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渔村秘局揭真相-《斩神:我,精神异常的绝世逗比神》

  潮声退了些,带着股咸腥气钻进渔村的木窗。

  吴痕蹲在王婶家灶前,用树枝拨拉短刀的残骸,黑黢黢的刀把上沾着灶灰,

  被他这么一挑,竟露出道极细的刻痕——像是只蜷缩的蛇,又像团烧糊的符咒。

  "七夜,来看看这个。"

  他用树枝尖戳了戳那道刻痕,抬头时正见林七夜踩着满地青绳走过来,

  剑鞘上还挂着半片没烧干净的暗纹鳞片,"这玩意儿烧得透吗?

  我总觉得刚才那声哭,不像是刀发出来的。"

  林七夜蹲下来,指节擦过刀骸。

  他掌心有常年握剑磨出的茧,擦过刻痕时,

  那道蛇形纹路突然泛起极淡的青,像被温水泡开的墨。

  "镇魔司《邪物志》卷十三,记载过'血饲刃'。"

  他声音低,混着灶膛里余烬的噼啪声,

  "用活人的怨气喂二十年,刀身会生暗鳞,刀鸣如婴哭——专挑心善的主儿啃,因为软心肠的血,最养怨气。"

  "操。"吴痕往后一仰,后背撞在土墙上,

  "合着王婶他们三年给五保户送粥,倒成了给这邪物喂饭?"

  他摸出腰间镇魔司的铜牌,在手里转了两圈,"那黑王呢?”

  “刚才附在曹渊锁链上的玩意儿,跟这刀是一路的?"

  "黑王是幌子。"

  林七夜指尖抵着刀骸上的蛇纹,"真正的主儿在这儿。"

  他抬头看向窗外——王伯正蹲在院门口,抽着旱烟,银白的胡子被海风吹得乱翘,

  "刚才张嫂说,王伯二十年前是村里的祭师?"

  吴痕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正见王伯把旱烟杆往门槛上一磕,火星子溅在青绳上,

  "老东西,嘴紧得很。"他嗤笑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灰,

  "我去问问。"

  王伯的旱烟锅子在月光下泛着油光。

  吴痕刚在他身边蹲下,就闻见股陈年老檀的味儿,

  混着海风里的鱼腥味,直往鼻子里钻。

  "伯,您当年当祭师,可见过这种刀?"

  他把刀骸递过去,蛇纹在黎明前的微光里忽明忽暗。

  王伯的手突然抖了下,旱烟杆"当啷"掉在地上。

  他盯着刀骸看了足有半盏茶的工夫,喉结动了动:"二十年前......涨大潮的夜里,有个外乡人敲开我家门。"

  他弯腰捡旱烟杆,声音哑得像砂纸擦木头,

  "说要借我家祠堂摆祭,给海龙王赔罪。”

  “我问赔什么罪,他说他杀了自己师父,师父的怨气缠上他了,得用渔村的善魂镇着。"

  "善魂?"吴痕眯起眼,

  "王婶张嫂这些心善的?"

  王伯点头,皱纹里全是潮雾:"他说要挑三户整年行善的人家,取他们的生气养刀。”

  “我不肯,他就......"

  他撩起裤腿,小腿上有道暗红的疤,像条蜈蚣,"用这刀划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刀叫'饲怨',专吸活人的善念当养料。”

  “刀养够二十年,怨气成精,就是你们说的黑王。"

  "那外乡人呢?"

  林七夜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两人身后,剑穗在风里晃,

  "他现在在哪儿?"

  王伯抬头看他,眼睛里像蒙了层雾:"涨大潮那天夜里,他带着刀跳进海里了。”

  “我追出去,就看见浪里有团黑影子,拽着他往深海钻。”

  “后来警察来查,说他是镇魔司逃出来的叛使......"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抠进泥土里,"是我害了村里人。”

  “要不是我当年没报官......"

  "伯,您没害谁。"

  沈青竹不知何时端着碗鱼汤过来,热气糊在她脸上,

  "当年您才十六岁,他拿刀抵着你脖子,换谁都得认。"

  她把鱼汤塞给王伯,又瞥了眼吴痕手里的刀骸,

  "这刀骸得带回镇魔司,让刑堂的人看看,叛使的案子是不是还有尾巴。"

  "尾巴?"

  百里胖胖不知从哪儿摸出个烤红薯,蹲在墙根儿啃得满嘴渣,

  "我看哪,这尾巴怕不是在海里。”

  “刚才那漩涡松了,指不定那黑王还有半口气儿,正憋着劲儿等下回血月呢。"

  "等下回血月?"曹渊甩了甩锁链,血珠溅在青绳上,

  "那老子就再用这链子抽它回魂。"

  他冲沈青竹挤了挤眼,"反正有人盯着,想疯都难。"

  沈青竹抄起块帕子砸过去:"少贫!

  王婶煮的鱼汤快凉了,再废话你喝刷锅水去。"

  吴痕看着他们闹,低头又摸了摸刀骸上的蛇纹。

  晨光从东边爬上来,把渔村的木屋顶染成金红色。

  王婶家的灶膛里,余烬突然"轰"地蹿起团蓝火,转瞬又灭了。

  他盯着那点蓝,轻声道:"七夜,你说那叛使跳海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王伯说的,被黑影子拽下去的?"

  林七夜望着海面,浪头正推着片碎帆往岸边漂,

  帆上的暗纹早被烧干净了,"镇魔司卷宗里记过,饲怨刀养的怨气,最后会反噬饲主。"

  他摸了摸剑柄,

  "那外乡人不是被黑影子拽下去的——是被自己养的鬼,拖进了海里。"

  远处传来王婶的吆喝:"都来喝鱼汤!加了新晒的虾米,不咸!"

  吴痕把刀骸收进怀里的布包,抬头时正见张嫂扶着王婶往这边走,

  二柱子跟在后边,怀里抱着半筐刚捡的柴。

  晨光里,每个人的影子都暖融融的,像团化不开的烟火气。

  "走了。"他拍了拍林七夜的肩,

  "回镇魔司前,先喝碗热乎的。"

  林七夜应了声,跟着他往堂屋走。

  剑鞘撞在腿上,发出轻响,混着鱼汤的香气,散在渐亮的天光里。

  喜欢斩神:我,精神异常的绝世逗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