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以命偿命-《祖上徐达,开局硬刚努尔哈赤》

  “够了。”

  徐天爵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众人的争论。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徐虎身上:“徐虎,这些人,你去处理。”

  徐虎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主将,怎么处理?是. . . . . .是按陈将军说的,还是. . . . .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有些犹豫。杀降毕竟不是光彩事,可放了又确实不妥,他一时没揣摩透徐天爵的心思。

  而且他也不想揣摩,决天决让他干什么,他就去干什么,再说了,2万人也不是多少,杀了就杀了,就是名声有些不好听。

  周围的将领也都安静下来,等着徐天爵的决断。马燃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马熠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们都知道,徐天爵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

  而且徐天爵是主帅决策,只能由他来做,他们提提意见就行了,说多了反而不好。

  徐天爵看着徐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

  那动作极轻,却像一道惊雷在徐虎脑海中炸开。他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末将. . . . . .明白了。”

  “如今,天气炎热,疫病急行,又死了这么多人,难免不会爆发瘟疫,所以各部一定要严加小心谨防疫病,至于那些俘虏就不用管了。”

  听着徐天爵这么说,他们也都明白了,这是要把这变成天灾呀!如此一来,倒也说得过去。

  同时,众人也想起来,之前徐天爵招降时说的那句话——“诚心归降者,可既往不咎”。当时听着没什么,此刻想来,那“诚心”二字,本就是个模糊不清的界定。

  若徐天爵说他们不诚心,那他们便是不诚心,所谓的“既往不咎”,不过是诱他们放下武器的幌子罢了。

  其实他们这些将领对于杀降来说并不怎么在意,历朝历代以来,俘虏不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吗?杀他们的多了去了,至于说会失去信义,那更是无稽之谈。

  只要足够强大,就不必在意这些,想当初秦王扫六合时,白起坑杀40万赵国降卒,不知道有多少人说秦国没有信誉,可到了后面,齐国面对强大的秦国铁骑,不依旧选择了投降。

  人们是健忘的同时,在恐惧面前,在死亡面前,他们对生还是保留着一丝希望。

  徐天爵微微颔首,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走向自己的营帐。他的背影在残阳下拉得很长,透着一股决绝的寒意。

  徐虎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身后的亲兵:“去,传我命令,让后营的弟兄们都集合,带上家伙,把这些俘虏. . . . . .。”他顿了顿,咬着牙吐出几个字,“全部处理干净,一个不留。”

  亲兵也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将军,这. . . . . .这可是两万俘虏啊,要是传出去. . . . . .。”

  “少废话!”徐虎厉声喝道,“出了事,我担着!快去!”

  “是!”亲兵不敢再劝,转身匆匆离去。

  周围的将领们也明白了徐天爵的意思,一时间没人说话。马燃脸上露出一丝狠厉的赞同,冯三元却别过头,不忍再看坡下的俘虏,同时也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徐天爵记了一笔。等到日后有机会的时候便拿出来说一说。

  马燃更是迫不及待,征得徐天爵同意后,便亲自下场,带着手下的新兵准备练练手。

  没过多久,营地后方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数千名手持弓箭、火铳的士兵列着队走了过来,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冷得像冰。

  空地上的俘虏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骚动起来。有人站起来想往前冲,可面对他们的是密密麻麻的枪阵,以及用战车围成的圆圈,直接将他们圈了起来。

  根本就不给他们留后路,而且他们所在的这片空地还是片洼地,从下面往上根本就没有出去的可能。

  “你们想干什么?!”一个满脸虬髯的俘虏嘶吼着,“我们已经投降了!你们不能杀降!”

  “是啊!我们投降了!”

  “放我们回去!”

  越来越多的俘虏开始呐喊,情绪激动起来,场面渐渐失控。

  徐虎拔出腰间的佩刀,刀刃在夕阳下闪着寒光。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高台上,高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他的声音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煞气,让骚动的俘虏们瞬间安静了几分。

  “你们以为投降了就能活命?”徐虎冷笑一声,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人群,“别忘了你们手上沾了多少无辜百姓的血!别忘了你们攻破城池时,是怎么烧杀抢掠的!今日落在我军手里,是你们咎由自取!”

  “我们已经放下武器了!你们杀降,会遭天谴的!”那虬髯俘虏还在嘶吼。

  “天谴?”徐虎猛地将刀指向他,“你们屠戮生灵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天谴?

  徐虎本来就不善言辞,能说出这么多,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也不想再说过多的话,直接下令“动手!”

  最后两个字落下,他猛地挥下了刀。

  早已准备好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那一个个迅速拉弓搭箭,火枪兵则将早已填充好的枪口抬了起来。

  “放!”将官的号令短促如冰锥砸地。刹那间,千百张硬木长弓被拉成饱满的弧月,弓弦绞紧的咯吱声汇成一片令人牙酸的潮汐。弓臂上坚韧的牛筋弓弦绷紧到极致,蓄积着致命的能量。

  “嗡——!”又是一声号令。那声音未落,第一排弓箭手已然松指。空气中瞬间爆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破空尖啸!那不是一支两支箭的声音,而是千百支精钢箭簇撕裂空气形成的、铺天盖地的死亡蜂鸣!

  箭雨!名副其实的钢铁暴雨!箭矢如飞蝗,如疾电,带着凄厉的呼啸,从四面八方、从各个角度,狠狠扎入那密集的人堆。它们带着强劲的动能,轻易洞穿单薄的皮袄发出沉闷的噗嗤声、骨裂的脆响。

  由于他们已经投降,所以明军剥夺了其甲胄,没有了盔甲的防护面对弓箭,他们毫无办法。

  中箭者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猛地向后倒去,或是扭曲着身体发出短促凄厉的惨叫。鲜血像无数细小的喷泉,在灰暗的背景上骤然绽放。

  第一排箭手射完,立刻继续,动作流畅地搭上新的箭矢。第二排、第三排. . . . . .轮番开弓放箭!

  箭雨几乎没有片刻停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形成持续不断的致命打击。弓弦的震颤声、箭矢离弦的尖啸声、箭簇入肉的闷响、伤者的哀嚎,交织成一片残酷而高效的杀戮乐章。箭杆的尾羽在寒风中微微抖动,像一片片死亡的翎毛,插满了整个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