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疫情时间线”-《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

  陈霄领旨躬身待令,弘历又抬眼道。

  “你再传一道密令给西洋的探子——除了紧盯西洋诸国动向,更要在其境内暗中造势。”

  弘历指尖在案上重重一顿,语气添了几分冷厉。

  “要让西洋人都知道,这场天花不仅席卷他们本土,我大清沿海也深受其害,去年宁波、上海几处口岸,就因倭国商船私带疫者入境,闹得人心惶惶,损了多少性命与银钱。”

  “让他们编些具体说辞,比如‘亲眼见倭国船工将病死同伴抛入大清港口’‘倭人故意用染病货物与西洋、大清交易’,专在酒馆、市集这些人多嘴杂的地方散播。”弘历续道。

  “要让西洋人觉得,我大清与他们同遭此难,皆是拜倭国所赐。”

  陈霄眼神一亮,躬身道:“皇上高明。如此一来,西洋人既恨倭国害了自己,又见我大清亦是受害者,自然更不会援助倭国,说不定还会与我大清一同施压,断了他们的后路。”

  “正是这个道理。”弘历颔首。

  “民意如潮,得让这潮水先淹了倭国的求援之路,即便德川幕府想向西洋借兵借粮,西洋诸国王室也得掂量掂量——百姓正恨倭国入骨,谁愿为这疫源祸首出头?”

  弘历停顿片刻,加重语气:“切记要做得隐蔽,只当是西洋人自己‘查访’出的‘真相’。

  找些在当地有声望的商人、学者‘无意间’佐证几句,比咱们自己喊十句都管用。”

  “微臣明白,定不留下痕迹。”陈霄躬身退下。

  几日后,宁波、上海的通商口岸渐渐有了些风声。

  宁波码头,绸缎商王老板正跟卸货的伙计闲聊。

  “听说没?北边传来的信,说倭国那边天花闹得凶,还往外跑船呢。”

  伙计直起身擦汗:“跑船?不怕把病带过来?去年那阵子疫情,可不是就有倭国船偷偷靠岸,后来查出好几个带疫的?”

  王老板咂嘴:“谁说不是呢,这要是真沾上边,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这话被旁边卸货的葡萄牙商人听了去,他皱着眉跟翻译嘀咕了几句,显然想起了自家港口最近也在闹天花。

  上海的茶馆里,说书先生刚讲完一段江湖轶事,有人插话说起倭国疫情,立刻有人接话。

  “我表叔在海关做事,说前几日扣了艘倭国小船,船上人神色慌张,搜出来的布条子都带着血,看着就邪乎。”

  邻桌几个西洋商人正用银元买茶,闻言停下动作,其中一个法兰西商人问翻译。

  “他们说倭国船有问题?”翻译含糊点头,他却已默默记在心里。

  市集上,卖杂货的李婶跟主顾念叨。

  “别买那些来路不明的倭国货了,听说那边人死得厉害,保不齐东西上带了脏东西。”

  这话传得不远,却让几个常跟倭国做小生意的商贩犯了嘀咕,有人悄悄收了摊,打算先歇几日看看风向。

  西洋商业街区里,英吉利商人杰克正跟同伴整理信件,其中一封提到伦敦出现零星天花病例,源头不明。

  杰克忽然想起在码头听到的议论,皱眉道。

  “大清商人似乎在说,倭国船上有疫病?”

  同伴摇头:“只是传言吧,没实证。”但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提跟倭国商队续约的事。

  这些零散的议论像水面涟漪,慢慢往外扩。

  大清商民半是担忧半是愤懑,西洋人则将信将疑,只默默收紧了与倭国的往来。

  不久后,潜伏在西洋各国的探子收到密旨,旋即按计行事。

  伦敦码头的酒馆里,一个满脸风霜的“老海员”正用粗糙的手指敲着桌子。

  “要说这天花的根由,得从五年前说起!那会儿我在倭国长崎港卸货,亲眼见他们把长痘的死人往海里扔,幕府的人拿着刀守着,谁敢往外说一个字?”

  他灌了口酒,声音陡然拔高,“结果呢?四年前朝鲜就闹了疫,再往后——三年前大清爆发天花、两年前安南、去年咱们欧洲……哪回不是倭国商船先到,疫情后脚就来?

  今年他们自己又炸了锅,这不是明摆着吗?”

  周围的纤夫、货商听得连连点头,酒杯砸在桌上的声响里,满是恍然大悟的愤懑。

  巴黎的市集上,药剂师摊位前围了不少人。

  摊主举着一本泛黄的“商船日志”,故作神秘地说。

  “这是我从一个退役船长那收的,上面记着呢——五年前倭国就有疫情,被幕府压得死死的。

  四年前他们往朝鲜运货,卸货的码头没过仨月就成了疫区。

  三年前大清爆发天花……”他指着日志上的航线标记。

  “你们看这路线,像不像一条带毒的链子?”主妇们听得脸色发白,转头就告诫家人:“往后再别买倭国来的东西!”

  维也纳街头,几个“学者”正围着布告栏张贴“疫情传播图”,红笔标注的时间线格外刺眼。

  “五年前,倭国(隐瞒),四年前,朝鲜釜山(倭国商船频繁停靠后爆发),三年前,大清东北(倭国走私货物到大连),两年前,安南(倭国商船到访后爆发),去年,欧洲各港口(前往倭国通商的城市率先出现病例)。

  今年,倭国全境大爆发。”

  路过的市民对着时间线指指点点,一个面包师皱眉道:“这么一看,还真是从倭国传出来的?”

  旁边立刻有人接话:“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

  期间,有去过朝鲜的商人质疑:“我在朝鲜听说,他们疫情比倭国早啊?”

  话音未落,就被一个常跑东亚航线的荷兰商人打断。

  “那是倭国幕府瞒得严实!五年前我就在长崎,亲眼见他们封城,说是‘清理海盗’,后来才知道是闹天花!

  朝鲜那回,就是萨摩藩的船带去的——他们船上的水手,好多脸上都带着痘疤!”

  几个懂东亚事务的贩子也纷纷附和,把“时间线”“商船轨迹”说得有板有眼,质疑声渐渐消散。

  这些精心编织的“证据”,像细密的网缠上欧洲市井。

  底层百姓本就因疫情惶惶不安,如今有了清晰的“源头”和“传播链”,便如找到了宣泄口——酒馆里痛骂倭国的醉汉多了,市集上倭国货物无人问津,连码头工人都自发拒绝装卸装载倭国货物。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养心殿内,弘历正翻着沿海奏报,见西洋商人已开始主动疏远倭国,指尖在“疫情时间线”上轻轻一点,喃喃自语。

  “民心如秤,一旦秤砣偏向倭国为祸源,任谁想扶都扶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