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夜店?-《这一剑,决然斩落,红尘破碎》

  “好!” 祭苍的回应低沉而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他颔首示意,便随着服务生的引导穿过喧嚣的大堂,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周遭。

  这处所在颇为奇特,光线明暗交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与一种难以言喻的能量波动。服务生步伐稳健,腰间挂着的铜铃偶尔轻响,却丝毫不显杂乱。祭苍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指尖刚触及微凉的桌面,心中便泛起惊涛骇浪。

  “这大陆之上,何时竟藏着如此多的强者?” 他眉头微蹙,暗自思忖,“寻常坊市断不可能有此等气象,这地方…… 绝非表面看来那般简单。”

  心念电转间,祭苍悄然催动了异千瞳。淡金色的微光在眼底一闪而逝,视线所及之处,原本模糊的能量场瞬间清晰 —— 调酒师指尖翻飞间,酒液化作流光,周身萦绕的宗师级气息如同实质;DJ 操控音轨的手势暗藏韵律,体内真气流转之精妙,远超同阶武者;就连方才引路的服务生,步履间都隐现宗师境的稳固根基……

  就在他的视线即将触及大堂深处时,一股无形的锋芒骤然袭来!那并非实质的攻击,而是直刺神魂的道气冲击,如同冰锥狠狠扎入识海。

  “呃啊 ——”

  祭苍闷哼一声,只觉双眼像是被烈火灼烧,剧痛顺着视神经蔓延至天灵盖。他猛地抬手按住眼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那股撕裂感却如潮水般退去,快得仿佛从未出现过。

  “好强的手段!” 祭苍心头剧震,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方才那一瞬的威压,绝非道骨境能及,“至少是神祖境以上的老怪!”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还好对方并无杀意,只是警告我莫要妄动探查。”

  恰在此时,先前的服务生端着酒杯回来了。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荡,表层泛着细碎的银光,宛如将一片星空凝入其中。服务生微微躬身,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客官,您点的极光酿。” 他的声音温和,眼神却像是能看透人心,“请慢用。”

  “多谢。”

  祭苍收敛心神,接过酒杯时指尖微顿。杯壁传来冰凉的触感,让他纷乱的思绪稍稍平复。

  目光落回杯中摇曳的光纹,他不禁暗叹:“二百载光阴流转,北域竟生出这般龙潭虎穴。想当年此处荒无人烟,如今却成了卧虎藏龙之地……”

  正思忖间,邻桌一道身影骤然闯入他的视野。

  那是个女子,一头雪白长发如瀑般垂落,发梢微卷,衬得肌肤愈发冷白。她眼窝略深,眼尾斜斜上挑,带着几分慵懒的疏离,可当视线扫过来时,又透着慑人的锋芒。

  紧致的黑色皮衣勾勒出妖娆的曲线,她仰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颈侧的银链随动作轻晃。放下酒杯时,她修长的手指夹着支燃着的香烟,猩红的火光明灭不定,烟灰积了长长一截也未曾弹落,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桀骜气场,活脱脱一副江湖大姐的派头。

  那抹雪白在昏暗中太过扎眼 —— 雅诗的长发并非寻常银丝,而是像淬了月光的霜绒,从发根到发尾泛着层叠的柔光。

  发梢带着自然的大卷,垂落在肩头时如流瀑撞碎在岩石上,几缕不听话地拂过锁骨,被她漫不经心地用夹着香烟的手指拨开,指节泛着冷白,指甲涂着近乎黑色的暗紫,与雪白的发丝形成刺目的对比。

  她的眼窝深陷得恰到好处,眼尾比常人多出半分弧度,像是被刀削过的黑曜石切面,眼白泛着淡淡的青,瞳仁却是极深的墨色,明明灭灭的灯光落在里面,竟映不出半分暖意。

  睫毛又密又长,低垂时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抬眼看向祭苍的瞬间,那阴影骤然破开,眼底翻涌的情绪如同被惊动的寒潭,既有刀锋般的锐利,又藏着陈年旧酿似的沉郁。

  肌肤是常年不见日光的冷白,却并非病态的苍白,而是像上好的羊脂玉裹着层薄冰,在脖颈处的动脉跳动时,能看到冰面下流淌的淡青。她穿着件收腰的黑色皮衣,领口开得极低,露出精致的锁骨,肩线利落得像出鞘的剑,往下却骤然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皮衣的褶皱随着她仰头喝酒的动作堆叠又散开,在腰侧形成几道诱人的阴影。

  唇边还沾着些酒渍,她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抹猩红在冷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嘴角总是微微撇着,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可当目光定在祭苍脸上时,那嘲弄瞬间凝固,化作一丝极淡的颤抖,连带着夹烟的手指都晃了晃,烟灰又簌簌落了些在皮衣前襟的银链上 —— 那链子是由无数细小的头骨串成的,每颗头骨都只有指甲盖大小,在灯光下泛着陈旧的金属光泽,随着她的呼吸轻轻碰撞,发出几乎听不见的脆响。

  四目相对的刹那,空气仿佛凝固了。

  祭苍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紧,瞳孔骤然收缩。

  那女子夹着香烟的手指也顿在了半空,烟灰簌簌落在桌面上。她深吸一口烟,白雾从红唇中缓缓吐出,模糊了眼底复杂的光色 —— 震惊、疑惑、狂喜,最终都化作难以置信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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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年了。

  那个与他在血火中并肩,在绝境里相托后背的身影,竟会以这般姿态出现在此处。

  雅诗…… 真的是她!

  ……

  “怎么…… 二百年不见,就忘记了老朋友不成?”

  雅诗的声音裹着烟丝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挑,像是淬了冰的钩子。

  她眼皮半抬着,墨色瞳孔里还凝着未散的惊愕,嘴角却已扯出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指尖夹着的烟卷明明灭灭,将她半边脸映得忽明忽暗。

  说话间,她空着的左手从皮衣内袋摸出支烟,烟盒是暗纹黑檀木的,边角被摩挲得发亮。修长的手指捏着烟蒂在桌面轻轻顿了顿,滤嘴便沾了点若有似无的酒渍。火机 “咔嗒” 一声弹开,银亮的外壳映出她眼底跳动的橘红火苗,拇指熟练地一拨拨片,蓝焰 “腾” 地窜起,将烟卷前端燎得焦黑。

  她微微偏头,用手拢着火苗吸了口,喉间发出低沉的轻响,烟丝在唇齿间燃成灰烬。抬眼时,恰好对上祭苍震惊的目光,那双深窝眼突然弯了弯,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怅然,随即仰头朝空中吐出个烟圈。

  灰白的烟圈在暖黄的灯光里悠悠上浮,起初圆得恰到好处,到半途却被穿堂风揉散,化作缕缕轻烟缠绕上她雪白的发梢。她夹着烟的手指随意搭在桌沿,银链串起的头骨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晃悠,与桌面碰撞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为这跨越两百年的重逢敲着古怪的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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