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金碧辉煌的凯悦酒店门前，水晶吊灯的光芒将整条街道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辆辆限量版豪车缓缓驶离，车灯在雨后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光痕。宴会厅内残留的香槟气息与名贵香水味交织，侍者们正悄无声息地收拾着价值连城的水晶餐具。
路老爷子站在酒店门口，银白的鬓角在灯光下泛着微光。他身着一套定制的深蓝色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枚古朴的翡翠胸针——那是路家传承了三代的信物。尽管已是深夜，他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只有眼角细微的皱纹泄露了一丝疲惫。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将最后一丝光芒收敛，侍者们开始无声地收拾残局。路老爷子站在鎏金大门前。
"老路，今晚可真是辛苦你了。"程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上那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血一般的光泽。他比路老爷子矮了半个头，圆润的脸上挂着商人特有的精明笑容，但眼神里却藏着几分真切的关心。
路老爷子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面前三位老友："哪里，多亏各位赏脸。特别是老林，从新加坡专程飞回来。"
墨老爷子拄着一根乌木手杖走上前来，手杖顶端镶嵌的象牙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是四人中最年长的，脸上的皱纹如同古树的年轮，却掩不住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程曦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孩子的周岁宴，我能不来？"他声音洪亮，引得几位路过的宾客频频回首。
林老爷子站在最后，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灰色西装，领带夹上镶着一颗罕见的黑钻。作为四人中最沉默的一个，他只是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侍者适时地送上了四杯陈年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荡漾。四人默契地举杯，杯壁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对了，"程老爷子突然皱眉，威士忌在他杯中晃动，"刚才怎么没看到淑华？难道提前离席了？我找了他很久，但始终没有找到。"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路老爷子不动声色地啜了一口酒，喉结上下滚动。他放下酒杯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我也在找他。估计提前离席了吧。"他的目光扫过三位老友，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好啦，各位也累了，回去休息。改日我会去亲自道谢的，谢谢今日各位捧场。"
程老爷子眯起眼睛，红宝石戒指在杯沿轻轻敲击，发出细微的叮咚声。他正想说什么，墨老爷子已经大笑着打破了沉默。
"哎，自家兄弟还说这种客套话，这不是见外吗？"墨老爷子的笑声如同洪钟，引得门口的保安都转头看来，"再说 程曦和皓辰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况且如今两个人在一起还给你生了真孙子，两个孩子多么可爱乖巧。"他拍了拍路皓晨的肩膀，"我以后还要当干爷爷呢，这一天就说这客套话。好啦，咱们走吧。"
林老爷子适时地补充："孩子们都累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他的声音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温和而不引人注目。
四人再次碰杯，将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路老爷子目送三位老友分别登上各自的座驾——程老爷子的劳斯莱斯幻影、墨老爷子的宾利慕尚、林老爷子的奔驰迈巴赫，直到尾灯消失在夜色中，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挺直的背脊微微佝偻下来。
"老爷，车准备好了。"管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手中捧着一件羊绒大衣。
路老爷子点点头，任由管家为他披上大衣。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酒店侧门的方向，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静静地停在酒店地下停车场的角落。车窗贴了最顶级的防晒膜，从外面看进去一片漆黑，而车内却亮着柔和的阅读灯。
淑华坐在后座，双手紧紧抱着一个银质相框。相框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显然经常被人抚摸。照片里是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穿着校服站在樱花树下微笑，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滴泪水无声地落在相框玻璃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淑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她的情绪。她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旗袍，珍珠项链在车内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精心盘起的发髻一丝不苟，妆容也依然精致——除了被泪水晕开的眼线。
驾驶座上的陈毅透过后视镜看着母亲。他继承了母亲姣好的五官和陈家标志性的高挺鼻梁，西装外套已经脱下，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斟酌词句。
"妈，"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如果你想妹妹的话，我们不行就去找他吧。哪怕远远的看一看，也比你来这儿默默的想念着强吧。"
淑华的手指抚过照片中女孩的笑脸，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她已经有三四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了。最后一次见面时，女儿还只是个懵懂的小女孩，而现在...她甚至不知道女儿长高了多少，是不是还喜欢草莓味的冰淇淋，晚上睡觉时还会不会踢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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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明白，小毅..."淑华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个学校...不是普通的地方。他们不允许随意探视，特别是现在..."她的声音哽住了，没有说下去。
陈毅的眼神暗了暗。他知道母亲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特别是现在父亲刚过世不久，家族正处于敏感时期。作为陈家独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看似光鲜的豪门世家背后的暗流涌动。
"可是妈，这样下去你的身体..."陈毅转过身，递过一方丝质手帕。他看到了母亲眼里的血丝和眼下的青黑，那是多少个不眠之夜积累的痕迹。
淑华接过手帕，轻轻按了按眼角。她望向窗外，停车场的水泥柱子一根根向后延伸，像是没有尽头的牢笼。"你妹妹还不知道你父亲的事..."她的声音破碎，"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她那么爱她爸爸..."
陈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转回身启动了车子。迈巴赫无声地滑出停车位，引擎的轰鸣在地下空间里低沉地回荡。"我们回家吧，妈。"他说，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车子驶出酒店，融入城市璀璨的夜色中。淑华将相框紧紧贴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女儿的体温。车窗外的霓虹灯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泪水在彩光中闪烁如钻石。
与此同时，路家庄园的灯火依然通明。这座占地近万平方米的豪宅坐落在城市最高级的住宅区，高大的铁门后是精心修剪的草坪和喷泉，主楼前停着十几辆豪车，显示着今晚宴会的盛大。
路皓晨和程曦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入庄园大门。车内，程曦已经脱下了高跟鞋，疲惫地将头靠在丈夫肩上。她今晚穿了一件定制的香槟色礼服，裙摆上手工缝制的数千颗水晶此刻在车内灯下依然闪闪发光，但她的眼神已经失去了宴会上的神采。
"累了吧？"路皓晨轻轻抚摸妻子的长发，另一只手仍稳稳地握着方向盘。他的西装外套早已脱下，领结也松开了，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作为路氏集团的掌舵人，他习惯了在各种场合保持完美形象，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流露出这样随意的一面。
程曦微微点头，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孩子们...应该已经睡了吧？"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
"放心，妈说会照顾他们到我们回来。"路皓晨将车停在主楼前，俯身为妻子解开安全带。他的手指不经意地擦过程曦的锁骨，引来她一阵轻微的颤栗。"你今晚真美，"他低声说，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所有男人都在看你。"
程曦轻笑出声，推了推丈夫的胸膛："别闹了，我现在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但她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她。
两人携手走进大厅，管家和佣人们立刻迎上来。路皓晨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亲自扶着程曦上了二楼。走廊两侧挂着路家几代人的肖像画，最末端是去年才挂上去的全家福——路老爷子端坐中央，路皓晨和程曦站在他身后，两人怀中各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经过婴儿房时，程曦轻轻推开门。房间内只亮着一盏小夜灯，两个一岁大的宝宝在各自的婴儿床里睡得正香。保姆见到女主人，立刻要起身，程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走到婴儿床前。
她俯身看着儿子肉嘟嘟的小脸，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抚过他柔嫩的脸颊。宝宝在睡梦中咂了咂嘴，小手无意识地握了握。程曦的眼里涌上温柔的笑意，低头在每个孩子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别弄醒他们。"路皓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换了深蓝色睡袍，发梢还滴着水，"浴缸马上放好了，加了你喜欢的玫瑰精油。"
程曦恋恋不舍地又亲了亲孩子们的额头。转身时，路皓辰的目光在她腰际停留了片刻，忽然伸手将她打横抱起。
"喂！"程曦惊呼，慌忙搂住他脖子，"放我下来..."
"嘘——"路浩辰用鼻尖蹭了蹭她额头，"今天穿十厘米高跟鞋站了五小时，以为我没看见你脚踝肿了？"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垂，"路太太，该学会依赖丈夫了。"
"走吧，让他们睡。"路皓晨在门口轻声说，伸手揽住妻子的腰。
回到主卧，程曦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她脱下价值不菲的耳环和项链随手放在梳妆台上，开始解礼服的拉链。路皓晨走过来帮她，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光洁的背部，引来一阵轻微的颤栗。
程曦换上一件丝质的睡裙，面料如水般滑过她的肌肤。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庄园内点缀的景观灯。远处，城市的灯火如同星辰般闪烁，而她的思绪却飘向了更远的地方——淑华阿姨今晚为什么提前离席？她是不是又在想那个在特殊学校的女儿？
浴室传来水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路皓晨走出来时，程曦正出神地望着窗外，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睡裙下的曲线若隐若现。路皓晨的眼神暗了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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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放好了，"他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妻子，下巴搁在她肩上，"加了你喜欢的玫瑰精油。"
程曦转过身，双手捧住丈夫的脸，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谢谢你，皓晨。"她的眼里盛满了柔情，"今天辛苦你了。"
路皓晨轻笑，手指穿过她的长发："为夫人效劳是我的荣幸。"他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引得程曦笑出声来。
浴室里，热气氤氲。程曦踏入宽敞的按摩浴缸，温热的水立刻包裹了她疲惫的身体。玫瑰精油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她闭上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路皓晨坐在浴缸边缘，轻柔地为她按摩肩膀。
"你今天和陈毅聊了什么？"程曦突然问道，眼睛依然闭着，"我看你们在露台谈了很久。"
路皓晨的手停顿了一瞬，又继续按摩动作："没什么，就是一些公司的事。"他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刻意。
程曦睁开眼，透过蒸腾的热气看着丈夫。水珠从她的额头滑落，睫毛上也挂着细小的水滴。"皓晨，"她轻声说，"我们是夫妻，没有秘密，记得吗？"
路皓晨叹了口气，拿起海绵为妻子擦背："陈毅在担心淑华阿姨...她最近状态很不好，总是在没人的地方哭。"
程曦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小雨？"
"嗯。四年了，自从那件事后小雨就被送去了那所学校，淑华阿姨几乎没见过她。"路皓晨的声音低沉，"现在陈叔叔又...她不知道怎么告诉小雨。"
程曦转过身，水花四溅。她握住丈夫的手："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
路皓晨摇头，轻轻拂去妻子锁骨上的水珠："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那个学校...很特殊。"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不过陈毅说，他准备下周亲自去一趟，不管校方同不同意。"
程曦点点头，重新靠回浴缸边缘。热水的浸泡和丈夫的按摩让她昏昏欲睡，眼皮越来越沉。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轻轻拍她的脸。
"程曦？别在这里睡着，会感冒的。"路皓晨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想回应，却只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下一刻，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温暖的大毛巾包裹住她的身体。路皓晨有力的臂膀稳稳地托着她，她安心地将头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自己被轻轻放在床上，有人为她擦干身体，换上干爽的睡衣。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然后是关灯的声音。
"晚安，我的爱。"路皓晨的声音如同耳语。
程曦想回应，但睡意如潮水般淹没了她。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她模糊地想——明天一定要给淑华阿姨打个电话，也许她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小雨...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在庄园的草坪上，为这个不平凡的夜晚画上了一个温柔的句点。
凌晨三点，整座庄园陷入沉睡。只有淑华卧室的灯还亮着。她拆开陈毅刚送来的牛皮纸袋，最新拍摄的照片滑落出来——少女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在阳光房里专心致志地拼装星图模型。淑华的指尖颤抖着描摹照片中女儿的脸庞，忽然注意到她左手腕上系着一条褪色的红绳。
那是小雨六岁生日时，父亲亲手编的平安结。
启明星悄悄升起。淑华擦干眼泪，开始写第十八封不会寄出的信。信纸抬头上印着路氏家族的徽章，在台灯下泛着淡淡的金。
喜欢先婚后宠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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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路，今晚可真是辛苦你了。"程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上那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血一般的光泽。他比路老爷子矮了半个头，圆润的脸上挂着商人特有的精明笑容，但眼神里却藏着几分真切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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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点点头，重新靠回浴缸边缘。热水的浸泡和丈夫的按摩让她昏昏欲睡，眼皮越来越沉。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轻轻拍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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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想回应，但睡意如潮水般淹没了她。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她模糊地想——明天一定要给淑华阿姨打个电话，也许她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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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整座庄园陷入沉睡。只有淑华卧室的灯还亮着。她拆开陈毅刚送来的牛皮纸袋，最新拍摄的照片滑落出来——少女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在阳光房里专心致志地拼装星图模型。淑华的指尖颤抖着描摹照片中女儿的脸庞，忽然注意到她左手腕上系着一条褪色的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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