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感情纠葛-《重生后我靠虐渣爆红了》

  那束昏黄的壁灯光,如同凝固的琥珀,将玄关狭窄空间里的一切都冻结了。苏晚的指尖还残留着陈屿胸膛滚烫的搏动,那狂野的心跳声在她耳膜里轰鸣,盖过了窗外呼啸的风声。他灼热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气,依旧喷在她的脸颊,那双燃烧着孤注一掷火焰的眼睛死死锁着她,仿佛要将她灵魂深处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焚毁。

  “跳得比我还快。” 这五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苏晚摇摇欲坠的防线。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胸腔里那颗心,正以近乎痉挛的频率疯狂撞击着肋骨,呼应着他掌心下的搏动。巨大的恐慌和一种更深沉的、被强行压抑的悸动在她体内撕扯,让她几乎窒息。

  她猛地用力,用尽全身力气去推搡他滚烫的胸膛,声音因极度的紧张和羞耻而变得尖利破碎:“陈屿!你疯了!放开我!看清楚我是谁!我是苏晚!是你妈!”

  “妈?”陈屿低低地重复,这个词从他滚烫的唇齿间溢出,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胆俱裂的粘稠和嘲讽。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像是被这个词刺激得更深,撑在墙上的手臂肌肉偾张,身体又向前压近了一寸,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他的眼神疯狂又绝望,声音嘶哑得像砂砾摩擦,“十年了……苏晚。你看着我长大的每一天,我看着你……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他喉结剧烈地滚动,眼中翻涌着深不见底的痛苦,“是地狱!是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步沉沦的地狱!”

  他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打在苏晚的心上。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被他话语中那赤裸裸的绝望和痛苦所击中。她突然意识到,这并非单纯的酒后失态,而是压抑了太久、扭曲了太久的感情在酒精催化下的总爆发。

  就在苏晚几乎要被这窒息的对峙压垮时,一阵清脆却带着一丝犹豫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在死寂的空气中响起。铃声来自陈屿胡乱塞在裤袋里的手机。

  这声音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玄关那令人窒息的胶着气泡。

  陈屿的动作猛地一滞。那燃烧着毁灭之火的瞳孔里,掠过一丝被打断的狂躁和更深的迷茫。他撑在墙上的手臂微微松动了一下。

  苏晚抓住这千钧一发的空隙,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猛地将他推开。这一次,陈屿没有反抗,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后背撞在另一侧的鞋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眼神里的疯狂火焰如同被冷水泼过,瞬间黯淡下去,只剩下浓重的、几乎将他淹没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虚脱的空洞。他靠着鞋柜,缓缓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头深深埋进屈起的膝盖里,像一头耗尽了所有力气的困兽。

  手机铃声还在固执地响着,屏幕上跳跃着一个名字:**沈薇**。

  苏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心脏依旧狂跳不止,手脚冰凉。她看着蜷缩在地板上的陈屿,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和微微颤抖的肩膀,一种巨大的、混杂着心痛、恐惧和无措的浪潮瞬间将她吞没。那个她一手带大、视若珍宝的男孩,此刻却像一座喷发后死寂的火山,散发出令人心碎的绝望气息。

  她没有去碰他的手机。铃声在响了几声后,终于归于沉寂。玄关里只剩下两人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苏晚闭上眼,再睁开时,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她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尽管尾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起来,回房间去睡。地上凉。” 她伸出手,想去扶他的胳膊,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他时又猛地缩回,仿佛那滚烫的温度会灼伤她。

  陈屿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将头埋得更深。

  那一夜,苏晚几乎无眠。她将醉得不省人事的陈屿艰难地扶回他自己的房间,替他脱掉沾满酒气的鞋子,盖上薄被。整个过程,她如同在触碰一件易碎的、却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禁忌品,动作僵硬而疏离。她不敢去看他沉睡中依旧紧锁的眉心和微抿的、带着一丝执拗弧度的唇线。

  回到自己冰冷的卧室,苏晚靠在门后,身体慢慢滑落。黑暗中,玄关里发生的一切像失控的电影画面,在她脑海中反复播放。他绝望的眼神,滚烫的呼吸,沉重的心跳,还有那句“跳得比我还快”……每一个细节都带着灼人的烙印。一种深重的罪恶感和被禁忌吸引的战栗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让她透不过气。

  她该怎么办?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而她……她那颗在门廊阴影里疯狂跳动的心,又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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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沉寂。

  苏晚起得很早,或者说,她根本没怎么睡。她刻意在厨房里弄出一些不大不小的声响,煮着清淡的白粥,试图用日常的烟火气驱散昨夜那令人窒息的记忆。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明暗相间的条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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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屿房间的门开了。他走出来,穿着干净的家居服,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洗过澡。他的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眼神疲惫而空洞,甚至有些不敢直视苏晚。周身笼罩着一层浓重的低气压和挥之不去的宿醉感。

  “早。”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像破旧的风箱,目光垂落在地板上。

  “早。”苏晚的声音也有些不自然的紧绷,她背对着他,专注地看着锅里翻滚的米粥,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值得研究的东西,“头还疼吗?粥快好了,喝点会舒服些。”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下,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迟缓。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粥锅里咕嘟咕嘟的声响,像尴尬的心跳。

  苏晚盛了一碗粥放到他面前,自己也端了一碗坐下。两人低着头,默默喝着粥,勺子偶尔碰到碗壁,发出清脆却显得格外刺耳的声响。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胶质。

  “昨晚……”陈屿忽然开口,声音干涩,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苏晚,里面充满了懊悔、痛苦和一种急于确认什么的急切,“我……我喝多了。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混账事?”他问得小心翼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仿佛希望苏晚能给他一个否定答案,告诉他那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苏晚握着勺子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她抬起眼,迎上他忐忑不安的目光。那目光里有少年的脆弱,也有昨夜那场风暴残留的惊悸。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你喝醉了,”苏晚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近乎刻意,她垂下眼帘,避开他探寻的目光,用勺子慢慢搅动着碗里的粥,“说了很多胡话,吐得一塌糊涂。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你弄回房间。”她轻描淡写地将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归结为“胡话”和“醉酒”,试图为彼此都蒙上一层遮羞布。

  陈屿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失落,随即又被更深的痛苦覆盖。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沉闷的叹息。他低下头,大口地喝着粥,仿佛要用滚烫的食物堵住喉咙里翻涌的所有情绪。

  然而,就在苏晚以为这难熬的早餐即将在沉默中结束时,陈屿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条新的微信消息弹出,发送者的头像是一个笑容明媚、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沈薇。

  【屿哥,醒了吗?昨晚打你电话没接,担心死我了!今天下午的设计讨论会别忘了哦,我带了上次你说想吃的蓝莓芝士蛋糕!等你~】后面还跟着一个可爱的表情。

  苏晚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扫过那条信息。“沈薇”这个名字,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她本就混乱的神经。她知道这个女孩,是陈屿建筑设计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年轻、漂亮、有才华,家世也好。同事们、甚至林医生都曾半开玩笑地说过,沈薇对陈屿的心思,几乎是司马昭之心。

  陈屿拿起手机,看着那条信息,眉头下意识地蹙了一下,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片刻,才简短地回复了一个【嗯,知道了】。他的动作没有刻意避着苏晚,但那种下意识的疏离感和疲惫感,却清晰地传递出来。

  苏晚的心底,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悄然弥漫开。她看着陈屿苍白而疲惫的侧脸,看着他回复沈薇信息时那毫无波澜的表情,昨夜他眼中那焚毁一切的火焰和此刻的冰冷淡漠形成了残忍的对比。她本该庆幸他“恢复正常”,本该为沈薇这样优秀的女孩喜欢他而欣慰。可为什么……心口那个地方,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声音清脆,打破了室内令人窒息的沉默。

  苏晚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苏晚多年的闺蜜,心理医生林岚。她提着一个精致的纸袋,脸上带着一贯温和知性的笑容:“晚晚,早啊!刚出炉的牛角包,给你带了点……咦?”她敏锐地察觉到苏晚脸色不对,眼神也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慌乱,再越过苏晚的肩膀,看到餐桌旁那个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脸色苍白的陈屿。

  林岚是看着陈屿长大的,对他熟悉得如同自己的孩子。她立刻捕捉到了空气中那不同寻常的凝重氛围。“怎么了这是?”她压低声音问苏晚,眼神带着关切和探究,“吵架了?还是小屿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苏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侧身让林岚进来:“没事,他昨晚应酬喝多了,有点不舒服。”她接过纸袋,引着林岚往客厅走,试图将她的注意力从陈屿身上引开。

  陈屿也站起身,对林岚微微点头,声音依旧沙哑:“岚姨早。” 他的眼神在林岚关切的目光下有些闪躲,匆匆说了句“我去换衣服准备出门”,便逃也似的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林岚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又回头看向明显心神不宁的苏晚,眉头轻轻蹙了起来。她没有立刻追问,只是拉着苏晚在沙发上坐下,温声问:“真只是喝多了?晚晚,你脸色也很差。昨晚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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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面对林岚关切的目光,昨夜那令人窒息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冲击着她的脑海。她张了张嘴,想说“没事”,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巨大的压力、困惑和那种难以启齿的羞耻感,让她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而林岚,是她最信任、也最懂她的人。

  “岚姐……”苏晚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她抬起眼,眼圈微微泛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茫然,还有一丝深藏的恐惧。

  林岚的心沉了一下。她握住苏晚冰凉的手,语气更加柔和而郑重:“别急,慢慢说,有我在。”

  苏晚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开口,声音低得如同耳语:“昨晚……陈屿他……喝醉了回来……他……他……”她停顿了一下,似乎难以启齿,最终闭上眼睛,痛苦地吐出几个字,“他说……他对我……不是那种感情……”

  林岚握着苏晚的手猛地一紧,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凝重。作为心理医生,她见过太多复杂的情感纠葛,但涉及到苏晚和陈屿……这层由十年养育建立起来的、本应坚不可摧的亲情纽带下,竟潜藏着如此汹涌的暗流?这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没有打断苏晚,只是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同时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试图理解这爆炸性的信息背后可能存在的心理动因和复杂背景。

  苏晚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讲述了昨晚玄关发生的冲突,避开了那些过于私密的细节,但核心——陈屿那绝望的告白和他指出的“心跳”,以及她内心那无法否认的悸动和恐慌——都清晰地传递给了林岚。

  “……岚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苏晚的声音充满了自我怀疑的痛苦,“是我这十年给他的……让他误会了吗?还是……我……” 她无法再说下去,那种对自己可能也产生了“不该有”的悸动的恐惧,让她羞于启齿。

  林岚沉默了很久。客厅里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她看着苏晚痛苦迷茫的脸,又看了看陈屿紧闭的房门,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十年朝夕相处的养育,青春期荷尔蒙的萌动,苏晚本身作为一个美丽、温柔、独立女性的吸引力……这些因素在特定的情境下,被酒精催化,最终酿成了这场惊心动魄的爆发。这绝非简单的“误会”,而是根植于人性深处、极其复杂的情感困境。

  “晚晚,”林岚的声音异常严肃,带着心理医生特有的冷静分析,“这不是你的错。养育的付出和亲情的建立本身没有错。陈屿……他的感情,或许是在青春期特定阶段,在缺乏其他情感出口的情况下,对你产生了强烈的依赖和移情,这种移情在成长过程中没有被正确疏导,加上……”她斟酌着词句,“……加上你自身的魅力,以及你们之间过于紧密的共生关系,最终在酒精作用下扭曲爆发了。”

  她看着苏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但这绝不是可以发展的感情。这是深渊。无论对他,还是对你,都是毁灭性的。”

  “那我该怎么办?”苏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紧林岚的手。

  “空间。”林岚斩钉截铁地说,“你们现在需要的是物理和心理上的空间。立刻!他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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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岚的建议像一盆冷水,浇在苏晚混乱的思绪上,却带来一种残酷的清醒。空间。是的,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拉开距离,让那几乎要将彼此焚毁的炽热岩浆冷却凝固。

  她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建议,陈屿房间的门开了。他已经换好了外出工作的衣服——剪裁合体的深色衬衫和西裤,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除了脸色依旧苍白,眼底带着疲惫的红血丝,他看起来又恢复成了那个沉稳干练的年轻设计师。只是那刻意挺直的脊背和过于平静的表情下,隐藏着一种紧绷的疏离感。

  他径直走向玄关换鞋,没有看客厅的方向,声音平淡无波:“岚姨,妈,我去事务所了。”

  “小屿,”林岚站起身,语气温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脸色这么差,今天能行吗?要不请个假休息一天?”

  “不用了,岚姨。”陈屿低着头系鞋带,动作有些僵硬,“下午有重要的方案讨论,不能缺席。”他拉开门,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补充了一句,“昨晚……对不起。” 声音轻飘飘的,很快消散在门外的空气里。

  门轻轻关上,隔绝了他的身影,也仿佛暂时隔绝了昨夜那场风暴的余波。但客厅里的空气并未因此轻松起来。

  林岚叹了口气,坐回苏晚身边,握住她依旧冰凉的手:“晚晚,我刚才的话是认真的。你必须尽快跟他谈,让他搬出去住。这不是赶他走,是保护你们双方。他现在正处于情感最混乱、最容易被冲动支配的阶段,而你……”她看着苏晚失魂落魄的样子,“你受到的冲击也太大,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整理自己。你们再这样朝夕相处下去,只会让局面更加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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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痛苦地闭上眼睛。让陈屿搬出去?这个念头光是想想,心就像被剜去一块。十年了,这个家就是他们的全部。他是她生活的重心,是她在漫长岁月里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寄托。让他离开,无异于亲手拆掉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支柱。

  “可是……他一个人……”苏晚的声音带着哽咽,“他刚刚工作没多久,事务所那么忙……”

  “他二十五岁了,晚晚!”林岚的语气加重了些,“他有能力独立生活。你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他需要去经历属于他自己的生活,建立自己的社交圈,甚至……去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她刻意加重了“正常”两个字,“沈薇那样的女孩,不是很好吗?年轻,般配,门当户对。只有当他真正走出这个只有你的小世界,接触到更广阔的天空,他才能看清自己内心真实的需求,才能分辨什么是依赖、感激,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情。而你,”她深深地看着苏晚,“你也需要时间去思考,你对他的感情,除了母亲对孩子,还有什么?那种‘心跳’……是惊吓?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林岚的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苏晚一直试图回避的核心问题。她猛地一震,脸色更加苍白。她对陈屿……除了母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别的东西吗?昨夜那疯狂的心跳,仅仅是因为惊吓吗?为什么看到沈薇的信息,心里会涌起那样陌生的酸涩?

  “我不知道……岚姐……我真的不知道……”苏晚捂住脸,泪水终于忍不住从指缝中溢出。巨大的迷茫和一种深重的自我怀疑将她彻底淹没。

  林岚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怕,别慌。现在第一步,就是让他搬出去。这是底线。我会帮你,我们一起跟他谈。至于其他的……慢慢来,时间会给你答案。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先分开。”

  接下来的几天,对苏晚而言,如同在薄冰上行走。家,这个曾经最温暖安全的港湾,变成了充满无形压力的牢笼。

  陈屿似乎完全接受了苏晚关于那晚只是“醉酒胡话”的说法,表现得异常“正常”。他按时上班、加班,回家后礼貌地问候,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或者专注地在餐桌上处理工作图纸。他依旧会吃苏晚做的饭,但两人之间的交流少得可怜,仅限于“我回来了”、“饭菜在桌上”、“早点休息”这种最表面的客套。

  他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一种疏离的礼貌,仿佛在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看不见的玻璃墙。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在苏晚看书时自然地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分享工作中的趣事;不再在清晨揉着惺忪睡眼,蹭到厨房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撒娇讨要咖啡;甚至眼神都刻意避免与苏晚有过多的交汇。偶尔视线不小心碰上,他也会立刻移开,那眼神里带着一种让苏晚心碎的、刻意压抑的克制和……受伤。

  这种刻意的“正常”和疏离,比那晚的疯狂更让苏晚窒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陈屿在压抑什么,在痛苦着什么。每一次他沉默地关上房门,每一次他避开她的目光,都像一把钝刀,在她心上反复切割。她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听着隔壁房间隐约传来的、压抑的咳嗽声或翻身的声音,想象着他此刻是否也在黑暗中备受煎熬。

  她无数次想推开那扇门,像过去无数次那样,问他怎么了,给他一个拥抱。但林岚的话,还有那晚门廊阴影里他眼中焚毁一切的火焰,都像冰冷的锁链,将她牢牢锁在原地。她不能。她必须狠下心。

  而沈薇的存在感,在这几天却变得异常强烈。几乎每天,陈屿的手机都会响起她的消息提示音。有时是讨论工作的,有时是分享事务所附近新开的餐厅,有时是单纯的问候。陈屿回复得很简短,但苏晚注意到,他并没有拒接沈薇的电话。有两次,他甚至在客厅里接了沈薇的电话,语气是苏晚这几天从未听到过的、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和职业化的温和。

  “嗯,方案我再看一下细节……好,下午三点会议室见。”

  “蛋糕?谢谢,不用麻烦了……嗯,好,再见。”

  听着他对着电话那头温和的声音,苏晚的心像是被泡在了酸涩的柠檬水里。她能想象电话那头沈薇明媚的笑容和毫不掩饰的爱慕。一个年轻、漂亮、可以光明正大站在陈屿身边的女孩……这本该是她最希望看到的画面。可为什么,此刻却让她感到如此刺痛和……失落?

  这天傍晚,苏晚在清理邮箱时,一封设计精美的电子邀请函跳了出来。发件人是沈薇。主题是:【屿哥&晚晚姐:诚邀光临我的生日派对!】

  邀请函里,沈薇笑容灿烂,背景是布置得浪漫温馨的私人会所。文字热情洋溢,特别提到:“屿哥一定要带晚晚姐一起来哦!晚晚姐是我最崇拜的独立女性了!好想多跟您聊聊!” 后面还俏皮地加了一句:“屿哥,你不带晚晚姐来,蛋糕就没你的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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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盯着屏幕,指尖冰凉。沈薇的热情和善意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内心那些阴暗的、无法启齿的念头。她应该高兴的,应该欣慰陈屿身边有这样优秀的追求者。可邀请函上那句“屿哥&晚晚姐”,还有沈薇对她那种天真的、毫无防备的崇拜,都像针一样扎着她。她有什么资格站在陈屿身边,以“姐姐”的身份?在经历了那晚之后?

  她猛地合上笔记本,仿佛那屏幕会灼伤她的眼睛。混乱的心绪如同乱麻,愧疚、嫉妒(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恐惧、还有对陈屿搬离后未知未来的茫然……种种情绪交织撕扯,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陈屿开门回来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林岚说得对,不能再拖了。空间,是唯一的解药,哪怕这解药本身也带着剜心刺骨的痛。

  她站起身,走向玄关。陈屿正在换鞋,听到脚步声,动作顿了一下,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回头。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僵硬。

  “陈屿,”苏晚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努力维持着平稳,“我们……需要谈谈。”

  陈屿换鞋的动作彻底停住了。他缓缓直起身,却没有回头,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背对着苏晚。空气瞬间凝固,沉重得如同铅块。昏黄的廊灯下,他挺拔的背影透出一种无声的抗拒和……深重的疲惫。仿佛早已预感到这“谈谈”的内容,并为此耗尽了所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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