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赤焰追击,道观谜题解封-《悍女麴凰驭龙婿》

  密道里的霉味裹着潮湿的风灌进鼻腔,麴云凰后背抵着冰凉的石门,耳尖还能听见门外赤焰帮喽啰撞门的闷响。

  牛俊逸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两人交叠着按在门闩上,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掌心的薄茧——是习武之人特有的硬实。

  "他们追得太急了。"牛俊逸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密道深处。

  借着他袖中取出的火折子微光,麴云凰看见岩壁上蜿蜒的青苔,像极了楚凌风临终前铜铃碎片上的纹路。

  她喉间一紧,正要开口,脚边突然传来"吱呀"轻叫——小黑正用尾巴卷着她的裤脚,往密道深处拽。

  "它在带路。"牛俊逸松开手,火折子的光映得他眉峰更显锐利,"之前在山谷里,这小猴就总往东边跑,看来早就知道这儿有条密道。"

  话音未落,石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半寸,冷风裹着粗粝的骂声灌进来:"奶奶的!

  那女娃子使邪术锁门,给老子砸!"

  麴云凰指尖迅速掐住牛俊逸的手腕,将他往密道里带:"走!"两人刚跑出去十步,身后便传来箭矢破空声,一支弩箭擦着牛俊逸的右肩钉进岩壁,血珠立刻渗了出来。

  "你受伤了!"麴云凰瞳孔骤缩,伸手要去碰他的伤口。

  牛俊逸却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先跑!

  这些人拿了陈爷的赏银,不把咱们剁碎了交差不会罢休!"

  密道越走越宽,前方渐渐有天光漏进来。

  等两人跌撞着冲出密道时,眼前豁然开朗——古木参天的道观立在山坳里,朱红山门半掩,门内传来悠远的钟声,惊起几只寒鸦。

  小黑"噌"地跃上道观前的老槐,尾巴尖儿指着山门上方的匾额:"灵音观"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泛着暗黄。

  "有人!"牛俊逸突然拽住麴云凰的胳膊。

  台阶上站着个灰袍老道,鹤发童颜,左手持拂尘,右手托着个青瓷茶盏。

  他看见两人时,茶盏里的水纹突然剧烈晃动,溅湿了道袍前襟。"灵音血脉..."老道喃喃低语,目光落在麴云凰颈间晃动的银铃上,"果然是你。"

  "您是玄清道长?"牛俊逸松开麴云凰,上前一步抱拳。

  他右肩的血已经浸透了半幅衣袖,却仍站得笔直,"我们被赤焰帮追杀,想求观中暂避。"

  玄清道长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三遍,最后停在麴云凰发间——她方才跑太急,发簪松了,几缕青丝垂落,露出耳后一点朱砂痣,形状竟与银铃上的刻纹如出一辙。"避是避不了的。"老道拂尘一甩,指向道观中央的石桌,"但我可以指条明路。

  不过..."他顿了顿,茶盏在石桌上磕出清脆的响,"你们得先解开我设的三重谜题。"

  第一重谜题是石桌上的古琴。

  "此琴名'听风',弦断三载。"玄清道长抚过琴身的裂痕,"能让它复鸣之人,方可入内。"

  麴云凰望着琴弦上积的薄灰,忽然想起灵犀幻音诀里的口诀:"音由心起,灵由音生"。

  她深吸一口气,坐于琴前,指尖刚触到琴弦,便觉一股热流从丹田升起——是灵犀幻音诀自动运转了。

  "当心内力。"牛俊逸站在她身后,声音里带着隐忧。

  他右肩的血还在渗,却始终盯着她的后颈,仿佛要把那点朱砂痣刻进骨头里。

  麴云凰没应声。

  她闭着眼,指尖轻挑第一根弦,清越的琴音如清泉破冰;第二根弦,音势渐急,似山风穿林;第三根弦时,她突然想起镜中先祖说的"血脉是劫",指力一重,琴弦"铮"地一声——不是断裂,而是发出了完整的宫商角徵羽!

  "《灵音引》。"玄清道长抚掌而笑,石桌下传来机关转动声,东边月洞门"咔"地打开,"过了。"

  第二重谜题在月洞门后的影壁。

  影壁上画着九只玄鸟,烛火在两侧摇曳,将影子投在地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网。"烛灭则阵破。"玄清道长递来一根银针,"找出正确的路。"

  牛俊逸接过银针,指尖在血渍里蘸了蘸,然后举到烛火前。

  银针的影子在影壁上晃动,当影子恰好覆盖住第三只玄鸟的眼睛时,墙上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是影子的重叠。"麴云凰立刻反应过来,"玄鸟眼睛的位置,和银针影子的弧度吻合。"

  牛俊逸冲她笑了笑,血污的嘴角扯出个歪歪的弧度:"你教我的'视物先看影',果然有用。"

  暗门后是间小阁楼,第三重谜题摆在香案上——半块残缺的玉简,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渍。

  "这是灵犀幻音诀的本源。"玄清道长的声音突然沉了,"完整的功法叫'灵犀双音',需两人血脉相连,共鸣共振...当年你先祖麴将军与夫人,便是凭此术震慑北境。"

  麴云凰的手猛地一颤,银铃撞在玉简上,发出"叮"的轻响。

  她想起牛俊逸之前提到的避兽粉,想起楚凌风的铜铃碎片,想起他方才看银铃时的眼神——所有碎片突然在脑海里拼合。

  "血脉相连..."她转头看向牛俊逸,后者正盯着玉简上的刻痕,喉结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

  可没等他开口,道观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不好!"玄清道长冲向窗边,"赤焰帮用了火药!"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道观大门被炸得粉碎。

  火光中,赤焰帮的陈爷提着鬼头刀冲进来,身后跟着二十几个手持火把的喽啰。"小崽子们!

  把秘籍交出来,爷爷给你们个痛快!"

  "拿上玉简!"玄清道长拽着麴云凰冲向阁楼后窗,"忘尘洞在观后悬崖,顺着藤梯下去!

  我拖住他们!"

  牛俊逸抓起玉简塞进麴云凰怀里,反手抽出她腰间的软剑:"我护着你!"

  "走!"玄清道长的拂尘扫过窗棂,藤梯"唰"地垂了下来。

  麴云凰刚跨出半只脚,便听见身后传来闷哼——牛俊逸的软剑刺中了扑上来的喽啰,却被陈爷的鬼头刀扫中左肩。

  "牛俊逸!"她转身要拉他,却被他一把推进藤梯:"带着玉简跑!

  我娘...我娘的事,等出了这关再说!"

  火光映着他染血的脸,麴云凰突然看清他耳后——和自己一样的朱砂痣,形状分毫不差。

  "血脉是劫..."她喃喃着,抓着藤梯往下滑。

  身后传来玄清道长的咳嗽声,混着陈爷的怒吼:"给老子烧了这破观!"

  火苗舔上阁楼的窗纸时,麴云凰攥紧了怀里的玉简。

  残片上的刻痕硌着她的掌心,像极了牛俊逸刚才说的"我娘的事"——而此刻,山风卷着焦味灌进鼻腔,她听见身后传来牛俊逸的低喝,和赤焰帮喽啰的惨叫。

  藤梯在晃动,她的心跳声盖过了一切。

  怀里的玉简突然发烫,仿佛在应和她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