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被发现,四斤的愤怒-《七零年代,嫁知青后打脸全村人》

  胡好月踩着皮鞋的鞋尖,刚转过供销社墙角,就被广场上的人声撞了满怀。

  挑着糖画担子的老汉正转着铜勺,金黄的糖丝落在青石板上,粘住了几个追闹的半大孩子。

  卖布的摊贩把花布往竹竿上一搭,风一吹就像展开的彩蝶,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缠在一起。

  她拢了拢蓝色的裙子领口,那是罗有谅托人从广州带回来的料子做的裙子。

  老槐树枝桠斜斜挑着天,浓荫里圈着几个散懒的影子。

  街溜子王三柱蜷在树根上,粗布裤腿沾着泥点,手里捏着半根抽剩的烟,烟蒂烫得手指发麻,视线却像粘了胶,死死粘在胡好月的后背上。

  那裙子料子他认得,上次在百货公司橱窗见过,标价后面三个零,是他蹲半个月桥头碰瓷都赚不来的数。

  还有她肩上的蓝色皮包,边角缝着小颗的铜扣,走起来轻轻晃,里面像是装着的许是钱。

  “柱哥,别瞅了,那是那边贵人四合院里的人,听说在大院里也沾亲带故。”

  旁边的瘦猴嘬了口烟,声音压得低,“不该惹的咱们还是不要动,不然惹火上身。”

  王三柱“嗤”地把烟蒂往地上一碾,鞋跟碾得火星子乱溅:“不该惹?你怕个屁!”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枯瘦的手指在膝盖上敲着,眼里的光越来越亮,像饿狼瞅见了肥羊,“你没见她那包?鼓囊囊的,指定是带的现款!再说了,这女人细皮嫩肉的,看着就软,只要把她拖到后巷的废品站,捆上绳子,还怕她不吐实话?”

  旁边的疤脸搓了搓手,语气里带着犹豫:“可废品站那片,最近总有人巡逻……”

  “巡逻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给包烟就打发了!”

  王三柱猛地站起来,裤腰上的皮带松了半截,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衬裤,“我跟你们说,这阵子赌坊欠了五十块,再不还,他们就要卸我一条胳膊!这女人就是送上门的财路,先把她包里的钱拿了,再给大西北的人捎个信,这女人还可以卖一手,到时候咱们不就发了?”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溅在槐树皮上,伸手就想去抓胡好月的包。

  可刚迈出一步,就见胡好月突然停住脚,转过身来。

  她手里攥着个刚买的糖人,是只展翅的蝴蝶,糖丝在阳光下亮闪闪的。

  看见王三柱几人,她眉头轻轻蹙了下,眼里没有怯意,反而带着点疑惑,像是在看几个挡路的石子。

  王三柱的手僵在半空,心口“咚咚”跳起来。

  这女人的眼睛真亮,像浸在水里的黑琉璃,看得他有点发怵。

  可一想到赌坊催债的拳头,想到自己穿着破裤子被人追着骂的样子,那点怵意又被贪婪吞了回去。

  他往后退了退,给瘦猴和疤脸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慢慢往胡好月两边挪,像两只饿狗,悄悄围向猎物。

  胡好月似乎没察觉,转身继续往前走,脚步轻快,皮包随着步子轻轻晃。

  王三柱盯着那包,喉咙里咽了口唾沫,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再过几步,就是后巷的拐角,那里堆着废纸箱和破木板,正好藏人。

  他深吸一口气,刚要冲上去,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喊:“好月姐!等我一下!”

  是金星秀店里的妹子,今天放假,没上班,她手里提着个油纸包,正往这边跑。

  王三柱吓得赶紧缩回手,又蹲回树根上,假装抠着鞋底的泥。

  胡好月停下脚,笑着接过油纸包,里面是刚出炉的烧饼,还冒着热气。

  妹子凑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往烤鸭店的方向走,背影挨得近,阳光落在她们身上,投下两道靠在一起的影子。

  王三柱看着她们走远,牙齿咬得嘴唇发疼,眼里的贪婪更甚。

  就算多了女人又怎么样?

  等她们从烤鸭店出来,他一路尾随。

  就等天黑了。

  后巷的路灯早坏了,到时候一棍子打晕,两个人一起绑走,把这两人都卖到大西北的黑煤窑去!

  瘦猴凑过来,声音发颤:“柱哥,刚才那女人……”

  “怕什么!”

  王三柱打断他,声音里带着狠劲,“今晚就干!你去废品站等着,疤脸去买两包烟,打发巡逻的!我盯着她们,等她们从烤鸭店出来,等天黑了,就动手!”

  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这会正旺,槐树叶的影子被光拉得老长,像一条条黑色的爪子,罩住了他满是贪婪的脸。

  他的计划是好的,可是胡好月压根就没往废品站走,买了烤鸭直接回店里去了。

  这可把他给整郁闷了。

  服装店的生意那是相当不错的,胡好月偶尔也搭把手,下午五点的时候,她就跟金星秀打了一声招呼就回家了。

  天黑得特别晚,她又回家得早,一路上都有巡逻的同志,这王三只有干瞪眼。

  王三柱盯着胡好月的背影拐进了四合院,指节还在抠着槐树皮,有些不甘心。

  “你在跟踪我嫂子?”

  冷不丁就被一道声音钉在原地。

  那声音软乎乎的,像裹了层糖,却裹着冰碴子,扎得他后颈发麻。

  他僵着脖子回头,撞进一双笑眼,年轻人穿着白色衬衫,个子高得要微微低头看他,嘴角翘着,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看着比供销社卖的水果糖还甜。

  可没等王三柱扯出敷衍的笑,肩膀就被对方攥住了,那手指看着细,捏下去却像铁钳,指节陷进他松弛的皮肉里,疼得他“嘶”地倒抽冷气。

  “大、大兄弟,你认错人了吧?”

  王三柱躬着背,试图往后挣,肩膀却像焊在对方手里,骨头缝里传来“咯吱”的轻响,“我就是在这歇脚,没、没跟踪谁……”

  “歇脚?”

  四斤笑了,小虎牙更明显,手上的劲却又加了三分,“歇脚需要盯着我大嫂的包看半个钟头?需要跟在她后面绕三条街?”

  他话音刚落,拇指猛地往王三柱肩胛骨按下去,“还是说,你盯着她的包,是想把里面的钱,连带着她人,一起拖到后巷的废品站?”

  “啊!”

  王三柱疼得惨叫出声,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粗布褂子粘在身上,像爬了层虫子。

  他终于慌了,腿肚子直打颤,眼泪都快挤出来:“我错了!兄弟我错了!我就是眼馋,没敢真动手!你饶了我,饶了我……”

  四斤脸上的笑没散,手却没松,反而慢悠悠地转了转手腕。

  王三柱只觉得肩膀像被硬生生拧着,骨头都要错开,疼得他直往地上瘫。

  却被四斤攥着衣领提起来,离地面半尺高。

  “眼馋?”

  四斤凑近他,声音压得低,甜笑里全是冷意,“谅哥的人,也是你能眼馋的?”

  他另一只手伸过去,指尖划过王三柱怀里露出来的麻绳头,“这绳子,是准备捆她的?还是准备捆你自己的?”

  王三柱吓得魂都飞了,连喊带哭:“我扔!我马上扔!再也不敢了!求你放我下来,肩膀要断了……”

  他疼得眼前发黑,只觉得那两颗小虎牙在眼前晃,哪还有半分和善,分明像头笑着咬人的狼,再不敢有半点贪婪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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