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章 乘船渡海-《亮剑:让你偷家,你登陆东京湾?》

  “可是,”楚云飞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我们怎么把一支足够强大的突击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几百公里外的天津港?那里是日军在华北的核心统治区,沿途关卡林立,我们的大部队根本不可能通过。”

  “谁说我们要派大部队去?”张合笑了。

  他看向楚云飞,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云飞,我需要你,亲自带队。从全旅最精锐的特战大队里,再挑出一百个精英。你们的任务,不是去打仗,是去当一次‘海盗’。”

  “海盗?”

  “对。”张合的手指,在地图上,从山东的某个沿海根据地,划出一条蓝色的虚线,直插渤海湾,最终指向了天津港外海。

  “我们走海路。”

  这个计划,大胆到了近乎疯狂的程度。

  在日军控制着绝对制海权的渤海湾,用几艘小船,运送一支百人突击队,潜入华北第一大港,在数万敌军的眼皮子底下,夺取国宝?

  这已经不是军事冒险,这是在刀尖上行走。

  然而,楚云飞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眼中却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他骨子里,终究是一个渴望荣誉和挑战的军人。这个计划的风险有多大,成功的荣耀就有多大。

  “张兄,”楚云飞立正,对着张合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358团,楚云飞,愿往!”

  张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行动,你全权指挥。需要什么人,什么装备,旅部无条件支持。我只有一个要求:把东西,完整地带回来。把我们的人,也完整地带回来。”

  一场围绕着国宝列车的、横跨整个华北的巨大棋局,就此展开。

  河北平原。

  周卫国的一团,如同出笼的猛虎,对石家庄外围的日军据点,发动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时间,平汉线中段狼烟四起,战火熊熊。

  多田骏坐镇北平,不断收到石家庄方向的告急电报,脸上却露出了计划得逞的冷笑。

  “愚蠢的匹夫。”他对着地图上的周卫国不屑地评价道,“张合终究还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派出了他最凶猛的一条狗。但他不知道,他咬得越凶,我为他准备的陷阱,就收得越紧。”

  他下令,平汉线沿途的伏兵,继续潜伏,不得妄动。同时,从保定和北平抽调部分兵力,增援石家庄,做出要与周卫国决战的架势。

  他要用石家庄这个棋子,死死地拖住独立旅的主力。

  与此同时,赵刚发动的舆论战和群众破袭战,也进行得如火如荼。无数的民兵和爱国青年,响应号召,在平汉线各段展开了广泛的破坏活动。虽然造成的实际损失不大,但却极大地牵扯了日军的精力,让他们疲于奔命。

  整个华北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这条烽火连天的铁路上。

  没有人注意到,在山东半岛一个不起眼的渔港,楚云飞和他的一百名队员,已经换上了渔民的衣服,登上了几艘伪装成普通渔船的机帆船。

  他们的武器,被拆卸开,藏在腥臭的鱼舱夹层里。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足够支撑七天的压缩干粮和淡水。

  船老大,是胶东军区派来的、最有经验的老舵手。他熟悉渤海湾的每一处暗礁和洋流,更知道如何避开日军巡逻艇的航线。

  “楚长官,坐稳了。”老舵手黝黑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牙,“咱们这趟,是去龙王爷的嘴里拔牙,可得加倍小心。”

  楚云飞点了点头,看着渐渐远去的陆地,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他的弟兄们,就成了一支孤军。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和比大海更险恶的敌人。

  他们的背后,是整个民族的期盼。

  他们的前方,是九死一生的战场。

  船队,趁着夜色,像几片不起眼的落叶,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茫茫的渤海。

  渤海的夜,像一块巨大的、浸了墨的绒布,无声地覆盖下来。

  楚云飞所在的机帆船,关闭了引擎,只升起半张破旧的船帆,借着微弱的离岸风,如同一片鬼魅的枯叶,在涌动的波涛间悄然滑行。咸腥的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浪花,拍打在船舷上,发出“哗啦”的轻响。

  船舱里,一百名特战队员蜷缩在狭窄的空间里,与腥臭的鱼干和麻绳为伴。没有人说话,只有船体在风浪中摇曳时发出的“吱嘎”声。他们是独立旅最锋利的刀,此刻,这把刀正被包裹在最不起眼的布囊里,渡过最危险的一段水域。

  楚云飞站在船头,身边的老舵手——胶东军区人称“海阎王”的孙叔,正眯着一只眼,仔细地辨认着远处天际线上微弱的星光。

  “楚长官,再有半个时辰,就该绕过庙岛群岛了。”孙叔的声音,像是被海风打磨过的礁石,粗粝而沉稳,“过了那里,小鬼子的巡逻艇就多了起来。咱们得把帆也降下来,学乌龟,慢慢往前漂。”

  楚云飞点了点头,目光投向深邃的黑暗。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但他能感觉到,在这片看似平静的海面之下,隐藏着无数致命的漩涡和暗礁,一如他们即将面对的天津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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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叔,你觉得,我们能过去吗?”楚云飞问,这不是一个指挥官该问的问题,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对未知的探寻。

  孙叔嘿嘿一笑,露出一口被烟草熏得焦黄的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把人的事做到头,剩下的,就看老天爷肯不肯赏脸了。”他指了指天边一片若有若无的薄云,“看这天象,后半夜怕是会起雾。这,就是老天爷赏的脸。”

  话音刚落,船舱里负责警戒的队员突然发出一声极低的、模仿海鸟的叫声。这是预警信号。

  楚云飞和孙叔的心同时一紧。

  “熄掉马灯!”孙叔低吼一声,自己则死死地把住舵杆,让船身与一道涌来的大浪形成一个巧妙的角度,尽量减小船体的轮廓。

  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个移动的光点。光点越来越亮,是一道刺眼的探照灯光柱。紧接着,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沉闷而压抑,像一头钢铁巨兽正在迫近。

  是日军的炮艇!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这片开阔的海域,一旦被发现,他们这几艘没有任何武装的渔船,连一分钟都撑不住,就会被打成碎片。

  探照灯的光柱,如同一把死神的镰刀,在漆黑的海面上来回扫荡。光柱边缘的光晕,几次从他们的船舷边擦过,每一次,都让船上的人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楚云飞的手,已经握住了腰间毛瑟手枪的枪柄,手指冰冷。他知道,一旦暴露,他会在第一时间击毙自己,绝不给敌人留下任何活口。这是他作为指挥官,为这次行动准备的最后底线。

  炮艇越来越近,甚至可以看清上面晃动的人影。

  就在这时,孙叔预言的雾,毫无征兆地,从海面上弥漫开来。起初只是淡淡的一层,如同轻纱,很快,就变得浓重,如同化不开的牛乳。

  “天助我也!”孙叔眼中精光一闪,他猛地一转舵,机帆船悄无声-息地,滑入了一片更为黑暗的、由岛礁阴影和浓雾构成的区域。

  日军的探照灯在浓雾中,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光晕,穿透力大减。炮艇在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盘旋了一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最终一无所获,只能不甘地,朝着另一个方向巡逻而去。

  直到那引擎声彻底消失在浓雾深处,船上紧绷的气氛才稍稍缓和。许多队员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妈了个巴子的,比在枪林弹雨里冲锋还刺激。”一个队员低声骂了一句,引来一片压抑的、会意的轻笑。

  楚云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对着孙叔,由衷地抱拳道:“孙叔,今日若能功成,你当记首功。”

  孙叔只是摆了摆手,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自豪:“俺们胶东的渔民,跟小鬼子在这片海里,斗了七八年了。他们有炮艇,咱们有老天爷和这片海。楚长官,放心吧,天亮之前,保证把你们稳稳当当地,送到天津卫的岸上。”

  浓雾,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船队,在这位“海阎王”的带领下,如同一群幽灵,穿过了日军自以为固若金汤的海上封锁线,向着那座沉睡中的、危机四伏的巨大城市,悄然靠近。

  在楚云飞与大海搏斗的同时,平汉线中段的石家庄,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血肉磨坊。

  “团长!三营打不上去了!鬼子在正太饭店楼顶架了四挺重机枪,把我们前面的路封死了!”通讯员顶着满是硝烟的脸,冲进周卫国的临时指挥部,声音嘶哑。

  周卫国一把抢过望远镜,看向远处那座在战火中矗立的西式建筑。密集的火舌,正从楼顶喷吐而出,将街道化作一片死亡地带。几个试图冲锋的战士,刚冲出掩体,就被子弹打成了滚地葫芦。

  “炮呢?老子的炮营呢?给我把它轰平了!”周卫国对着步话机怒吼。

  “报告团长,炮弹不多了!我们已经进行了三轮压制,但那栋楼是钢筋水泥结构,我们的山炮对它效果不大!”

  “他娘的!”周卫国狠狠一拳砸在沙包上。

  他知道,这是多田骏的计策。日军在石家庄的守军,得到了来自保定和北平的增援后,兵力已经超过了他一个团。对方根本不寻求野战,而是依托城市里坚固的建筑,节节抵抗,摆明了就是要用人命,来消耗他,把他死死地拖在这里。

  “命令!一营、二营,从两翼渗透!别跟他们在大街上硬拼!给我钻下水道,翻院墙,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跟他们打!告诉弟兄们,咱们不是来占领石家庄的,咱们是来闹事的!怎么乱怎么打,怎么让鬼子疼怎么打!”

  “三营,原地待命!给我把所有的轻重机枪都集中起来,对准正太饭店,给老子狠狠地打!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命令下达,一团的战术立刻发生了变化。正面猛攻变成了骚扰性的火力压制,而更多的战士,则像水银泻地一般,从城市的各个角落,渗入到了日军的防线内部。

  一场错综复杂的城市巷战,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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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家庄日军守备司令官,山下奉时少将,站在他的指挥部里,看着地图上那些不断被八路军渗透进来的红色箭头,眉头紧锁。

  “这群土八路,疯了吗?”他对着参谋长说道,“这种打法,是典型的添油战术,只会徒增伤亡,对战局毫无帮助。”

  参谋长也有些不解:“确实很奇怪。根据情报,进攻的只是八路军独立旅的一个团,由悍将周卫国带领。他应该明白,以他一个团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拿下我们有重兵防守的石家庄。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给那趟列车争取时间?”山下奉时猜测道,“不,不对。方面军司令部早已判断,他们的目标,就在铁路沿线。周卫国在石家庄闹得越凶,我们沿线的部队就越警惕,他们动手的机会就越小。”

  他想不通。

  但他接到的来自多田骏的命令很明确:不惜一切代价,在石家庄拖住周卫国的主力,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

  “命令各部,收缩防线,不必追求全歼。”山下奉时下令道,“把他们放进来打。在城里,我们的火力和装备优势能发挥到最大。我要用这座城市,把周卫国这颗钉子,牢牢地钉死在这里,让他流尽最后一滴血。”

  战斗,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

  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房屋,都成了反复争夺的战场。独立旅的战士,凭借着高昂的士气和灵活的战术,与数倍于己的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一个年轻的战士,在冲进一间民房时,与屋内的三名日军士兵狭路相逢。他打光了枪里的子弹,就用刺刀。刺刀弯了,就用枪托。最后,他拉响了身上唯一一颗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样的牺牲,在石家庄的每一个角落,都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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