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飞鱼河河匪-《韧霜》

  侍女眼睛一亮:“客官是说烈焰焚心?是用火魔椒泡的,喝一口能喷三丈远的火苗!上个月有个金丹修士……”

  “停停停!”竹韧连连摆手,“我是问有没有喝了不上头的!”

  邻桌的满脸麻子的修士突然插嘴:“道友,这醉月舫的忘忧酿不错,昨儿我喝了三壶,现在连自己叫啥都忘了!”

  旁边的老头嗤笑道:“得了吧!你那叫喝多了断片儿!要我说还是冰心玉壶好,清凉解暑……”

  “酒能解暑?”竹韧瞪大眼睛。

  “客官有所不知,”侍女解释道,“咱们这冰心玉壶是用千年寒冰下的魔泉泉水酿的,喝一口能冻掉舌头!”

  竹韧缩了缩脖子:“那还是来壶碧玉酿。”

  过了一会儿,侍女端着托盘款款走来。盘中的银鳞魔鱼被炸得金黄酥脆,鱼嘴还一张一合,尾巴时不时抽搐两下。

  “客官您瞧,”侍女笑吟吟道,“新鲜着呢!”

  竹韧瞪大眼睛:“这鱼......还活着?”

  “那可不!”侍女麻利地摆好碗筷,“咱们醉月舫的规矩,鱼上桌尾巴还在动,才算新鲜!”

  邻桌的老头突然插嘴:“上个月有桌客人嫌鱼太活泛,结果被鱼尾巴抽了个大嘴巴!”

  侍女给竹韧斟了杯酒,酒液呈现出绿色,还在杯子里咕嘟冒泡。

  “这酒......”竹韧咽了口唾沫,\"该不会是用毒蘑菇酿的吧?\"

  “客官说笑了!”侍女掩嘴轻笑,“这是用百年魔药泡的碧玉酿,喝一口能......”

  话没说完,邻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只见那麻脸修士喝了一口同样的酒,直接仰面栽倒,口吐白沫。

  “看吧,”书生摇着扇子,“我就说这酒劲儿大。”

  侍女赶紧解释:“这位客官是喝得太急,咱们碧玉酿要小口抿......”

  竹韧小心翼翼抿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哎哟!这酒够劲!”

  “这就对了嘛!酒要慢慢品才懂其中的滋味!”侍女说道。

  竹韧夹了块鱼肉,刚入口就瞪大眼睛:“这鱼......”

  “怎么了?”侍女紧张地问。

  “太鲜了!”竹韧竖起大拇指,“鲜得我舌头都要掉下来了!”

  侍女松了口气:“客官喜欢就好。这鱼是用......”

  “我知道!”竹韧打断道,“是用王婆家的秘制酱料腌的!”

  侍女一愣:“啊!”

  “开玩笑的。”竹韧咧嘴一笑,“不过这酱料里肯定加了火魔椒,辣得我天灵盖都要飞了!”

  邻桌的书生突然凑过来:“道友,你这吃相......”

  “怎么了?”竹韧嘴里塞得鼓鼓的。

  “跟我家养的魔猪一模一样!”书生“唰”地合上扇子。

  竹韧正啃着鱼头,忽听船尾传来“嗖”的一声破空响。一支羽箭钉在桅杆上,箭尾还在嗡嗡颤动。

  “河匪来啦!”船老大扯着嗓子嚎了一声,嗓音都劈了叉。

  满船宾客顿时炸了锅。麻脸修士一个猛子扎到桌子底下,脑袋把桌板顶得哐当响。书生手里的扇子“啪嗒”掉进鱼汤里。金牙老道更绝,直接把龟壳扣在头上当头盔。

  竹韧伸长脖子一瞅,好家伙!二十多条小舢板围了过来,每条船上站着三五个彪形大汉,手里的鬼头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此河是我开!”领头的光头刀疤脸声如洪钟,“要想从此过……”

  “留下裤衩来!”竹韧顺嘴接茬,顺手把鱼骨头扔过去,正砸在刀疤脸锃亮的脑门上。

  “找死!”刀疤脸气得刀都拿不稳了,“兄弟们上!抢钱!抢粮!抢娘们!”

  鲁大棒“咣当”把铁杵往甲板上一杵:“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岸你个头!”刀疤脸甩手就是三支飞镖。

  说时迟那时快,铁杵舞得跟风车似的。“叮叮叮”三声脆响,飞镖全被磕飞。有支飞镖扎在麻脸修士屁股上,疼得他“嗷”一嗓子从桌底蹦出来。

  “道友莫慌!”鲁大棒铁杵横扫,两个刚跳上船的河匪像沙包似的飞了出去,“噗通”栽进河里。

  黄衫女修们也没闲着。七条丝带凌空飞舞,活像灵蛇出洞,专捆人手腕子。有个络腮胡河匪刚举起刀,就被丝带缠成了粽子,“扑通”跪在甲板上。

  “姑奶奶饶命!”络腮胡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小的上有八十老母……”

  “放屁!”书生一脚踹过去,“上个月你打劫时还说老母早死了!”

  竹韧蹲在船舷边看热闹,顺手捞了把瓜子嗑起来:“左边那个要掉水里了……哎对对对!右边那个裤腰带松了!”

  正说着,有个独眼河匪偷偷摸摸爬上来,鬼头刀直奔竹韧后心。竹韧假装被瓜子呛到,一个弯腰咳嗽,刀锋“唰”地从头顶掠过。

  “道友当心!”鲁大棒铁杵脱手飞出,把独眼河匪砸出三丈远。

  竹韧拍拍胸口:“多谢道友!这厮差点把我新买的发簪砍断!”

  金牙老道不知从哪儿摸出把桃木剑,闭着眼乱挥:“天灵灵地灵灵……”剑尖“噗”地戳进个河匪的鼻孔,那河匪“嗷”的一声仰面栽倒。

  麻脸修士乐得直拍大腿:“老道你这招木剑指路绝了!”

  正闹腾着,河中央突然炸起丈高水花。那条银翼魔鱼王凌空跃起,鱼尾“啪”地抽翻两条小舢板。河匪们像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落水。

  “好鱼!”竹韧鼓掌,“今晚加餐!”

  刀疤脸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跳船。黄衫女修玉笛一指,笛孔里“嗖”地飞出根银针,精准扎在他屁股上。

  “哎哟喂!”刀疤脸一个踉跄,被鲁大棒像拎小鸡似的提溜起来。

  刀疤脸哭丧着脸:“大师饶命!我这就改行卖豆腐……”

  满船宾客哄堂大笑。书生捡起汤里的扇子,甩了甩水:“诸位,咱们是不是该审审这厮?”

  “审什么审!”麻脸修士捂着伤口哼哼,“先帮我把飞镖拔出来!”

  竹韧凑过去一瞅:“道友,你这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放屁!”麻脸修士急眼了,“老子这是……哎哟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