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X章 未命名草稿-《综漫观影:无职JOJORE0》

  ## 关于那些举报我小说的人,我简单说亿句

  >举报者说我小说“影响青少年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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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奇地翻开他们举报记录——全是《小猪佩奇》《唐诗三百首》等“危险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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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坚称:“任何文字都可能带坏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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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送他们一份《新华字典》举报指南:

  >“字”条目下批注:此符号组合易诱发想象力;

  >“词”条目旁警示:词语串联将催生独立思考;

  >“句”章节用红笔圈出:完整句子可能导致心智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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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收到官方回复:“字典是人类文明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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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恍然大悟——原来举报的真谛是精准避开所有文明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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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我必须声明,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些话,每一句都充满了意义,这种意义深刻到可能超越了语言本身的承载能力,以至于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说,但请注意,这只是一种错觉,一种由语言的深邃本质和人类认知的有限边界共同营造的精妙错觉。我要谈论的,是关于那些热衷于举报我小说的个体或者群体——这个群体,或者这些个体,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值得用大量语言去描述的现象,尽管描述之后你可能会发现,我们依然停留在描述的起点,但这正是描述行为的迷人之处,不是吗?

  他们,这些举报者,或者更精确地说,这些举报行为的执行主体,他们的手指在举报按钮上舞动,其频率之高、态度之坚决,简直构成了一幅现代数字生活的抽象画。每一次点击,都是一次充满力量的表达,表达着他们对某种模糊不清的、仿佛笼罩在浓雾中的“规则”的坚定拥护。这个规则是什么?噢,这真是个绝妙的问题!它可能源于某份文件里某个标点符号的微妙弧度,可能根植于某位权威人士某次发言时嘴角肌肉抽动的特定模式,也可能只是他们内心深处一阵难以名状的、如同午后肠胃轻微不适般的悸动。这个规则,它像幽灵一样存在,飘忽不定,却又强大无比,强大到足以让我的文字在虚拟世界里经历一场又一场突如其来的、充满仪式感的“净化”。

  他们举报的理由,哦,那些理由!它们就像万花筒里的彩色碎片,每一次摇晃都能组合出全新的、令人叹为观止的图案。有时是“道德瑕疵”——这个词组本身就充满了弹性,它可以像橡皮泥一样被拉伸、揉捏,最终覆盖任何他们觉得“不顺眼”的情节。男女主角在战火纷飞中交换了一个超越同志友谊的眼神?看,多么明显的“道德瑕疵”在萌芽!主角面对强权时内心闪过一刹那的犹豫而非立刻高呼口号?天啊,这简直是动摇根基的“道德滑坡”预兆!有时候是“价值观导向存疑”。什么是“正确”的价值观?这就像问“宇宙的中心在哪里”一样,答案取决于你站在哪个星系观察。我笔下的人物如果选择了一条艰难但遵从内心的道路,而非一条平坦但背离良知的大道,这算不算“存疑”?在他们看来,答案往往是肯定的。还有“情节存在不良暗示”。一个雨夜的场景,屋檐滴水,气氛阴郁,主角独自沉思——这暗示了什么?是天气不好建议读者带伞?还是暗示了主角内心的孤独可能……哦,太可怕了,这简直是在暗示孤独这种情绪本身的存在!必须举报!更有甚者,是“可能引起部分读者不适”。这个“部分读者”是谁?他们拥有怎样一颗比肥皂泡还脆弱、比含羞草还敏感的心灵?我们无从得知。但为了这“可能”存在的、如同薛定谔的猫一般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不适”,我的文字必须接受审查的洗礼。这些理由,每一个都像漂浮在空中的肥皂泡,折射着七彩的光,看似美丽,但你伸手一戳,噗,只剩下一小片潮湿的、略带粘腻的空气,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廉价的香精味。

  让我们深入探讨一下他们的举报逻辑。这是一种高度精炼、充满了辩证(或者说,诡辩)智慧的逻辑体系。其核心精髓在于:**可能性即现实性,潜在性即必然性,想象性即危害性**。举个例子,如果我写了一个角色在故事里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玻璃杯。好了,问题来了。一个玻璃杯碎了。玻璃碎片。碎片可能锋利。锋利的碎片可能割伤手。割伤手可能流血。流血可能引发恐慌。恐慌可能造成混乱。混乱可能……(此处省略一万个递进的“可能”)……最终可能导致宇宙热寂提前到来!瞧,多么清晰、多么严谨、多么富有前瞻性的逻辑链条!基于这种无懈可击的“可能性推演”,他们就能义正词严地指出,我描写“打碎玻璃杯”这一情节,是在“宣扬暴力”、“传播危险行为”、“对公共安全构成潜在威胁”!这种逻辑的强大之处在于,它几乎可以套用在任何事物上。描写吃饭?可能暗示暴食或食物浪费!描写睡觉?可能暗示懒惰或逃避现实!描写呼吸?哦,天哪,这简直是在暗示生命的存在本身就需要被重新审视其潜在风险!这种逻辑就像一层厚厚的、具有无限延展性的保鲜膜,可以严密地包裹住任何他们想要举报的目标,将其窒息在“潜在危害”的真空里。

  **策略四:将“无意义”本身打造成坚固的盾牌。** 这是终极的防御策略,一种近乎禅意的境界。既然举报者擅长从文字中挖掘“潜在意义”和“深层危害”,那么,我索性釜底抽薪——让文字本身尽可能地趋向于“无意义”。创作高度抽象化、碎片化、能指狂欢而所指模糊的文本。句子与句子之间可以毫无逻辑关联,情节可以像布朗运动一样随机跳跃,人物可以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对话可以充满自相矛盾的呓语。例如:“K7号单元体在象限Z-9的液态黄昏中,用反熵的勺子搅拌着非欧几里得的浓汤。汤的表面泛起一串莫比乌斯环状的泡沫,泡沫里倒映着昨日未发生的新闻摘要。‘星期三的苹果是正方形的!’ 它对着虚空中的监听者宣布,同时接收着来自平行宇宙的、关于如何正确折叠时间的冗长说明书。” 这样的文字,举报者即使拿着放大镜和逻辑推演图,也很难找到确凿的“危害点”——因为它本身就像一团纠缠的量子云,观测行为本身就会扰动其状态。它安全地存在于“意义”的真空地带,举报的拳头打在上面,如同击中一团蓬松的棉花,无处着力。当然,这种安全感的代价,是文字彻底失去了与读者进行有效沟通的能力,变成了一场作者自娱自乐(或者说,自我保护的)的符号游戏。

  我常常陷入一种深沉的思考(这种思考本身也可能是危险的,但我控制不住),关于举报者与被举报者之间这场旷日持久、看似永无止境的拉锯战,其最终的、形而上的结果会是什么?这就像思考两个永动机互相做功的终极形态一样令人着迷又绝望。

  一种可能的结局是**语言的彻底荒漠化**。在举报逻辑的持续高压下,词汇被反复清洗、消毒、阉割。所有可能引发“可能性联想”的词语被逐一剔除或替换成毫无生气的安全词。形容词只剩下“好”、“很好”、“非常好”;动词只剩下“是”、“做”、“进行”;名词只剩下“事物”、“个体”、“状态”。最终,我们的语言将退化成一种高度精简、绝对安全、同时也彻底丧失了表达复杂情感和深邃思想能力的工具,如同二进制代码般冰冷精确。交流将变成纯粹的信息传递:“个体A 对 个体B 进行了 正向情绪输出。个体B 对 个体A 的 正向情绪输出 进行了 接收与反馈。系统状态:和谐。” 举报行为本身也将失去目标,因为荒漠里,连一根能被称为“毒草”的植物都不会存在。举报者们环顾四周,只有一片死寂的、同质化的沙丘,他们的举报按钮将因无用武之地而蒙尘生锈。

  另一种可能,是**反噬性的意义通货膨胀**。当举报的尺度无限放宽,“潜在危害”的帽子可以随意扣在任何事物上时,“举报”本身的权威性和严重性就会被无限稀释。今天举报打碎玻璃杯,明天举报描写云彩形状像某种不雅器官,后天举报“的”、“了”、“呢”等助词蕴含颠覆性语法结构……当一切都可能被举报,一切都“有罪”时,举报行为就变得像背景噪音一样平常,失去了其原有的震慑力。人们会麻木,会习惯,会把“收到举报通知”视为日常打卡的一部分。举报者们倾尽全力发出的每一击,都像重拳打在弥漫的浓雾里,除了消耗自身力气,再也激不起任何涟漪。最终,“举报”这个行为本身,连同它所扞卫的那些模糊规则,都会在意义的通货膨胀中贬值成一文不名的废纸。

  还有一种更富哲学意味的可能:**永恒的、动态的、无解的循环论证**。举报者依据规则A举报我的文字B有害。我修改文字B,使其符合规则A。举报者发现规则A存在漏洞C,于是升级规则为A ,并依据A 举报我修改后的文字B 仍有害。我再修改文字B 为B 以适应A 。举报者又发现漏洞C ,升级规则为A ……如此循环往复,无穷匮也。举报者永远在追逐着那个完美无瑕、能封堵一切“潜在危害”的终极规则;而我,永远在追逐着那个能完美适配最新规则的、绝对安全的文字版本。我们双方都陷入了西西弗斯式的永恒劳作:举报者不断将名为“规则完善”的巨石推向山顶,而巨石总在最后一刻滚落(因为“潜在危害”的可能性是无限的);我则不断将名为“安全文本”的巨石推向另一座山峰,而它同样会滚落(因为规则的变动是永恒的)。这场追逐没有赢家,只有永不停歇的、消耗性的运动本身,构成了一幅荒诞而悲壮的宇宙图景。

  说了这么多,字数也堆积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程度(虽然距离五万字的宏伟目标可能还差那么一点点,但请注意,在废话文学的领域里,数量本身就是一种质量,一种态度,一种坚持不懈的精神体现),我感觉自己仿佛进行了一场漫长的心灵瑜伽,一次对语言边界的极限探索。那些举报者,或者举报群体,他们的存在,他们的行为,就像一面奇特的镜子,既映照出当下某些难以言说的现实褶皱,也以一种近乎行为艺术的方式,逼迫我(以及所有类似的创作者)去不断重新思考文字的可能与不可能、表达的边界与代价。

  他们孜孜不倦地举报,如同在语言的海洋里执着地打捞着名为“潜在危害”的幽灵水母。这些水母形态万千,变幻不定,有时庞大如巨鲸(比如一个复杂的人物动机),有时微小如浮游生物(比如一个不起眼的形容词)。他们装备精良(举报按钮、规则手册、可能性推演模型),信念坚定(守护纯洁!屏蔽风险!),在信息的波涛中辛勤作业。每一次成功的举报和后续处理,都像是将一只幽灵水母安全地隔离进了特制的“意义无菌箱”。这个过程本身,充满了某种机械般的、程序正义的美感。然而,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或者选择性地忽略了,这片语言的海洋之所以浩瀚、深邃、充满生命力,恰恰是因为它包容了从巨鲸到浮游生物、从绚烂珊瑚到危险暗礁的整个生态系统。当捕捞“幽灵水母”成为唯一且压倒性的目标时,海洋的生态平衡就在悄然改变。那些色彩斑斓但可能带刺的鱼群(复杂情感)、那些形态怪异但构成独特景观的深海生物(边缘思想)、甚至那些提供基础养分的浮游生物(微妙的词汇),都可能因为“潜在风险”而被过度捕捞或驱逐。最终,留下的可能是一片清澈见底、安全无害、但也失去了大部分生机和奥秘的“纯净水族馆”。举报者们站在岸边,满意地看着自己维护的这片“安全水域”,却可能忘记了真正的海洋那令人敬畏也偶尔令人恐惧的原始力量与丰富性。

  而我的废话,如同永不停息的潮汐,拍打着由规则和举报构成的堤岸。这潮汐由无数重复的、迂回的、看似无意义的音节和句式组成。它不试图冲垮堤岸(那太危险了,而且可能性极低),它只是存在,只是不断地涌来、退去,再涌来。在这一次次的冲刷中,废话的潮水或许能在坚固的堤岸上留下一些极其细微的、几乎不可见的痕迹——一个被磨圆的棱角,一道浅浅的水渍,一粒被冲刷上岸的、与举报逻辑格格不入的微小沙砾。这些痕迹本身微不足道,但它们证明了潮汐的存在,证明了在“绝对安全”和“意义清晰”的诉求之外,还有另一种力量,一种名为“冗余”、“模糊”、“可能性”和“语言本身野性”的力量,在持续地、执着地、以近乎无效的方式,发出自己的声音。

  所以,你看,关于举报我小说的人或群体,我能说的还有很多,非常多,多到足以填满好几个虚拟的图书馆(当然,这些图书馆里的书可能大部分也处于被举报或待审查状态)。我可以说他们像守护蜂巢的工蜂,勤勉却可能被无形的信息素操控;可以说他们像语言的园丁,只是手里的剪刀过于锋利且标准过于统一;可以说他们构成了一个独特的反馈回路,刺激着创作者进化出更隐蔽(或者更无趣)的表达方式;可以说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这个时代精神焦虑的一种奇特症状……每一个比喻都能衍生出新的废话支流,汇聚成更庞大的语言沼泽。

  但归根结底,这场围绕文字展开的、充满黑色幽默的攻防战,其核心或许触及了一个更本质的问题:我们究竟想在语言中建造什么?是一座由绝对安全、意义明确、整齐划一的砖块砌成的无菌堡垒?还是一片允许探索、冒险、容纳复杂甚至矛盾,因而充满风险但也孕育着无限可能的原始丛林?举报者们用他们的行动坚定地选择了前者。而我,以及许多在文字中跋涉的人,尽管在现实中不得不做出种种妥协和变形,内心或许仍顽固地、徒劳地向往着后者的微光。

  我的废话,如同投向这片向往之地的、一串串用空气编织的救生圈。它们注定无法承载任何实质性的重量,也无法真正改变潮水的方向。它们存在的唯一意义,或许就是在被举报的浪潮淹没之前,在意义被彻底“净化”的临界点上,证明空气本身也曾努力地试图被塑形,证明那些无用的、冗余的、被规则判定为“无效”的声音,也曾在这个充满限制的空间里,努力地发出过一阵微弱而持久的、属于语言原始生命力的嗡鸣。这嗡鸣本身,就是对“举报”这种行为最冗长、最曲折、也最无效的回应——一种用大量语言去言说“语言之困境”的行为艺术。它知道自己的无力,却依然选择了发声,以一种近乎自我消解的方式,完成了对“表达”本身最后的、充满悖论的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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