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或许,他根本就不是我父亲!-《斩龙殿傲世无双》

  “是你…在心神迷失、狂性大发之时…”萧晓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深深的后怕和痛惜,“被我父亲…那恶魔般的言语所激怒,所以…才会…才会失手重创了她!”

  她看着闵墨瞬间惨白的脸色,心中不忍,急忙补充道:“不过!闵墨哥哥,这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我父亲那丧心病狂的奸计!八豆妖妹妹…她…她那么善良,我想她…她一定不会真的怪罪你的!”

  “八豆……”闵墨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窒息。那个在别院中替他挡下暗算,在险境中与他并肩的身影…竟是被自己所伤?!这份愧疚,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上他本就沉重的心房,几乎要将他勒毙!

  他内心的愧疚如同风暴一般袭来:‘晓儿…八豆…我闵墨何德何能,竟累得你们一个为我魂牵梦绕,一个为我身受重伤!这情孽…这亏欠…’

  “而且…”萧晓的声音将他从痛苦的深渊拉回,她望着闵墨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言的光芒,似有怜惜,又似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

  她微微侧过头,声音轻得像是在叹息:“我看得出来…八豆妖妹妹她…对你…也是极用心的。”

  她顿了顿,仿佛在咀嚼着这句话带来的苦涩,“当时…她明知你神智失控,危险万分,却还是…还是奋不顾身地想要靠近你…” 萧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心想:‘那一刻的八豆,不就像此刻的我一样么…奋不顾身的……只想唤醒你,只想拉住你坠落的灵魂…’*一股尖锐的刺痛伴随着难言的清苦滋味,瞬间弥漫在她的心口和舌尖。

  闵墨敏锐地捕捉到了萧晓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黯然与失落。他心中剧痛,既为八豆妖,更为眼前这强忍酸楚、还在为他人着想的傻丫头。

  他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伸出有力的臂膀,将萧晓那微微颤抖的娇躯轻轻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抚慰的力量:“晓儿…八豆的身世…尤其凄凉坎坷…” 他想用这个沉重的秘密,分散她的注意力,也分担她的痛楚。

  “我知道…”萧晓没有挣扎,反而将脸颊轻轻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她扬起小脸,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清澈的眼眸直视着闵墨,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悲伤,低声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她…或许…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应该?!”闵墨浑身剧震!揽着萧晓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锐利光芒!这个消息太过震撼,远超他的想象!

  “晓儿!此话何解?!难道…难道你父亲…” 他不敢再想下去。

  “嗯!”萧晓重重地点了点头,秀眉紧锁,眼中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不安。

  “因为…因为那天在通天塔顶出现的‘父亲’…他…他太反常了!简直…简直像是被恶鬼附身!” 她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他的眼神,他的话语,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气!跟我从小到大所认识的那个威严却慈爱的父亲…完全是…判若两人!就像…就像被换了一个灵魂!”

  她一边说着,内心疑云却越发浓郁:‘那真的是父亲吗?还是…某个占据了他躯壳的可怕存在?’

  “判若两人…”闵墨眼中精光爆闪,如同黑夜中划过的闪电!他猛地回想起通天塔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经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他沉声道,语气凝重如铁,“那日在塔顶,他举手投足间内力澎湃,精纯浑厚,武学修为之高,世所罕见!招式狠辣老练,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他话锋一转,带着更深的寒意,“然而…就在不久前,在你家上京别院,我也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气息平稳绵长,与寻常富家翁无异,周身更是无半分练武之人的精气神外露!当时只道是他修为已臻化境,返璞归真,能将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收敛得滴水不漏,如同古井深潭…”

  “原来…闵墨哥哥,你也早对我父亲…起了疑心?”萧晓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仿佛找到了同盟。

  “嗯!”闵墨重重颔首,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破这层层迷雾。

  “此事非同小可!当时我与帝女也曾私下剖析,只道是他功力通玄,已至‘神莹内敛,返照空明’的至高境界,故能敛息如常人。”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变得无比森寒,“可如今结合他在通天塔的癫狂邪异,再思及这‘判若两人’之状…只怕…这‘敛息’之说,未必是真!其中…定然隐藏着天大的秘密!一个足以颠覆你我认知的秘密!”

  地堡冰冷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那控制台上代表未知能量的墨绿指示灯,在惨白的光线下,幽幽地、极其诡异地…闪烁了一下,如同恶魔无声的眨眼。

  通道幽深,唯有两人急促的脚步声在冰冷的金属壁间回荡。萧晓微微侧过头,清丽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朦胧,她秀眉轻蹙,仿佛在努力梳理着纷乱的思绪,声音带着一种努力说服自己的坚定:

  “闵墨哥哥,其实…我倒不觉得这其中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她顿了顿,目光投向通道前方无尽的黑暗,仿佛要穿透那重重迷雾,“我在通天塔顶遇到的那个‘父亲’…他的言行举止,乖张暴戾,邪气森森,与我记忆中那个威严持重、甚至有些刻板的父亲,根本就是判若两人!我想…”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凝聚勇气,说出那个令她自己都感到心寒的结论,“或许,他根本就不是我父亲!只是一个…一个外貌与我父亲极其肖似,甚至能以假乱真,但内里却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