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各自安好-《重回1998:误撩神秘大佬》

  周吾抹了一把脸,几乎是快速地,把仿真人皮撕了下来,动作又粗鲁,又直接,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你们先下去吧。”

  他对高绢和郑凯几个道。

  沈秋便目光随着他动,呆愣呆愣的说:“你刚才扛着设备?”

  “是。”

  “那你旁边的女人是谁?”

  “张涛。”

  “怪不得有些眼熟,我竟然没认出来。”

  她呢喃,脑子里又快如闪电的想,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好像不是。

  但又好像是。

  彷徨了半秒,见高绢和郑凯几个下车,只留下“肥胖”的周吾和自己坐在车里,就很凌乱。

  哎!是他了。

  也只有他,高绢几个才敢放心的把她留在这。

  看着很不协调的胖周吾,她哭笑不得。

  “你今天这个造型,真特殊。”

  “那特殊?”周吾明知故问。

  她翻了个白眼:“比较倒味口。”

  周吾:“……”

  ……

  “说正事吧,要不要我先抱抱你?”周吾失笑,朝她张开双手。

  沈秋嫌弃的往后缩。

  “不要,虽然我不是个颜控,但多少有些审美观,你还是直接说,煽情就算了,太矫情。”

  事情虽然很突然,但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尤其是沈肃清,她早就知道行刑就在这几天。

  周吾假装生气,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以示不满。

  “真没认出来?”

  “没,这次伪装的很成功,还有张涛……不过?”想到他那张中年妇女,又风韵犹存的妩媚脸,沈秋便想起他们这次伪装的身份。

  “绢姐劝我接个专访,不会就是你俩吧?”

  周吾看她在自己分散注意力,便知道她的心理承受力还是可以的,他纯属太过担忧。

  便笑着说:“你猜对了,原本是要再考验考验你,但显然计划不如变化快。”

  除此之外,许意是怎么知道这个事的,他也要查。

  沈秋翻了个白眼,她就说,高绢怎么会突然那么好心。

  主动提出来,要她接专访了。

  “学校门口我没仔细看,真要接了你俩的专访,五分钟内我肯定能猜出来。”

  她对自己的直觉,向来很有信心。

  说到这,她张望了一下:“张涛呢?回去了?”

  “不然呢,你还想再多看几眼吗?”周吾眯眼,又开始表露他的小不满了。

  她笑:“当然啊,欧式大波浪呢,挺适合他的,我很喜欢,他以后可以往这方面发展发展,要不回头你也扮一次给我看?”

  周吾直接忽视最后一句:“等年终给我他评个优吧,再建议他以后要易容,就易女装。”

  男女搭配嘛,干活不累。

  沈秋忍俊不住,感觉自己又坑了张涛一把,但天地良心,她真心感觉张涛扮女人很美,变声哭一开,简直是人间尤物,丝毫没有破绽。

  “这次回来能呆多久?”

  他默了一下:“你想我呆多久?”

  沈秋直来直去:“陪我把葬礼办完吧。”

  他点头:“回来之前,我还担心你不让我陪你。”

  她纳闷:“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平时再独立,葬礼这种事,还是需要人陪的,而且理智告诉她,她也没那么快就放下。

  至于那些矫情的话,她也不想说。

  有时候人的情绪崩溃,主要还是在自己不断的给自己心理暗示,所以在选择有人陪和宣泄情绪之间,她果断的选择有话就说,有疑问就问。

  坚决不要精神内耗。

  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有狗剩子,还有周吾这个最大的羁绊。

  周吾笑了一声,回到正题。

  “三天前,爸提出要见一见妈,我和老黄就同意了,但没想到,爸在菜里下了毒,送妈去洗胃的时候,妈自己没了求生欲,另外,爸还给你录了个视频。”

  沈秋皱了下眉。

  “不是说,等我高考之后吗?”

  “那是我们的想法,爸自己不太想等。”

  她明白了,努力不让自己有情绪波动。

  “他是和我妈一起……服的毒?”

  “不是,他是昨天晚上被执行。”

  对于这件事,周吾是佩服沈肃清的,硬是把责任全挑了,但他这个行为,对他,对老黄,还有折苍,都有工作失误的重大影响。

  估摸着要挨处罚,并降职。

  ……

  “我爸是为了我吧?”

  她很平静,脑子里也想了很多,大概知道周吾和折苍得挨处罚。

  但要她说不愧疚也是假的,更也不愿意矫情的说,自己毫无责任。

  三天前,她就不该把周琳想过户的事,转告给沈肃清。

  周吾揉她脑袋。

  “人生本就充满了变故,我不记得从哪里看到过,说现实比电视更荒唐,事实也是如此,并且不论是意外,还是蓄谋已久,都是没有任何逻辑的,你还是先看视频吧,看完咱们再聊。”

  他从包里把摄影机拿出来。

  按了播放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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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沈肃清在镜头里张望了几下。

  很不自在。

  像是在问架设备的人。

  “就这样说吗?”

  几秒过后,沈肃清重新看向镜头,很坦然。

  “秋秋,我是爸爸,原本是我想写信的,但后来仔细想了想,还是录个相吧,也省是了你或者别人有什么疑虑。”

  他直了直腰。

  “我想告诉你,关于我和你妈妈的事,你不要自责,这是我和你妈妈在结婚的时候,就立下的誓言,那个时候我和你妈都很年轻,也很相爱,谁也没想到,后来会把生活过成现在这样。”

  他苦笑,但又立马恢复平静。

  “虽然说我们是很不负责任的父母,但好在你没有长歪,看到你现在有个爱你的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我真的很欣慰,也很庆幸,但更多的是替你感到高兴,所以你千万不要自责。”

  “到了这一天,我也不想再瞒你,其实你妈妈早在怀沈楠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轻度神经错乱,那个时候科技没有现在发达,医疗环境也不好,诊断结果出来的时候,我是不愿意去相信的,但结果就是这样……”

  沈秋睁大眼,不敢置信。

  周琳有病,她两世为人,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就像沈肃清是最大的罪魁祸首一样。

  周吾把两张看似老旧的诊断报告放在她手里。

  一张是二十三年前的。

  没有医院公章,只有潦草的字迹。

  上面详细写着,孕期三个月,确诊为轻度被害妄想症。

  另一张是十九年前的,也没有医院公章,但潦草的字迹一模一样。

  上面写着,一个月前刚产下一名女婴,确诊为中度被害妄想症。

  再看签名医生——邓公明。

  刹那间……

  她便知道,这是真的,周吾不可能伪造出邓公明这个人。

  在她的记忆里,邓公明是安城最早一批的神经科专家,当她知道邓公明是谁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安城精神病院的院长了。

  那个时候付琳有个亲戚得了精神病,导致后来很多次,付琳都在青云楼单独宴请邓公明,借此询问亲戚的病情是否有所好转。

  视频里,沈肃清还在苦笑。

  他说:“我在,你妈妈可能还会好点,但我若不在,又没有人站在她前面,不论你是否关着她,又如何治疗,她都会活得很辛苦,因为她的脑子在打架,就好像里面有两个人,相互拉扯,很难过,你能明白吗?”

  “不明白也没有关系,总而言之,我就是想告诉你,与其留下她独活,还不如让我们重新来过。”

  “所以秋秋,你不要自责,更不要为我们难过,我……是咎由自取,你妈妈她……是真的没办法。”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像是释然,又像轻松了。

  话锋一变。

  “秋秋,你就过好自己的日子吧……沈楠那里……将来你就自己看着办,他要出来了,也变好了,有能力就拉他一把,变不好也不需要你去替他操心。”

  说白了,沈楠就不是沈秋的责任。

  他轮到最后这一步,也不愿意再去给沈秋实施道德绑架。

  视频录到这,沈肃清又沉默了接近一分多钟。

  他低头又抬头,如深思熟虑。

  “这个录相,将来不用给沈楠看,爸爸相信周吾有能力保护好你。”

  千言万语,有很多话都如梗在喉。

  但最后只能化为叹息。

  话锋又是一变。

  “周吾,你叫过我一声爸,我很高兴,秋秋是个好姑娘,你选她没有错,周琳这个事,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没有做好一个丈夫,也没做好一个父亲,我很遗憾。”

  “但我希望,你把这个录相给秋秋看完,就删掉吧,做为死刑犯最后的请求,我很想抹掉自己做过的一切,但我知道,好像也不太可能。”

  警钟从没在世人头上消除。

  他发出一声长叹。

  接下来还是沉默了长达一分钟。

  最后说:“就这样吧,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别的也没有什么想说的了,秋秋,你要幸福啊,爸爸,是对不起你的!希望下辈子,咱们都各自安好。”

  视频中止。

  画面就定格在沈肃清复杂又释然的微笑里。

  沈秋捏着两张诊断报告,流出了眼泪:“我对他们真的是一无所知……”

  可周琳是怎么会有精神病的呢?

  惊骇中,她想到了遗传两个字,骤然有些心慌意乱。

  周吾立马安抚她。

  “别急,我已经在联系邓公明。”

  随即打电话给高绢。

  “找到了吗?”

  高绢说:“刚找到,人在国外参加学术探讨,我把电话发给你,你等十分钟再打过去,他应该能接到电话。”

  周吾摸了摸她的头,指了指自己的肩。

  “我这里可以借给你靠,想哭,就别忍着。”

  她笑哭:“怎么,咱俩现在都要相互说借了吗?”

  周吾求生欲极强,故意一板正经:“还是要的,我里面套了层仿真皮肤,你要用眼泪打湿了,我肯定得赔。”

  沈秋无语,tui了他一口,眼泪都能打湿,那不是纯豆腐渣嘛。

  戳了戳他的肚子。

  “还别说,手感和真的一样,是硅胶吗?”

  周吾笑:“应该是吧,除了不太透气,别的都不错,套在身上,行动也很自如。”

  出了汗,脱下来洗洗,肯定还能用。

  沈秋吸了吸鼻子:“那你现在捂得慌吗?”

  “还行吧,能坚持。”

  她噗呲一声,抬头望着车顶调整情绪。

  煽情什么的都艺术渲染,现实生活就得做到心放宽。

  更何况已成事实,她除了接受和尊重,又能如何呢。

  苦笑下,她幽幽道:“周吾,我没有亲爸,和亲妈了。”

  “我知道。”

  “我其实也做错了对吧?”

  她意指不该那么冷漠的对待周琳,尤其是选择把她关起来,是个很错误的决定。

  “不,如果硬要说错,我也有责任,明明查过爸妈所有的底细,可却偏偏漏了这两张诊断报告。”

  她苦笑,很理智的说:“我活了两世,都没看清他们,可就算看清,又能怎么样呢,恐怕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吧。”

  周吾不语。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但他想沈肃清有句话说的对,把苦都吃一遍,以后剩下的就是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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