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6月19日上午，东京南部渔港附近，来了一高一矮两个男子。看上去，40岁的矮个男子像是个老板，高个子男子则像个跟班。
这两人正是周沪森和程振奇。
“马车夫，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呀？”程振奇问道。
“买船。”周沪森说。
“买船不去海边，来卖鱼的地方干什么？”
“那你算算，什么地方能买到船？”
“竹签都送人了。”
“你真有趣！好像你真能算出来似的。哪家生意不好，哪家就可能想卖船。”
“我看他们生意都不错，鱼都一抢而光。”
一个鱼贩子迎面走来。
周沪森连忙迎上去。
“打扰了！”
“什么事？”
“我想知道，哪里能买到一条渔船？”
“不知道。”
鱼贩子快步走开去。
“算命的，你看看哪个鱼贩子今天没有买到鱼。”周沪森说。
“那儿，那个人什么鱼都没抢到。”程振奇说。
“你看错了，那个人不是鱼贩。”周沪森说。
“那儿，那个人肯定是。”程振奇又指着一个穿黑色和服的人说。
“过去看看。”周沪森说。
两人走近穿黑色和服的男子。
“怎么，你今天没抢到鱼？”周沪森跟和服男子打招呼。
“是啊，今天来晚了。”和服男子说。
“你没有约定给您供鱼的渔民吗？”
“有。他好几天都没来了。”
“也许他改行了。”程振奇说。
“不知道。”和服男子瞥了程振奇一眼说，“他的母亲身体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
“您知不知道，哪里能买到渔船？”周沪森问。
“你们去问问苩田君，他肯定知道。”和服男子指着20米开外的一个40岁胖男子说。
“谢谢！”周沪森转身朝苩田走去。程振奇连忙跟了上去。
“苩田君，打扰了。”周沪森说。
苩田转过身来。
“你们认识我？”苩田诧异地问。
“我们俩慕名而来。”周沪森说。
“什么事？”苩田问。
“请问，哪里能买到一条渔船？”周沪森说。
“你们要多大的船？”苩田问。
“60吨左右的。”周沪森说。
“60吨的没有。有一条120吨的渔船，8成新，机帆船，下水两年。”苩田说。
“能带我们看看吗？”周沪森说。
“先付我20日元，交易成功，再付我80日元，”苩田说。
“这船多少钱卖？”周沪森问。
“8000日元。”苩田说。
“很贵啊！”程振奇说。
苩田白了程振奇一眼，迈步走向别处。
“现在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周沪森冲着苩田的背影喊道。
苩田转过身来。
周沪森掏出20日元，递给苩田。
“成与不成，这钱我都不能退你。”苩田说。“跟我走！”
两人跟着苩田，走到海边，果然看见一条渔船泊在渔船码头上。船的两侧，挂着防撞的车轮外胎。
“西木君！”苩田喊道。
一个50多岁的男子听见喊声，从船舱里走出来。
“西木，这两位先生要买您的船。”苩田说。
“8000日元，一分钱都不能少。”西木说。
“我们能先看看吗？”周沪森问。
“上来吧！”西木说。
周沪森和程振奇走上船去。
“我的船很新，”西木说，“除了船舱，机舱，还有一个休息室，一个驾驶室，3付渔网，还有钓具，桅杆，救生圈，救生衣，厨房用具等，一应俱全，还配有罗盘、航海图。买下来，马上就能出海打鱼。”
“这么好的船，你怎么自己不用了？”程振奇问。
“我儿子当兵去了。剩下我一个老家伙。所以……”西木说。
周沪森揭开甲板，朝船舱里看了看。
“这是120吨的渔船。”西木说。
“船速能达到多少？”周沪森盖好盖板，问西木。
“9到12节。”西木说。
从东京到中京，至少需要30个小时。周沪森想。
“柴油机能用吗？”周沪森问。
“肯定能用。”西木说，“你们可以试试。”
周沪森走进机舱，熟练地发动了柴油机，然后爬进驾驶室，驾着渔船，朝大海深处驶去，几分钟后，又转了回来。
“这船我要了。”周沪森说。“什么时候办理过户？”
“付完钱，我会协助你们办理过户手续。”苩田说。
周沪森与西木签了转让协议，付了钱。对程振奇说，“你在船上待着，我们去办理过户。”
程振奇看见，有几滴眼泪从西木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渔民与船的感情，周沪森自然也能体会得到。
等周沪森和西木、苩田走远，程振奇立即在船上翻箱倒柜起来。
这儿，可以藏我的狙击步枪。这儿，可以放炮弹，底座可以藏在这儿，炮管可以藏在这儿……有个问题，能打到这么多鱼，把炮弹盖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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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振奇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办法。他走到休息室，在船舱里睡起觉来。
中午的时候，周沪森提着新的登记证书和两盒便当回来了。
“坂上，这是给你的午餐和晚餐。”周沪森说，“我去买些米面蔬菜……”
“你最好回日丽居酒屋一趟，多带几瓶好酒过来。”程振奇说。
“想都别想！”周沪森说，“你现在是渔民。打鱼的能吃到海鲜，可喝不上名酒！散装的二流清酒倒是可以给你带上几罐。”
“我的狙击枪什么时候带来？”程振奇问。
“出发前。”
“什么时候出发？”
“我要先给你和孟诗鹤培训72小时。别忘了，你还是一只旱鸭子呢！”
“我一会儿自行下水练习游泳。”程振奇说。
“不行。”周沪森说，“你现在的身份是渔民。在这儿练习游泳，让人笑话不说，淹死你了也无所谓，可别暴露了我的身份。”
“赶马车的，你……你居然说我死了无所谓？”
“你活着，我还要供酒给你，真是累赘。”周沪森一本正经地说，“不想死的话，就好好待着，明天开始训练！”
“你……晚上会来吗？”
“不来。”周沪森说，“我要去找姜夔，让他再给弄一个遥控炸弹。”
“三岛，你……你不会是想炸船吧？”程振奇惊道。
“说不准。”周沪森说，“如果你害怕，现在下船还来得及。”
程振奇朝周沪森瞥了一眼，打开便当盒，取出饭菜，放在甲板上，拿起筷子吃起来。
周沪森笑笑，走下船去。
“等一等！”程振奇叫道。
周沪森回过头。
“噎住了？”
“酒窖里那些东西放上船，遇到有人上船检查，一查就会露馅。”
“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周沪森说。
周沪森回到家，走到马厩旁，给马匹加上水和饲料，然后走到日丽居酒屋，发现居酒屋的屋门虚掩着。周沪森走进屋子，回身关好门，突然听见地下室里有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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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正是周沪森和程振奇。
“马车夫，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呀？”程振奇问道。
“买船。”周沪森说。
“买船不去海边，来卖鱼的地方干什么？”
“那你算算，什么地方能买到船？”
“竹签都送人了。”
“你真有趣！好像你真能算出来似的。哪家生意不好，哪家就可能想卖船。”
“我看他们生意都不错，鱼都一抢而光。”
一个鱼贩子迎面走来。
周沪森连忙迎上去。
“打扰了！”
“什么事？”
“我想知道，哪里能买到一条渔船？”
“不知道。”
鱼贩子快步走开去。
“算命的，你看看哪个鱼贩子今天没有买到鱼。”周沪森说。
“那儿，那个人什么鱼都没抢到。”程振奇说。
“你看错了，那个人不是鱼贩。”周沪森说。
“那儿，那个人肯定是。”程振奇又指着一个穿黑色和服的人说。
“过去看看。”周沪森说。
两人走近穿黑色和服的男子。
“怎么，你今天没抢到鱼？”周沪森跟和服男子打招呼。
“是啊，今天来晚了。”和服男子说。
“你没有约定给您供鱼的渔民吗？”
“有。他好几天都没来了。”
“也许他改行了。”程振奇说。
“不知道。”和服男子瞥了程振奇一眼说，“他的母亲身体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
“您知不知道，哪里能买到渔船？”周沪森问。
“你们去问问苩田君，他肯定知道。”和服男子指着20米开外的一个40岁胖男子说。
“谢谢！”周沪森转身朝苩田走去。程振奇连忙跟了上去。
“苩田君，打扰了。”周沪森说。
苩田转过身来。
“你们认识我？”苩田诧异地问。
“我们俩慕名而来。”周沪森说。
“什么事？”苩田问。
“请问，哪里能买到一条渔船？”周沪森说。
“你们要多大的船？”苩田问。
“60吨左右的。”周沪森说。
“60吨的没有。有一条120吨的渔船，8成新，机帆船，下水两年。”苩田说。
“能带我们看看吗？”周沪森说。
“先付我20日元，交易成功，再付我80日元，”苩田说。
“这船多少钱卖？”周沪森问。
“8000日元。”苩田说。
“很贵啊！”程振奇说。
苩田白了程振奇一眼，迈步走向别处。
“现在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周沪森冲着苩田的背影喊道。
苩田转过身来。
周沪森掏出20日元，递给苩田。
“成与不成，这钱我都不能退你。”苩田说。“跟我走！”
两人跟着苩田，走到海边，果然看见一条渔船泊在渔船码头上。船的两侧，挂着防撞的车轮外胎。
“西木君！”苩田喊道。
一个50多岁的男子听见喊声，从船舱里走出来。
“西木，这两位先生要买您的船。”苩田说。
“8000日元，一分钱都不能少。”西木说。
“我们能先看看吗？”周沪森问。
“上来吧！”西木说。
周沪森和程振奇走上船去。
“我的船很新，”西木说，“除了船舱，机舱，还有一个休息室，一个驾驶室，3付渔网，还有钓具，桅杆，救生圈，救生衣，厨房用具等，一应俱全，还配有罗盘、航海图。买下来，马上就能出海打鱼。”
“这么好的船，你怎么自己不用了？”程振奇问。
“我儿子当兵去了。剩下我一个老家伙。所以……”西木说。
周沪森揭开甲板，朝船舱里看了看。
“这是120吨的渔船。”西木说。
“船速能达到多少？”周沪森盖好盖板，问西木。
“9到12节。”西木说。
从东京到中京，至少需要30个小时。周沪森想。
“柴油机能用吗？”周沪森问。
“肯定能用。”西木说，“你们可以试试。”
周沪森走进机舱，熟练地发动了柴油机，然后爬进驾驶室，驾着渔船，朝大海深处驶去，几分钟后，又转了回来。
“这船我要了。”周沪森说。“什么时候办理过户？”
“付完钱，我会协助你们办理过户手续。”苩田说。
周沪森与西木签了转让协议，付了钱。对程振奇说，“你在船上待着，我们去办理过户。”
程振奇看见，有几滴眼泪从西木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渔民与船的感情，周沪森自然也能体会得到。
等周沪森和西木、苩田走远，程振奇立即在船上翻箱倒柜起来。
这儿，可以藏我的狙击步枪。这儿，可以放炮弹，底座可以藏在这儿，炮管可以藏在这儿……有个问题，能打到这么多鱼，把炮弹盖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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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周沪森提着新的登记证书和两盒便当回来了。
“坂上，这是给你的午餐和晚餐。”周沪森说，“我去买些米面蔬菜……”
“你最好回日丽居酒屋一趟，多带几瓶好酒过来。”程振奇说。
“想都别想！”周沪森说，“你现在是渔民。打鱼的能吃到海鲜，可喝不上名酒！散装的二流清酒倒是可以给你带上几罐。”
“我的狙击枪什么时候带来？”程振奇问。
“出发前。”
“什么时候出发？”
“我要先给你和孟诗鹤培训72小时。别忘了，你还是一只旱鸭子呢！”
“我一会儿自行下水练习游泳。”程振奇说。
“不行。”周沪森说，“你现在的身份是渔民。在这儿练习游泳，让人笑话不说，淹死你了也无所谓，可别暴露了我的身份。”
“赶马车的，你……你居然说我死了无所谓？”
“你活着，我还要供酒给你，真是累赘。”周沪森一本正经地说，“不想死的话，就好好待着，明天开始训练！”
“你……晚上会来吗？”
“不来。”周沪森说，“我要去找姜夔，让他再给弄一个遥控炸弹。”
“三岛，你……你不会是想炸船吧？”程振奇惊道。
“说不准。”周沪森说，“如果你害怕，现在下船还来得及。”
程振奇朝周沪森瞥了一眼，打开便当盒，取出饭菜，放在甲板上，拿起筷子吃起来。
周沪森笑笑，走下船去。
“等一等！”程振奇叫道。
周沪森回过头。
“噎住了？”
“酒窖里那些东西放上船，遇到有人上船检查，一查就会露馅。”
“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周沪森说。
周沪森回到家，走到马厩旁，给马匹加上水和饲料，然后走到日丽居酒屋，发现居酒屋的屋门虚掩着。周沪森走进屋子，回身关好门，突然听见地下室里有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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