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阿念-《前世错付,重生嫁良人》

  “若想彻底剔除碎骨,重新接好断腿。

  以老夫所知,如今世上唯有祁神医有这般精湛医术。

  昨日尚书府的姑娘,她的胳膊和腿均有一处断裂。

  老夫也是费尽心思才勉强给接好。

  至于伤口深处的碎骨,老夫也是束手无策。

  害怕一个不小心,整条腿就会坏死,最后结局只能切除整条腿。

  所以今日老夫想去尚书府再查看一下伤口有没有问题。

  结果看到尚书府门前熙熙攘攘。

  一打听原来求了祁神医入府诊治。

  老夫才有幸一睹祁神医的天人之姿,真的叹为观止啊!”

  白院判说起当时的情景,眼中还满是敬佩之色。

  沈宏霏听闻,心中一动,他自然也听过这位祁神医的大名。

  当下急忙追问道:“不知祁神医如今身在何处?”

  白院判捋了捋胡须,回忆道:

  “一个时辰前,瞧见唐府大小姐带着祁神医进了尚书府。

  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回了将军府吧?听闻祁神医每次回京城都在将军府下榻。”

  沈宏霏闻言,猛地一怔。

  脑海中浮现出唐婉清的面容。

  唐婉清?她竟然还认识祁神医?

  白院判瞧着沈宏霏发呆的模样,微笑着说道。

  “沈郎中和唐府交情匪浅。

  唐姑娘与祁神医又似乎关系不一般。

  此事或许并非毫无转机。”

  沈宏霏缓缓点头,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与此同时,在唐府的花园里,翠缕准备找几个小丫鬟来清理花园。

  就在这时,星耀如一阵风般突然出现在院子里。

  “星耀,你这是来找我们家小姐的吗?”

  翠缕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星耀,开口问道。

  星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麻烦翠缕姑娘帮我通禀一声,我想见见你家小姐。”

  片刻后,唐婉清出现在星耀面前。

  她看着眼前的星耀,心中满是疑惑,两人刚分开不久,难道叶凛萧有什么急事?

  星耀也不耽搁,立刻将沈兆兴腿断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最后还特意强调祁长生已经离开了将军府。

  “沈兆兴腿断了?”唐婉清闻言,不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星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他平日里作恶多端,欺男霸女,如今被人教训,也是罪有应得。”

  唐婉清闻言,狐疑地看了星耀一眼,略作思索,心中便大概明白了其中缘由。

  沈兆兴有个令人发指的怪癖——虐待幼女。

  只喜欢折磨还未及笄的女孩。

  上一世,惨遭他毒手的女孩数不胜数。

  事情曝光后,沈宏霏与刑部相互勾结,狼狈为奸。

  肆意操纵掩盖了真相,致使这桩惊天罪行最终不了了之。

  那些受害者的冤屈无处申诉。

  这一世,沈兆兴大概是提前遭到了报应。

  唐婉清也觉得沈兆兴罪有应得。

  “星耀,既然你来了,就和星河帮我去寻些药材吧。”

  “属下遵命。”星耀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星河拿过小姐准备的工具一脸坏笑的说道。

  “星耀弟弟,走吧,跟姐姐找药材去。”

  星耀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不对劲不对劲。

  他们四个人自小一起长大,从小没少被星河捉弄,今天的星河不对劲。

  又一想,反正星河又打不过自己,怕什么?

  “翠缕,你留下看着院子,我带着碧桃和紫菱去买些药材。”

  唐婉清想着这几天没什么事,不如早些熬制药膏。

  “是,奴婢遵命。”翠缕很快把出行的东西准备好。

  马车上,碧桃坐不住,就趴在车厢上偷偷朝外看。

  “哎,那个姑娘好可怜,卖身葬父。

  脸上还有一块胎记,哪家会买她啊?”碧桃看见可怜的丫头感慨的说。

  胎记?卖身葬父?“停车。”

  唐婉清猛的想起一个重要的人,想马上确认一下。

  冬日寒风凛冽,马车悠悠地停了下来。

  紫菱和碧桃对视了一眼,碧桃轻轻摇了摇头。

  紫菱掀开马车的布帘,动作轻柔地扶起唐婉清走下马车。

  因为天气寒冷,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整个街道显得格外空旷寂寥。

  在街道的一侧,一个瘦弱的姑娘蜷缩在那里,显得格外瘦弱。

  她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破旧的布料被风不停的卷起。

  姑娘跪在一张灰扑扑的席子上。

  身上的破烂单衣,根本抵御不了这刺骨的严寒。

  她只能紧紧地抱着肩膀,试图汲取一丝温暖。

  她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上,随意地插着一根稻草,这是卖身的标志。

  面前摆放着一块旧木板。

  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姑娘每当有人走过,都会立刻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期待与哀求。

  然而大多数人只是匆匆看一眼,便无奈地摇摇头离开了。

  唐婉清抬脚往前走了几步。

  那姑娘听到动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抬起头来。

  刹那间,唐婉清心中猛地一震,一阵惊喜涌上心头。

  唐婉清缓缓蹲下身子,目光温柔地看着姑娘,轻声问道。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沦落至此?”

  姑娘微微颤抖着嘴唇,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奴……奴叫阿念,家中父亲突然病逝,奴实在没有办法,只能……”

  说着,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右边脸上一大片红色胎记显得格外刺眼。

  她转头看向紫菱和碧桃,说道:“碧桃,去买套衣服鞋子。”

  紫菱和碧桃对视一眼,碧桃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礼退下。

  唐婉清看见旁边就是一家旅馆。

  就往里走去,紫菱赶紧跟上。

  一进门小二就热情的走上前招呼。

  “安排一个房间,准备热水。”唐婉清吩咐道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好嘞”小二手脚麻利的去安排。

  碧桃回来的很快,抱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

  “小姐东西买来了。”

  “嗯,紫菱,你去外面让那个姑娘进来洗澡换衣服,就说唐府买了她。”

  “是,奴婢遵命。”紫菱福了一礼就走了出去。

  唐婉清带着碧桃又坐上了马车。

  半个时辰后,紫菱带着阿念上了马车。

  唐婉清看了一眼面前的姑娘,换了一套粉色衣服。

  因为太瘦,显得衣服有些宽大。

  小脸蜡黄,颧骨微微凸起,一双大眼睛显得格外突兀,显眼。

  一双桃花眼很是漂亮,勾魂摄魄,眼型圆润而妩媚,眼角微微上挑。

  眼眸里透着与年龄不符的精明与沉稳。

  她的头发枯黄毛躁,此时因为洗过,有些湿润。

  几缕碎发粘在脸颊上,因为长期营养不良。

  她的身形十分单薄,胳膊细得好似麻杆,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双腿也瘦得可怜,她一进马车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姐大恩,阿念无以为报,愿做牛做马伺候小姐。”

  唐婉清看着眼前的人,沉默了半晌。

  “你拿着银子去安葬你的父亲,忙完以后去唐府找翠缕。

  只不过……我不喜欢样貌丑陋的丫鬟。

  下次再见你,你脸上折腾的东西不要让我看见。”

  唐婉清话音一落,紫菱和碧桃瞪大眼睛。

  阿念猛的抬起头“奴……只是想自保……不想成为男人的玩物……只想做一个丫鬟……”

  唐婉清摆摆手“碧桃,给她五十两银子。”

  然后又看了阿念一眼说道“放心,你来我身边也只能是丫鬟,我只是不喜欢丑的。”

  阿念一噎有些无语……

  但还是磕了一个头,“奴,谢谢小姐体谅。”

  紫菱就把阿念带下马车。

  “小姐,奴婢看着这丫头不是个安分的,和素锦一个德行。”

  碧桃这会也不可怜她了,竟然骗人。

  唐婉清看了碧桃一眼有些好笑“她只是不想被好色之徒盯上而已。

  如果和素锦一样,大可把自己的脸洗干净,也不至于在这寒风中跪着。”

  碧桃想了一下也是,不为了几两银子折腰,也是不错的。

  “小姐,奴婢跟了一会,这个阿念进了一个破院子。

  奴婢要不要再去打探一下。”紫菱坐上马车就禀报了看到的一切。

  唐婉清想了一下说“不用,如果她有什么难处,自己会说,让车夫继续走。”

  马车又缓缓往前驶去,风越来越大了,有零星的雪花飘下。

  “星河,你快走开!把那东西拿远点儿!”

  星耀此刻正狼狈地躲在高高的树杈上,声音里满是气恼与恐惧。

  “你明明知道我从小就怕蛇,你肯定是故意的!”

  星河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调侃的笑意。

  一边手脚麻利地把爬进坑里的蛇一条条抓进袋子里。

  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哎,真没想到男人有时候还不如女人胆子大。

  不过是小小一条蛇,至于怕成这样吗?”

  由于天气寒冷,本应冬眠的蛇此刻却异常活跃。

  大概是中了药粉的毒,这些蛇反应迟钝。

  被星河抓在手里也不做反抗。

  “一条?”星耀一听这话,气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土坑里那些不停蠕动、互相缠绕的蛇,只觉得头皮发麻。

  坑里的蛇花花绿绿,粗细不一。

  唐姑娘研制的药粉实在太过霸道。

  估计方圆几里内的蛇都被折腾得无法安睡,全跑这儿来了。

  星耀只是匆匆一瞥,便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星河干活十分利落,没过多久,就把坑里的蛇都装进了袋子里。

  她拍了拍手,将沉甸甸的袋子往肩膀上一甩。

  身姿矫健,潇洒地向前飞去。

  嘴里还不忘招呼道:“走,去下一个地方,这儿估计没蛇了。”

  星耀虽满心不情愿,但也只能咬咬牙,脚尖轻点,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唐府,沈氏有些发热,躺在软榻上,金蝉用浸了凉水的毛巾敷在沈氏额头上。

  金麟快步走进卧室俯身行礼后说道“夫人,沈老爷来访。”

  沈氏听闻兄长前来,瞬间清醒了。

  急忙从榻上坐起,急切吩咐道。

  “快,先请兄长到书房喝杯茶,来人,快帮我梳妆!”

  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衫。

  此时,沈宏霏正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步履急促而沉重。

  这段时间,一连串的打击接踵而来,让他心力交瘁。

  之前的他,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能保持沉稳与从容。

  有权有钱,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现在,他的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疲惫与焦虑。

  往日的那份松弛与淡定,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兄长,如此着急,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氏匆匆步入书房,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疑惑,开口问道。

  “唐婉清在府上吗?”

  沈宏霏猛地转身,一瞧见妹妹进来,眼中瞬间燃起急切的光。

  连寒暄都顾不上,直接抛出问题。

  沈氏闻言,微微一愣,稍作思索后回道。

  “听她们院子里的丫鬟说,她出门去买几本书。

  这都出去一个时辰了,这会儿还真不清楚回没回来。”

  “快去,派个丫鬟赶紧去问问!”

  沈宏霏语气急促,不停地催促着,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的焦虑愈发明显。

  沈氏见状,赶忙向身后的丫鬟金蝉挥了挥手,示意她快去。

  随后,她满心诧异地看向兄长,问道。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找那个死丫头做什么?”

  说罢,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另一个丫鬟眼疾手快,立刻倒上茶来。

  “兴儿出事了,双腿被人打断,也没看清是谁下的手。”

  沈宏霏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

  “什么?”沈氏听闻,震惊得手一颤。

  端在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赶紧找太医啊!找唐婉清那个贱人做什么?”

  沈氏也慌了神,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此刻心急如焚。

  “连太医院的白院判都束手无策,他说只有祁神医能救兴儿。”

  沈宏霏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沈氏的眼睛,追问道。

  “我问你,唐婉清真的认识祁神医吗?”

  一提到唐婉清和祁神医。

  沈氏就想起上午受到的屈辱。

  她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眼中满是怨愤与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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