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捷报频传-《祖上徐达,开局硬刚努尔哈赤》

  空地中央是绝望的嘶吼、痛苦的哀鸣、垂死的呻吟,以及肉体被反复穿透、撕裂、粉碎的可怕声响。血水渐渐汇流,浸透了冻土,形成一片片暗红色的泥泞沼泽。

  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硝烟、新鲜的血腥、内脏的腥膻、以及人类排泄物的恶臭,令人作呕。

  箭矢如林,密密麻麻地插在地上、尸体上、甚至未死透的伤者身上,尾羽兀自颤动。被火铳轰击过的地方,则是一片狼藉的碎肉和断肢残骸。活着的俘虏在钢铁与火焰的风暴中徒劳地奔突、推挤、倒下,如同被沸水浇灌的蚁群,生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快速、高效地收割、碾碎。

  明军的远程打击如同两道无情的铁闸,一道是连绵不绝、穿透力十足的“雨”,一道是间歇爆发、毁灭一切的“雷”,相互配合,冷酷而高效地将圈内的一切生命推向彻底的湮灭。这场面,宏大而残酷,是钢铁与火药对血肉之躯最赤裸裸的碾压。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战场,汇成一曲绝望的悲歌。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夜幕开始降临。火把被点燃,橘红色的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扭曲的脸,有的是恐惧,有的是愤怒,有的是麻木。

  血流成河,顺着地势低洼处汇聚,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那些曾经桀骜不驯的俘虏,此刻像割麦一样倒下,反抗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徐虎站在高坡上。他看着下方的惨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这样的场景,一般人还真受不了。不过为了锻炼新军,还是拉来了不少新兵,一是让他们练手,二是让他们克服心里的恐惧,毕竟现在大明的危机可不少。

  远的西方不说,就近的还有各地的起义、北边儿的蒙古,西南地区的叛乱,都需要强大的军队。

  所以这么好的练兵机会,徐天爵不会放过,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惨叫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士兵们清理战场的脚步声。两万俘虏,尽数倒在了这片他们曾经肆虐过的土地上。

  大量的泥土倾泻而来,将他们掩埋在这片土地之下,化为这片土地的养料。

  徐虎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了,几乎让人窒息。他知道,今夜之后,这片土地将彻底安静下来。

  远处,徐天爵的营帐里亮着一盏孤灯,灯光昏黄,像一只沉默的眼睛,注视着这片被鲜血浸染的大地。

  对于处理这些俘虏,他没有任何心理压力,不说他们入关后的最着名的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江阴八十一日. . . . . . 。

  就是在他们没有入关之前,也对抚顺、开原、铁岭的军民进行大规模屠戮,那一次的人数不在2万之上, 所以说这2万人就该死。

  由于伤亡不少徐天爵特地在这里休整了两天,第二天,他身上的铠甲还沾着暗红的血渍,那是前日激战里溅上的,亲兵几次想替他擦拭,都被他摆手拦了——这是将士们用命换来的印记,得留着。

  又要将士们看见,毕竟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督师!铁岭军报!”一个骑兵从西边疾驰而来,在大营门外被拦住,他翻身下马时动作太急,差点摔在草地里,手里的捷报却举得高高的,“贺将军、尤将军差小的送信!铁岭、开原尽数收复,济尔哈朗、费扬武授首了!”

  徐天爵接过捷报,手指触到纸页上已干的墨迹,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此刻他看着书信上的字个个分明,贺世贤的笔迹刚劲如刀:“贼酋费扬武于铁岭城头授首,费扬武济尔哈朗溃逃时为尤将军斩于乱军,开原百姓沿街设案,焚香迎王师。”

  时隔几年,铁岭、开原终于再次回到大明的怀抱

  “好!”徐天爵猛地攥紧信纸,纸角被捏出褶皱,“传我令,给贺世贤、尤世功记功!让他们好生安抚百姓,清点府库,莫要扰了民生!”

  “是”

  话音刚落,东边又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披着蓑衣的传令兵从风雨里钻出来,蓑衣上还有未干的雨渍,脸上累的通红,显然东边下雨了。

  他见了徐天爵便单膝跪地:“卑职见过督师大人!秦将军与李将军有报!盖州、金州、复州三地皆已收复,伪官尽数擒获,百姓献粮劳军,哭声震野啊!”

  “秦良玉. . . . . .。”徐天爵望着东方,眼底泛起暖意,不用操心的感觉真好。他想起那位提兵入辽的女将军,当时在京师初见时,她一身银甲,腰悬白杆枪,朗声道:“督师放心,川中儿郎虽远,却知保家卫国!”

  此刻信里,秦良玉的字迹却透着几分柔和:“金州之战,李有为身先士卒,城破时百姓竟持械助战,可见民心向背。复州仓库尚存粮万石,已派兵看守,待督师调遣。”

  “李有为一个指挥水军的,没想到马上也有些本事。”徐天爵笑着把信递给身边的参军。

  接着刚才那个传令兵继续说道:“大人!宽甸那边也是大捷!周将军、毛总兵与秦将军麾下合力,五堡尽数收复!努尔哈赤的弟弟巴雅喇,还有他那儿子,都在乱战里被斩了!”

  “巴雅喇. . . . . .”徐天爵眉头一挑。这老贼是后金的智囊,当年萨尔浒之战,就是他献策绕后夹击,让明军吃了大亏。

  他接过周文的亲笔信,上面画着宽甸五堡的地形图,每个收复的关隘都圈着红圈,末尾写着:“贼酋巴雅喇自焚未成,为毛将军亲斩,其子拒降,死于乱箭。五堡百姓见王师至,竟有抱土块击贼者,实乃天助我大明!”

  帐外的将士们渐渐围拢过来,听着捷报一个个眼冒红光。

  不少士兵纷纷议论,一个刚换防回来的小兵,胳膊上还缠着绷带,扯着身边的同乡喊:“我就说贺将军厉害!那可是沈阳总兵。”

  “秦将军才叫神!”另一个川兵梗着脖子,“我亲眼见她骑着桃花马,一杆白杆枪挑翻七个贼兵,那些后金蛮子见了她的旗号,腿都打颤!”

  徐天爵目光扫过外面一张张带着伤却难掩兴奋的脸,朗声道:“诸位,后金势颓,已如强弩之末!各军稍作休整后,全力向北收复努尔干都司。”

  “是。”

  夏风依旧呼啸,却吹不散营里的热气。远处,炊烟从刚收复的城镇里升起,与军营的烟火交织在一起,在铅灰色的天空下,画出一道温柔的弧线。将士们的笑声、操练声、远处百姓隐约的欢呼,混在一起,成了这乱世里最动人的声响。徐天爵握紧宝剑,知道这只是开始,但胜利的曙光,已在天边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