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的灯光如星河倾泻，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在程曦的祖母绿耳坠上跳跃，那抹深邃的绿仿佛能吸走所有人的目光。她轻轻抚过颈间的项链，感受宝石冰凉的触感，第三套礼服——香槟色的鱼尾裙上缀满手工刺绣的暗纹，随着她的步伐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祖母绿在灯光下流转着深邃的光芒，映得程曦的脖颈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她微微低头，耳垂上的翡翠坠子轻轻晃动，在路皓辰眼中划出一道令人心颤的弧线。
"紧张吗？"路皓辰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他今天穿着深蓝色的定制西装，胸前的口袋方巾与她的礼服是同色系，领带夹上的家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程曦微微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有你在，不紧张。"
程曦抿唇一笑，指尖不着痕迹地在他掌心掐了一下。这个动作被宽大的礼服袖口完美遮掩，唯有路皓辰能感受到那带着警告意味的轻挠。他眼底笑意更深，接过侍者托盘上的香槟，与她一同走向主桌。
他们的手指在行走间不经意地触碰，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契。前方，墨老爷子和林老爷子正坐在主桌旁，两位老人虽已年过七旬，但精神矍铄，目光如炬。
墨家老爷子老远就朝他们举杯，银白的眉毛高兴地扬起："瞧瞧这对璧人！老路啊，你们路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程曦与路皓辰走到两位老人面前，恭敬地鞠躬。程曦双手捧起酒杯，声音清越如泉："墨爷爷，林爷爷，感谢您们百忙之中来参加孩子们的满月宴。"
"哎哟，这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林老爷子笑得眼角的皱纹堆叠起来
墨老爷子不甘示弱，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黑金卡，卡片边缘镶嵌着一圈细小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的奢华："小小心意，给孩子存着。"
路皓辰接过礼物，恭敬地道谢："两位爷爷太客气了，孩子们还小，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
"胡说！"墨老爷子佯装生气，"路家的孩子，什么贵重礼物受不起？"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程曦丫头？"
"对小什么小！"林老爷子中气十足地打断，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丝绒盒子，"这是我让苏富比特意留的，给两个小曾孙当弹珠玩正好。"
盒盖掀开的瞬间，程曦呼吸微微一滞。两颗龙眼大小的黑珍珠静静躺在丝绸衬里上，表面流转着七彩晕彩。这种品相的南洋珠，在拍卖会上都是按颗计价。
程曦脸上飞起一抹红晕，轻轻点头："是的，墨爷爷。哥哥像皓辰，妹妹像我多一些。"
"好啊好啊！"林老爷子拍手笑道，"老路这下可高兴坏了吧？一下子孙子孙女都有了！"
谈笑间，一道清亮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哟，这么热闹，我是不是来晚了？"
宴会厅另一侧突然传来清脆的笑声。程曦转头，看见一道白色身影正向他们走来。那女子裙摆上的碎钻随着步伐闪烁，像把银河穿在了身上。
"嫣然？"程曦惊喜地迎上去，两个女人亲密地贴了贴面颊。她这才注意到好友身侧站着的高挑男子，那身正蓝色西装剪裁精良，袖扣是两枚罕见的亚历山大变石。
程曦转身，只见一位身着白色鱼尾礼服的女人挽着一位穿正蓝色西装的男子款款走来。女人耳边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璀璨夺目，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右手小指上那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
"嫣然！"程曦惊喜地迎上去，两人轻轻拥抱，"你不是说在巴黎筹备新店开业吗？"
"闺蜜的双胞胎满月宴，我怎么能缺席？"嫣然眨了眨眼，转向了路皓辰，"路总，不介意我临时插队吧？"
路皓辰辰笑着摇头："你能来，程曦很高兴。"
嫣然从手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礼盒："给两个小宝贝的，纯手工定制的平安符，我在庙里求大师开过光的。"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羞涩，"那个...其实我们也有好消息要宣布。"
程曦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嫣然小指上的钻戒，她敏锐地察觉到好友眼中不同以往的光彩："你们...？"
嫣然身旁的男子上前一步，彬彬有礼地伸出手："路总，路夫人，久仰。我是周氏集团的周明远，也是嫣然的..."他看向嫣然，眼中满是柔情。
"未婚夫。"嫣然接过话头，脸上泛起幸福的红晕，"我们下个月订婚。"
路皓辰眼神微动。周氏航运去年刚拿下波罗的海三个深水港的独家经营权，是路氏在海外物流布局的重要合作伙伴。他举杯致意："恭喜二位。看来我们要准备双份回礼了。"
"恭喜！"程曦真心实意地握住嫣然的手，忽然感觉好友的手指比往常冰凉许多，"你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时差还没调过来？"
嫣然微微摇头："没事，可能是刚才在外面站久了。"她环顾四周，"对了，主角们呢？怎么没看见两个小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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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还小，路爷爷说晚上家宴时再抱出来见客。"路皓辰解释道，同时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妻子的脸色。他注意到程曦虽然笑容依旧，但眼底已有倦色，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轻轻揽住程曦的腰，在她耳边低语："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你看起来累了。"
程曦感激地看了丈夫一眼，微微点头。路皓辰向众人致歉："抱歉，程曦有些累了，我们先去休息区稍作休息。"
宴会进行到甜品环节时，程曦感觉高跟鞋里的脚掌已经疼得发麻。她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悄悄活动了下脚踝。这个细微动作没逃过路皓辰的眼睛，他立刻揽住妻子的腰肢。
"失陪片刻。"他对正在讨论股市的几位董事微微颔首，不容拒绝地带着程曦往休息区走去。
离开喧嚣的宴会厅，两人沿着铺满红毯的走廊走向酒店顶层的专属休息区。路皓辰的手始终稳稳地扶在程曦腰后，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器。
总统套房的窗帘自动感应闭合，将午后刺目的阳光过滤成温柔的琥珀色。程曦刚陷进羽绒被里，就发出一声小猫似的喟叹。路皓辰单膝跪在床沿，手法娴熟地揉捏她紧绷的小腿肌肉。
"晚上还有一百五十桌。"他的拇指按在妻子脚底的穴位上，满意地听到她倒抽气的声音，"媒体那边我让公关部去打点了，你露个面就可以..."。
"累坏了吧？"路皓辰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上妻子的太阳穴，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按着，"从早上六点起床准备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好好喝。"
程曦闭着眼睛，唇角却扬起一抹笑："值得。孩子们第一次正式见家族长辈，我不能给他们丢脸。"
"傻瓜。"路皓辰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肩膀向下，熟练地为她放松紧绷的肌肉，"墨爷爷和林爷爷看起来很喜欢你。"
"那是因为我给他们生了曾孙。"程曦轻笑，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淑华阿姨和陈毅说什么时候到？"
路皓辰看了眼腕表："应该快了，四点半左右。"他顿了顿，"爷爷说，淑华阿姨三十年没见几位老爷子了，这次见面...可能会有些情绪波动。"
程曦睁开眼，望进丈夫深邃的眼眸："我听说，淑华阿姨年轻时和我母亲...有些过节？"
路皓辰的按摩动作微微一顿："老一辈的事，我们不必深究。重要的是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他转移话题，"要不要换身轻便的衣服？晚上还有家宴，你得保存体力。"
正当程曦准备回答时，休息室的门被轻轻叩响。路皓辰起身开门，门外站着酒店经理："路先生，淑华女士和陈先生已经到了，正在楼下大厅。"
路皓辰回头看向妻子："要一起下去吗？还是再休息会儿？"
程曦已经坐起身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一起吧，不能让长辈等我们。"
玫瑰厅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四位老人围坐在欧式沙发组中间，而淑华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得像一柄出鞘的剑。她今天穿了件墨绿色旗袍，头发盘得一丝不苟，但路皓辰还是注意到陈毅母亲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疤痕。
当电梯门在一楼打开时，程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厅中央的淑华和陈毅。淑华今天穿着一袭墨绿色的旗袍，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身姿依然挺拔优雅。而她身边的陈毅则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眉眼间与母亲有七分相似。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淑华对面的四位老人——路老爷子、墨老爷子、林老爷子，还有久未见的程老爷子。四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围着淑华，神情激动。
"...三十年了，你这丫头，连封信都不给我们写！"程老爷子声音哽咽，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击着大理石地面。
淑华的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陈叔...我..."
路老爷子上前一步，拍了拍淑华的肩膀："好了好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他转向走近的程曦和路皓辰，"来来来，看看谁来了。"
淑华转身，目光落在程曦身上时，眼中的冰冷瞬间融化。她快步上前，紧紧握住程曦的双手："程曦，恭喜你。两个孩子都好吗？"
"都很好，淑华阿姨。"程曦微笑着回答，"晚上您就能见到他们了。"
淑华从手提包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盒子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这是我母亲...也就是陈毅的外曾祖母生前亲手设计和制作的。"她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纯金打造的长命锁，锁面上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拼成"吉祥如意"四个字，"她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留给自己的曾孙。可惜陈毅没有结婚，那么这个就送给你们吧"
程曦震惊地看着这份厚礼："这太贵重了，淑华阿姨..."
"收下吧。"淑华不由分说地将盒子塞进陈曦手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是我母亲的心愿，也是...我的赎罪。"
路老爷子适时地插话："好了，都别站着了，去里面坐着聊。"他朝陈毅使了个眼色，"陈毅啊，你跟我来一下，有点事要问你。"
陈毅疑惑地看了母亲一眼，跟着路老爷子走向走廊尽头的一个小会客室。关上门后，路老爷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陈毅，你母亲最近...情绪怎么样？"
陈毅一愣："路爷爷为什么这么问？"
路老爷子叹了口气："我和你母亲认识大半辈子了，她今天虽然笑着，但眼神不对。"他直视陈毅的眼睛，"她是不是还在吃那些药？"
陈毅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是的，抗抑郁的药一直没停过。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三十年前那件事后，她就..."
"我明白了。"路老爷子沉重地点头，"一会儿会有一位心理医生过来，是国际知名的创伤治疗专家。我想请你配合，不要告诉你母亲，就说是酒店安排的例行健康检查。"
陈毅猛地抬头："路爷爷，这..."
"相信我，"路老爷子按住年轻人的肩膀，"三十年了，该让她从那个噩梦中走出来了。皓辰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与此同时，大厅里，淑华正被三位老人围着嘘寒问暖。程曦注意到，每当话题接近三十年前的往事时，淑华的手指就会无意识地摩挲左手腕上的一道淡疤。
"淑华阿姨，"陈曦轻声问道，"要不要去休息室坐会儿？您看起来有些累了。"
淑华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好。"
正当众人准备移步时，酒店大门处走进一位身材高大的外国男子。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锐利如鹰。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最终锁定在路皓辰身上，微微点头示意。
路皓辰对程曦低语："医生到了。我去安排一下，你先陪淑华阿姨去休息。"
程曦会意，挽起淑华的手臂："阿姨，我们上楼吧。孩子们的照片在我包里，路上给您看看。"
当她们走向电梯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淑华的脚步在看到那位外国医生时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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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绿在灯光下流转着深邃的光芒，映得程曦的脖颈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她微微低头，耳垂上的翡翠坠子轻轻晃动，在路皓辰眼中划出一道令人心颤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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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老爷子老远就朝他们举杯，银白的眉毛高兴地扬起："瞧瞧这对璧人！老路啊，你们路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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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小什么小！"林老爷子中气十足地打断，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丝绒盒子，"这是我让苏富比特意留的，给两个小曾孙当弹珠玩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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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路皓辰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肩膀向下，熟练地为她放松紧绷的肌肉，"墨爷爷和林爷爷看起来很喜欢你。"
"那是因为我给他们生了曾孙。"程曦轻笑，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淑华阿姨和陈毅说什么时候到？"
路皓辰看了眼腕表："应该快了，四点半左右。"他顿了顿，"爷爷说，淑华阿姨三十年没见几位老爷子了，这次见面...可能会有些情绪波动。"
程曦睁开眼，望进丈夫深邃的眼眸："我听说，淑华阿姨年轻时和我母亲...有些过节？"
路皓辰的按摩动作微微一顿："老一辈的事，我们不必深究。重要的是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他转移话题，"要不要换身轻便的衣服？晚上还有家宴，你得保存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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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皓辰回头看向妻子："要一起下去吗？还是再休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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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老爷子上前一步，拍了拍淑华的肩膀："好了好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他转向走近的程曦和路皓辰，"来来来，看看谁来了。"
淑华转身，目光落在程曦身上时，眼中的冰冷瞬间融化。她快步上前，紧紧握住程曦的双手："程曦，恭喜你。两个孩子都好吗？"
"都很好，淑华阿姨。"程曦微笑着回答，"晚上您就能见到他们了。"
淑华从手提包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盒子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这是我母亲...也就是陈毅的外曾祖母生前亲手设计和制作的。"她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纯金打造的长命锁，锁面上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拼成"吉祥如意"四个字，"她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留给自己的曾孙。可惜陈毅没有结婚，那么这个就送给你们吧"
程曦震惊地看着这份厚礼："这太贵重了，淑华阿姨..."
"收下吧。"淑华不由分说地将盒子塞进陈曦手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是我母亲的心愿，也是...我的赎罪。"
路老爷子适时地插话："好了，都别站着了，去里面坐着聊。"他朝陈毅使了个眼色，"陈毅啊，你跟我来一下，有点事要问你。"
陈毅疑惑地看了母亲一眼，跟着路老爷子走向走廊尽头的一个小会客室。关上门后，路老爷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陈毅，你母亲最近...情绪怎么样？"
陈毅一愣："路爷爷为什么这么问？"
路老爷子叹了口气："我和你母亲认识大半辈子了，她今天虽然笑着，但眼神不对。"他直视陈毅的眼睛，"她是不是还在吃那些药？"
陈毅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是的，抗抑郁的药一直没停过。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三十年前那件事后，她就..."
"我明白了。"路老爷子沉重地点头，"一会儿会有一位心理医生过来，是国际知名的创伤治疗专家。我想请你配合，不要告诉你母亲，就说是酒店安排的例行健康检查。"
陈毅猛地抬头："路爷爷，这..."
"相信我，"路老爷子按住年轻人的肩膀，"三十年了，该让她从那个噩梦中走出来了。皓辰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与此同时，大厅里，淑华正被三位老人围着嘘寒问暖。程曦注意到，每当话题接近三十年前的往事时，淑华的手指就会无意识地摩挲左手腕上的一道淡疤。
"淑华阿姨，"陈曦轻声问道，"要不要去休息室坐会儿？您看起来有些累了。"
淑华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好。"
正当众人准备移步时，酒店大门处走进一位身材高大的外国男子。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锐利如鹰。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最终锁定在路皓辰身上，微微点头示意。
路皓辰对程曦低语："医生到了。我去安排一下，你先陪淑华阿姨去休息。"
程曦会意，挽起淑华的手臂："阿姨，我们上楼吧。孩子们的照片在我包里，路上给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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