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你们疯了吗-《四合院:开局枪毙刘海中》

  “……这倒卖国家一级文物,要是被查到了,一般……得判多少年啊?”

  张西范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可这声音通过电流传进电话那头,却像一记旱雷,在西山大院一栋二层小楼安静的卧房里轰然炸响。

  电话那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之前那股子养尊处优的慵懒和被吵醒的不耐烦,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脖子。

  足足过了五秒,就在张西范以为对方要挂断时,那个沙哑的女人声音才再次响起,但声线已经完全绷紧,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你……是谁?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孟大姐,别紧张嘛。”张西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语气温和得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惊的孩子,“我就是个热心群众。听说您弟弟孟建国,上个月二十三号,通过一个外号叫‘香港仔’的中间人,从一个南边来的盗墓贼手里,收了一对宋代的龙凤纹玉璧。”

  他故意顿了顿,给对方留出足够的、被恐惧浸透的时间。

  “我还听说,那对玉璧右边那块的凤凰尾羽上,有一道天生的、细得跟头发丝一样的石纹。这事儿,外人应该不知道吧?”

  “哐当!”

  一声清脆的、玻璃杯砸在地板上的碎裂声,尖锐地从听筒里传来。

  紧接着,是女人那已经完全变了调的、剧烈且压抑不住的喘息。

  她没有再问“你是谁”,也没有再嘴硬。因为张西范说出的那个瑕疵,是只有她和她弟弟,还有那个卖家才知道的、最核心的秘密!

  这意味着,对方不是在虚张声势。

  对方手里,攥着足以让她亲弟弟掉脑袋的铁证!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孟茹的声音,抖得完全不成调。

  “我不想干什么。”张西范的语气轻描淡写,“我就是个轧钢厂的小科长,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让我弟弟妹妹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可贵府那位老先生,好像不太乐意。”

  “他派了一支‘清理队’,正往我这儿赶,要把我们这些不听话的人,都给清理干净。”张西范的语气依旧平静,却让电话那头的喘息声猛地一滞。

  “孟大姐,您是明事理的人。您说,这事儿要是闹大了,我一个烂命条的,光脚不怕穿鞋的,可对您,对孟建国同志,对老先生的前途……怕是不太好看吧?”

  他没有直接提要求,而是把刀子,稳稳地递到了孟茹的手上。

  他知道,这个女人,比谁都更在乎她娘家的兴衰和她丈夫的权位。

  电话那头,只剩下越来越急促的、濒临崩溃的呼吸声。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老刘他……他不会……”

  “不懂没关系。”张西范直接打断了她徒劳的辩解,下了最后通牒,“我耐心不好,那些‘清理队’的同志,脾气可能更差。我给您,也给老先生,十分钟。”

  “十分钟后,如果我还看到有任何不该出现在轧钢厂附近的人或者车。那么,明天一早,这对龙凤玉璧的照片,连同孟建国同志跟‘香港仔’在和平饭店接头的录音,就会出现在某些人的办公桌上。”

  “孟大姐,您是个聪明人。别逼我,把事情做得太绝。”

  说完,张西范没等对方回话,直接,“啪”的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动作干脆利落。

  仓库里,陈建军像一尊被抽走了魂的泥塑,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他看着张西范,嘴巴张了张,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刚才那通电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无比地插进了那个庞然大物最柔软的腹地。

  这不是掀桌子。

  这是直接跑到对方的后院,点燃了人家的弹药库!

  “你……”陈建军的喉咙里终于挤出了一丝声音,干涩沙哑,“你……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赌他不敢让他老婆的娘家出事……”

  “赌?”张西范转过身,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那张年轻的脸,看不真切。

  “不,我不是在赌。”

  他吐出一口浓白的烟圈,看着它在昏暗的灯光下慢慢消散。

  “我是在告诉他。他有他的规矩,我,有我的规矩。”

  “他敢动我家人一根头发,我就敢让他全家,从此鸡犬不宁,夜夜睡不着觉。”

  话音刚落——

  “铃铃铃——!”

  仓库里那部黑色的手摇电话机,再一次,像索命的冤魂,骤然发出尖锐到撕心裂肺的巨响!

  这一次,铃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急促,更狂暴!带着一种不把线路烧断誓不罢休的疯狂!

  陈建军的身体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差点被脚下的杂物绊倒。

  他知道,这通电话,一定是西山那位,亲自打来的!

  一场真正的、来自权力顶端的雷霆风暴,就要劈下来了!

  张西范却连看都没看那部电话一眼。

  他走到仓库门口,推开那扇破旧的铁门,看向外面沉沉的夜色。

  “部长,”他头也不回,声音被夜风吹得有些飘忽,“有时候,对付疯狗最好的办法,不是跟它对咬。”

  “而是要找到它的主人,然后,当着它的面,打断它主人的腿。”

  “它自然,就趴下了。”

  说完,他没再理会那部几乎要吼破嗓子的电话,径直走出了仓库,朝着轧钢厂灯火通明的大门方向走去。

  陈建军呆立在原地,任由那刺耳的铃声反复撕扯着自己的神经。

  他看着张西范那并不算高大、却在此刻显得无比孤绝的背影,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小子,不是疯龙,是阎王!一个敢把天捅个窟窿的活阎王!

  张西范刚走到厂区的主干道上,还没走多远。

  “吱嘎——!”

  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几道雪亮的汽车大灯毫无征兆地从厂区大门外直射进来,将他前方的道路照得如同白昼。

  光柱中,尘埃飞舞。

  紧接着,是沉闷的车门开启声,一声接着一声。

  然后,是一片死寂。

  死寂中,响起了一片整齐划一、沉重无比的脚步声。

  “踏、踏、踏……”

  那不是军靴的声音,更像是某种厚底的工装靴,踩在水泥地面上,不响,却很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口上。

  二十多个穿着统一黑色棉袄、头上戴着深色绒线帽的身影,从大门外那刺目的光亮中,鱼贯而入。

  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手里都提着一米多长的钢管,钢管的顶端被磨得又尖又亮,在灯光下反射出瘆人的寒芒。

  他们就这么沉默地、队形整齐地,朝着张西范一步步逼近。

  一股混杂着血腥和铁锈味的杀气,扑面而来。

  这些人,和赵卫东手下那些兵痞子完全不同。

  他们是屠夫。

  刺耳的电话铃声还在身后的仓库里响着,仿佛在为这场屠杀奏响序曲。

  张西范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一个人,面对着二十多个沉默的杀神。

  他甚至没去摸腰间的枪。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群人,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

  为首的那个黑棉袄停在了距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其他人也随之停下,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堵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被帽子阴影遮住大半的脸,只看得到一个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

  他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又冷又硬。

  “张西范?”

  张西范没回答,只是低下头,“擦”的一声,划着了火柴,将烟点燃。

  火光一闪,照亮了他那张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脸。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升腾中,他才抬起眼,看向那个刀疤脸。

  “叫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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