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英雄-《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真伤!》

  “嘶——!”

  黎瓷那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上!

  第一次!

  极其明显地!

  因为猝不及防的疼痛!

  倒吸了一口冷气!!

  冷意四射!

  眉毛瞬间拧成了寒冰雕琢的川字!

  支撑身体的手掌瞬间握紧!

  手背上纤细的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

  猛地就弹坐了起来!

  迅速拉开腰部和那如同针板般的可怕接触!

  脸色比刚才更冷了三分!

  仿佛能刮下一层霜来!

  她的目光带着冰锥般的锐利刺向清风。

  喉咙深处。

  只挤出一个音节:

  “硌。”

  言简意赅。

  如同最终的审判词。

  干脆利落地判定了清风“五星级草垫”计划的彻底破产。

  “啥?硌?不能吧?我铺挺厚的啊?”

  清风脸上的得意如同被泼了一桶冰水。

  瞬间凝固!

  表情写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精心打造的“杰作”会有问题!

  “你是不是太娇气了?”他下意识地反问。

  甚至带着一点委屈。

  眼神在黎瓷腰上扫了扫,又看看那被压塌了一点形状、但仍显蓬松的金黄草垫。

  仿佛在说:你是不是刚当人,不适应这种“天然床铺”?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和草垫的无辜。

  他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刚才黎瓷躺过的位置旁边。

  还用力地扭了扭屁股!

  像是在炫耀这草垫的弹性和舒适!

  “这不挺软乎的吗?你看!”

  他一边扭动身体感受着那松软的反馈,一边嚷嚷道。

  黎瓷已经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

  脸色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原。

  她抱着胳膊。

  退开两步。

  如同一个置身事外、准备看着对方自取其辱的法官。

  目光如同冰水。

  浇在清风身上。

  冷冷地。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躺下。”

  不是邀请。

  是命令。

  是让被告自己去体验那自证清白的刑罚!

  “躺就躺!我躺给你看!绝对舒服的不得了!”

  清风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吼了回去。

  他被黎瓷那眼神彻底激怒了!

  觉得自己的手艺受到了污蔑!

  为了扞卫荣誉!

  为了证明“老子草垫没问题!”

  他动作麻利!

  毫不犹豫!

  双臂一张!

  脑袋一仰!

  用一个极其标准的、准备享受大床的姿势!

  四仰八叉!

  整个人轰然向后倒去!

  如同巨山崩塌!

  重重地砸进了那看起来依旧厚实柔软的金黄色“温柔乡”!

  砰!

  厚实的身体陷入干草。

  激起一片细碎的草叶腾空。

  时间。

  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清风脸上甚至还残留着躺倒前那副“老子就舒服给你看”的不忿表情。

  黎瓷冰冷的目光如影随形。

  三秒钟。

  极其短暂又极其漫长的三秒钟。

  像绷紧到极限的弓弦!

  “哎哟!!!”

  一声凄厉得如同被踩了尾巴、更像是被毒蝎子狠狠蛰了屁股的惨叫!

  毫无征兆地!

  如同平地炸雷!

  从那张金黄色的“陷阱”深处爆发出来!

  清风原本舒展开的身体瞬间弓成一只煮熟的虾米!

  那速度之快。

  仿佛触动了什么致命的弹射机关!

  “卧槽!疼死老子了!”

  他像屁股底下被塞了火炭!

  又像是被几根烧红的钢针从后背同时刺入!

  伴随着痛骂声!

  整个人如同鲤鱼打挺!

  腰腹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双腿一蹬!

  一骨碌!

  从草垫上连滚带爬地弹了起来!

  动作狼狈至极!

  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后腰的位置!

  仿佛那里被捅了一刀!

  身体扭曲成了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

  脸上混合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惊怒!

  刚才那点故作潇洒的模样荡然无存!

  只剩下龇牙咧嘴、五官挪位!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草?里头是不是长毒刺了?!扎死老子了!跟针一样!”

  他又惊又痛。

  下意识地就去扒拉身下的“罪魁祸首”。

  他捂着腰。

  恼火无比地弯下腰。

  粗暴地将那片差点让他腰眼报废区域的干草哗啦一下掀开!

  动作带着报复性!

  扒开表面那层看似无害的、柔软细碎的金黄色表层干草。

  顿时。

  刚才行凶的“元凶”。

  暴露在了清晨穿透破窗的惨白光线之下!

  就在床板中间靠下的位置!

  在那蓬松的伪装之下!

  赫然躺着好几根小拇指粗细、边缘如同锯齿般凸起、干透后变得如同骨质般坚硬锐利的草梗!

  还有几段没被清理干净、如同微型狼牙棒般带着尖锐小分叉的枯树枝!

  之前被上面厚厚一层软草遮盖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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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

  这些“暗器”在清风的体重碾压之下!

  它们那狰狞的棱角!

  早已如同狰狞的獠牙!

  刺穿了覆盖在上面的软草!

  牢牢地。

  狠狠地。

  支棱了起来!

  像一丛缩小版的拒马枪!

  冷冰冰地!

  闪烁着危险的幽光!

  刚才。

  就是它们!

  无差别攻击了所有试图躺下的生物!

  精准地命中了腰眼这个要害!

  黎瓷。

  那个从始至终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的“法官”。

  此刻。

  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

  只有一种…

  “果然如此”

  的冰冷嘲讽。

  那表情。

  就像在看一个费尽心机挖好坑、结果自己一脚踩进去摔得鼻青脸肿的。

  傻子。

  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

  “看到了?”

  甚至都懒得再开口多说一个字。

  一切尽在不言中。

  “……!”

  清风死死瞪着那堆阴险狡诈的“暗器”陷阱。

  感觉自己刚才那份洋洋得意的“五星级”宣言。

  此刻就像一个个巨大的巴掌。

  恶狠狠地扇在自己脸上!

  啪啪作响!

  火辣辣的疼!

  恼羞成怒!

  一股无名邪火猛地窜上头顶!

  直冲得他眼前发黑!

  他猛地直起身!

  对着那堆不听话、不争气的干草垫子!

  运了运气!

  像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

  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

  指尖!

  那点象征着规则掌控者身份的金色光芒!

  再次不甘寂寞地、倔强地亮起!

  如同复仇的火苗!

  “妈的!还敢造反?!给老子——”

  他低吼一声!

  带着一不做二不休的蛮横!

  指尖点向草垫子!

  目标直指那些突出的硬茬子!

  “软!!”

  金光吞吐!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警告!权限执行冲突异常!】

  那冰冷的半透明提示框再次如同牛皮膏药般瞬间弹出!

  字体猩红!

  异常刺眼!

  【目标对象(个体:干草垫)结构属性鉴定:松散纤维集合体,缺乏稳定核心结构!】

  【权限指令:局部软化/塑形执行风险判定:存在因能量干涉导致局部单元熵值激增,存在湮灭性损毁风险!操作建议:立即终止!】

  提示框疯狂闪烁!

  如同急促的警报灯!

  “湮你娘个头!”

  清风正被怒火和羞耻烧得理智全无!

  权限者的自尊心在厨房炸鱼失败后再次受挫!

  此刻又被这破烂草垫子暗算!

  提示框?

  在老子面前就是放屁!

  “给你脸了!给老子软!”

  他不管不顾!

  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

  指尖聚集的金光悍然落下!

  粗暴地冲击在那些支棱着的枯枝硬梗之上!

  噗嗤——!

  如同热水浇在了初雪上!

  又像是火焰舔舐了脆弱的纸片!

  在他手掌按下去的那一小块区域。

  包括那几根凸起的硬梗以及周围十几根无辜被波及的草茎。

  瞬间!

  仿佛被无形的高温烈焰扫过!

  不是烧焦!

  是直接化灰!

  从最基础的粒子层面彻底解体!

  变成了一堆极其细腻的、金黄色的、宛如最纯净花粉般的……

  草灰!

  边缘处。

  还残留着极其细微的、仿佛被高温瞬间灼烧过后的焦黑卷曲痕迹!

  范围不大。

  只有一个成人巴掌大小。

  但在那片相对平整、金黄色的草垫中央。

  却显得如此刺眼!

  如此突兀!

  如同一个巨大的、带着讽刺意味的。

  焦黑伤疤!

  清风:“……”

  他彻底傻眼了。

  保持着半蹲着、手指点地的姿势。

  指尖那点金光如同最后的倔强,跳了跳。

  随即彻底熄灭。

  他的表情凝固。

  眼神呆滞。

  像个被石化的标本。

  看着那个巴掌大的、散发着诡异焦味(虽然没冒烟)、颜色对比鲜明的焦黑草灰坑洞。

  黎瓷:“……”

  黎瓷抱着胳膊的身体似乎也僵硬了零点零一秒。

  她那双深潭般的眼眸。

  此刻也完全聚焦在那个散发着焦糊气息的焦黑坑洞上。

  眼神里最后一点旁观者清的神情也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

  彻头彻尾的、冰冷的。

  看傻子的光芒。

  还夹杂着一丝“果然如此”的冷漠了然。

  像是早已预见了这个结局。

  只是没想到是以这么愚蠢的方式被证实。

  两人。

  一个石化般地半蹲着。

  一个冷眼站在一旁。

  目光都死死地钉在那个巴掌大的、冒着一丝可疑白气的草灰坑洞上。

  空气。

  凝固了。

  死一般的沉默在小小的房间里弥漫。

  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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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楼下那顽强无比、带着浓浓忧愁的吆喝声。

  如同背景提示音。

  再次不合时宜地穿透上来:

  “新鲜的瓜嘞——哪位英雄行行好,赎了那盘子吧——唉——那眼珠子它…它好像真要哭了哇——!愁死个人了!”

  清风瞪着草垫子上那个焦黑的耻辱坑洞。

  脸皮控制不住地抽搐!

  每一下抽动。

  都仿佛在承受无形的鞭打!

  羞耻感如蛆附骨!

  恼怒之火熊熊燃烧!

  这破草垫子!简直就是他今日的克星!耻辱柱!

  “操!这破草!没用的玩意儿!专门跟老子过不去是吧?”

  他破口大骂!

  仿佛这样就能掩盖所有的失败和狼狈!

  越骂越气!

  抬脚就想狠狠踹飞那堆不争气、暗藏陷阱、最后还被他亲手炸了个坑的垃圾草垫!

  “英雄——!!!”

  一声凄厉得变调的、宛如野猫被踩了尾巴般的鬼哭狼嚎!

  如同平地惊雷!

  骤然从楼下炸了上来!

  声音尖利得能划破屋顶!

  那动静!

  远超之前清风的任何一声咆哮!

  充满了极度惊恐、惶急如丧考妣的绝望!

  绝对是店小二!

  “瞎嚎什么!嚎丧呢?!”

  清风正憋了一肚子邪火没处撒!

  被这突如其来的、叫魂似的嚎丧彻底点燃!

  想也不想!

  扭头就朝着门口方向爆吼了回去!

  声音如同炸雷!

  唾沫星子飞溅!

  “你裤裆漏了还是魂儿丢了?!”

  话音刚落!

  店小二那瘦小的身影。

  就像一颗被点燃了引信的钻天猴!

  嗖!

  连滚带爬!

  几乎是手脚并用!

  从楼梯口窜了上来!

  那张原本就蜡黄瘦削的脸。

  此刻更是煞白得如同刚刷了石灰!

  汗珠子如同黄豆噼里啪啦往下掉!

  眼珠子瞪得溜圆!

  里面充斥着浓得化不开的恐惧!

  一只枯瘦的手。

  正颤抖着。

  如同癫痫发作般。

  死死指向二楼的天花板!

  准确说。

  是指向清风住的那个房间头顶上方!

  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而变得尖利扭曲!

  像是被掐着脖子的公鸡:

  “英雄!不…不好了!漏…漏…漏了!”

  他舌头打结。

  好不容易才把关键信息嚎出来:

  “是屋顶!天…天字…天字一号房!英雄您那屋漏雨了!哗哗的啊!”

  他两只手疯狂地比划着下大雨的姿势。

  “都快…快成水…水帘洞了啊!床…床铺都泡啦!”

  声音带着哭腔。

  如同世界末日!

  清风一愣!

  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

  瞬间有点懵。

  随即!

  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

  顺着脊椎骨猛地向上蹿!

  天字一号房?

  那不就是老子刚铺了没几分钟的宝贝草垫子所在的房间吗?!

  他那刚被草垫子背叛的羞耻和怒火还没消散!

  现在那唯一的草垫子也要完蛋?!

  他猛地扭头。

  目光瞬间对上了黎瓷那双依旧清冷。

  但在听到“水帘洞”、“床铺泡了”几个字后。

  明显微微挑了挑眼眉。

  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妙、介于“幸灾乐祸”与“果然如此”之间的冷光。

  黎瓷的嘴角。

  似乎向上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近乎透明的弧度。

  微微地抬了抬光洁的下巴。

  无声地示意。

  眼神明确:

  你的屋。你搞定。

  好自为之。

  一股巨大的、足以掀翻屋顶的危机感!

  夹杂着对被毁坏财产(那简陋但属于他的干草垫)的心疼(虽然它并不完美)。

  以及一种被命运针对、被黎瓷无情抛弃的悲愤!

  瞬间淹没了清风!

  “操他娘的!”

  他发出一声源自灵魂深处、悲愤欲绝的怒吼!

  再也顾不上地上那个耻辱坑洞和黎瓷那冰冷看好戏的眼神!

  甚至顾不上咒骂小二!

  如同被点燃了尾巴的暴龙!

  轰隆隆!

  撞开挡在门口的小二!

  身影化作一道狂暴的黑旋风!

  咚咚咚咚咚!

  脚步声沉重如同战鼓擂动!

  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疯狂地冲向自己那间刚刚被命名的——

  天字一号水帘洞!

  猛地推开自己那扇同样歪斜的房门!

  (门轴发出一声垂死挣扎的呻吟)

  屋内的景象瞬间冲入眼帘:

  屋顶正中央!

  破了一个不大不小、约莫成人拳头大小的窟窿!

  上午明晃晃的阳光。

  如同追光灯!

  毫无遮挡地、笔直地投射下来!

  正正好好!

  打在刚刚被清风铺好、花费了唇舌从老汉那儿“换”来、还在厨房被权限炸了个坑、如今尚未来得及被黎瓷评价的那张金黄色干草垫上!!!!

  更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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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最致命的!

  顺着那阳光明媚的破窟窿眼儿。

  滴滴答答!

  不是雨水!

  但比雨水更糟!

  是昨天暴雨积存在破旧茅草顶棚深处、或者房梁瓦片缝隙里囤积的污水!

  此刻正被阳光一晒!

  温度升高!

  混合着腐烂的草屑、陈年的尘埃、死水浸泡的细菌!

  甚至可能还有点鸟屎?!

  形成一条晶莹剔透、但又散发着极其可疑污浊气息的…

  黑水珠链!

  如同断了线的、肮脏的珍珠项链!

  连续不断地!

  准确无误地!

  滴滴答答!

  滴滴答答!

  砸在……

  他视若珍宝的那块尚未捂热乎、唯一能隔绝硬板床之苦的金黄色干草垫的正中央!!!

  那块被水珠持续命中的区域!

  此刻早已被浑浊的水珠打湿、浸透!

  蓬松柔软的干草。

  在水珠无情地撞击和浸泡下!

  变成了一种……

  黏糊糊、湿哒哒、深褐色、散发着潮湿霉烂气息的诡异沼泽?!

  湿漉漉、水淋淋的草叶!

  如同无数条溺死的蚯蚓!

  悲惨地纠缠在一起!

  死死地粘在了冰冷粗糙的床板上!

  原本金黄色的生机。

  彻底被污浊的深褐所替代!

  水珠还在持续不断地落下!

  砸在那片死水沼泽里。

  发出清晰的……

  滴答!

  滴答!

  滴答!的声响。

  如同为这场草垫的葬礼敲响的丧钟。

  “这他妈!!!!”

  清风只觉得一股腥甜之气直冲喉头!

  眼前阵阵发黑!

  浑身的气血都涌到了头顶!

  他指着屋顶那个漏水的窟窿!

  再指着床上那片正在滴水的沼泽!

  手指都在哆嗦!

  发出破风箱般的、绝望的哀嚎:

  “老子刚铺的!垫了整整三捆好草的!崭新崭新的床铺啊!!!!”

  声音悲愤欲绝!

  如同被劫走了心爱玩具的十万个孩子同时嚎哭!

  心脏被巨钳狠狠捏住的痛楚感!

  比刚才被草梗扎腰眼还疼一万倍!

  小二在旁边急得搓手:“英雄!对不住对不住!这破房子年久失修,昨儿,昨儿您二位拆”

  “呃,活动太激烈,可能震松了瓦片,今早这日头一晒,积的露水就...”

  清风一听,更火了:“放屁!拆系统跟震松瓦片有毛关系!”

  “老子现在饿着肚子还得修房顶?”

  他抬头看着那个漏水的窟窿,水珠儿正好滴在他脑门上,冰凉。

  一股邪火加昨晚没睡好,今早吃瓜不顶饱的怨气直冲脑门。

  他指着那窟窿,指尖金光噌地就冒出来了。

  “给老子!堵上!”

  【警告:目标(屋顶破洞)结构复杂,涉及木质承重,瓦片覆盖,泥灰粘合。】

  【权限指令:修复,需精确物质重组,存在结构塌陷风险!强烈建议物理修补!】

  系统提示框不识趣地弹出来,字儿贼大。

  “物理修补个蛋!”清风正在气头上,哪管这个。

  “老子是权限!管你什么木头瓦片泥巴!给老子合!”

  他指尖金光暴涨,对着那破洞就怼了过去!

  嗡!

  金光笼罩住破洞区域。

  没动静。

  三秒后。

  噗嗤哗啦啦啦!

  窟窿没见小,反而像被无形的手扒拉了一下,边缘的破瓦片,烂木头茬子稀里哗啦掉下来一堆!

  窟窿瞬间大了两圈!

  水流也从滴答变成了小股瀑布!

  直接浇在清风的草垫子上,瞬间泡汤!

  “啊!我的草!”清风惨叫一声,比刚才被草扎了还惨烈。

  小二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塌了!真塌了!”

  黎瓷不知何时也过来了,靠在门框上,看着那个扩大版的天窗和下面快成沼泽的草垫子,嘴角难得地往上扯了扯,吐出俩字。

  “活该。”

  清风抹了把脸上的水,分不清是漏水还是汗,看着自己惨遭蹂躏的草垫子,再看看那个幸灾乐祸的窟窿,还有旁边看戏的黎瓷和吓傻的小二,感觉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

  他深吸一口气,撸起他那破布条子做的袖子。

  其实就两条破布挂在胳膊上。

  “行!物理修是吧?”

  “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什么叫权限者的手工活!”

  半个时辰后。

  客栈屋顶上,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清风像个大壁虎似的趴在倾斜的瓦片上,一手死死抠着房梁边缘凸起的木头,另一只手正在和几块破瓦片,一团湿乎乎的烂泥巴较劲。

  他旁边,放着一堆小二吭哧吭哧扛上来的备用破瓦片和一小桶稀泥。

  “左边!左边点!歪了歪了!”清风对着下面扶着梯子。

  其实梯子根本够不着,清风是飞上去的,但小二坚持要扶梯子表示参与感。

  小二吼。

  “好,好嘞英雄!”小二仰着脖子,脸都憋红了。

  清风咬牙切齿地把一块新瓦片往窟窿边塞,结果手一滑,瓦片骨碌碌顺着倾斜的屋顶滚了下去。

  啪嚓一声摔在下面院子里,碎成八瓣。

  “干!”清风骂了一句,脑门上青筋直跳。

  他试着调动一点权限,金光小心地包裹住一块新瓦片,想把它稳稳放上去。

  结果金光一碰瓦片,那瓦片滋啦一声,边缘直接给熔掉一小块...

  【警告:权限能量逸散!请控制输出功率!】

  提示框又跳出来,像个烦人的苍蝇。

  “控你大爷!”清风烦躁地挥手驱散那提示框,抹了把汗,手上沾的泥巴糊了一脸。

  他认命地抓起一把稀泥,像糊墙一样往窟窿边缘抹,再把瓦片使劲往上摁。

  稀泥黏糊糊,瓦片滑溜溜,他趴在屋顶上,动作笨拙又危险,好几次差点把自己出溜下去。日头越来越毒,晒得瓦片发烫,清风感觉自己快成铁板上的鱿鱼了。

  楼下院子里,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玩家和村民。

  “卧槽!清风大佬真修屋顶啊?”

  “这姿势有点狼狈啊…”

  “权限呢?大佬你的权限呢?”

  “嘘!没看大佬在用爱发电…哦不,用泥巴糊房顶吗?”

  “这手工活跟撕系统的帅气不成正比啊!”

  “感觉有点心酸又有点好笑是怎么回事?”

  黎瓷抱着胳膊,靠在客栈门口一根柱子上,仰头看着屋顶上那个跟瓦片泥巴搏斗的狼狈身影。

  阳光下,清风脸上的泥道子格外清晰,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滴。

  她腿侧那烟花俩字,在粗布裤子下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若隐若现。

  她没说话,但眼神里的嘲讽淡了点,多了点看猴戏的趣味?

  就在清风终于把最后一块瓦片歪歪扭扭地摁在泥巴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时候。

  “闺女!闺女!快来帮把手!”大娘那敞亮的嗓门又从菜市场方向炸了过来。

  穿透力极强。

  黎瓷眉头一皱,循声望去。

  只见大娘正跟一条刚从木盆里捞出来的大草鱼较劲。

  那鱼劲儿贼大,尾巴甩得啪啪响,水花四溅,大娘手里的厚背菜刀根本按不住,好几次差点脱手。

  旁边等着买鱼的玩家和村民都下意识地往后躲。

  “哎哟这死鱼!劲儿真大!”大娘对着黎瓷这边喊。

  “闺女!我看你手脚利索!快来帮大娘按着点!大娘给你切块最甜的瓜!”

  大娘这纯粹是病急乱投医,看黎瓷站那儿没事干,顺口一喊。

  玩家们齐刷刷看向黎瓷。

  让这位腿里藏着能砍规则级锁链的凶器,刚把GM005扎哭的大佬去按鱼?

  黎瓷:“……”

  她刚想当没听见转身回客栈。

  “闺女!快来啊!大娘按不住了!”大娘又是一嗓子。

  黎瓷脚步顿住了。

  她看着大娘那被鱼尾巴甩得湿透的粗布围裙,还有那张带着汗水的脸。

  脑子里莫名闪过昨天那两兜子沉甸甸的西瓜,还有清风用靶子换瓜时理直气壮的样子。

  她沉默了两秒,竟然真的抬脚,朝大娘的鱼摊走了过去。

  “卧槽?黎瓷姐真去了?”

  “按鱼?用按系统的手?”

  “我突然有点心疼那条鱼是怎么回事...”

  黎瓷走到木盆边,没去接大娘手里的刀,也没去按鱼。

  那条大草鱼还在案板上疯狂蹦跶,水珠甩得到处都是。

  大娘也愣了一下:“闺女?你...”

  黎瓷没说话,只是微微侧身,右腿以一个极其自然,甚至带着点随意的角度,朝着案板上那条疯狂挣扎的鱼身,轻轻一扫!

  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没有腿风,没有光影,只有一道微不可察的,空间瞬间被抚平的细微涟漪掠过鱼身。

  下一秒。

  刚才还生龙活虎,蹦跶得像抽风似的大草鱼,瞬间僵直。

  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直挺挺地躺在案板上,连尾巴尖都不再颤动一下。

  鱼眼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彻底没了动静。

  死得透透的,而且极其安详。

  喜欢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