的神色里，谁都能看出她在做一个天大的决定。
过了好一会儿，后土慢慢站直了身子，
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的气息，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平心娘娘。
她转过身，声音冷得像冰：
“柳逸，不管你是谁，
想动六道轮回，
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就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了空气里。
“你这疯娘们！简直不可理喻！”
柳逸对着空处吼了一句，胸口剧烈起伏着，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嘟囔，
“女人的心思，真是比天书还难猜……”
亭子里只剩下众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明白好好的怎么就闹成这样。
李秋水捡起地上的牌，叹了口气：
“夫君明明是好意……”
他那句话里的关切，她们都听得出来。
后土虽说看着风光，是地道圣人，可六道轮回早就跟她的元神绑在了一起，
她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方世界。
柳逸肯定是想着，等西游量劫结束自己走的时候，
能带着她一起，才会问出那句话。
女娲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石桌：
“她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摆，
“我去六道轮回找找她，
总得把话说清楚。”
“女娲姐姐，等等我。”
柳神突然开口，眼里闪过一丝明悟，
“我好像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想了，我跟你一起去，去跟她确认一下。”
女娲点了点头，抬手一挥，
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山谷里。
柳逸独自在山谷里憋着气，踩着满地落叶漫无目的地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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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锋一转，故意逗她，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误会解开了，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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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跟我们回去，
做他的……嗯？”
后土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谁要做他的人，想得美！”
可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笑意，早把她给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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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眼里满是了然，脸颊又热了几分——其实从柳逸问出“想不想脱离轮回”那句话时，
她心里就没平静过，
只是，终究舍不得轮回里的万千生灵，
才把那点悸动死死压着。
“说真的，后土。”
女娲忽然收了笑，语气认真，
“你是真打算一辈子困在这儿？”
后土沉默了。
六道轮回的气流在她掌心流转，带着亘古不变的冰冷，
可一想起，柳逸在凉亭里晒着太阳哼小曲的模样，心里又泛起点暖意。
她犹豫着开口：
“我想走，可轮回怎么办？那些生灵……”
“柳逸既然能问出那句话，肯定早有打算。”
女娲握住她的手，
“你忘了他连天道都敢算计？
放心，他要是真想带你走，自有两全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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