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凛州之战(二)-《关于我老公是女帝这件事》

  广皓二十七年五月廿七,楚贞率两万民兵与青虎军战于潆水之畔。

  大军渡水未济而战实属不利,然此番百里允容受命攻夺澜下,既已为将于阵前,他自然也只能绞尽脑汁的寻法攻城。

  潆水行经澜下城西的一段流域恰好河面宽阔又地势平稳,是以水流稳缓,静如湖面,于是百里允容先将大营驻于西岸,便连战船如屏向东岸发起进攻。

  早在月初之时,楚贞便已被同远侯安排守此潆水渡口,故她早已在此方东岸设以连营驻防,故才远见了河上帆影,此方守军便已严阵而待。

  同日女帝亦率银焰骑五千趁着前方战舰为屏返回了北阴关内。

  北阴关中常驻守军八千,以月城军与银焰骑轻骑编伍,负责守卫此方皇都之屏,等闲不可轻易调动。

  北阴关设城墙于御淆之山北面山腰绝壁之上,一路延绵向东至寒漱山绝峰而止,乃是一道依天然山势而成的险关。

  站在北阴关的了望高塔之上,即可远眺祁城。

  “确如你所言,那祁城已被同远侯所取,若是硬攻而往,势必吃亏。”

  花非若以离珠镜远望祁城,虽窥不得详细,却可瞧见那城墙上立起的曲侯旗帜。

  “报——!青虎都尉百里允容今晨与叛将楚贞战于潆水,此战报新呈。”

  花非若接来战报展而阅之。

  “如何?”

  慕辞言问情况,花非若便将战报也递给他看。

  战报中所言,百里允容率战船进击楚贞防守之阵,以盾甲兵推阵而进,列战船为屏,放出千数小艇步卒杀上岸阵,如此强攻之下虽迫退了敌军三里,却也只能背水留驻,与西岸后营隔水相望,暂且不得攻城之机。

  “从南方入凛州北境,最为便捷的便是潆水与北寒川两途,曲悠的兵力也必然集中于此两处。潆水由楚贞驻守,北寒川必然便是曲悠亲掌战局,只要能保得这两处渡口不为我军所占,她便可踞地而守。”

  “你原本的打算也只是要百里允容拖住潆水的兵力吧?”

  花非若在旁斟酌而问,慕辞却思谋未语。

  “阿辞?”

  再闻一唤后,慕辞才转眼瞧来。

  虽说在他瞧来,花非若不论何时都是惹人喜爱的,却此向他求助模样竟是格外的令他怜爱。

  难得是花非若一本正经的与他商议正事,而慕辞盯着他的视线里却愈显几分戏谑的柔情。

  “百里允容既已传归战报,便请陛下代书回他一令。”

  “何令?”

  慕辞挨前一步,抬手来将他脸侧的碎发理开,“请陛下令青虎都尉继续设法攻夺澜下,剿灭叛军。”

  燕赤王的军令,他当然不敢不代传到位。于是花非若应言笑着摆了个“OK”的手势,“好的,没问题~”

  他总是不时会冒出些奇奇怪怪的举动或言语,慕辞虽不知这些小动作是何出处,却也能大约领会他想传达给自己的意思。

  总之花非若在他眼中总是一只可爱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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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报递归之后,女帝的新令亦很快传归潆水营中,其令依然攻城,且剿灭叛军。

  当此之况,要叫他隔江攻城确实不易,令他剿灭叛军倒是未为不可。

  这涵安岭与澜下城中军士虽众,却多半是些民兵,而其叛首亦非练兵良才,故其所带之军虽徒有其数,却无胜战良策,便是如此隔水相峙,亦可寻法耗其兵力。

  自那日一退楚贞叛敌后,百里允容便只在此方东岸设船港以观,而并未留营于此。却受女帝新一道军令后,百里允容即令下渡河扎营,并放出攻城之讯。

  三里之外便是敌军所守之地,如此背水设营自是不稳,于是百里允容特地于深夜悄悄渡河。

  楚贞放出的斥候早已观得河畔火光,于是归而报讯。

  “青虎军想要渡河为营,趁机谋攻澜下,若待其整军完备再为迎击,届时只怕更是一场恶战。”

  以逸待劳乃是作战良策,且其渡河驻营未备,正可趁乱谋之。于是楚贞趁夜衔枚悄然行军而往,果见那方军营里火光攒动,士兵都正忙于扎营诸事,显然无备。

  见得良机如此,楚贞自然不作犹豫,一声令下战鼓擂响,麾下士兵当即冲阵而往,杀进那方营中。

  敌军忽而杀进,营中本忙碌的士兵们当即四面散开,向潆水退去。领兵先锋见状冲杀愈勇,却此之时,那本大敞的营门忽被拒马拦起,而锐刺皆向之营内。

  远闻那营中战鼓声响,楚贞在后压阵陡然敏觉事况不妙,却也为时已晚,前后队列为拒马拦断,而营中更是浓烟顿起。

  河中藏于夜幕下的战船骤起灯火,与此同时临岸的大船之上万矢齐发,而营中为诱的青虎军士早已应其战鼓之声藏于备于帐中的草垛里躲避箭雨,可怜那些叛军自以为得了良机冲杀入营,却是计入瓮中,不待交刃便已被乱箭射了七八。

  次日,又一封潆水战报传归北阴关中,百里允容向女帝汇报了二退敌军之讯。

  见得此报,花非若心中自也不得不服百里允容确也是个将才,如此渡水不备之状尚能两退敌方完备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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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此情形看来,要百里允容攻下澜下此城似也并非全无可能。

  而慕辞观此战报后却是一笑轻然,只因状况全在他意料之中。

  “百里允容两退敌军已得战机之甚,若再而故技重施则未必能得此全胜了。”

  听他谈议此间战事总为一副胸有成竹之貌,花非若无形间也为他此状所慰,心中终于不似先前忐忑了。

  “撼铁军再不出两日便可行至北寒川南岸,不过曲悠早已在北岸布阵以待。然于川河之上,撼铁军却不比青虎军敏巧,若是如此动兵,怕是不利。”

  眼下与同远侯作战,最为吃难的问题便是这整片凛州几乎尽为其所掌,而他率大军此来却反为客而被动。

  换而言之,哪怕曲悠不与他正面交锋,只凭死守亦可耗日良久。

  “作战之事你只需亲写一道令我暂代掌军的书诏即可,其他的交给我便是。”

  “你要亲自出战?”

  慕辞闻而一笑,“这是自然。同远侯屯兵潆水与北寒川两处河关,便是为护内境重地,若想趁此大军为之拖延良机杀入其深地之中,便只能从北阴关突围。此策虽无难处,然突围兵险,我当然不能带上你。”

  尽管平日里的慕辞已足够飞扬耀眼,却也不及此刻满怀自信而运筹帷幄的他更令人动容。

  花非若久久打量着他,终而欣然一笑,“嗯,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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