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血海-《关于我老公是女帝这件事》

  毫无征兆的一场暴雨突然袭经战场。

  倾盆骤雨织成海面一片雾影稠缭,晦暗里又见火光四起,港岸列阵箭雨齐发,旋弓弩的火矢疾破船甲。

  却也不足阻拦摩亚达指挥下黑魔舰队猛烈冲进的攻势。

  行于舰队之后的主舰亦缓缓向着港岸而进,阻拦引击的战舰竭尽全力的欲将其赶进预先测备好的浅流礁丛,双方投石火攻,激得海面狂澜如震,水柱乱起战阵之间,居远而观惊心动魄。

  然而此时此刻,即便是慕辞也不能抽出更多精力去留意那方的状况,眼前摩亚达的黑魔舰队早已横冲直撞的闯进了他的阵局之中。

  于维达人而言,比起在海上凭借战船的装械取胜,他们却更喜欢肉搏血战,是以慕辞布下缠蛟阵请君入瓮,而摩亚达则欣然接受挑战,却是当头就给了慕辞一记重礼——

  常人岂能料得到,这个疯子竟然能在自己的指挥舰上载满一船的火药!

  近港那边爆起一声足撼天地之巨响,惊得远处尚在海中竭力破围的友军心中俱是一沉,回头便是一道几乎漫及半港的火光灼映视线。

  身在远处,花非若只能看见那方熊熊燃成一片血红的烈火,哪里找得到慕辞半点影迹。

  正当被烈火斩断了连结的旁阵不知该当如何时,火屏的另一头擂响了振人心安的战鼓声。

  “开阵——!”

  引阵的重舰应响战鼓,沉浆入水缓缓推动了戴索沉重的船身拉开缠蛟阵眼。

  如浪的黑帆涌向已被杀破了缺口的港前船阵,行至水近处,船上水兵便纷纷跃入海中,潜下水深,避火入阵。

  与此同时,方与摩亚达的指挥舰一同燃入烈火的数条战舰里的人早已从水面杀出,摸了船壁便似水猴一般攀上甲板,任是船上守军奋力拦抗,也挣不脱这扑压来的混局。

  战马冲阵闯破火光,帅旗到处血色横飞,慕辞旋刀斩断一根正燃烈着倒下的船桅,引马飞跃登上战舰甲板,刀光一扫,成串的人头落地。

  扫清了一条战舰局势,船中巨械的杀锐终于能指向外海迫阵于前的敌舰。

  一舰整归,连着诸舰齐阵,两方战船交锋飞火之间,海中阵阵浮起翻涌的血色。

  两方战况同陷激烈,远于海中的花非若才在瞧见那边帅旗一丝掠影之时将松一口气,却下一刻便见一道火光如流星骤坠于此,这条本就已在层层攻击下伤痕累累的御舰终于被破膛断骨。

  船体破碎的声音于花非若而言格外的刺耳,海水顺着无数的缝隙侵入船体,很快便将创口彻底撕裂。

  海水灌入船舱,船身迅速下沉,好在这里已经是接近了主舰的内围,想要登舰只差一步之遥。

  “Bnd Morina poya san!”

  (女帝在那里,抓住她!)

  眼见冲上甲板的敌人将朝女帝袭来,曲安容匆匆便想放出向旁舰求援的信号,花非若却按住了她的手。

  “他们现在也无空来援,不如趁此机会登上主舰。”

  拼杀如此之久,光是为了掩护御舰接近主舰的战舰都沉了将近半数,若是丢了眼下这个机会,再想过来就不容易了。

  战局之下凡事无暇细究,曲安容了然女帝之意,当即便令召了死士撤于阵后,自己便与女帝同列先引战于敌。

  邻近的一条月舒舰眼见御舰受袭,亦破开敌围来援,然而主舰之下攻势最为激烈,是以那条战舰才不过刚刚行近,就也被摧毁御舰的同样火球给砸了个正着。

  花非若于是下令将御舰的黑旗升起,作为信号告诉友舰御舰已摧,不必再援。

  御舰的攀船弋堪堪能勾上那蜃楼主舰的船体,死士列序登船,而主舰上火势也已经截断了前后阵队。

  一把利斧贴着花非若的鼻尖飞过,花非若才将这道杀势避开,一张渔网便从天而降将他罩住。

  “Dek k f xiko.”

  (美人,跟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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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慕辞再抬眼时,远处战场上那条御舰已经沉入水中,只余桅杆与旗帜还可遥见。

  由于花非若一早便留下了谕令,是以御舰残沉之时,同营战舰只在百里允容的指挥下对黑魔舰队发起了又一波更猛烈的攻势。

  慕辞身在破围阵中,远远瞧得此状陡然间心如裂绞,挥刀落下溅血染面,四起杀声也藏住他一声悲啸。

  却此之时杀阵的冷箭射入视线,慕辞匆忙挡开几支,却左臂中矢,错神之间扛纛在后的林轸一马冲前,重甲挥钺拦住乱箭。

  “保护上将军!”

  林轸洪声如虎,震起士气不败,慕辞亦收敛了心神一把折去臂上箭尾。只要帅旗不倒,整阵当前仍能作战。

  港前缠蛟船阵已半陷残落,陆上重甲大橹之阵已列整候备,两相拼杀激烈也将维达雄师斩杀逾半。

  当外围的船阵已密布黑甲之时,便是破釜沉舟之际,投石火桶纷如雨下,磷箭擦燃点火,须臾间又是火海漫燃一线。

  在摩亚达的指挥下,即便是身缀火团的维达士兵也依然奋杀向前,陆上的重甲列队便如一道铁壁,死死拦住登岸的底线。

  骑兵围剿杀奔列前,而维达紧迫港前的残余战舰仍能投出击亡一片的火雷。

  慕辞破阵杀出,正将带领跃水骑列返归陆桥之际,一记流星铁锤横拦杀出,慕辞敏疾避身横刀作拦,却也为那重锤震了虎口血裂刀吟颤颤,胯下黑马受此力侵,蹄斜落空,霎将仰翻。

  慕辞趁势绞住锤链翻身离马,刀柄捣地之际身势借旋翻跃,一脚重踏在其胸甲心窝当前,摩亚达跄然后退,那抛出去的重锤也正被慕辞起刀挑回,落在脚边倒给栈桥砸了一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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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在御舰彻底沉没之前,花非若已站上了桅杆帆顶,好巧不巧借着这大船倾倒之势,正可让他不费吹灰之力的登上那条主舰。

  行于高处所见,这一片厮杀的海域在血色的映衬下已与炼狱无异。

  此处尚处主舰低层,船身两侧满布箭机方孔,花非若借着先留的攀船弋翻上中层,正赶上一个火雷刚被点燃,负责机关投火的士兵骤然见人从栏外翻入正是一惊,却不待他们抽刃反应,那猫鬼似的快影便已跃杀眼前,膝下扭断一根脖颈的同时,横出的冷刃亦正从下一个人颈侧穿耳刺出。

  悄然无声的杀了此处控引机关的两人,花非若收剑归鞘,趁机扭转机轴,将火雷投射方向转向另一边黑魔战舰密围之处,斩绳一火投下,霎然惊起千高浪。

  难怪高处总是兵家必争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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