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87章 她教导的孩子-《拿我换城池,我走了将军哭什么?》

  谢景墨做的烧饼,云昭一口都没吃。

  热腾腾的烧饼放在盘子里,最后失去了所有的热度,面皮变得干巴巴的。

  高副将放到嘴里一把,差点磕掉了牙齿。

  高副将看了眼面色沉静的云昭,低声说:“达青说,后日走,那景墨……也跟着走么?”

  云昭手里的笔停了一下,而后抬起头对看着高副将,“这不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么?怎么,有疑问吗?”

  这一刻的云昭,高副将觉得凉薄的就像是当初要把云昭换五千铠甲的谢景墨。

  高副将退出去。

  谢景墨站在门口,眼巴巴的。

  “饼没吃?”

  高副将摇头。

  “那去匈奴的事,帮我问了么?”

  高副将闷头说:“问了,我瞧着云昭是铁了心要把你嫁过去,你——”

  高副将抬起眼,看着谢景墨脸上浓稠的失落。

  “要不再想想别的办法?”

  谢景墨沉默下来。

  什么办法?

  他摇摇头。

  叹气。

  他已经黔驴技穷了。

  “我有办法!”郭艾艾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两人身后笑盈盈的走过来。

  郭艾艾傻了许多年,如今一朝清醒,眼睛明亮,似乎一汪清亮的明月。

  谢景墨跟高副将看着郭艾艾,“什么办法?”

  郭艾艾笑了笑,眼神瞬间又有了些深意。

  “表哥,我之前跟你有过婚约,若是这个时候,我们发生关系……”

  看见谢景墨皱起眉头,郭艾艾立即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逢场作戏,只要我们发生了关系,对外宣布之前的婚约作数,达青就没办法把你带走,等人走了,我们在跟外头说清楚,不就好了?”

  郭艾艾眼神纯净,轻轻的笑起来,“表哥,我父亲常常跟我说,是因为你的关系,所以太后才救我的,我这条命都是你的,所以,你就别考虑那么多了,就按照我说的做吧。”

  “日后我会协助你跟外头解释清楚,这样你就好留在京都,可不好?”

  谢景墨原本还以为郭艾艾有什么好办法。

  听完后,面色淡了淡。

  然后才轻轻笑了一下说:“谢谢艾艾,表哥考虑一下。”

  郭艾艾笑着离开。

  等人走远了,谢景墨闭了闭眼睛,高副将低声谢景墨说:“也算个办法。”

  谢景墨啧了一声。

  高副将急眼,“怎么?你还不乐意了?郭艾艾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闺女,现在人家喜欢你,虽然说,按照她那么说的做,日后她应该是不会替你澄清,但是你也不用去匈奴了呀?还白得一个漂亮老婆?不好吗?”

  高副将看了眼谢景墨的脸,抿了抿唇,“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给碰上了,达青看上你了,郭艾艾也看上你了,要是换一个看上我,我可以少奋斗十辈子。”

  谢景墨苦着脸,看了眼云昭宫殿的方向。

  高副将勾了勾谢景墨的肩膀,“行了,别看了,里头那位,心比石头还硬,你就别指望了吧。”

  那一夜,谢景墨等到了很晚才去云昭的寝宫。

  到的时候,云昭已经睡了。

  他推开窗户跳进去,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

  云昭的气息匀称,绝美的脸平和又安静。

  谢景墨来的一路上想了很多。

  想的最多是要在床上让云昭对自己许诺。

  类似于——

  留他下来。

  类似于——

  即便是他去了匈奴,也绝对不许再跟别的男人做跟自己做过的这种事。

  可当这一刻,走到床边的时候。

  他又好像什么都不想做了。

  他就想好好的安静的看一看她。

  谢景墨自己都觉得奇怪。

  他跟云昭认识许多年,她什么样子她都看过。

  娇嗔的。

  俏皮的。

  沉稳的。

  豁达的。

  市侩的。

  狠绝的。

  ……

  可即便是这样,他的心里依旧只有她。

  当初的一眼往年,如今的生死无悔。

  谢景墨坐在地板上,后背靠着床,低低的叹了口气,“你不要我,我有什么办法呢?”

  室内安静了许久。

  而后,是谢景墨无奈的低笑,“我没办法,一点也没有。”

  “昭昭,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吗?”

  云昭睡了,所以不会有人回应谢景墨。

  谢景墨也不确定,如果此刻云昭是醒着的,她会给自己一个答案吗?

  他不知道。

  天一点点的亮起来。

  在朝阳的第一缕光落在地面上时,谢景墨起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等到阳光铺满大地,云昭缓缓的睁开眼睛。

  她看着雪白的床帐,眨了眨眼睛。

  七彩端着洗漱水进来,“太后,该起来了。”

  云昭白日里总是很忙。

  新皇的身体不好,日日十几个太医伺候着吊命。

  云昭办理完手头的事情,又去看了新皇之后,走在长廊上。

  福海一路沉默。

  云昭偏头看了福海一眼,“平日里不是话最多的么?怎么今天一路无话?怎么了?”

  福海恍惚的抬起眼。

  早上谢景墨走的时候,福海正好睡醒,他看着谢景墨的身影消失在了宫殿内,不知道为什么,又点于心不忍。

  面对云昭的疑问,福海咬了咬唇,“福海不敢说。”

  云昭点点头,没问。

  等回了自己宫里,低声说:“有什么说吧,藏着掖着的,这么不好开口么?”

  福海将头低的更低了。

  “福海这话是大逆不道的,所以,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云昭看着他。

  福海将头垂的更低下去,背弓起来,十分谦卑。

  “有些话,福海只能当做玩笑,说于太后。”

  “新皇的身子……当初在胎里的时候就是带了病的,一出生又受了惊吓,这些年一直仔细养着,可毫无气色,

  即便是您亲自针灸,可也始终没有动静,郭艾艾才不过针灸五次,就已经眼见着全然好转了,可见娘胎里带出来的不好,终归是不好治。”

  云昭皱眉,“你想说什么?”

  福海跟旁人不同。

  她是云昭身侧最不设防的人。

  又站在高位,宫里的一动一静,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似谢景墨,高副将两个战场里出来的男人,只会使蛮力气。

  他有脑子。

  狠活泛。

  “福海的意思是……”

  “新皇身体不好,我问过太医,能不能坚持过这几年都是问题,说句大逆不道的,若新皇不慎……”

  福海技巧性的停了停,抬眼跟云昭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