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3章 中桥你这样不行呀,我给你出个主意?-《重生93:拎着麻袋去捡漏》

  这番专业的分析让中桥既佩服陈阳的专业,又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更加绝望。中桥的脸色瞬间白了三分,所有的血色都被抽干了一般。他的嘴唇微微发抖,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过了良久,他才急忙道:“陈老板,我知道这次抵押物可能稍显不足。”

  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哽咽,那是一个父亲面对女儿生死存亡时的无助和绝望。

  “但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过了这个年关,等我手头周转开,我一定,一定再补给您一件真正的好东西!”中桥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绝望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我还有一件元青花梅瓶,只是现在没在我手里,”中桥急切地补充道,“等过了年,我一定想办法拿回来补给您!”

  说着,中桥拍拍自己的胸脯,那个动作既是在向陈阳保证,也是在给自己鼓劲,“我中桥说话算话!这次实在是……实在是没办法了。”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中桥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整个店铺陷入了沉默,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而对于中桥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陈阳没有心软,而是深深地看着中桥,语气变得沉重起来:“中桥先生,我并不是不相信您的承诺。”

  “您为人父的这片心,我陈阳敬佩。但是......”

  陈阳递给中桥一根香烟,自己也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两人之间缓缓升腾,像是无形的屏障,将即将说出的话语都染上了一层苦涩。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的颜色有些难看,手指夹着烟,在空中划了个无奈的弧度:“中桥先生,您听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我们得往长远看,有些话我不知道怎么说,您......”陈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您心里其实也应该明白。”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中桥那布满血丝的双眼:“这条路,真的能一直走下去吗?”

  陈阳叹了一口气,弹了弹烟灰,声音低沉:“您自己算算,光是去年一年,您来我这里抵押借款有多少次了?”

  他掰着手指,一次次数着,每数一次,中桥的脸色就白一分,“这才多久?你已经欠我多少钱了,您这些物件,拿不回去了!”

  听陈阳说到这里,中桥无力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不停的摩擦着手指。

  “每次您拿来的物件,确实都很好,甚至有些让我都眼前一亮,是真正的珍品。”陈阳的语气带着由衷的赞叹,但随即话锋一转,“可您想过没有,就算您家里好东西再多,这样的好物件,又能有多少件?”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色:“中桥先生,我做古玩这行,见过太多收藏世家。再显赫的家族,经过几代人的传承,能留下的精品也就那么几十件。”

  “您这半年就出手了六件,件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陈阳转过身,神色凝重,“这就像一口井,再深也有见底的一天啊!”

  “等您家里的好东西都出尽了,那时候您又该怎么办?”他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到那时,您连抵押的资本都没有了。”

  他顿了顿,给中桥一点消化的时间,看着对方颤抖着点燃香烟的手,心中也不好受。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陈阳重新坐下,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语重心长地说:“中桥先生,请恕我直言,令千金的病,从医学角度来说......”

  他斟酌着用词:“目前看来还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我希望您能做最坏的打算,万一.....”陈阳的声音渐渐沉下去,他看着中桥那张因为焦虑而显得憔悴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陈阳咂巴了一下嘴,那些话语如同苦涩的药丸,让他也难以下咽。

  “我是说万一,中桥先生,这治疗是个漫长的过程,需要的钱是个天文数字。”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如同时钟的滴答声,提醒着时间的紧迫与残酷。

  “您想想看,”陈阳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奈的理性,“光是进口药物,一个疗程就要几十万,更别说后续的维持治疗了。”

  “等到您手里的物件一件件变卖、抵押殆尽,那个时候,您怎么办?”陈阳的目光如炬,直视着中桥的眼睛,每个字都重如千钧。

  “您现在拿来的这些宝贝,康熙瓷器、潘天寿的画,都是你的根基!”

  “一旦这些都没了,您靠什么继续为女儿治病?靠什么维持家庭的开支?”陈阳的语调越发沉重,仿佛在述说着一个不可避免的悲剧。

  “到那时候,银行不会再给您贷款,朋友亲戚也会避之不及,您将真正走投无路。”

  “最后,您不仅救不了女儿,连最后的一点指望,一点翻身的基础,可能都没有了。”陈阳的话语如同审判般严厉,却又透着深深的同情。

  “到那时候,您想过自己怎么办么?”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敲在中桥的心上。每一个词语都像是冰冷的铁钉,钉入他的胸膛,让他感到窒息般的疼痛。

  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中桥感觉自己的世界在瞬间崩塌,那些美好的幻想和希冀都化为乌有。他颓然地低下头,承受不住这现实的重量,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他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青筋暴起,仿佛要把所有的绝望和不甘都握在手心里。

  中桥心里非常清楚看,陈阳说的都是实话,甚至比陈阳说的更残酷。这些日子,他何尝不是在自我麻痹?每一次从家中那间昏暗的收藏室搬出宝贝,他的手都会止不住地颤抖。那些古董,哪一件不是他精心保养,视若珍宝?

  可现在,他却不得不将它们一件件抵押出去,换来的钱,连女儿的医药费都不够。他坐在那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锦盒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却远不及内心的煎熬来得猛烈。

  他想起女儿苍白的小脸,想起她躺在病床上,呼吸罩蒙上水汽,眼睫轻轻颤动的模样。那些画面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他知道,自己这是在饮鸩止渴,可除了这条路,他还能怎么办?

  每次拿到钱,转身离开当铺的时候,他都会死死咬住牙关,不让喉头的酸涩溢出眼眶。那些宝贝,一件件减少,就像他生命里不可触及的珍宝,正在一点点流失。

  他清楚,古董少一件,便意味着女儿活下去的机会少了一线。可他又能怎样?他只能攥紧剩下的几件,像攥紧最后一根稻草,在绝望的深渊里,拼命挣扎。

  即便他知道,这不过是徒劳,可他除了这条路,已经别无选择。

  “我……我知道……”中桥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像砂砾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窒息的重量。

  他佝偻着身子,脊背微微颤抖,像是被无形的重压压垮了最后一丝力气。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盛满了绝望,却又带着一丝近乎疯狂的执着。

  “可是陈老板,”他抬起干裂的嘴唇,声音低沉而无力,“我现在除了这么做,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声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奈:“您知道吗?那些东西,每一件都是我这些年在华夏找到的,我也算是古董行的人,我知道它们的价值。可现在,为了我女儿,我都得亲手送出去,亲手……”

  中桥的声音哽咽了,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我只能撑一天算一天,”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盼着老天爷开眼,盼着……奇迹出现……”

  这哪里是盼着老天爷开眼?分明是在盼着老天爷能可怜可怜他这个做父亲的,能可怜可怜他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儿。

  看着中桥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陈阳心里清楚,火候差不多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叩,语气一转,温和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中桥先生,办法么……也不是没有。”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中桥,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我这儿倒是有个想法,可能能从根本上帮您走出这个困境。”

  “至少,能让您有一条可持续的路径来支撑您女儿的治疗,而不是坐吃山空。”

  陈阳故作犹豫,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语气也变得迟疑起来:“只是吧……”

  思索了片刻,陈阳摆摆手,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算了算了,估计你也干不了,就算我没说!”

  这欲擒故纵的举动,让中桥原本死寂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弱的亮光,那亮光如此脆弱,却又如此强烈,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希冀的光芒,声音颤抖着,带着急切和恳求:“陈老板,您说!只要是为了我女儿,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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