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调查遇刺-《已相思,怕相思》

  水荭发现朝瑶带走了伏羲琴,立刻追出地宫,意外被王母拦住。

  “伏羲琴如盘古弓,该到她手中。她和赤宸不一样。”王母早知地宫发生的一切,猜测无数可能,唯独没猜出朝瑶的来历如此离奇。

  “看守神器是玉山的职责。”当初王母没有追回盘古弓,如今伏羲琴被轻易取走。

  王母注视着水荭,她们都是玉山的囚徒,与世人不一样,她们是心甘情愿踏入这座牢笼。“水荭,玉山困得住人,困不住心。你见到法相,还不明白?神器也在等它的有缘人。放在玉山只是死物,出了玉山才叫神器。”

  朝瑶一脚踹开九凤的屋子,他们不是他们,但她想玷污他们,疏解情绪。

  九凤睁眼小废物已经跳到他身上,瞬间被定住,开始给他作画。

  “王八蛋!”当小废物的笔尖在他脸上下笔那刻,咆哮怒吼,“你给老子等着。”

  “怕你不成?”朝瑶下笔的速度更快,两三下给他在脸上画了三根胡须,然后涂上黑眼圈。

  九凤怒目相视,恨不得此刻给她脸上画个王八。

  “欺负我四百年,岂能不报仇?”朝瑶画完,身形消失,出现在防风邶的屋子里,照猫画虎。

  “我他妈迟早把你按进火山!”屋里回荡着九凤的嘶吼。

  防风邶冷厉地看着笔尖。“你信不信我和你同归于尽?”

  朝瑶不在意地回瞪他,“再瞪!我给你画成熊猫。”

  熊猫?防风邶瞟着在他脸上作画的笔尖,微凉的触感。“你再落笔,我保证......”

  剩下的话全部被她禁言,狠戾盯了她一眼,闭上双眸。

  “话多!”朝瑶迅速给他画了一个浓眉,鼻尖涂黑,两侧脸颊点上八个黑点,仿照小九真身的两个点,权当是爪子了,第九个爪子当然是他鼻尖那点咯。

  花灯节的烈焰吞噬了半条长街,玱玹被暗卫抬回辰荣府时,右腿已泛出蛛网状的紫黑毒纹。小夭徒手剜出嵌在骨缝中的箭镞,她和医师不断测试玱玹身中何毒。

  半夜过去,一无所获。

  玱玹在剧痛中攥碎药碗,任由毒血腐蚀床榻雕花。“他们该让刺客再近些。”他对小夭轻笑,“最好能射下我半条胳膊,送到五叔府上。”

  “回皓翎,汤谷!”小夭依照清水镇之时,用冰晶延缓毒素,当机立断带着玱玹回皓翎。

  西炎王孙当街被刺杀,不同于清水镇的化名寻访,西炎城七王府邸里被刺禹疆刺杀。

  热闹繁华的轵邑,刺客选择当众刺杀西炎王孙,人群密集处箭矢破空,直接践踏西炎氏族的统治权威。

  玱玹作为质子归国后首次公开遇袭,刺杀迅速演变为对西炎王统治能力的质疑。

  辰荣熠排查人证,遗落的长箭与大王姬派人送来的箭头。所有证据指向防风氏与涂山氏,幽蓝火焰乃是青丘狐火。

  西炎王孙重伤难治,皓翎王允许玱玹进入汤谷治疗的消息不胫而走。

  西炎王扔下玱玹重伤的奏报,负手走向朝云殿外,一箭三雕。

  若防风氏被坐实参与,将牵连其背后支持的?五王七王势力?,加速中原氏族与西炎旧部的对立。

  打破原有权力平衡,玱玹借势崛起,同时逼迫中原氏族站队。

  涂山两兄弟的权争因刺杀事件被外力介入,太夫人权力衰落。

  “彻查防风氏与涂山氏。”西炎王声音低沉,却比平日更有威严。

  七王与五王心里有些不安,他们隐隐觉得此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派人去找防风小怪,确认是不是防风家的人!”顺藤摸瓜,他们与防风氏脱不了关系,大家都会认为储君之争,他们派防风氏刺杀。

  防风小怪捏碎传讯玉简,厅内七位长老的呼吸声在彻查防风氏的王令前凝滞成冰。

  “立刻去找防风邶!唤他查证。”防风意映与涂山氏有婚约,此事牵连两族。

  以前防风邶能帮到家族已是他的荣幸,之后结果如何,就不在他考虑范围内。可现在他与圣女的关系,他必须多加考虑。

  他们刺杀过两次玱玹,不得不做好退路。

  此时防风意映在青丘,涂山氏做证,唯独老大防风峥在他身边。

  玱玹浸入汤谷谷水中,小夭抓住他手,“你故意不躲第二箭,是不是?”

  玱玹苍白的唇角勾起:“小夭,这局棋里,我不如此做,如何借势成为执棋者…”

  很快小夭和玱玹发现不对劲,汤谷水只能控制毒性蔓延,不能清除毒性。“怎么会这样!”

  皓翎王凝视着汤谷蒸腾的雾气,原来如此.......

  “父王,汤谷水的效力....”阿念发现问题,担忧地看着父王。

  皓翎王目光移向阿念,“要想救玱玹,带他上玉山找瑶儿。”那丫头连闯归墟与汤谷,归墟与汤谷力量减弱。

  “瑶儿?”阿念困惑地看着父王,瑶儿不会医术。

  “去吧。”皓翎王转身离开汤谷。

  阿念急忙走到池边,“父王说去玉山,只有瑶儿能治。”阿念讲起秘事,“前段时间,归墟和汤谷不知为何,能量减弱。”

  小夭与玱玹对视一眼,小夭看着哥哥苍白的气色,沉默地点头。

  丰隆得知父亲去了青丘,匆匆赶过去。防风意映刚回到青丘,玱玹就遭遇刺杀。

  “辰荣族长,此事绝不是涂山氏做的。”涂山太夫人派人唤回防风意映,是准备让涂山璟与意映定下婚期。

  “太夫人,如今意映在青丘,箭头又有青丘狐火,倘若青丘不能自证清白,世人皆会认为青丘暗中参与。”花灯节,竟没有一人看见凶手。那箭像是从百里之外射来,如此高超的箭术,只有防风家。

  辰荣熠指尖摩挲着箭尾的幽蓝狐火残痕,“太夫人,这狐火总做不得假吧?”

  涂山太夫人拄着拐杖,苍老的声音里透着威压:“辰荣族长,青丘狐火外泄的案例还少吗?”她斜睨一眼跪着的防风意映,“意映,你可有话说?”

  防风意映脊背挺直,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太夫人明鉴,我防风氏箭术独步天下,但能百里外破灵盾的少之又少,更何况是数名暗卫凝聚的灵盾。”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二哥不知身在何处,父亲和大哥......

  尽管是她也没办法一箭破开众多高手凝聚的灵盾,脑中浮现一人,但玉山在千里之外,普通的长箭根本做不到,况且瑶儿不会防风氏的箭术。

  涂山太夫人示意防风意映起来,刺杀那晚,防风意映与她在一起,不是她,防风氏其余人可不好说。

  涂山篌与涂山璟逐一接过断裂的箭杆,普通的长箭。涂山璟看了一眼防风意映,若涂山氏立刻与防风氏切割,等于承认知晓刺杀阴谋,将直接卷入西炎王室的清算。

  “辰荣族长,此次意映乃是回青丘商量婚期,那晚并没有出过青丘。”

  幽蓝狐火在青铜灯盏中跳动,映得辰荣熠眉间阴晴不定。“今日箭上狐火新鲜未散。”他甩出一卷兽皮,“篌与五王之间.....”

  涂山篌猛地抬头,却见太夫人拐杖重重顿地:“放肆!嫁祸于人,我们青丘谨遵祖训,从未参与王族争斗。”

  一片死寂中,涂山璟忽然跪下:“祖母,孙儿愿以灵血验火。”他划破掌心,鲜血滴入灯盏,狐火竟转瞬染上猩红,这是涂山嫡脉独有的血契反应。

  防风意映看着闪烁的狐火,垂眸掩下眼里的疑惑,据她所知,涂山篌已经与五王割席,二哥与圣女之事传遍大荒之后,父亲便不让二哥参与。

  涂山篌指尖凝出一线寒光,划破掌心的动作比涂山璟更狠三分。血珠坠入灯盏的刹那,幽蓝狐火骤然暴胀,焰心却诡异地泛出青黑。

  太夫人看见烟火,拐杖上的玉铃无风自颤,那是强行催动嫡系秘术的征兆。

  “这是……”辰荣熠话语未毕,涂山篌突然闷哼一声,掌心伤口竟被狐火反噬出蛛网般的焦痕。他猛地攥拳掩住伤痕,抬头时已换上惯常的讥诮神色:“辰荣族长可满意?”

  防风意映盯着那缕挣扎的青黑火焰,后背渗出寒意。这绝非普通血验,倒像是吞噬过什么禁忌之物。她余光瞥见涂山璟苍白的指节紧扣案几。

  辰荣熠拱手向太夫人行礼,“太夫人,此事得罪了。”走出来发现丰隆在外面,一言不发,拉着丰隆离开青丘。

  走出青丘,辰荣熠叮嘱丰隆不许参与此事,“当街刺杀王孙,不管你有没有协助玱玹,此事保持静默。”

  丰隆担忧地看了看青丘方向,尚未接任赤水族长之位,此时动乱,族内老骨头非得骂他三天三夜。

  爷爷从玉山回来,他不论如何追问,爷爷始终不愿说出与朝瑶的关系,迟迟不曾验血。

  太夫人待辰荣熠出去之后,将兽皮扔在涂山篌面前,余光瞅着涂山璟。“你何时开始勾结!”

  青铜灯盏中的青黑狐火剧烈翻涌,映得四壁鬼影幢幢。涂山篌盯着兽皮卷上五王的朱印,“奶奶,我与涂山璟比试之后,再未卷入争斗,倒是二弟........”他指尖挑起一缕狐火残焰。

  “篌!”太夫人苍老的声音裹着雷霆:“你可知那秘术要吞什么?”

  “自然知道。”涂山篌抹去掌心焦痕,斜睨涂山璟,“神族的心头血。”

  为何要动用?这个理由还需要问?

  涂山太夫人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涂山璟,“你....你竟然。”此事不用多说,他和皓翎大王姬生情,自然帮的是玱玹。

  防风意映扶住太夫人,听见涂山篌与太夫人的对话才知,涂山璟心仪之人,居然是小夭。

  小夭与阿念带着玱玹急匆匆奔赴玉山,小夭远远看见防风邶与蓐收,玉山不是有规定男子不得超过三天吗?

  蓐收扭头看见小夭和阿念出现在玉山,和防风邶笑语两句,走向她们。

  “蓐收,你们怎么一直在玉山?”阿念惊讶地看着蓐收。

  蓐收仿佛十分无奈,“作为男朋友,留下当苦力。别惊讶,我们三天出去溜一圈,然后被绑回来。”

  “钻空子这事还得是瑶儿。”阿念不承想朝瑶是这样留下他们当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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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蓐收瞧着气息微弱,陷入昏迷的玱玹,“怎么弄成这样?”

  小夭讲起花灯节玱玹遇刺之事,问起王母与朝瑶在哪里。

  蓐收查看起玱玹的情况,“朝瑶在修炼,至于王母,我哪能知道。”

  烈阳从树林走了出来,小夭着急讲起玱玹的情况。烈阳看着小夭,蓦然问道:“瑶儿不救他,你会怎么样?”

  小夭瞬间愣住,那晚瑶儿差点杀了玱玹,“我...我....”

  阿念迷茫地看着烈阳与小夭,小夭怎么纠结上了,她和瑶儿吵架了?“我去给瑶儿说,烈阳,麻烦你告诉我朝瑶在哪里。”

  烈阳看着瑶池方向,“她在瑶池里。”他蹲下身,检查起玱玹的情况,须臾之后看向蓐收,“你看出什么?”

  “青丘狐火,防风氏的箭术。”蓐收环臂轻笑:“有趣,青丘的狐狸帮玱玹,自家反倒下杀手?”

  “青丘有人察觉涂山璟帮哥哥?所以下杀手?”阿念愤愤不平地看着蓐收,“哥哥死了,我去青丘杀狐狸。”

  “阿念,我们先救哥哥要紧。”阿念怒气难平,小夭走向瑶池。

  她站在瑶池池畔,那晚的争执,刀剑相向,犹豫刹那,“瑶儿...你在吗?”

  碧波千顷,桃花灼灼,碧波映着漫天桃花,映不出熟悉的笑靥。

  “瑶儿...求你...救一次玱玹。”小夭凝视瑶池的水面。

  寂静无声,瑶池的水面宛如镜面。

  阿念和蓐收架着昏迷不醒的玱玹走过来时,瑶池池畔依旧还是只有小夭一人,蓐收转头对着阿念说道:“大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师父让你带她们来玉山。”

  阿念见到蓐收的眼神,再看看小夭的背影,连忙开口:“瑶儿,瑶儿,你快出来啊,玱玹要死了!”

  “瑶儿,瑶儿。”阿念呼唤几声,疑惑地看着蓐收,“不会是瑶池水深,她听不见吧。”说完就要松开玱玹,跳入瑶池。

  足尖荡开涟漪。池水忽而翻涌,一袭白衣的朝瑶踏水而出,发间桃花簪泛着冷光。她目光扫过玱玹,唇角勾起讥诮:“怎么,西炎王孙也需要我救命?”

  阿念急步上前:“瑶儿,哥哥中了青丘的狐火和防风氏的箭毒!”

  “与我何干?”朝瑶指尖凝出一朵冰莲。

  小夭攥紧衣角,玱玹气息奄奄,性命垂危。她闭眼再睁开:“瑶儿,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找,只要你救他一命。”

  “是是是,你救救他,你们有什么恩怨,他醒了我帮你打回来。”阿念拉着瑶儿的手臂,轻轻摇晃。“瑶儿~给点面子嘛。”

  瑶儿展颜一笑,回望阿念。“你依旧痴心不改?皓翎与西炎哪怕有一战,你也喜欢他?”

  “不会,父王悉心教导玱玹,他不会出兵皓翎。”小夭走到瑶儿跟前,瑶儿却没有看她,而是注视着阿念。

  “瑶儿,我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可我忘不了他。”阿念神色逐渐变得郑重,“那一天到了,我会为皓翎舍弃他。”

  未识情毒日,已服情毒,初知情毒,煎的就是情毒汁,道是饮尽了涩,孰料后头还藏鸩羽。

  她们在说什么?小夭见阿念不反驳,不激恼,十分相信皓翎与西炎有一战。

  蓐收凝视着阿念与朝瑶,再瞧迷惑不解的小夭,“阿念,他就是一个混蛋,你也救?”

  阿念从蓐收怀里接过玱玹,他的命现在在她手上,她随时能要了他的命。

  可是......

  阿念抬头时眼底碎光粼粼:“蓐收,你说得对……可他若死了,这世间便再无我的玱玹哥哥。”

  瑶池的水雾漫上小夭的睫毛。她怔怔望着阿念,这个总爱撒娇的皓翎王姬,此刻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柄出鞘的玉簪,明知要折,偏要抵住命运咽喉。

  池畔忽起狂风,吹散满树灼桃。小夭伸手去接纷飞的花瓣,却见朝瑶白衣翻卷,“男朋友,把他弄到房间里去,我救他,自然要他付钱。”

  蓐收什么也没说,只是弯腰背起玱玹,背影沉默如山岳。而阿念望着掌心的桃花轻笑:“瑶儿,你说情毒无解……可若连毒都没了,又谈何解呢?”

  “早知道不花你钱了。”朝瑶拍掉她手中的桃花,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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