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完结-《妖娆花开》

  姜云姬意识到了李彦崇的疏离,可她不信邪,毕竟以前,他是那样爱着自己,便欲再次往他怀里钻。

  可是,李彦崇的胳膊牢牢撑着她,阻止她这么做。

  姜云姬挣扎了几番,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二哥,我知道,同心城之事,你必恨我,我也是悔恨莫及。”

  “你虽给孤王下毒,却留了解药,可见并不想置我于死地。孤王不恨你,只是突然看清了你的面容,很是伤心罢了。”

  “对不起,对不起二哥,”姜云姬的泪流的更多了,“我是一时糊涂,你能原谅我吗?”

  “既然无恨,又何谈原谅二字?”

  姜云姬敏感的听出李彦崇话中的意思,退后几步绝望的说道:

  “无恨,亦无情对吗?那你来这里做什么?看看我有多落魄?然后再嘲讽数落我几句,告诉我,今日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是我罪有应得?你来就来吧,为何还带着她?”

  她手指花百娆,满腔愤怒。

  李彦崇的情绪却至始至终毫无波澜:“今日来,是要为你我之事做个了结。”

  “了结?了结什么?你若恨我,亦或不再念及以往的情意,可以不必来?又何必说了结二字,来伤我的心?”

  “你写了信给孤王,孤王当然要来一趟。”

  “我给你写信,是想让你救我出去,让我重新回到你身边,不是让你来跟我了结的。”

  李彦崇静静的看着她哭泣,隔了一会儿,才叹息一声道: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又在我最无助、最脆弱之时给予我希望,孤王能有今日,全仰赖于你。云儿,你叫我一声二哥,我便会一直把你做妹妹看待。如今,你虽深陷囹圄,但丞相法政严明,你确实犯了不可饶恕之罪,我不能把你救出来。但你放心,只要二哥还在这世间活着,便会一直照应你。”

  姜云姬泪眼朦胧,赌气说道:“既是了结,我不需要你照应。”

  “这就是殿下想给我的答案?”花百娆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这是孤王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答复。倘若丞相不满意,可说说你的见解。”

  姜云姬听着二人的对话,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她苦笑一声,拿衣袖摸干眼泪:“原来如此,你来同我了结,是为了她?你们果然还是勾搭在一起了。”

  “云儿,注意你的言辞。”

  “我所言不对?还是你心虚?你嘴里说爱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你对花百娆,与别的女子不一样。世间女子,除我之外,你总是不屑一顾;而她,却可以靠近你,获取你的青睐。这个贱人,明知你身边有我,还想方设法的接近;而你呢,朝三暮四,嘴上用甜言蜜语哄着我,心里早就想和她勾搭在一起了吧?”

  “云儿,住口!”李彦崇大声呵斥了一句,话音落,他自己也愣了愣。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姜云姬,“你对孤王有恩,孤王此生铭记在心。但在情感上,不欠你什么,毕竟是你有负于我。”

  这是事实,可姜云姬不肯认,非但不认,还刻意挑拨。

  “你倒是把恩怨分的清楚?可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欠我的。花百娆,”她看向她,目光怨毒,“别以为把他从我手里抢走了,你就赢了。刚才我有一句话说错了,他不是对世间所有女子都不屑一顾,能靠近他的,除了你,还有一人,乃秀春楼的花魁娘子。她早已许身给了他,不信你可以当面问他。”

  “云儿,你明知那是我表姐,又何必故意挑起误会?”

  “误会?你那表姐对你倾心相许,也是误会?”

  李彦崇忙看向花百娆:“此事,我自会解释。”

  听到这里,花百娆嘴角露出一抹笑,让李彦崇心里发毛。他一个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主帅,却对付不了两个女人。

  本以为今日来见姜云姬,把话说清楚便罢了,哪曾想,事情一开始就脱离了他的掌控,到现在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而事实上,他越是试图说服姜云姬认清自己的错处,越能引出她更加怨毒的言语。

  此刻,他也猛然意识道,面对如此冥顽不化之人,多说无益。于是又对姜云姬道:

  “该说的话,孤王已对你说清楚了。云儿,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我之间,再无男女之情。”

  言罢,拉起花百娆的手,离开了接待室。

  花百娆满脸羞涩,她可不想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秀恩爱。更何况,她也没答应这家伙什么。

  于是,趁还在无人之处,赶忙说道:

  “放开我。”

  李彦崇见她一脸羞恼,倒也不为难,毕竟,男女相亲,应属闺房之乐,他也不愿意大庭广众之下,给人看见。

  宫门外,仪仗车在树荫下等待。见景王和丞相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立刻由松散变得端肃整齐。

  车夫赶着马车停到二人面前,可李彦崇却道:“孤王骑马,与丞相并辔而行。”

  花百娆却喜欢拆他的台:“本相今日乏了,坐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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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踩着脚蹬,进入车内。

  这时候,环英牵了一匹马走过来,李彦崇见状,给了他一个不满的眼神:“没眼色。”

  环英摸着后脑勺,他感觉自己挺有眼色的?怎么又错了呢?却见自家殿下上了丞相的马车,更加不解,心想:

  骑马就骑马,坐车就坐车,干嘛说着骑马,反而要坐车呢?

  他嘴里嘟嘟囔囔,只好把马又交给了马夫。

  这厢,李彦崇进入车厢内,落座于花百娆身旁。车厢不隔音,她不能说什么,只得委屈自己往一旁挪动了几下身子,好与这家伙拉开距离。

  然而,这家伙却也正好抓住这一点,又凑了过来,还无视花百娆的目光警告。

  没办法,车子在行驶,她也不好老换位置,便忍耐了下来。

  哪知这家伙还得寸进尺,又把她的手给握住了,并且道:

  “关于孤王的表姐,丞相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问什么?”果然一说话,花百娆就顾不得自己的手在别人的手掌中这回事儿了。

  “就不想知道,孤王与她是否有情?”

  “她是你外祖家唯一的血脉,你怜惜她,是人之常情,至于别的嘛······你长了一副好样貌,又是王爷,但凡对一个女子好一点儿,就会让人想入非非。本相以前,曾那般痴恋你,也是源于此。”

  “看来,孤王的担心多余了,还是夫人通透。”

  “我说了,不许叫夫人。”

  “好,丞相大人,这么叫可以吗?”

  说着话,他的手便再没有撒开。

  回到府邸,花百娆将一叠卷宗拿了出来,放在他面前,说道:

  “本相命人彻查陈年旧案,孟府的案子,排在第一位。我欲以朝廷的名义,为其翻案,将当年之事,查个水落石出。当年所牵扯之人,所牵扯之事,该定罪的定罪,该赦免的赦免,该纠正的纠正。我知道殿下这些年,应当在暗地里收集了不少证据,若是信得过本相,不妨拿出来,也好尽快恢复孟府的声誉,还孟大人和梦妃娘娘清白,也使令表姊,重获自由之身。”

  这便是殷阳所说,要送给李彦崇的大礼。

  李彦崇坐在桌案前,眼中涌动着激动的光芒,略带哽咽的说道:“多谢!”

  花百娆倍感震惊!

  这家伙,竟然还哭了?

  景王会哭?真是难以置信。

  但是她······不会劝慰别人,慌乱说道:

  “呃,景王殿下,你需要手帕吗?”

  “不用,”他流着泪,嘴上带着笑,“夫人有心了。”

  言罢,竟一下子站起来,把花百娆一把捞住,紧紧的用自己的双臂缠着她,泪水抹在她肩头。

  “殿下何至于如此?”这一次,她没有再将他推开。

  “孤王等这一日,等了很久!”

  “理解!”

  花百娆就这么直挺挺的被他抱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在他的怀里动了动身子:“我的腿麻了,可以松开了吗?”

  “好,”李彦崇不出声,还以为他睡着了。但他嘴上答应的痛快,缠住她的力道却只松了一点点,依旧还这样抱着。

  “上次你所问之事,我理应正面回答你,只是没有想好该怎么说,如今孤王想明白了,应该好好解释清楚。说起来,你可能不会信,因我也不知道为何?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当我想起与姜云姬之前的种种,心中总有恼恨之意,好像前面那许多年,我一直被蒙蔽了心神一般,亦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操纵着。我曾经有多眷恋她,现在就有多厌恶曾经那种眷恋。”

  花百娆隐约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应是她和姜云姬角色转换所致。

  女主注定会被男主爱上,这是规则,命运使然。

  “好,”花百娆动了动,她这样被人抱着,感觉很不舒服,“我信你了,可以松开我了吧?”

  “不可以,”他却依旧搂着她,只是力道没那么紧了,“你嘴里说信,心里肯定是不信的。”

  “那就证明给本相看,直到我相信为止。”

  “好,孤王会用余生来证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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