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释俘传恩信,南道尽归心-《大汉,我张角带着系统又回来了!》

  于阗王城的废墟上,炊烟正从临时搭建的灶台升起。张角站在被焚毁的宫殿前,看着士兵们将一袋袋粮食搬到广场中央,指尖划过焦黑的廊柱 —— 昨夜的火光仿佛还在眼前跳动,于阗王自焚时的哀嚎似乎仍在耳畔回响。

  “大贤良师,于阗贵族都已带到。” 张辽的声音打破沉寂。广场西侧,三十余名于阗贵族被解除束缚,他们的玉冠歪斜,锦袍沾满烟灰,看向黄巾军的眼神里既有恐惧,又藏着一丝不甘。为首的贵族名叫奢弥,是于阗国的相邦,左手还在微微颤抖 —— 那是昨夜被火焰灼伤留下的痕迹。

  张角转身走向他们,玄色道袍在晨风中轻轻摆动。他示意士兵打开粮袋,雪白的小米与金黄的麦仁倾泻而出,在焦黑的广场上堆成两座小山。“于阗的百姓,已有三日未曾饱食。”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目光扫过奢弥颤抖的手指,“这些粮食,你们带回各城,分发给百姓。”

  奢弥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以为黄巾军会像对待疏勒王那样处置他们,甚至做好了被斩首示众的准备,却没想到对方竟会赐下粮食。“你…… 你们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握着袖中短刀的手不自觉收紧。

  “我要的,是南道畅通。” 张角弯腰抓起一把小米,指缝间漏下的谷粒落在地上,引来几只麻雀啄食,“传我的话给于阗各城:只要归顺大汉,玉石贸易照常,且免三年赋税。若有藏匿汉民者,既往不咎;若敢顽抗,于阗王城便是先例。”

  一名年轻贵族刚要反驳,却被奢弥按住。相邦的目光掠过广场上分发粮食的黄巾军士兵 —— 他们正将饼子递给衣衫褴褛的于阗孩童,脸上没有丝毫骄横,甚至有人用生硬的于阗语安抚哭泣的孩子。那份从容与善意,绝非屠戮者所能伪装。

  “我们…… 我们凭什么信你?” 奢弥的声音软了下来,袖中的短刀悄悄滑落。

  张角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 “汉廷都护” 四个篆字。“持此令牌,可在西域任何黄巾军营地取粮。” 他将令牌塞进奢弥手中,掌心的温度透过金属传来,“三日后,我在皮山城等你们的答复。”

  贵族们带着粮食离开时,夕阳正将王城的废墟染成金红色。奢弥回头望去,见黄巾军正帮着于阗百姓清理瓦砾,有士兵甚至小心翼翼地拾起焦黑的玉甲碎片,像是在珍视某种宝物。他突然勒住马缰,对着身后的族人沉声道:“把藏匿的汉民都放了,再备五十匹最好的和田玉,随我去皮山。”

  三日后的皮山城,成了南道诸国瞩目的焦点。张角的中军帐设在原皮山国王的宫殿里,帐外的广场上,中原的丝绸与瓷器正被一一陈列:蜀锦织就的凤凰纹在阳光下流淌着光泽,青瓷碗里盛着的清水倒映着蓝天白云,连最普通的陶罐上都雕刻着繁复的云纹。

  “这…… 这是天上的宝物吗?” 皮山使者捧着一只描金瓷瓶,手指轻轻抚摸瓶身上的缠枝莲纹,指尖的老茧蹭过光滑的釉面,带来一阵奇异的触感。他在西域经商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器物。

  张角笑着为他斟上一杯茶,茶汤在青瓷杯里泛着琥珀色的光。“这些,只是中原寻常物件。” 他示意使者品茶,“若南道畅通,这样的丝绸瓷器,会源源不断地运来,与你们的玉石交换。”

  使者刚饮下一口,就被茶汤的醇厚惊得睁大眼睛。他放下茶杯,突然对着张角深施一礼:“皮山国王愿献上三箱和田白玉,永世称臣,只求大汉能护我商路平安。”

  帐外突然传来骚动。斥候匆匆闯入,附在张辽耳边低语几句。张辽脸色微变,对张角道:“西夜国国王杀了我们的招降使者,还说要联合大宛,为于阗报仇。”

  张角放下茶杯,茶汤的涟漪在杯中渐渐平息。“看来,总有人不信劝。” 他看向张辽,“你率五千锐士,即刻出兵西夜。记住,围而不攻,让他们看看,那些曾信誓旦旦要支援他们的城邦,如今在做什么。”

  西夜国的城墙并不坚固,却因地势险要而难以攻克。张辽的军队抵达城下时,正见西夜士兵在城头操练 —— 他们手中的兵器多是缴获的于阗玉甲碎片,甲胄上还刻着于阗的太阳纹,显然是想借玉甲军的威名壮胆。

  “将军,要不要攻城?” 副将请示,手中的破甲锥已蓄势待发。

  张辽摇头,指着远处的山道:“再等等。”

  三日后,山道上出现了长长的队伍。奢弥带着于阗贵族,赶着载满玉石的骆驼,朝着皮山方向行进。他们路过西夜城下时,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城头的士兵。紧接着,莎车、疏勒的商队也相继路过,每个人都对城下的黄巾军视而不见,仿佛西夜国已是一座被遗忘的孤城。

  “他们…… 他们真的归顺了?” 城头的西夜士兵喃喃自语,手中的玉甲碎片突然变得沉重。那个曾被他们寄予厚望的玉甲军,如今成了黄巾军的盟友;那些发誓要共抗大汉的城邦,正赶着贡品去朝拜张角。

  夜幕降临时,一名西夜小兵悄悄放下吊桥。他的弟弟是于阗的玉匠,昨夜托人带来消息,说黄巾军不仅没有为难工匠,还派人修复了被焚毁的玉矿。“别打了,我们赢不了的。” 小兵的声音带着哭腔,看着张辽的军队鱼贯而入。

  西夜王被擒时,正对着地图嘶吼。他的王冠歪斜,锦袍被自己撕得粉碎,指着墙上的玉甲军旗帜咒骂:“叛徒!都是叛徒!” 张辽没有杀他,只是将他囚禁在囚车里,让他亲眼看着西夜百姓搬出藏匿的汉民,看着黄巾军将粮食分发给饥民。

  当月末的南道会盟上,奢弥代表于阗献上了一尊玉佛 —— 用整块和田白玉雕琢而成,佛像的眉宇间竟带着几分中原佛陀的慈眉善目。皮山国王则献上了西域的舆图,上面用朱砂标出了所有商道与水源。只有西夜国的位置,被画上了一道浅浅的横线。

  张角站在会盟台的最高处,望着台下臣服的诸国使者,手中的青铜令牌在阳光下闪着光。他想起初入西域时看到的汉民惨状,想起轮台平原上的血与火,突然对着东方深深一拜。“南道已定,” 他转身对众将道,“下一步,该去会会大宛的汗血宝马了。”

  帐外的风送来玉石与香料的混合气息,那是和平与繁荣的味道。可张角知道,西域的平静从来都是短暂的,在更遥远的西方,贰师城的烽烟,已在悄然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