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江院长撒泼-《绝对控制之爱情篇》

  江湛一直没睡,在路家一楼的客厅沙发上坐了一夜。既没抽烟,也没喝酒,更没有喝咖啡、喝茶,就这么眼睛直勾勾地坐着,直到路一鸣回来。

  餐桌上放着豆花、豆浆、粥、油条和大饼,还有咖啡、披萨和汉堡……反正是路一鸣能想到的早餐统统买了回来。

  “你……你还没吃早饭吧?”他问江湛,言语中透着心虚。

  江湛从离开沙发走到餐桌到吃完早饭,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路一鸣。

  那骇人的眼神还真让人毛骨悚然,路一鸣眼神躲闪,小声说道:“你想骂就骂吧。随便你……”

  喝完咖啡又开始喝豆浆,江湛的恨都投掷在食物上面。

  “这么饿呀?要不要给你洗点水果?”路一鸣小心翼翼地问。

  江湛面无表情,用湿巾仔仔细细擦干净每一根沾上油的手指,眼睛仍然死死盯着他。

  一包湿巾擦完,他随手往桌子上一扔,冷冷地说道:“陈聪已经着手做详细的方案,我——要收购你名下所有的公司,包括培训学校。”

  路一鸣挠了挠脑袋,问:“那你还继续在我家住吗?我又请了一个保姆回来,本帮菜做得很好吃。”

  “顾左右而言它,真是个好辩手。”江湛“哼”了一声,起身穿上大衣就走。

  “那你上哪儿住啊?不看着我,你放心吗?”路一鸣问。

  身体顿住,江湛回头看着他,眼里满是失望,继而又转成仇恨的寒光。

  “我从来没有想到你路一鸣会背叛我,我最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我背叛你什么了?我又没有对景妍下手,只不过是看你们俩吵架,一时性急,才脱口而出……”

  “脱口而出?还不是因为你心里早就有这么龌龊的想法?”江湛咆哮道。

  “那景妍确实是好嘛。昨天看她一个人打包,那个‘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不贪财、不怕苦、不怕累的倔强劲儿,谁看了不心疼?”

  “别瞎背诗了。她是我老婆,轮到你心疼?还有顾瀚,我拉了一下自己老婆的手,他就开始谴责我。这算什么?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肖想景妍。谁都不行!”

  路一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江湛提到景妍情绪就失控,整个人状态就不对。

  “马上就过春节了,你要是想回自己家和叔叔、阿姨过节,那你就走,等春节过后你再回来。要是没有舒服的地方我劝你在我家接着住,我再请个保姆专门伺候咱们俩,卫生必须一天收拾一次,被子三天一晒。”

  一听到要回自己家江湛立刻泄了气,景妍不在,他哪有家?那个家回去又有什么意思?

  “在这儿住也不影响我收购你公司……”江湛冷冰冰地说道,声音却小了不少。

  “随便你,能全部套现更好,我就提早退休,回家伺候老爷子。”

  路一鸣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不许你再惦记景妍!”江湛虎目圆睁,怒目而向,路一鸣一愣,连忙点头。

  江湛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呢喃道:“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路一鸣瞟了他一眼,嘴角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景妍正忙活着张罗年货,外公外婆打来视频电话,说妈妈阿依莎病情又加重了。

  本来两人和保姆已经把阿依莎从医院接回家里,准备收拾收拾就启程来中国。

  阿依莎提出要给嘟嘟买一个布娃娃带到中国,外公外婆见她最近病情一直都很稳定,和正常人没有区别,便领她去了商场。

  买好娃娃三个人在咖啡厅休憩时,旁边一个老太太没打招呼抱起那个用盒子装的娃娃欣赏起来。阿依莎顿时大受刺激,疯狂地大喊:“不许你动我女儿,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场面顿时失控,阿依莎摔了餐具、推翻桌椅,在大街上不管不顾地乱跑,有几个好心人上前帮忙拦她,都被她打了。没办法,外公外婆只能把阿依莎又送回了精神病院。

  景妍的电话从手里滑落到地上,她完全没想到妈妈的病情还会反复,更不知道阿依莎的病情原来如此严重。

  她一直以为,她回来了,全家团圆,妈妈的病就会不治而愈。

  却没想到,二十几年的药物治疗和精神病院生活对意识不清的妈妈是怎样的摧残。

  景妍想妈妈,担心妈妈的病情。

  可以想见当年阿依莎把她弄丢有多痛苦,多自责,才会精神崩溃,才会彻底疯掉。

  那时她也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儿,比现在的景妍大不了几岁。这二十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呀?

  没想到全家人盼望了二十多年,过一个团圆的春节的愿望就这样破灭了。

  景妍不敢在欧阳彝面前哭,怕爸爸又内疚,笑着哄爸爸说:没事的,妈妈很快就会好的。

  欧阳彝也强忍着心里的痛苦安慰着女儿。

  说年后他们父女俩去看望妈妈,先陪爷爷奶奶过一个快乐的春节。

  这么多年,每个寒假、暑假,欧阳彝不是在全国各地寻找景妍,就是去俄罗斯看望阿依莎,都没有领两位老人玩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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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妍懂事地答应了,意气风发地重新做旅游攻略。

  原先担心妈妈的病情,没有做远行的打算,现在可以领爷爷奶奶走远一点。

  路一鸣借给她一辆高级房车,她开始练车、买东西,全身心地投入到准备工作中。

  欧阳彝偷着哭了好几次,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子、女儿和双方的父母。看到乐观的景妍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发誓要用余生弥补所有的亲人,尤其是女儿。

  腊月二十八的中午,江湛坐在办公室前发呆。吴雅言敲开了他的门,把两个保温饭盒放在了茶几上。

  “快吃吧,梦初特意给你做的拌馄饨,荠菜馅的,还有排骨萝卜汤,提气的。”

  江湛坐到茶几边,闷声不响地开始吃。

  “师弟,后天就是除夕了,你不回去陪老师、师母过年吗?”吴雅言问。

  江湛停了一下,没说话,一口气把馄饨和汤都吃了个精光。

  “一年了,你这究竟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父母?师弟,没有完美的人性,我们每个人都得学会接受残缺和遗憾,亲情、友情、爱情,都是。”

  “师兄,你抽烟吗?我这还有路一鸣给我的雪茄。”江湛问。

  “不抽了。我彻底戒了,你梦初姐不喜欢我抽烟。你也别抽了,对身体不好。”吴雅言关心道。

  “嗯,我很久都不抽了,景妍……也不喜欢……”

  提到景妍,江湛就有一股子挫败感,吴雅言看得清清楚楚。

  “去年,你们一家子就没有在一起过年。今年误会都解开了,也该过个团圆年了。你低个头,去和景妍说说,怎么说也是夫妻,不管怎么样过年了也该回去看看老人。景妍是个懂事的姑娘,我想她应该能体谅你。”

  “我没办法和景妍解释为什么要捂死她?我怎么和她说我是因为害怕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一时动了邪念?说了,就要把父母二十多年前的事都扯出来,我怎么开口?难道要我承认我们江家一家子骨子里都是罪恶的、自私的、丑陋的?

  景妍以前和我说过,她要找一个父母双全的男朋友,结婚后‘爸爸妈妈’叫个够。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我都不能帮她达成,我……”

  吴雅言知道江湛内心的纠结,他是无法接受从小到大一直引以为傲、人前高高在上的父母双双出轨,背叛家庭。

  “师弟,景妍已经找到亲生父母,听路一鸣说欧阳教授是个彻头彻尾的女儿奴,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对她更是宠爱有加。这一年我想她心灵上的创伤已经被原生家庭的爱治愈了,她对公婆的要求可能远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高。

  坦白讲,她的失望和伤心是源自于你,她最在乎的是你这个丈夫的态度。

  很多儿媳妇一辈子和婆家没有交集,小日子也过得很好,甚至幸福感更高。

  我想,你这个丈夫才是她最重视的人,婆家的其他人不过是因为你她才去接纳、包容。”

  吴雅言的话直击要害,江湛心里顿时亮堂了许多。

  “可是,她爸爸对我……”

  提起这个老丈人,江湛满肚子委屈,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结的怨,怎么就和他相处不来呢?

  “你去看过你岳父几次?”

  这句话把江湛问住了,他还真没特意去看望过欧阳教授。

  第一次见面就闹了个半红脸,对方对他母亲的丑事了如指掌,他本能地就想躲开这个人。

  “当年我追求你梦初姐,她爸妈可是拿板凳连砸带撵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小子的。追女孩子就是要脸皮厚,追到手才是王道。

  你看我和你梦初姐现在多幸福,结婚后岳父岳母态度180度大转变,买房子给我钱,生孩子帮我带,我爱吃什么他们比你梦初姐记得都清楚,恨不得把心都掏给我。

  咱也得知好歹,投桃投李。老人家是怕自己的女儿受委屈,所以才对我这个女婿格外得好。”

  见江湛陷入沉思,吴雅言接着说道:“欧阳教授是文化人,你和她女儿都登记了,是事实婚姻,也是合法夫妻。你各方面条件又不差,他不会糊涂到非逼自己女儿离婚不可。人家要的是你们江家和你这个女婿的态度,谁让你做错事在先呢。

  听我的,师弟,回去和老师、师母把心房打开,过去的事都翻篇。

  然后带着老师、师母去拜访欧阳教授,他是个体面人绝不会拒而不见。见了面,你低个头,诚诚恳恳道歉,一次不行十次,总有心软的那一天。”

  江湛眼里顿时有光了,师兄说得对,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马上穿上羊绒大衣,“师兄,大恩不言谢,你和梦初姐对我的帮助太大了,等景妍回心转意,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们夫妻俩。”

  “快走吧,臭小子。和师兄还说这么见外的话。”吴雅言笑道。

  很多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江湛给父母各自买了礼物,车开到青云别墅门口却没有进去。快一年没见了,他不知道和父亲说什么。

  穆叔和周姨找过他好几次,说江世年想他,让他回去看看,他答应得好好的,却、始终没有付诸行动。

  正犹豫着,穆叔牵着两条狗从小门走出来,看样子是要出去遛狗。

  “大少爷,你回来了。先生、阿周,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穆叔像接到状元及第的圣旨一样,兴奋地跑回院子大声喊起来,江湛只能拎着东西下了车。江世年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拳,几步冲到大门口。

  父子二人的目光交汇,关心和思念溢于言表,两个人的眼睛都红润了。

  “大少爷快进屋,快进屋。”周姨和穆叔推着江湛进到房子里,江世年在后面擦着眼角的泪水。

  周姨忙着泡茶,上水果,然后和穆叔都躲了出去。

  客厅里一片沉寂。

  “爸爸,马上过春节了,我想我们一家人还是回云林别墅过。我给江洌打过电话,他已经从香港回到深圳,明天到海城。”

  江湛看着父亲,江世年欲言又止。

  “他说会带江凌回来……”

  江世年点点头,“湛儿,你最近怎么样?”

  “我还好,做了海大医学院的硕士生导师。长宁医院和高氏集团都经营良好,爸爸,您放心好了。”

  江世年微笑着点头,“我放心,当然放心……”

  父子俩好像没有什么可说的,都在努力寻找话题。

  “湛儿,景妍她……”江世年还是问了出来。

  江湛摇摇头,“她不肯回来,要和我离婚。”

  周姨和穆叔早把景妍离家出走的事都和江世年说了,儿子的回答他自然不意外。

  “湛儿,我和你妈妈当时反对的是和杀人犯的孩子联姻,并不是反对景妍这个人。我们一直都认为景妍是个好女孩子,现在她找到亲生父亲,也充分证明她血统的优秀。

  正常情况下,我早就应该和你妈妈一起登门拜访欧阳教授,代替你向人家道歉,再把景妍接回来。拖这么久的确是我们不对,可是,我和你妈妈这种情况……”

  江湛没有说话。

  江世年满脸愧疚,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

  “湛儿,很抱歉,爸爸妈妈让你失望了。

  我们家的老房子里有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医者父母心。

  这块匾不是患者送的,是江家祖上送给自己和后代的座右铭,是告诫后辈:做一个医生的最高境界就是忘却小我,对自己的敌人也能付出爱心。

  江家世代行医,这条祖训陪伴江家几代人。我一直恪守这条祖训,坚守医德,所以在景建峰生命垂危时,我仍然毫不犹豫地抢救他的生命。

  为了报复你妈妈对感情的不忠,我把杀人犯的孩子抱回来抚养。面对江凌我谈笑风生,对景建峰的恨和对这个养女的爱我分得很清楚。

  回到老房子,面对祖宗的牌位和这块匾,我甚至大言不惭地说:我做到了,我是一个优秀的医生,对得起列祖列宗。

  可是当我知道你和景妍登记结婚,知道她是景建峰的孩子,我再也无法淡定。我容忍不了我的儿子和杀人犯的女儿结婚,更容忍不了江家的后代血脉里流淌着罪恶的基因。

  我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善良、那么大爱。

  这一年的时间里一直在问自己:如果提前知道江澈不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会不会拼了命地和景建峰搏斗,救她?会不会抢救置她于死地的景建峰?

  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我对江凌才没有那么恨?才会那么平静、客观地对待她?

  是的,我对江凌没有那么爱。你妈妈一直以为我是偏袒她、溺爱她,现在想想我根本就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又是杀女仇人的孩子,我对她没有任何期待。

  她就像我养的一只宠物,弥补了我对去世爱女的思念。她带给我欢乐,弥补了我没有女儿的遗憾。

  江澈去世后,我很想她。尽管已经知道她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可我还是想她,脑子里全是她肉肉的小手和肥嘟嘟的脸蛋,她不经意地笑,她睡觉时打着小呼噜的样子,她拉裤子后那种小羞赧……

  是她带给这个长久以来没有欢声笑语的家一份生机,也是她软化了我因为对你妈妈失望而逐渐冰冷的心。

  所以,江凌得病住院时,我对这个骨瘦如柴像病猫一样的孩子是有些厌烦的。我不只一次地看着病床上襁褓里的她,问道:你一个杀人犯的女儿配住在我们长宁医院的特护病房吗?你配享受这么高级的医疗条件吗?

  在她吵得我睡不着觉时,我也曾经有过邪恶的念头,想掐死她。

  我很挣扎。报复你妈妈是初衷,看着你妈妈因为养育江凌精神状态一天天变好,我又很高兴。

  你妈妈为了江凌夜不能寐,我尝到报复的快感,却又心疼她如此劳累。竟然还觉得江凌抢走了本该属于江澈的爱,迁怒于她。

  我恨自己没骨气,为什么要同情奸夫的孩子?为什么要心疼给我戴绿帽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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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常常关在办公室的洗手间里,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江世年,你是不是心理扭曲?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一个医者,为什么治不了自己的病?

  走出办公室我又是那个情绪稳定的老总、院长、丈夫、爸爸。没有人知道我究竟用了多久、用了什么方法才恢复正常的心理状态。

  人真的不能做错事。一旦错了,想挽回是不可能的。一切恶果都是爸爸造成的,希望老天爷能给我弥补的机会。

  湛儿,我愿意亲自向景妍道歉,请求他们父女的原谅,请求景妍回到你身边,做我们江家的儿媳妇。”

  江湛能说什么呢,看着老泪横流、悔不当初的父亲,所有的怨和恨在血浓于水的亲情面前烟消云散。

  “爸爸,我们回家吧。我想妈妈也一直在等着你。”

  让父亲回云林别墅这事,江湛并没有征询妈妈的意见。这一年高慕云几次住进长宁医院,不过是希望自己的丈夫先低头。江湛看得清楚:妈妈离不开爸爸。

  尽管高慕云对江世年有诸多心结更有恨,事实上她对丈夫的依赖程度要比她的自我认知还要高得多。

  既然相爱为何还要出轨?

  人怎么就会耐不住寂寞,守不住本份?

  究竟是不够爱,还是道德底线太低?

  江湛说不清楚对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感觉,厌恶?反感?鄙夷?似乎是又都不是。

  这一年他始终找不到答案,只能逃避。不见面就不需要思考,思考太累了。

  车子驶进云林别墅,江世年下了车。高慕云在吴姨的搀扶下早已等候在玄关外。

  “先生,您回来了。”吴姨问候道。

  江世年点点头,“吴姨,这一年你辛苦了。”

  高慕云站在一旁不说话,江世年主动开口:“慕云,我回来了。”

  高慕云哭了。江世年揽住妻子的肩膀,两个人一起走进房子里。

  江湛坐在车里没有下车,远远地看着。

  这场看似简单的复合,其实雅言师兄、梦初姐、穆叔、周姨和吴姨长期以来都做了大量的工作。

  他想象过无数次父母在分开近一年后再次相见的场面,针峰相对、互相指责,母亲大哭大闹,父亲愤怒咆哮……

  他惧怕那个场面,为难、羞耻、疏离、仇恨……

  却没想到平静得就像朋友间的久别重逢,自洽到没有一丝涟漪。

  江湛越来越看不懂人世间的感情了,他很茫然。

  不想打扰父母,江湛驱车回到老宅。穆叔和周姨已经提前将老宅收拾干净,一切都恢复到景妍在时的样子。

  走过两人的卧室、衣帽间、书房、客厅、景妍的琴房、健身房,看着每一个熟悉的空间,回想着每一个场景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景妍像个小奶猫一样的可爱,无数个小表情在他眼前浮现,畏惧、胆怯、反感、轻视、闪躲、狡黠、欣喜、无奈、哭泣……

  景妍朴实无华的天性,真挚纯粹的情感流露,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淌,浇灌着他受过伤的心。而他……

  江湛苦笑着,真希望他和景妍能像父母一样相逢一笑,过去的所有不堪都灰飞烟灭。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呢?他无法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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