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恋人游戏 24-《快穿之唯你,是我的心之所向》

  绿色火焰倏然熄灭,大厅重归死寂。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烧灼后的焦糊味,混杂着若有似无的甜腥。

  白晴瘫软在地,像一滩被抽掉骨头的烂泥,双目失神,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刚才那种灵魂被硬生生撕开的酷刑,彻底击溃了她最后一点理智。

  “疯子……都是疯子……”

  齐修远喉结滚动,想去扶她,可脚下却像灌了铅。他惊惧地看着站在祭坛边的时慕辞,又看了看神色冷清的宋清音,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攫住了他。

  时慕辞松开了宋清音的手腕。

  那道被白晴划出的、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竟已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极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粉色痕迹。

  他好整以暇地抬手,用指腹抹过自己的唇角,然后伸出舌尖,将那不存在的血迹卷入口中,动作优雅,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

  “味道不错。”

  他嗓音里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目光却像带着钩子,直直地锁在宋清音身上。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比任何恐怖的景象都让齐修远毛骨悚然。他再也忍不住,指着时慕辞怒吼:“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对清音做了什么?!”

  时慕辞像是没听见,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分给齐修远一寸。

  他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宋清音一人。

  宋清音垂眸,看着自己光洁如初的手腕。伤口消失了,但一种奇异的灼热感却从皮肤深处烙印下来,顺着血脉,一路蔓延到了心脏。

  像是被野兽圈定了领地,留下了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记。

  她抬起眼,迎上时慕辞那双兴味盎然的眸子,平静地开口。

  “现在呢?”

  时慕辞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那座石质祭坛。青铜鼎中的血液已经被完全吸收,鼎身上那些扭曲的人脸表情似乎缓和了些,不再那么痛苦。

  散落的婚书残页重新飞了起来,在空中缓缓拼合。破烂的边缘自动愈合,模糊的字迹变得清晰可见。

  “民国廿年秋,林府小姐林晚秋,与嵇家公子嵇砚,两情相悦,定下终身……”

  古朴的字体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亮,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这是真正的婚书。”时慕辞说道,“之前你们看到的,都只是复制品。”

  “那又怎样?”齐修远强撑着说道,“一张破纸而已。”

  话音刚落,婚书忽然燃起白色的火焰。但这次的火焰没有之前那种阴冷的感觉,反而带着某种净化的力量。

  火光中,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还是林晚秋,但不再是之前那个怨气冲天的厉鬼模样。她穿着简朴的蓝色学生裙,长发用蓝色丝带束着,脸上带着少女特有的天真笑容。

  “谢谢。”她看向宋清音,声音轻柔如春风,“你让我想起来了,我不是因为背叛而死,我是因为害怕而死。”

  宋清音点点头:“知道就好。”

  “我一直以为是他辜负了我,其实是我辜负了自己。”林晚秋的身影越来越透明,“我本可以勇敢一些,去找他,去问清楚。哪怕真的被拒绝,也比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要好。”

  她看向众人,眼中满是歉意:“对不起,我的怨气困住了你们。现在我明白了,该放下了。”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彻底消散,化作点点星光飞向天花板,最终消失不见。

  整个大厅的阴冷气息瞬间一扫而空,连那座诡异的祭坛也开始缓缓沉入地面。

  “结束了?”吴宇从墙角探出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人回答他。

  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吸引了。

  “咔嚓,咔嚓——”

  像是什么东西在破裂。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声音来自时慕辞身上。

  他的皮肤表面出现了细密的裂纹,就像瓷器即将破碎一般。裂纹从脸颊开始,迅速蔓延到脖颈、手臂,最后遍及全身。

  “这……”齐修远瞪大眼睛。

  时慕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神色依然淡然:“看来是时候了。”

  “什么时候?”宋清音问道。

  “卸妆的时候。”他笑了笑,那笑容在裂纹遍布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这副皮囊,穿了太久,有些累了。”

  话音刚落,他身上的裂纹忽然发出耀眼的白光。

  光芒散去后,众人面前站着的,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俊美得不像凡人的时慕辞。

  新的面容同样英俊,但多了几分烟火气。五官更加立体,眼神也不再那么疏离冷淡,反而带着一种温和的笑意。

  最明显的变化是他的眼睛,从之前的深邃黑色变成了浅茶色,在光线下呈现出琥珀般的透明质感。

  “现在才是真正的我。”他活动了一下手指,似乎在适应新的身体,“之前那个,只是为了应付副本规则的伪装。”

  “伪装?”白晴颤抖着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什么并不重要。”他看向宋清音,“重要的是,游戏还没结束。”

  话音刚落,大厅四周的墙壁忽然开始移动。

  不是倒塌,而是像积木一样重新组合。墙面上的壁画扭曲变形,石柱弯曲成奇怪的形状,整个空间都在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

  “这又是什么?”齐修远抱着白晴后退。

  “最后一关。”时慕辞——或者说现在应该叫他什么——淡淡说道,“林晚秋的怨气散了,但这栋宅子本身的秘密还没有揭开。”

  墙壁停止了移动,大厅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四周的墙面上出现了无数扇门,每扇门都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标记。

  “选择题时间。”他指了指那些门,“每扇门后面都有不同的真相,但只有一个是正确的。选错的话……”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不公平!”齐修远大喊,“我们根本不知道该选哪一个!”

  “公平?”时慕辞嗤笑一声,“从你们踏进这栋宅子开始,就没有什么是公平的。”

  他顿了顿,看向宋清音:“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提示。”

  “什么提示?”

  “真相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他说完,忽然消失在原地。

  空旷的圆形大厅里,只剩下五个活人和无数扇门。

  宋清音没有急着选择,而是仔细观察着每扇门。

  表面上看,这些门确实一模一样。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有一扇门的门把手上有个细小的划痕。

  很不起眼,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就是它了。”她走向那扇门。

  “等等!”齐修远叫住她,“万一选错了怎么办?”

  “那就错了。”宋清音头也不回,“反正迟早要选,早死晚死都一样。”

  她伸手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推。

  门开了。

  门后是一间简朴的书房,墙上挂着一幅字画,桌上摆着文房四宝。

  最引人注目的是桌上放着的一本日记,封面已经发黄,边角有些破损。

  宋清音走过去翻开日记。

  第一页写着:嵇砚日记,民国廿年秋。

  她继续往下翻:

  “今日收到晚秋来信,说家中催婚甚急,让我早些回去迎娶。我心中焦急,奈何军情紧急,不能脱身。”

  “听说有人在散布我与他人订婚的谣言,不知是何人所为。已派人回家澄清,望晚秋勿信谣言。”

  “得知晚秋自杀身亡,我心如刀绞。都是我的错,若我早些回去,她就不会……”

  “决定退出军界,回乡为晚秋守墓。此生不娶,以示忏悔。”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宋清音合上日记,心中已经明白了真相。

  林晚秋看到的那张报纸,确实是假的。有人故意散布谣言,目的就是要拆散她和嵇砚。

  而嵇砚得知消息后立刻派人回去澄清,但为时已晚。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两个相爱的人被恶意的谎言毁了一生。

  “真相就是这样。”时慕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宋清音转身,发现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房里。

  “有人嫉妒他们的感情,故意制造了这场悲剧。”他说道,“林晚秋死后化作厉鬼,但她的怨气指向了错误的目标。她恨嵇砚,恨所有的男人,却从来没想过去找真正的仇人。”

  “那个真正的仇人是谁?”

  时慕辞笑了:“这就是最后的谜题了。找到答案,游戏就真正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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