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冀州乱象-《惊!他家竟然让儿媳妇当家做主!》

  南宫鹤展开放在桌子上,只见最上面的几个字是:“赵郡李氏遭叛,举家奔逃在外。”

  陆雪指尖微顿,与谢远山对视一眼。

  赵郡李氏,不就是李佑安的李,也是李嵩的李,怪不得李嵩的脸色那样差。

  “也就是说,冀州乱了。”陆雪微微垂眸,冀州北连幽州,南邻司州,又挨着都城。

  是个极其重要的位置。

  “对,而且乱得很突然。”南宫鹤微微皱眉。

  他接到父亲的消息时也愣了一阵,实在是没想到,这乱象是从冀州开始的。

  “李氏手握冀州大半数兵权,就算遭叛,也不至于举家奔逃吧?”谢远山摸着下巴,发出疑问。

  “信上没细说,只说底下的别架反了。”南宫鹤沉声道。

  “那别驾是李氏提拔的寒门子弟,不知怎的突然发难,夜里带人夺了离李氏最近的卫所兵权,围了李氏祖宅。”

  “若不是李氏家主当机立断,让长子带族人从暗道先走,自己率家兵和暗卫拼死抵抗,怕是要折进去大半数族人。”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

  “就算如此,照传过来的消息看,李氏族人依旧死伤不少。”

  “尤其是当家老夫人,连逃都没逃出去,李氏家主也下落不明。”

  南宫鹤说着,瞥了两人一眼,李家李佑安藏在谢家的消息,他也是最近才得知的。

  作为这对“疯子”夫妻的兄弟,他连自家父亲都没说。

  陆雪叹了口气,这事还得想办法和李佑安说一声。

  只是他的破身体,有两位神医给他开的药在,最近养得不错,但依旧怕他承受不住。

  陆雪仔仔细细地看过信,与南宫鹤说的八九不离十,“掌兵权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粮草,钱财,缺一不可。”

  “那别驾敢动李氏,背后肯定有人撑腰,就是不知道是朝廷,还是某个世家了。”

  “绝不可能是朝廷。”南宫鹤语气笃定,“若是朝廷,家父和大将军不可能不知道。”

  “范阳卢氏!”三人异口同声地说,话音落定,又齐齐陷入沉默。

  按眼下局势,卢氏不应该先出手。

  幽州和司州是盟友关系,冀州卡在中间,是两股势力的缓冲地带,正好都给双方留了余地。

  不直接接壤,就少了许多撕破脸的由头。

  只要同盟还在,让冀州就这么好好存在着,才是最妥当的。

  即便真到了争权夺利的那天,一个翼州,对两个势力而言,也算不得心腹大患。

  卢氏犯不着现在就急着动手拆了这层缓冲。

  “难道有其他势力想挑拨司州与幽州的关系?”南宫鹤率先打破沉默。

  “我还是更怀疑朝廷。”陆雪抬眸看向两人,“之前不是说宗室在不断夺权吗?也许是宗室的那几个王爷做的。”

  自卢怀瑾和大将军的女儿成亲,幽州与司州的关系同摆在明面上也差不多。

  这两个地方又离都城近,宗室不可能置之不理。

  南宫鹤顺着她的话想下去,脸色微变,确实有可能。

  虽说大周疆土几乎被各种势力暗中分割,宗室的实力却也不容小觑。

  谢远山指尖在案上敲了敲,接过话头。

  “若真是他们做的,只需等乱子闹大,再站出来说‘李氏失德,逼反下属’,顺理成章地平叛。”

  “把自身的势力插进冀州,既给都城打开一个缺口,又能让幽州和司州如鲠在喉。”

  南宫鹤猛地一拍桌子,“他娘的,太损了,就算宗室拿不下冀州,也能让幽州和司州生出嫌隙,算盘打得真好。”

  “好了,你也别生气。”谢远山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咱们能猜到的事,你父亲、大将军,还有卢氏那边,没道理猜不透。”

  南宫鹤叹了口气,“猜到又如何?照样不妨碍他们互相猜忌,便是将来把证据摆出来,心里的嫌隙也早已生根了。”

  上位者的疑心就像是悬在头顶的冰凌,看似稳固,实则经不起半点风吹草动。

  哪怕明知是计,可当“对方可能动手”的念头一旦冒出,猜忌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极难拔出。

  南宫鹤很快调整好情绪,“罢了,眼下多说无益,咱们三个人微言轻的,守好自己这摊子便是。”

  “至于其他的,还是让大将军和我父亲他们操心去吧。”

  他一个靖安侯的庶子,想那么多干嘛!是饕餮楼的饭菜不好吃,还是仙人醉不好喝?

  三人又在帐内闲聊几句,话题从陆雪连胜十八场,到郑守田在阵法演练上大放光彩,得了五十两赏银。

  再到朱三郎和王虎在合战演练上杀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南宫鹤一听直拍大腿,满脸惋惜,“没能亲眼瞧见真是太可惜了,我要是在校场,定要给你们擂鼓助威......”

  谢远山见他滔滔不绝,忍不住摇头失笑。

  南宫鹤这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就没见过他把愁绪搁在心里超过半个时辰的。

  冀州之事依旧压在三人心中,但他们这个军营的存在是为了铁矿,就算大将军那边定下了章程,也不会派兴旺卫出战。

  与其想东想西,不如先做好眼下的事,抓住手里的东西,才能让身边的人安稳度日。

  只是,有很多事并非会按照他们所想的方向走。

  三人说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帐外传来亲兵的声音,“大人,江参军求见。”

  谢远山用折子把桌子上的信压住,“让江参军进来。”

  江参军就是江砚白,去年朝廷开了恩科,他自己学问扎实,又有作为岳父的张老爷(张教谕)相帮。

  以乡试第三的成绩考上举人,原是前程正好。

  今年年初,他便去了都城,本是为二月的会试做准备,谁知竟连考场都没进,直接回了兴旺镇。

  正巧军营里少个参军,他之前又在军营里做过文书,何况张老爷一直“赖”在谢家。

  江砚白自己也没同谢家断了来往,年节时,经常走动。

  谢远山和陆雪一合计,索性让他补了参军的缺,再怎么说也是熟悉的人,相处起来也不会生疏。

  江砚白一袭青衫,手里拿着几本账册走进来,视线在陆雪身上停留片刻。

  “三位大人,刚才带回来的流民已经安排妥当,口粮也按照之前定好的份例发下去了。”

  “只是,在送流民去屯田的途中,碰到另一伙去兴隆镇的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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