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红包呢?-《七零年代,嫁知青后打脸全村人》

  “大哥,这年……你确实得好好过,不然以后能不能好就不知道了。”

  罗有谅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毫无笑意。

  “爸,这年我也算是过了,您保重身体,妈,您也是。”

  接过胡好月怀里抱着的罗爱月,三人从小洋楼里走了出来。

  外面的风雪有些大,也正是这时候,门口行驶开了一个小汽车。

  “有谅,上车。”

  开车的正是大院里的警卫员,是罗老爷子叫人来接人的。

  罗海涛隔着雕花玻璃窗,望着罗有谅一家三口在风雪中渐行渐远。

  玻璃窗上凝着细密的冰花,将眼前的景象割裂成破碎的光斑,正如他心底翻涌的情绪。

  雪粒子不断敲打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海涛,你说,有谅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怎么就不能给一个好脸色呢?\"

  江诗雨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她轻轻走到罗海涛身边,试图看清他眼底藏着的情绪。

  记忆里那个总是温柔待儿子的丈夫,在罗有谅结婚后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冰冷的躯壳。

  \"我听说,有春自己去了红卫兵宣传部?\"

  罗海涛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

  他的目光依旧紧锁着外面的风雪,却让江诗雨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

  \"啊......有......有这回事......怎么了?\"

  江诗雨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印记。

  她太清楚罗海涛这副神态意味着什么,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是二十年来始终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道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

  罗海涛缓缓转过头,目光扫过江诗雨苍白的脸,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他转身走向楼梯时,皮鞋踩在红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像是一声声沉重的叹息。

  江诗雨望着他的背影,眼眶突然发烫,二十年前那个夜晚又在眼前浮现。

  她颤抖走进罗海涛的房中,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里光芒一点点熄灭…………

  \"妈,爸怎么了?\"

  罗有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

  她全然没注意到江诗雨僵直的背影和泛白的指节。

  \"怎么了?有谅一回来,你们就给他找不痛快,我告诉你们,不该想的别想,罗家的水......深着......\"

  江诗雨猛地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女儿。

  罗有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母亲眼中的哀伤与愤怒让她有些发怵。

  \"妈,你瞎说什么呢!我们想什么了?快去吃饭吧!这大过年的,饭菜凉了就不好了。\"

  罗有云强装镇定地扯了扯嘴角,心里却在暗暗咒骂胡好月。

  要不是那个女人,罗有谅怎么会变得如此疏离?

  怎么会连带着对整个罗家都冷了心肠?

  江诗雨摇了摇头,满心的疲惫让她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楼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二楼的座钟发出滴答声,混着楼下飘来的饭菜香气,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交织成一曲讽刺的乐章。

  罗有云望着她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底翻涌着不甘与怨恨。

  罗有春端起红酒杯时,水晶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映出他眼底转瞬即逝的野心。

  \"哥,他们不吃我们吃,可别浪费了。\"

  罗有云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轻快,银质餐刀切开油亮的红烧狮子头,肉块在瓷盘里颤出诱人的光泽。

  大院里,窗外突然炸开一串鞭炮,金色的火星在雪幕中迸溅,惊得罗爱月咯咯直笑,肉乎乎的小手揪住罗老爷子雪白的胡须左右摇晃。

  \"你爸还好吗?\"

  罗老爷子用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拍着罗爱月的后背,声线却刻意放得漫不经心。

  罗有谅垂眸转动着茶壶,轻声道:\"爷,我爸好着呢!您不用操心他。\"

  这话像是说给老人听,更像是说给自己。

  罗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滚动:\"谁操心他啊?那小子是一个犟种,这么多年了,怕是还记恨当年的事。\"

  瓷碗磕在桌沿的脆响惊破短暂的沉默。

  罗老婆子攥着汤匙的指节发白,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二十年都没能化开的愧疚。

  就在这时,雕花木门被推开,带着寒气的风卷进三个单薄的身影。

  罗慧琳、罗慧欣、罗慧婷裹着褪色的蓝布棉袄,发梢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爸,妈,我们来了……\"

  罗慧琳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三姐妹局促地立在门槛处,冻红的鼻尖在暖意中沁出汗珠。

  罗老爷子放下罗爱月,浑浊的目光扫过三个女儿凹陷的脸颊,最后重重哼了一声:\"来了就来了,一起过来吃饭吧!\"

  这话像是解冻的春风,三姐妹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

  罗慧欣的眼眶突然泛红,罗慧婷咬着嘴唇狠狠点头,最沉稳的罗慧琳反而鼻尖发酸。

  她们踩着冻僵的脚挪向餐桌时,罗爱月突然从太师椅上探出脑袋,肉嘟嘟的小手抓着半块油糕晃了晃:\"姑奶们,吃糖糕!\"

  清脆的童音让满室凝滞的空气泛起涟漪,罗老婆子悄悄抹了把眼角,将新盛的热汤推向三个女儿面前。

  窗外的鞭炮声又响起来,碎金般的火光透过冰凌花窗,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有些事是一辈子过不去的,而活着的人应当珍惜当下,而不是活在仇恨中。

  胡好月对于罗家的事那是一点都不关注的,走的时候拿了不少好东西,她爹也不爱喝酒,她带回去没有用,倒是那些麦乳精还有罐头,带回去给她娘补补。

  见她笑得开心,罗有谅心里就忍不住发软。

  “爱吃?”

  胡好月摇了摇头。

  罗有谅一愣,不爱吃还拿这么多?

  “我娘爱吃。”

  罗有谅:“……………………”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立马美眸一转,盯着罗爱月。

  “爱月,你的那些红包呢?给妈妈,妈妈给你保存,等你大了,我就给你买好多好吃的。”

  罗爱月一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在爸爸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