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怎么是那儿呢?-《清末小旗兵》

  罗旭轻轻把这块玉佩托在手心里,仔细观察了一番,又转手交给了连安。

  连大爷也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对着他摇了摇头。

  光凭肉眼,他看不出任何区别来。

  把东西放进自己的口袋,指挥着几个小的把屋里收拾收拾,再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遗漏。

  等到了晚上,连安点亮了油灯,付宁拿着那块儿小玉佩,在灯光底下不停的调整角度。

  但是不管他拿着那玉佩是横着、竖着,还是左右移动,它的影子都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没有出现新的地图什么的。”

  “那就是说,这个东西不是指路的。”

  连安手边上摊着地图,这是照着自己手上玉佩的影子描下来的。

  “得爬到高处好好儿看看去。”

  第二天一早,老哥儿四个背上干粮上山了,剩下那几个小的在外头守株待兔。

  孩子们都长起来了,该历练历练独当一面了。

  所以这次要做什么、怎么做,他们一点儿提示都没有,完全放手让他们去干。

  顺着老羊倌儿领着付宁走过的那条路,他们拐进了拾福峪的山谷。

  站在山顶上,连安和罗旭拿着地图跟实际地形比对。

  果然,山山水水都对得上!

  手指顺着那些线条移动,两个人越对越兴奋。

  但是划到地图上的大佛时,都愣住了。

  这不可能吧?!

  这地图上大佛的位置,为什么是这个大石头窝子啊?

  这个结论一出来,四个人面面相觑。

  低下头又对了一遍,还是那儿!

  “我这个地方找得不对?只是凑巧了?”付宁有些失望的嘟囔。

  那老羊倌儿嘴里的传说、连安兜里的那块儿小玉佩又怎么解释呢?

  不能巧成这样吧?

  下去看看!

  四个人又连滚带爬的从山上下来,围着那个大石头窝子转圈儿。

  可他们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付闯把身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我到水底下看看去!”

  付宁赶紧拦着他,开玩笑呢?这都腊月了,穿着几层棉袄都不暖和,还想下水?!

  那水面上冰都冻得厚厚一层了!

  再说了,都什么岁数了?还天天想干这小伙子都干不了的事儿呢!

  付闯虽说在他们兄弟里行五,但是他岁数不一定就比付宁小。

  咱们付三爷都四十了。

  这岁数,数九寒天下冰窟窿?

  那不是给肖远安找事儿呢吗?!

  哥哥们都拦着,付闯到底是没有下去。

  东边的山爬完了,又爬西边的山,从另一个角度对了一遍地图。

  连安和罗旭觉得,这个地方没有问题。

  就是得搞明白,这个画着大佛的位置为什么是个大水洼子?

  这一天山爬下来,付宁又给走拉了胯了。

  天快黑了,他们也不打算离开拾福峪,就在西边的半山腰上找了个避风的山窝窝。

  把地上的杂物清理一下,周围枯死的杂草、灌木拖过点儿来,付闯掏出火柴引燃了下面的枯草。

  跳跃的小火苗儿又引着了柴堆下面的枯叶和枯枝,升腾的热气驱散了眼前的寒气。

  付宁蹲在火边儿上,伸出双手烤热了,使劲儿胡撸了两把脸,又顺着耳朵、脖子一通儿搓。

  被风呲得麻木了的皮肤,终于开始有点儿刺痛的感觉了。

  烤了一会儿,他转了个身儿,把后背靠着火堆。

  “你这儿烤全羊呢?还带自个儿翻面儿的?”

  听着连安那略带讥笑的声音,付宁无奈的又翻过来了,“这不是前头热乎了,显着后头更凉了嘛。”

  罗旭拿着根大树枝子搭在火堆上头,拍了拍手,也看着他乐,“要不说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呢,你这边儿来,蹲在风口暖和不了!”

  付宁换了地方,背后有大山挡着,果然是暖和不少。

  “你不能那么烤火,火苗子把后背燎了你都不知道。”付闯把他拽到自己旁边,塞给他一个烤热了的窝头。

  火堆边上还放着个小铁壶,里面是从水洼里砸的几块冰,在火苗的舔舐下,正在飞快的缩小。

  关于这个地图最后能带着他们找到什么,付宁有过很多想象。

  什么金银财宝就不说了,他还想过刀枪铠甲、武功秘籍、天材地宝,甚至是密旨、传国玉玺之类的。

  听得罗旭直摇脑袋。

  “歇会儿吧,你这脑子本来就跑偏,再这么瞎琢磨下去,老玉米都不认得了,那就彻底傻了。”

  他们在拾福峪里里外外跑了五天,可以说是踏遍了每一寸土地,就差把石头都翻一个个儿了,愣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中间苗诚进来了一回,看看他们都安全,又给送了一口袋贴饼子。

  外边也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几个孩子埋伏了好几天,别说人了,兔子都没来一只。

  付宁的耐心已经耗得差不多了,天天一闭眼,眼前全都是石头在那儿晃。

  等到了晚上,付宁把脚上的棉靴子脱下来放在火边儿上烤着,指着鞋底和鞋面跟连安说,“大哥,我人还行,可我鞋不行了,不说底儿快磨透了,脚趾头都快出来了!”

  连安看看自己的鞋,也差不多了。

  “嗯,明个儿再看看,要不就先回去,等过了年,做足了准备,咱们再来,怎么也得弄明白了它!”

  地方找到了,图也对上了,可是最后一哆嗦是怎么都哆嗦不下来,付宁着实是有点儿烦躁了。

  靠着石头他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而叫醒他的不是兄弟,也不是什么山林鸟兽,而是落在他脸上的冰粒子。

  细细的冰渣被风卷着打在脸上,细细密密的疼。

  付宁用手捂了捂脸,跟着把东西收拾起来。

  下雪了,他们得出去了,这里头可没有个避雪的地方。

  无功而返,每个人脸上都是凝重的。

  连安试图说几个笑话,但是没人回应他,也就老实了。

  走在曾经的河沟里,那些鹅卵石上都落了一层雪,走起来滑溜溜的。

  付宁伸着两只胳膊,鸭子似的一步三滑。

  这地方……真是……

  付宁不知道该怎么感叹,回头又看了一眼拾福峪。

  就是这一眼,又把他们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