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女主重生以后-《妖娆花开》

  皇帝抱着高贵妃扬长而去,窦太后双腿打着颤,跌坐在地上。周围的宫人急忙围上来,将她扶起,安置在软榻上。

  当夜,窦太后身体发热,头晕脑胀,竟是卧床不起了。

  前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也只是看一看便离去,连曹皇后都是如此。窦太后有些心灰意冷,倒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姜云姬给了她不少的安慰,还主动留下来侍疾。

  天黑下来,窦太后让姜云姬退出了寝殿,自己则斜靠在枕头上,和珠心说话。

  “唉,”她重重叹息,“皇帝是愈发昏聩起来,这江山,也该易主了。”

  珠心没有立刻说话,隔了一会儿道:“我已给赵国公传了信,国公爷说,他过两日再来看您。此事,需从长计议。”

  话音刚落,姜云姬破门而入。

  她没走,一直在殿外偷听。

  她是重生之人,前世的今日今时,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事情的结果。所以,这一世,说什么也不能再重蹈覆辙。

  “太后,您是想发动政变吗?此事做不得。”

  窦太后将那句“你怎么没去睡?”梗在喉里,颇有些大惊失色。倒是珠心反应快些,说道,“郡主,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是不是乱说,你们心里清楚。现在,我只把我所能预料到的后果,说出来给你们听听,你们若是不信,执意要做,我也拦不住,便随着你们罢了。”

  二人相觑一眼,珠心的眸光中,便有了些杀气。“郡主倒是说说,老奴洗耳恭听。”

  姜云姬道:“你们要发动政变,现在时机还不成熟,需待到明年,陛下前往皇陵向太皇太后祭奠时动手。但是,你们不会成功。”

  窦太后面露惊讶,此事还只在初级阶段,发动政变的日期,也只是在窦太后的脑子里盘算着,还没有对人说起过,竟被这丫头言中了。

  “你继续说。”

  姜云姬接着道:“您和赵国公忽略了陛下调兵遣将的能力,三日内,他便将你们一举击破。不仅赵国公府满门被斩,您也被囚禁在远山寺。这还不算,陛下竟派人逼迫您饮下鸩酒,谋害了您。”

  窦太后的汗都快下来了,沉声道:“你如何知道的这般详细?”

  姜云姬知道自己说出重生二字来,别人定不会相信,只道:“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仙人,是他告诉我的。他还预测到了您的病,说您只要好好吃药,七日后就能痊愈。今日我梦醒,宫里果真传出您病的消息,证实了仙人的预言。太后,不管您信不信,我是相信的。”

  这个解释,听起来比重生还不靠谱,但世人都信鬼神,窦太后尤其相信。

  只是,她脸上表现出来的,只有震惊,也不说收手的事。

  姜云姬扑在窦太后的怀里,继续道:“太后,云姬从小没了娘,这世上,您是最疼爱我的人,我只希望您能安安稳稳的。您就像以前一样,吃斋念佛不问世事,守着我过日子,行吗?”

  窦太后抚摸着姜云姬的乌发,或许是在安慰她,也或许是真的被说服了,轻轻点着头:“好,守着我的云姬,好好过日子。”

  姜云姬何等聪明,她生怕窦太后敷衍她,便道:“若您真的想扳倒陛下,无需发动政变,只用一招,您再多些忍耐,多等些日子,定能让陛下殒命。”

  “哦?依你说,该怎么做?”

  “我听说有个叫奉天的道人,道法高强,善于炼丹,可请来引荐给陛下。”

  “您这是出的什么主意?”珠心道,“把一个道人推荐给陛下,让他延年益寿,永得长生不成?”

  可窦太后却笑了:“劳烦云姬将那道人给哀家找来。”

  “您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姜云姬退出了窦太后的寝殿,便着手找人去寻奉天道人。

  前世,这奉天道人是顺王李彦峋的门客,也是由他将此人引荐给了皇帝。自从皇帝听信了道人的话,痴迷于长生之术,仅过了五年,便一命呜呼,与世长辞了。

  那道人甚是感念顺王的恩情,是帮他登上皇位的重要助力。

  这一世,她不会再让顺王捷足先登,而是派人传信给了景王。

  ······

  花百娆和那些出身高门的小姐们闹翻了,日子反而悠闲清净。除了偶尔去琼华宫,便整日呆在芙蓉宫外面荷塘上的湖心亭里。

  盛夏时节到了,满塘的荷花含苞待放,碧绿的荷叶铺满,连一丝缝隙不见,像是一块硕大的绿绸。

  她在白丝帕上绣的蒲公英已经完工,现在开始绣荷花了。

  先在纸上画一朵荷花苞,然后一片荷叶,上面再放一颗露珠。

  只是令人纠结的是,露珠用什么颜色的线来绣呢?这世上又没有透明的丝线。

  纠结了半天,决定不绣露珠了。

  可是拿着手稿一看,没有露珠,怎么营造出小清新的氛围呢?

  就在她托着腮帮子苦思冥想之际,簌簌的脚步声让她转身抬头。

  “顺王殿下?”花百娆忙站起身来行礼,“您怎会又来这里?”

  “我去庆安宫,路过此地。”

  花百娆点头,没再说什么,却见李彦峋笑着,越过她看向石桌上摆放着的手稿,笑道:“我给你画的蒲公英绣完了?”

  花百娆尴尬的笑了笑:“算是吧。”

  “不错,绣的够快,拿给我看看。”

  “没带。”

  “让你的宫婢去拿。”

  这人,听不懂别人是在拒绝他吗?花百娆看向一旁的凌霄,有些为难,她可不是按照他所画而绣的,只是绣了一朵花而已。

  奈何这人将她逼到了这份儿上,不去拿也找不着好的借口,便吩咐一直侍立在旁的凌霄:“将我绣的丝帕拿来。”

  凌霄应了一声,欢快的跑走了,也不知道她高兴个啥。

  “你在荷叶上再画颗黑珠子是什么意思?”顺王看着画,不解的问道。

  “看不出来吗?这是露珠。”

  顺王扑哧一声笑了:“露珠?倒要请教一下,你这露珠该怎么绣?不会是要用黑色的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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