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托付-《魂穿废柴:我在蓝星做大圣》

  何钦光底子确实扎实,在医署只躺了四天,脸上那层病态的灰白也褪尽了,手脚活动间重新带上了年轻人的利落劲儿。袁厚望没多耽搁,当即带着他踏上了返回武城的路途。

  到了武城后,何钦光带着袁厚望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处门面不大、但收拾得干净齐整的小院前。院墙是用附近常见的青灰色岩石垒砌的,透着一股子武城特有的粗粝坚实感。

  听到动静,一对中年夫妇急急从屋里迎了出来。妇人腰间还系着沾了面粉的围裙,男人手上沾着点机油,显然刚才都在忙着活计。两人看到失踪多日的儿子后,立即小跑到儿子身边,一人一边,紧紧抱住了何钦光。

  “你小子跑哪儿去了?还留下一封遗书,如果不是武城城长告诉我们你活着,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爸也不想活了。”何钦光的妈妈说着,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粗糙的、还沾着几点面粉的手指死死攥住自己粗布衣襟的下摆,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顺着她脸上被岁月和辛劳刻出的细密皱纹,一直淌到微微颤抖的嘴角。

  “妈妈,我没事。我这次可是遇到了我们华国联邦的大英雄,袁厚望!我现在可是他的徒弟!”何钦光轻轻摩挲着自己母亲的后背,他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有些鲁莽了,让爸爸妈妈担心了。

  听到何钦光提到袁厚望,何钦光父母这时才注意到儿子带着一位气度沉凝的陌生人回来,两人脸上都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喜和探询。何钦光连忙介绍:“爸爸妈妈,这就是我师父,大英雄袁厚望!”

  “袁署长,快请进!”何钦光的父亲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了站在自己儿子身后的这位就是袁厚望,华国联邦中央军署现任署长,蓝星上唯一一位活着的天生十滴水和力的机甲师。

  袁厚望也不客气,径直走进了房间中,和何钦光的父亲开始闲聊。而何钦光则陪着自己的母亲在厨房里忙活,并给自己的母亲讲述了自己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尤其是袁厚望收他为徒的事情。

  闲聊间,袁厚望才得知,原来何钦光的父亲曾经也是海城军署的一名机甲兵。

  何钦光父亲粗糙的大手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搓了搓,看向袁厚望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与沉重的托付:“袁署长,这一路上光儿麻烦您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哽,眼眶迅速泛红,一层水光在眼底积聚、晃动。话音未落,这个身形已有些佝偻的中年汉子竟毫无征兆地双膝一弯,“咚”地一声重重跪倒在坚硬的地面上,头颅深深垂下,肩膀因为压抑的情绪而微微耸动:

  “袁署长,光儿的命就交给您了……”

  袁厚望心头一震,反应极快。他一把托住何父的胳膊肘,几乎是用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硬生生从地上架了起来,沉声道:“您放心,我既然收了这个徒弟,就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何父被搀扶着站直,身体却仍在微微发抖。他眼中蓄满的热泪终于滚落,划过饱经风霜的脸颊。他反手死死攥住袁厚望扶着他的那只小臂,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深深的自责:

  “袁署长,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非逼着这孩子去测水和力,我们或许就不会知道他水和力十滴的事情,更不会让他……”

  何钦光的父亲说不下去了,喉头剧烈地上下滚动,下巴的胡茬也跟着颤抖,强烈的哽咽堵住了后面的话。

  袁厚望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巨大握力。他另一只手重重按在何钦光父亲剧烈起伏的肩膀上,掌心传递着沉稳的热度,目光如磐石般坚定地迎上对方泪眼模糊的视线,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

  “您放心好了,我也是水和力十滴,我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相信我,何钦光一定会没事的,他不仅会活着,还会成为蓝星上最强的机甲师之一。”

  何钦光父亲在袁厚望沉稳的搀扶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挺直了那因常年劳碌和刚才情绪激动而微微佝偻的脊背。

  他布满老茧、指节粗大的双手迅速而有力地紧贴于两侧裤缝,随即,右臂以一种刻进骨子里的精准弧度抬起,五指并拢绷直,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却毫厘不差地抵在了斑白的鬓角。

  胸膛起伏间,他喉结滚动,咽下了所有翻腾的哽咽,只从胸腔深处迸发出那一声短促、嘶哑却重逾千斤的嘶吼:“袁署长,谢谢!”

  袁厚望看着这位老兵两鬓间的白发,他也回了一个军礼,“将光儿托付给我,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他们交谈了一会儿,何钦光和自己的母亲把做好的饭菜端了出来。

  “袁署长,快来吃吧。”

  “师父,快来吃饭。”

  何钦光的母亲和何钦光同时招呼道。

  看到妻子和儿子的何钦光父亲,转过了脸,擦干了眼泪,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明显起伏了一下,再转回头来时,嘴角已经用力向上扯起,硬生生拉出一个笑容的弧度,只是那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他清了清有些发紧的嗓子,刻意将声调拔高了几分,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洪亮自然:“快吃饭吧,袁署长。都是一些家常便饭,您别嫌弃。”

  袁厚望和何钦光父亲一同坐在了餐桌上,他们边吃边聊,尤其是何钦光的母亲,说了许多何钦光年幼时的窘事,惹得桌子上的人一直大笑。

  吃完饭后,何钦光母亲抬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儿子,语气寻常地吩咐道:“光儿,去厨房把这些碗碟拾掇了。”

  何钦光应了一声,起身走向后厨。直到儿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帘后,何母脸上那层温和的笑意如同被骤然抹去,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原本麻利擦拭桌面的手停了下来,指节因为用力攥着抹布而微微泛白。

  房间里只剩下袁厚望和何钦光父母三人。何钦光父亲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何钦光母亲猛地转过身,面向袁厚望,没有丝毫犹豫,双膝一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坚硬冰凉的地上。

  她瘦削的脊背挺得笔直,双手却紧紧交握在身前,指节因用力而扭曲,仰起头,那双饱含着一个母亲最深切恐惧与哀求的眼睛,直直地、毫无保留地望向袁厚望,声音不大,却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袁署长,光儿我就托付给您了,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袁厚望赶紧扶起了何钦光母亲,安慰道:“请您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何钦光的,我也向你们保证,我会让何钦光活下去,不仅如此,我还要让他成为最厉害的机甲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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