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圣女归来 7-《好险差点就被变成猫娘了》

  带着大号蝴蝶结出去走了一圈,似乎大家都并没有对这个蝴蝶结有多少额外的注意,只有最了解她的李悠悠问了句这是哪里来的。

  毕竟对于一个可爱的小萝莉来说,多一个蝴蝶结再正常不过,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别说多一个蝴蝶结,就是全身上下插满蝴蝶结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是萝莉,就是用来可爱的。

  符不离在演武场边上专门为她甚至的高高石头上盘腿坐着,脸上有几分不悦,可又有几分无奈。

  她也没觉得被认为是可爱的小萝莉有什么不好,只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能换一换风格当然更好。被送礼物其实是开心的,而且这种礼物很显然是夜白专门挑选的,整个小月饮楼里,这种东西,她也只可能是为了给自己才带的。

  能被惦记着送礼物,当然是开心的啦。

  在她的心目里,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是家属?还是妹妹?或者其他的什么?

  当然,这个问题也不用那么明确的答案。感情上的事,挑明了未必就比这样模模糊糊要好,水至清则无鱼,一旦把什么都清清楚楚地摆出来,分清其中多少是友情多少是亲情多少是萝莉控情结,那人就变得像是符号而不是人了。

  正是那些复杂的情感,才成就了人与人之间杂七碎八的联系。

  在寒风中吹着,凉丝丝的风吹动她的衣襟,看着演武场里年轻人们正在用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招式对战,她渐渐也放松下来,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晃动起来。

  也没有那么不开心,稍微看看人们在演武场上挥洒汗水激情搏斗,心情也跟着就释然了。

  不过是外表罢了,有什么大不了,又不是没有人喜欢她。

  人生总有难以两全的地方,享受着身为萝莉带来的恩惠,还贪图一些成熟的韵味,似乎有些想要的太多了。

  有晚舟的魔力在她的身上,她的举手投足本就在以可爱形象示人,其实比起外表,举止才更让人容易注意到,哪有成熟女子没事就晃来晃去,摆弄裙角,又总爱跑来跑去,惹得一身衣裙头发都飘摇的厉害,仿佛可以在让身上的东西都飘起来一样。

  尤其是那面容,微微嘟着脸,心情全写在脸上,一点心绪都藏不住的可爱模样,怎会有什么成熟感呢。

  这时候真的放松下来,她甚至会在人前若无其事地抱着自己的尾巴顺毛,偶尔甚至还会舔两下尾巴,有人靠近了才若无其事地放下尾巴,浑然没觉得哪里不对。

  对于猫猫来说,这种放松感大概确实没什么不对吧?

  夜白的剑一直随着她的身,见符不离跑出来,她便也跟着走了出来。看着自己送的小蝴蝶结在小猫娘头顶晃来晃去,还挺好看,她颇为开心。

  看起来小猫娘还挺喜欢的,她去玄帝城时路边看到,一眼便觉得很适合小猫娘,如今看,果然适合的很。

  去年这时候,她刚刚到小月饮楼,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剑客,读过书,练过剑,却一直未能看清这世界,而今年这时候,她已经在世间游历了一年,结识了诸多好友,上过山,访过寺,杀过贼,见证了诸多恩怨情仇嫉妒背叛。

  这一年所经历的事,几乎抵得上她此前大半辈子的事了。现在回望一年前,竟感觉像是隔了半辈子。

  那时候的自己,可曾想过来年的自己会是如今这副姿态呢?

  刚出茅庐的自己,什么都不太懂,只是凭着一腔少年意气,便踏出了小月饮楼,迎接属于她的整个江湖。

  那时候没有拒绝符不离将她变为女子,也是因为那时候心中有忐忑,难以下选择。她知道符不离想要她如何,她其实心中也不太愿意,那条系在颈间的丝带,她无数次想要取下来,但终归都没有取下。

  也许尝试一下也好。

  可就是那么尝试了一下,她竟踏上了这样一条路。

  初入江湖,便总被人夸赞好看,夸赞漂亮。她一个男生被这样夸赞实在有些不妥,可当时因为丝带的原因,她也确实是位女子,被这么夸,好像也合情合理。

  而遇到的人越多,她越是没办法把丝带取下来,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弥补,一开始未能说出口的话,后面就很难在说出口了。

  而且她也发现,自己是喜欢更好看的自己的,也许是因为当初晚舟还是在她的体内留下了一抹魔力,使得她心头难免对美有着特别的执着。

  就算她对一部分人说过自己是男性,可大家也依旧在以对女子的态度对她。如此久了,她便也觉得,既然走上了这样一条路,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展现自己,既然要做美人,那就要做这世上数一数二的美人。

  世上美人又不少,多她一个又何妨。

  自幼就总被说成女子,她虽然有些不悦,可碧水剑的修心之术,使得她强压了心头的不悦,长此以往,其实她对此看得已经颇为云淡风轻了。大家如此说并非因为什么恶意,而只是因为她好看而已。好看难道也是错吗?否则当初被符不离那般戏弄,她早该大发雷霆。

  既然大家都更想见到一个好看的她,那么她就当这个她,又何妨呢。

  幼时也想过成长为一代侠客游走江湖会是什么样,但当初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会是如今这样。起码不会以一位女子的身份游历江湖,更不该总是在使剑的时候被说好看。

  总有人说她出剑如芙蓉出水,舞剑如婀娜莲动。

  碧水剑确实是如水般柔韧的剑术,可那些老头子教她的时候,她也没觉得这剑术哪里好看了。但大家都这么说,难道碧水剑曾经那些老头子教她的时候,就专门研究过女子剑术如何好看,还教了她?

  她并不讨厌被人喜欢,虽说她也知道有些人靠近自己大概是贪图自己的美貌,但自己拥有的美貌也是自己来之不易的机缘,不是谁都有机会在小月饮楼里遇上这样一份古怪的机缘,并成为一位人人敬畏的令牌使。

  小月饮楼为她提供的魔力与治愈力,使得她能做到诸多原本不可能能做到的事。江湖之中,总难免以强者为尊,实力不济说话没人会听,只有拳头够大才好说话掷地有声。

  她若只是有美貌而没有实力,只会成为旁人身边的一个花瓶吧。但因为她有着碧水剑以及半魔化的魔力,她才能在这江湖之中走出一条独特的道路。集美丽与强大为一身的女子,总好过那些只会莺莺燕燕的女子的多。

  而也正如她所想的一样,这片江湖很快便接纳了她,并推着她一路往前,成了如今也算是名誉一方的女侠。三元山一战后,她更是名声鹊起,前来与她寻做朋友的人变得愈发的多,而也是遇见的人越多,见到的江湖事便也越多,若是写成故事,怕是上百万字也说不完吧。

  如今一圈游毕,回到小月饮楼,一切好像和去年一样,却又好像不一样。

  不仅是她,符不离也显然与去年遇见时有着极大的不同了。

  大家都在自己的道路上走着。

  站在那演武场边小猫娘专属的石台边上,她两手揣在袖子里,款款站在了符不离的身边,狭长而蓬松的尾巴随意晃悠着。

  不过符不离并没有多看尾巴一眼,只是依旧盯着演武场,哪怕夜白刻意摆动了几下,也没有引起符不离的注意。

  发觉符不离没有理会,夜白耳朵轻轻一抖,便也没有再动。平日一般不太会这么刻意抖尾巴,毕竟在外面尾巴和耳朵只是个装饰最好,要是特别强调就像是在强调自己半魔人的身份一样,其实不好。也只有在这小月饮楼里会这么做一下,想要吸引一下符不离的注意。

  往常的符不离很容易注意到这毛茸茸之物,今天居然没有理会,略微有点反常。不过也可能只是没有注意而已,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正坐在石柱上的符不离,注意力确实不在身边的夜白身上。她远远的注意到,知春知秋两位少女也在这时候回来了,比起身边的那条狐狸尾巴,那边整整有六条狐狸尾巴,就观感上以及数量上而言,那两位少女实在要显眼的多。

  两位被年许许捡回来的少女,在被变成魔物娘后没多久便出门尝试去当令牌使了。当令牌使本身并不是一件需要额外做什么的工作,其实更像是游山玩水罢了,若是遇见什么想救之人,便带回来就好。

  两位少女有心为家人寻仇,可天崖路远,本就偏僻的地方,寻人哪是随便就能寻到。再说她们也涉世未深,许多事都不明白,就算打探消息也不知如何去做,还需要年许许指点一二才好。

  虽说年许许其实也没比她们强多少,出自天崖的人基本都有些离开人群太久,有种没被现实敲打过的清澈感,否则堂堂一代天才许流年,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没事就喜欢吃两块面包的年许许,但毕竟年许许也在外面游历了些时日,懂得一些世间的章法,再加上本身有些本事,带着两位少女游历也不是什么难事。

  两位少女传承了晚舟不少能力,光是在那一站就能吸睛无数,妖孽的气质与天生仙家的仙气相辅相成,颇有种刚出深闺的女子还不懂事就被人诓骗穿上了一身情趣衣裳,却又因为过于单纯而根本意识不到这一身衣裳意味着什么,却还是以一副大户人家的女子亭亭玉立,摆出一副天然的不知廉耻的勾人模样,一句媚骨天成实在有些不足以形容两人。

  而身为半个妹魔的年许许,也跟在两位身边。有这两位三尾狐狸精在,年许许也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不过看到两位少女这般吸引人,符不离反倒没觉得什么醋意,毕竟比起夜白,那两位本来就是可爱的少女,本就该被人喜爱,而并不是利用了一些不太能见人的恶魔手段——当然,她自己也是。

  知春知秋随着年许许一起回来,见这里人多才过来看看,远远的,当然能注意到石柱上的符不离。见到符不离,三人便也急匆匆地走过来,而刚走过来,便当然看见了石柱子边上,正两手揣于身前的夜白。

  三位狐狸精见面,各自都浮现出了不同的神情。

  而大庭广众之下,三位狐狸精都在这里,一时间演武场上,还没有下面热闹,甚至台上的两人注意到下方的动静,甭管刚才多么剑拔弩张,这时候也收起了兵器,纷纷朝这边观望过来。

  比武是有趣,可再有趣,也比不过一边的漂亮女子的对峙有趣。毕竟比武什么时候都能打,这场面错过了,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几次了。

  一边是两位媚骨天成的三尾狐狸精,外加一位娇弱玲珑的羊角小仙女,一边是一位英姿飒爽虽穿一身白裙却侠气不减的高马尾剑客狐狸精,外加一位娇小柔软穿着一身白色绒毛衣裳头上还顶着一个蝴蝶结的小猫娘。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那三只狐狸精的神情显然有些微妙,莫非眼前这暗流涌动的架势,是某个大型修罗场现场?

  可若是什么修罗场,男主角又该是谁?

  知春知秋没有急着靠近符不离,而是站在大约五米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夜白。

  符不离本没有想那么多,她再怎么说也能算是两位少女的主人,她们回来过来和她打招呼也是正常的。这石台上视野很好,她不想下来,就这么看着知春知秋,等着她们主动过来。

  当知春知秋停下来的时候,她也没感觉到哪里有什么不对,直到周围人逐渐形成了奇怪的围观形势,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自己无端地被算进了什么奇怪的对峙之中。知春知秋的模样,明显在处于某种戒备之中。

  她为什么要和知春知秋对峙?

  她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夜白,这才发觉夜白眉头微蹙,同样在死死盯着知春知秋。

  你们不是同类吗?

  符不离本想这么说,但忽得想到李悠悠说过,越是同类越容易相互嫉妒。

  真的是这样吗?

  她见到溜秋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