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渊道宗。
苗容渊嘱咐了一下何长老两人交换王师弟的事情之后。
便让两人离去了。
等两人走远后，他独自一人站在密室中，沉默了良久，随后取出一枚玉简，传出一条消息。
不多时。
密室外，一尊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见过掌教。”
男子进来之后，便第一时间拱手行礼。
“来了？”
苗容渊回头看了来者一眼，轻轻颔首，随后他抬手指着一旁的一个石凳，轻声道：“坐吧。”
“谢掌教。”
曹蛮脸上带着几分不解，恭敬开口后，俯身坐下。
“曹长老加入青渊道宗多久了？”
苗容渊看似寻常的问了一句。
“仔细算下来，应该有八千多年了。”
曹蛮仔细想了一下，轻声说道。
他加入青渊道宗的时候，苗容渊刚刚成为掌教不久，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寻常弟子，在看到苗容渊的时候。
心中敬仰之情，可谓是无法言表。
毕竟。
不是每一个普通弟子，都能轻易的见到掌教。
“八千多年了，时间过的当真是快啊........”
“老夫记得，当初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在为了一枚筑基丹发愁，而今一转眼八千年过去，你也快要成为合体境修士了。”
苗容渊面带唏嘘道。
“弟子能有今日成就，全赖掌教培养，若是没有掌教的话，弟子可能连金丹，或者元婴那一关都过不去。”
曹蛮听到这话，连忙起身行礼。
对于自己的资质，曹蛮十分清楚，他只是中人之姿罢了，在青渊道宗之内有许多人都比他资质强不少。
但他却能修炼到出窍境巅峰，说实话这跟苗容渊的帮助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可就算苗容渊一直在暗中帮他。
他每一次突破境界，也都是踩着大限将至的边缘才堪堪突破，出窍境总共也就万年不到的寿元。
而他现在已经八千多岁了，若是再不突破。
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突破到合体境了。
“坐。”
苗容渊手掌轻轻下压，嘴角仍旧挂着和煦的微笑，他侃侃说道：“你能取得今日成就，虽然老夫也出了一些力。”
“但归根结底，还是你自己努力。”
“若是能看到你突破合体境，即便老夫他日陨落，估计也能含笑九泉了。”
“嗯？？”
听到含笑九泉四个字，曹蛮眉头一皱，直觉告诉他，掌教似乎对他隐瞒了一些什么事情，再加上不久前........
郑长生的亲人朋友，都被抓起来的事情。
曹蛮下意识的询问道：“掌教，宗门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这........”
苗容渊脸色一滞，苦笑道：“终归还是瞒不过你。”
“既然你问了，那老夫也不瞒你，宗门内那位精通阵法的郑长老其实是万鬼魔宗的探子，但好在被谢灵雨长老揪了出来。”
“不过.......”
说道这里，苗容渊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万鬼魔宗那边打算用当初老夫的一位师弟，来交换郑长生的亲人朋友。”
“交换？”
曹蛮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他仔细思索了片刻，而后轻声道：“用郑长生的亲人朋友，来交换掌教的师弟，这笔买卖似乎还算可以。”
“呵呵。”
苗容渊再度苦笑一声，脸上褶皱挤在了一起，脸上挂着几分无奈道：“你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你可知老夫那位师弟被万圣仙宗抓走多久了？”
“........多久？”
曹蛮一头雾水的询问道。
“快万年了。”
苗容渊唏嘘开口，眼中挂着几分追忆之色，轻声道：“实不相瞒，当初老夫与这位王师弟也算是至交好友。”
“但是万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事情，如今的王师弟已经不是以前的王师弟了，他如今再度回来.........”
说到这里。
苗容渊没有继续开口，而是摇头轻叹一声。
看到苗容渊这副样子，曹蛮再也坐不住了，他再度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冷声道：“掌教是说，这是万鬼魔宗的阴谋？”
“他们故意让王长老回来，然后用他的手搅乱我们青渊道宗？”
与旁人不同。
曹蛮对于青渊道宗还是很有归属感的，毕竟刚刚加入宗门就得到了掌教垂青。
在这八千年中。
他没看到青渊道宗之内的勾心斗角，反而感觉宗门之内，到处都是好人，对方说话又好听。
他简直是超爱这里。
几乎已经将青渊道宗当成自己家了。
毕竟，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事物结果，也完全不同。
既然曹蛮都将青渊道宗当成家了，他自然不允许有人进来搅乱这个家。
“是啊。”
苗容渊轻叹一声，脸上满是落寞。
“一开始，老夫也不愿意相信王师弟会背叛宗门，但之前我们青渊道宗安插在万鬼魔宗之内的探子早就传回了消息。”
“每一条消息内容，都证明了王师弟早已背叛宗门.........”
“虽然老夫不愿相信，但眼下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老夫不信了，为了我青渊道宗的万古长青，老夫打算亲自走一趟。”
“什么？”
苗容渊最后一个字落下，曹蛮立刻变了脸色。
连忙开口道：“不可！”
“万鬼魔宗向来诡计多端。”
“加之掌教肩负着青渊道宗上百万弟子的性命，若你有个不测，那我青渊道宗岂不是群龙无首了？”
“而且掌教刚才还说了，那位王长老乃是掌教的挚友，您亲自出手的话，未免会落人口舌。”
“这........”
苗容渊也是一脸纠结，低声道：“可若是老夫不去........”
如今。
整个密室中，只有苗容渊与曹蛮两人，如果身为掌教的苗容渊不亲自走一趟的话，那这个人选最终会落在谁身上。
就已经不言而喻了。
曹蛮这个时候才忽然发现。
自己好像把自己给架起来了，气氛都烘托到这了，若是自己反悔多少显得有些不礼貌了。
思索再三。
曹蛮微微咬牙，低声道：“以弟子看来，不如让弟子走一趟吧。”
“唉。”
苗容渊再度轻叹一声，微微颔首，一脸凝重道：“那此事.......就拜托你了，王师弟之事事关重大，你需要妥善处置。”
“你须知王师弟虽然已经背叛了青渊道宗，但在明面上他仍旧是我青渊道宗长老，所以你做事之时老夫可能无法堂堂正正帮你。”
在妥善处置四个字上，苗容渊加重了几分语气。
曹蛮闻言，顿时心领神会。
“掌教放心。”
曹蛮轻轻颔首，沉声道：“我必然会守护住青渊道宗的一切，无论是谁都不能搅乱青渊道宗！”
“有你这番话，老夫就放心了。”
苗容渊拍了拍对方肩膀，而后语重心长道：“这一次万鬼魔宗与青渊道宗交换人质，会在边境进行。”
“但我们青渊道宗的人带着王师弟返回之时，会经过玄岳城。”
“这是一座小城，附近灵气稀薄，修士不多，你在此处动手可以避过许多人耳目，老夫这边也会帮你拖延一下。”
“多谢掌教。”
曹蛮拱手。
..........
另一边。
姜昭在逃了许久之后，可算是找到了一片群山起伏的山脉。
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山谷上方，姜昭落入地面，随手布置了一个隐匿阵法之后，他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从俞风城之事后，他也不知道逃了多久。
反正是一路上从来没停过。
飞了这么远的路程，姜昭觉着自己怎么着也该安全了。
静静梳理了一下体内真元后，姜昭取出几个储物戒指仔细观看了一遍，这是宋元书那些人的储物戒指。
前几个戒指中，好东西虽然不多，但也有那么一点，等轮到查看宋元书的储物戒指时候。
姜昭感觉自己脑袋“嗡”的一下。
懵了。
“什么鬼？”
姜昭双眼发直。
前后打量了好几遍，他才终于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手中这枚储物戒指应该就是宋元书的。
可问题是.......
宋元书的储物戒指中，怎么会这么干净？
他好歹也是青渊道宗的一位化神长老，按照姜昭所知青渊道宗不至于这么穷吧？
将宋元书的三件灵宝全都挨个看了一眼，姜昭可以确认这都是品质上等的灵宝，可问题是这三个灵宝远远达不到掏空宋元书家底的程度。
毕竟。
此人不仅是青渊道宗长老，背后还有一个宋家，手头肯定比别人要富裕不少的。
思索了半天没有头绪。
姜昭直接将宋元书的魂魄取了出来，之前事情紧急姜昭直接将其塞入了万魂幡当中，还没来得及抹去记忆。
刚一出来。
宋元书还有点迷茫。
他先是打量了一眼四周，而后喃喃道：“这是哪？”
“不知道。”
姜昭平静回应。
听到声音，宋元书慕然转头看向一旁的姜昭，厉声道：“陈长老呢？谢灵雨呢？我告诉你，你们万鬼魔宗的事情瞒不了多久的！”
“看来宋长老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姜昭脸色冷了下来，他屈指一弹，一朵不过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火焰，落在宋元书头顶。
火焰跳跃，周围温度没有上升。
反而快速变的阴冷起来，附近地面都快速蒙上了一层寒霜。
在被火苗触及的一瞬间。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整个山谷中回荡，也幸亏姜昭提前布下了隐匿阵法，不然的话这声惨叫。
指不定会不会引来什么好事的修士。
看着宋元书魂魄不停扭曲的样子，姜昭脸上莫无表情，他将储物戒指丢在宋元书脚边，沉声道：
“说！”
“你将我的灵石还有丹药都弄哪去了？”
“什么你的灵石、丹药？老夫不知道！”
宋元书惨叫道。
“还不说？”
姜昭眉头一竖，又是一朵黑色火焰落下，顿时更加凄厉的惨叫声传遍整个山谷。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一直到了深夜，宋元书总算是招了。
而姜昭手中也多了一枚黑漆漆的珠子，按照宋元书所说这枚珠子叫做掩天珠，可以收敛自己全身气息。
甚至连宗门魂灯都无法追踪。
从这个效果来看，手持掩天珠可以无伤背叛宗门，也正因这一点掩天珠的价值一直居高不下。
不少宗门高层，都对掩天珠持鄙夷态度。
“有了这枚珠子，以后离开青渊道宗疆域倒也方便了不少。”
姜昭轻笑一声。
直接将掩天珠滴血认主，在认主成功的一刹那，掩天珠化为一滩黑色的液体，与他魂魄融合为一。
他原本身畔缭绕的黑色鬼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
这一刻。
只要不是渡劫大佬亲至，不论是谁来了也绝对看不出他是魔修的本质。
也就是说。
只要他不用魔道神通，几乎可以轻松离开青渊道宗地盘。
“呼——！”
一口浊气吐出。
姜昭感觉自己心头的一块巨石，总算可以落地了。
再度瞥了一眼正忙着绘制地图的宋元书，对方显然也感应到了姜昭的目光，不由得身体一颤。
“你该不会........”
宋元书嘴角嗫嚅。
“放心，姜某不是什么过河拆桥的人，毕竟咱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嘛。”
姜昭笑着开口。
“呵呵........”
宋元书脸色难看，口中干笑一声。
宋家全族都让姜昭灭了，自己最为看重的两个后辈，也成了姜昭万魂幡中的两尊中坚战力。
就这你还有脸说，咱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
请问......
还有什么仇恨，比这更大？
想到自己也是被姜昭弄死的，宋元书一时间不由得感到自己心中愈发酸涩了。
虽然自己是被对方弄死，但对方的要求自己还不能不做，一想到那黑色火焰缠身的感觉，宋元书就忍不住的打冷战。
过了片刻。
一张地图绘制出来，宋元书颤抖着双手将其递到了姜昭面前。
“这就是青渊道宗西方部分疆域的地图了。”
宋元书一边说，一边手指在地图上划动，口中带着几分忌惮道：“接下来你只要走雾隐山脉，过玄岳城，跨洛水河然后一直往西飞行，估计用不了多久......”
“就可以返回万鬼魔.......万圣仙宗疆域了。”
说这话时。
宋元书心中忍不住一阵悲凉。
之前为了对付姜昭，他不惜背叛宗门，更不惜以死来留住对方，可如今自己死倒是死了，可只死了一半。
他不怕死，但他实在是被折磨怕了。
为了换来一个痛快，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对方。
苗容渊嘱咐了一下何长老两人交换王师弟的事情之后。
便让两人离去了。
等两人走远后，他独自一人站在密室中，沉默了良久，随后取出一枚玉简，传出一条消息。
不多时。
密室外，一尊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见过掌教。”
男子进来之后，便第一时间拱手行礼。
“来了？”
苗容渊回头看了来者一眼，轻轻颔首，随后他抬手指着一旁的一个石凳，轻声道：“坐吧。”
“谢掌教。”
曹蛮脸上带着几分不解，恭敬开口后，俯身坐下。
“曹长老加入青渊道宗多久了？”
苗容渊看似寻常的问了一句。
“仔细算下来，应该有八千多年了。”
曹蛮仔细想了一下，轻声说道。
他加入青渊道宗的时候，苗容渊刚刚成为掌教不久，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寻常弟子，在看到苗容渊的时候。
心中敬仰之情，可谓是无法言表。
毕竟。
不是每一个普通弟子，都能轻易的见到掌教。
“八千多年了，时间过的当真是快啊........”
“老夫记得，当初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在为了一枚筑基丹发愁，而今一转眼八千年过去，你也快要成为合体境修士了。”
苗容渊面带唏嘘道。
“弟子能有今日成就，全赖掌教培养，若是没有掌教的话，弟子可能连金丹，或者元婴那一关都过不去。”
曹蛮听到这话，连忙起身行礼。
对于自己的资质，曹蛮十分清楚，他只是中人之姿罢了，在青渊道宗之内有许多人都比他资质强不少。
但他却能修炼到出窍境巅峰，说实话这跟苗容渊的帮助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可就算苗容渊一直在暗中帮他。
他每一次突破境界，也都是踩着大限将至的边缘才堪堪突破，出窍境总共也就万年不到的寿元。
而他现在已经八千多岁了，若是再不突破。
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突破到合体境了。
“坐。”
苗容渊手掌轻轻下压，嘴角仍旧挂着和煦的微笑，他侃侃说道：“你能取得今日成就，虽然老夫也出了一些力。”
“但归根结底，还是你自己努力。”
“若是能看到你突破合体境，即便老夫他日陨落，估计也能含笑九泉了。”
“嗯？？”
听到含笑九泉四个字，曹蛮眉头一皱，直觉告诉他，掌教似乎对他隐瞒了一些什么事情，再加上不久前........
郑长生的亲人朋友，都被抓起来的事情。
曹蛮下意识的询问道：“掌教，宗门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这........”
苗容渊脸色一滞，苦笑道：“终归还是瞒不过你。”
“既然你问了，那老夫也不瞒你，宗门内那位精通阵法的郑长老其实是万鬼魔宗的探子，但好在被谢灵雨长老揪了出来。”
“不过.......”
说道这里，苗容渊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万鬼魔宗那边打算用当初老夫的一位师弟，来交换郑长生的亲人朋友。”
“交换？”
曹蛮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他仔细思索了片刻，而后轻声道：“用郑长生的亲人朋友，来交换掌教的师弟，这笔买卖似乎还算可以。”
“呵呵。”
苗容渊再度苦笑一声，脸上褶皱挤在了一起，脸上挂着几分无奈道：“你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你可知老夫那位师弟被万圣仙宗抓走多久了？”
“........多久？”
曹蛮一头雾水的询问道。
“快万年了。”
苗容渊唏嘘开口，眼中挂着几分追忆之色，轻声道：“实不相瞒，当初老夫与这位王师弟也算是至交好友。”
“但是万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事情，如今的王师弟已经不是以前的王师弟了，他如今再度回来.........”
说到这里。
苗容渊没有继续开口，而是摇头轻叹一声。
看到苗容渊这副样子，曹蛮再也坐不住了，他再度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冷声道：“掌教是说，这是万鬼魔宗的阴谋？”
“他们故意让王长老回来，然后用他的手搅乱我们青渊道宗？”
与旁人不同。
曹蛮对于青渊道宗还是很有归属感的，毕竟刚刚加入宗门就得到了掌教垂青。
在这八千年中。
他没看到青渊道宗之内的勾心斗角，反而感觉宗门之内，到处都是好人，对方说话又好听。
他简直是超爱这里。
几乎已经将青渊道宗当成自己家了。
毕竟，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事物结果，也完全不同。
既然曹蛮都将青渊道宗当成家了，他自然不允许有人进来搅乱这个家。
“是啊。”
苗容渊轻叹一声，脸上满是落寞。
“一开始，老夫也不愿意相信王师弟会背叛宗门，但之前我们青渊道宗安插在万鬼魔宗之内的探子早就传回了消息。”
“每一条消息内容，都证明了王师弟早已背叛宗门.........”
“虽然老夫不愿相信，但眼下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老夫不信了，为了我青渊道宗的万古长青，老夫打算亲自走一趟。”
“什么？”
苗容渊最后一个字落下，曹蛮立刻变了脸色。
连忙开口道：“不可！”
“万鬼魔宗向来诡计多端。”
“加之掌教肩负着青渊道宗上百万弟子的性命，若你有个不测，那我青渊道宗岂不是群龙无首了？”
“而且掌教刚才还说了，那位王长老乃是掌教的挚友，您亲自出手的话，未免会落人口舌。”
“这........”
苗容渊也是一脸纠结，低声道：“可若是老夫不去........”
如今。
整个密室中，只有苗容渊与曹蛮两人，如果身为掌教的苗容渊不亲自走一趟的话，那这个人选最终会落在谁身上。
就已经不言而喻了。
曹蛮这个时候才忽然发现。
自己好像把自己给架起来了，气氛都烘托到这了，若是自己反悔多少显得有些不礼貌了。
思索再三。
曹蛮微微咬牙，低声道：“以弟子看来，不如让弟子走一趟吧。”
“唉。”
苗容渊再度轻叹一声，微微颔首，一脸凝重道：“那此事.......就拜托你了，王师弟之事事关重大，你需要妥善处置。”
“你须知王师弟虽然已经背叛了青渊道宗，但在明面上他仍旧是我青渊道宗长老，所以你做事之时老夫可能无法堂堂正正帮你。”
在妥善处置四个字上，苗容渊加重了几分语气。
曹蛮闻言，顿时心领神会。
“掌教放心。”
曹蛮轻轻颔首，沉声道：“我必然会守护住青渊道宗的一切，无论是谁都不能搅乱青渊道宗！”
“有你这番话，老夫就放心了。”
苗容渊拍了拍对方肩膀，而后语重心长道：“这一次万鬼魔宗与青渊道宗交换人质，会在边境进行。”
“但我们青渊道宗的人带着王师弟返回之时，会经过玄岳城。”
“这是一座小城，附近灵气稀薄，修士不多，你在此处动手可以避过许多人耳目，老夫这边也会帮你拖延一下。”
“多谢掌教。”
曹蛮拱手。
..........
另一边。
姜昭在逃了许久之后，可算是找到了一片群山起伏的山脉。
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山谷上方，姜昭落入地面，随手布置了一个隐匿阵法之后，他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从俞风城之事后，他也不知道逃了多久。
反正是一路上从来没停过。
飞了这么远的路程，姜昭觉着自己怎么着也该安全了。
静静梳理了一下体内真元后，姜昭取出几个储物戒指仔细观看了一遍，这是宋元书那些人的储物戒指。
前几个戒指中，好东西虽然不多，但也有那么一点，等轮到查看宋元书的储物戒指时候。
姜昭感觉自己脑袋“嗡”的一下。
懵了。
“什么鬼？”
姜昭双眼发直。
前后打量了好几遍，他才终于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手中这枚储物戒指应该就是宋元书的。
可问题是.......
宋元书的储物戒指中，怎么会这么干净？
他好歹也是青渊道宗的一位化神长老，按照姜昭所知青渊道宗不至于这么穷吧？
将宋元书的三件灵宝全都挨个看了一眼，姜昭可以确认这都是品质上等的灵宝，可问题是这三个灵宝远远达不到掏空宋元书家底的程度。
毕竟。
此人不仅是青渊道宗长老，背后还有一个宋家，手头肯定比别人要富裕不少的。
思索了半天没有头绪。
姜昭直接将宋元书的魂魄取了出来，之前事情紧急姜昭直接将其塞入了万魂幡当中，还没来得及抹去记忆。
刚一出来。
宋元书还有点迷茫。
他先是打量了一眼四周，而后喃喃道：“这是哪？”
“不知道。”
姜昭平静回应。
听到声音，宋元书慕然转头看向一旁的姜昭，厉声道：“陈长老呢？谢灵雨呢？我告诉你，你们万鬼魔宗的事情瞒不了多久的！”
“看来宋长老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姜昭脸色冷了下来，他屈指一弹，一朵不过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火焰，落在宋元书头顶。
火焰跳跃，周围温度没有上升。
反而快速变的阴冷起来，附近地面都快速蒙上了一层寒霜。
在被火苗触及的一瞬间。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整个山谷中回荡，也幸亏姜昭提前布下了隐匿阵法，不然的话这声惨叫。
指不定会不会引来什么好事的修士。
看着宋元书魂魄不停扭曲的样子，姜昭脸上莫无表情，他将储物戒指丢在宋元书脚边，沉声道：
“说！”
“你将我的灵石还有丹药都弄哪去了？”
“什么你的灵石、丹药？老夫不知道！”
宋元书惨叫道。
“还不说？”
姜昭眉头一竖，又是一朵黑色火焰落下，顿时更加凄厉的惨叫声传遍整个山谷。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一直到了深夜，宋元书总算是招了。
而姜昭手中也多了一枚黑漆漆的珠子，按照宋元书所说这枚珠子叫做掩天珠，可以收敛自己全身气息。
甚至连宗门魂灯都无法追踪。
从这个效果来看，手持掩天珠可以无伤背叛宗门，也正因这一点掩天珠的价值一直居高不下。
不少宗门高层，都对掩天珠持鄙夷态度。
“有了这枚珠子，以后离开青渊道宗疆域倒也方便了不少。”
姜昭轻笑一声。
直接将掩天珠滴血认主，在认主成功的一刹那，掩天珠化为一滩黑色的液体，与他魂魄融合为一。
他原本身畔缭绕的黑色鬼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
这一刻。
只要不是渡劫大佬亲至，不论是谁来了也绝对看不出他是魔修的本质。
也就是说。
只要他不用魔道神通，几乎可以轻松离开青渊道宗地盘。
“呼——！”
一口浊气吐出。
姜昭感觉自己心头的一块巨石，总算可以落地了。
再度瞥了一眼正忙着绘制地图的宋元书，对方显然也感应到了姜昭的目光，不由得身体一颤。
“你该不会........”
宋元书嘴角嗫嚅。
“放心，姜某不是什么过河拆桥的人，毕竟咱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嘛。”
姜昭笑着开口。
“呵呵........”
宋元书脸色难看，口中干笑一声。
宋家全族都让姜昭灭了，自己最为看重的两个后辈，也成了姜昭万魂幡中的两尊中坚战力。
就这你还有脸说，咱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
请问......
还有什么仇恨，比这更大？
想到自己也是被姜昭弄死的，宋元书一时间不由得感到自己心中愈发酸涩了。
虽然自己是被对方弄死，但对方的要求自己还不能不做，一想到那黑色火焰缠身的感觉，宋元书就忍不住的打冷战。
过了片刻。
一张地图绘制出来，宋元书颤抖着双手将其递到了姜昭面前。
“这就是青渊道宗西方部分疆域的地图了。”
宋元书一边说，一边手指在地图上划动，口中带着几分忌惮道：“接下来你只要走雾隐山脉，过玄岳城，跨洛水河然后一直往西飞行，估计用不了多久......”
“就可以返回万鬼魔.......万圣仙宗疆域了。”
说这话时。
宋元书心中忍不住一阵悲凉。
之前为了对付姜昭，他不惜背叛宗门，更不惜以死来留住对方，可如今自己死倒是死了，可只死了一半。
他不怕死，但他实在是被折磨怕了。
为了换来一个痛快，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