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懂得挺多-《替嫁一夜后,禁欲反派他又争又抢》

  与此同时,门被人打开。

  院中有座小假山,座落在一片小竹林旁,风一吹,竹叶簌簌作响,屋里飘出一股药香味。

  开门的是个年轻男子,他见到来人,温声问:“两位有事?”

  院中,老者正低首对着只大水缸说话。

  “寻医。”花瑜璇礼貌作答。

  年轻男子快步行去水缸旁,躬身在老者耳边低语:“师父,有人来寻医。”

  “老夫没空。”老者眸光紧紧盯着水中,又吼,“再不吃,老夫吃了你。”

  年轻男子直起身:“两位也看到了,家师此刻不得空闲,还请改日再来。”

  说罢,就要来关门。

  花瑜璇连忙喊:“老阿爷。”

  听闻熟悉的声音,老者这才抬首而望,见到来人,讶然笑道:“是你们啊,我方才已经在鱼霸那买了鱼了。”

  “我们不是来卖鱼的。”

  花瑜璇连忙去拉裴池澈的袖子,想让他别当个没事人一般,要知道此次寻医为的就是他的手。

  哪里想到袖子没拉到,竟然碰到了他的手指。

  裴池澈就见她在他跟前立着,手甚是不安分地伸来。

  蹭了蹭他的指背……

  花瑜璇赶紧挪开,与老者道:“我们是来寻医的。”

  “进来吧。”老者将手上的碟子搁去了一旁的石桌上,“老夫许久不曾给人看诊了。”

  年轻男子解释:“家师不轻易出诊,一旦出诊,诊费不低。”

  “我们带了钱来。”

  花瑜璇连忙掏出二两银子,搁在石桌上。

  年轻男子觑一眼银钱,眉梢一挑,似觉得少,不过到底没说话。

  老者的眸光在花瑜璇与裴池澈身上来回扫视:“给谁看?”

  “他。”

  花瑜璇指了身后跟着的裴池澈。

  “你夫君身康体健,没有需要看诊之处。”

  “手,我们是想让您给看看他的手。”

  “手怎么了?”

  花瑜璇往前几步走,见裴池澈没有跟上来,折返回去拉他的袖子。

  待行到老者跟前,她道:“我夫君六年前摔断了右手,您看看还能治好么?”

  老者抬起裴池澈的右手:“来,张开,握拳。”

  裴池澈应声照做。

  “很好嘛,这不是已经治好了么?”老者笑道,“已经治好了的手,何须来寻老夫?”

  花瑜璇急了:“他以前写得一手好字,而今却无法写好半个字,有时候手还会隐隐颤抖。”

  “正常现象,任谁摔断手接了骨后,都恢复不到原来的状态。”

  说话时,老者捏了捏裴池澈右臂的上下胳膊。

  “胳膊有力,腱子肉明显,可见在习武。如今无非不能写得好字罢了,对生活没有影响,就算医治成功了。”

  听闻此话,裴池澈已然没有什么感觉。

  毕竟这几年来,大同小异的话语已听过无数遍。

  而花瑜璇不同,她是真急了。

  大反派黑化的源头便是摔断手,手若不能治好,黑化苗头便一直在。

  “老阿爷,您一定有办法彻底治好我夫君的手,对不对?”

  “写字是个精细活,特别是要写得出类拔萃,故对手的要求特别高。”

  “而习武则需全身心发力,即便右手不能完成精细动作,也不影响练武。你夫君身手不错,看来能弥补右手不能写好字的遗憾了。”

  老者含笑摇首,取了石桌上的银钱塞回了花瑜璇手上,转眸与徒弟道:“送客。”

  “两位。”

  年轻男子抬手做请。

  花瑜璇不想立刻就走,绕开男子,去到老者跟前。

  “我夫君的手习武没有影响,不能写好字,应是控制手部的神经与筋脉受损,您当真没有办法么?”

  老者打量的眸光加深,很快笑着捋了捋胡子:“小姑娘懂医?”

  花瑜璇没法说自己懂医。

  爸爸是着名外科圣手,从她记事起,他便教她在各种水果蔬菜上操刀缝合。

  旁的小孩在玩积木玩布娃娃时,她就在“玩”水果蔬菜。

  可医术博大精深,故此,她没法说懂。

  而此刻,她所带的银钱大抵不够,再加方才听闻老者早已不轻易给人看诊,她要让老者给裴池澈精心医治的话,估摸着得另想法子。

  见石桌上有碟鱼食,遂问:“您方才是在喂鱼?”

  老者大抵喜吃鱼,故时常上街采买。

  从他的喜好入手聊,或许会有机会。

  果不其然,老者面上的笑容和蔼了不少:“就是在你们那买的甲鱼,从买来到今日,它就没吃过东西。”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花瑜璇看大水缸里头。

  花瑜璇走了两步,低头往水缸一瞧。

  水底有淤泥,甲鱼见到人影,忙往淤泥里头钻去。

  老者介绍:“这水缸原来是养荷花的,如今的季节荷花早谢了,荷叶也早枯萎,我想着用来养甲鱼正好。”

  “甲鱼虽说凶悍,但它到了一个陌生环境后,会有抵触情绪,前几日不吃东西很正常。”花瑜璇指着鱼食,“而且它喜食生肉,不喜吃鱼食。”

  “这不是鱼食,是龟粮。”年轻男子道。

  老者扫徒弟一眼,问花瑜璇:“生肉?”

  花瑜璇颔首:“嗯,猪肝血腥味重,它应会喜欢,还喜欢吃些小鱼小虾。”

  老者笑:“小姑娘懂得还挺多。”

  年轻男子立时进屋,取了一小块肉来,一丢进水里,淤泥底下的甲鱼连忙伸长脖子,吞了去。

  见状,老者朗声大笑。

  年轻男子面上亦有了笑意:“这几日,师父的耐心险些被甲鱼给耗费光,方才我还在想它若再不吃,师父是真的会宰了它,拿它的骨头炼药。”

  “嗯。”

  老者捋了捋胡子。

  视线挪到花瑜璇身上时,道:“你夫君的手确实已算治愈,更何况我如今只带徒弟,不给人看诊了。”

  花瑜璇知道再待下去,老者也不会同意,便想着从长计议,适时地道了告辞。

  待回到集市,大抵是热闹时段过去,此刻大鱼摊上的生意稍微清冷了些。

  见鱼霸不在,她便问伙计。

  伙计指着不远处:“喏,回来了。”

  花瑜璇转头,见鱼霸与屠夫并肩而来。

  她迎上去:“小叔,那老者的医术,你如何看出来很高?”

  “就是高。”鱼霸不欲多说。

  花瑜璇道:“实不相瞒,我是想让他给我夫君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