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提醒他,送他去考试-《没勾引,恋爱脑夫君自己贴上来》

  两个人走在田埂上,四月末的风很温和,偶将钟宁的碎发吹到脸上,她伸出白嫩细长的手指轻轻挑开。

  “考试考两天啊?”

  “嗯,第一日考帖经、墨义、做两首五言六韵诗。第二日考律法两题,论题一道。”

  钟宁以前也看过科举文,尝试去理解了一下:

  “就是填句子、写释义、作诗、判案、写一篇论题作文呗。”

  “嗯。”季尘点了点头。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就说第一个帖经,四书五经加一起共有四十多万字,从中随便抽句子让默写上句或是下句,便非易事。

  更何况还有其他那么多内容,甚至法律知识都要考。

  季尘没有过多解释,钟宁却是理解的。

  【想我高考默写还有想不起来的诗句呢,遑论这些。

  加上一年又一年不菲的学费,特别是对家境普通的读书人来说,考上全家鸡犬升天,考不上鸡犬不宁,难怪科举对他们来说意义那么大!】

  钟宁放缓了脚步,偷偷瞅了季尘一眼。

  在温暖明媚的春光下,他素来清冷的神情如今也多了几分温度,不再是天上的神仙,而是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这样的他,被污蔑科举作弊时得有多愤怒多无力啊!

  推己及人,钟宁还是希望他的这条路能走的平顺光明。

  “考试的时候,外面会有很多读书人排队等检查吧?”

  “嗯。”注意到钟宁的打量,季尘心中微动,脊背也不自觉挺了挺。

  “那么多人,有没有人会故意陷害其他读书人?例如故意撞他身上,然后把作弊的小纸条塞他带的竹篮或食盒里,又或者腰带缝隙。”

  “有,”不想让钟宁一个人说这么多,像唱独角戏,季尘绞尽脑汁也说出些话来:

  “我听先生说过,不止这样,以前还有读书人住店时被其他人从楼梯后推下。

  后来查出那犯罪之人竟是他的同村学子,因嫉妒他成绩极好,想在考场少个竞争对手,鬼使神差犯下此等恶行。”

  “还有这种人?!”钟宁气愤不已:

  “这一摔岂不是又要耽误一年半,说什么鬼使神差,分明就是早有预谋!这种人就该永远剥夺考试机会!”

  “嗯,按律法来说就是如此。”

  “那就好!”

  钟宁想着能让季尘这种警惕心强的没注意到他那些腌臜举动的人,要么是惯犯老手,做起这种事悄无声息;要么就是长得非常老实,甚至像个弱势群体,容易被人忽视。

  不管是哪种,钟宁都语重心长地对季尘叮嘱道:

  “你此番去考试也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毕竟你学的这么好,难免遭人嫉恨。

  不管是路上,还是住店,又或者在外面排队等检查的时候都注意离其他人远一点,有人要靠近你,你赶紧躲就是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吗?”

  害人之心?

  季尘眸中闪过一道冷光,他不想害人,可旁人却要来害他!

  那就别怪他……

  季尘一脸温和:“知道了。不过我如今在村里,其他人如何知道我学得好?”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带了几分调笑。

  钟宁当场尬住:“是,是哦!总之你小心就对了!我还等着你考上让我做秀才娘子呢!你要是考不上就给我等着吧!”

  女人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可她这样皱眉、瞪眼、鼓着腮帮子,粉嫩唇瓣微微嘟起的模样,不仅看着不凶,甚至还有几分娇憨。

  只一眼,季尘就移开了目光。

  曾经,他之所以同意和钟宁成亲,不仅是因为娘觉得不错,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的长相符合他的审美。

  可成亲后的一地鸡毛早已将他那点喜欢打碎到无影无踪。

  如今他时不时的悸动、不自然,又何尝确定不是基于这副皮囊的错觉呢?

  “若真考不上呢?”回去的路上季尘还是没忍住问了。

  钟宁“呃”了会儿:

  “那!那就罚你三天不许吃饭,只能看我们吃,饿鼠你!”

  晚上钟宁和季尘早早就睡了,没有再对烛做笔友,毕竟明天早上季尘就要出发前往县城。

  考前休息好也很重要嘛!

  钟宁还是陪着俩孩子睡,俩娃身上软软的,又热乎,还带着淡淡奶香味,和他们一起睡不要太幸福。

  季尘心态好,入睡的也快。

  第二日一早,季母顶着对大黑眼圈子,把她提前炒好的田螺、螃蟹放到马车上,又把俩娃娃也抱上车,今天是一大家子齐出发。

  到了镇上,季母先下车去送货,临走前再三叮嘱季尘注意安全。

  她有心想补一句“考不考得上不重要,人没事最重要”。

  可又怕乌鸦嘴,只能依依不舍地朝儿子挥手。

  季尘回以微笑:“您放心吧。”

  到了河边,这回轮到季尘要走了,钟宁抱着俩孩子目送他。

  那小船上多是读书人,都在和岸边的家人依依惜别,钟宁也有心说什么,可跟季尘又没那么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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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来想去,她送了季尘一句:

  “加油!相信你一定能‘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我会的。”

  这话是给自己的承诺,也是给她的承诺。

  驾着骡车回到镇上,钟宁注意到,季母过来的时候表情不太好。

  钟宁问:“怎么了?”

  季母一下打开了话匣子:

  “刚刚我去酒楼送货,那掌柜的说明天起就不用给他供货了!说他们家厨子已经研究出这俩玩意的做法了!

  这……咋能这样?

  我都没给他涨价,他还好意思说不收就不收!他们这样和买咱们东西,研究咱们的秘方有什么区别?”

  季母越说越难受:“好不容易找到的赚钱营生啊!就这么没了!”

  以后还怎么供儿子读书!

  钟宁倒是没太生气,她预料过这一天会来,早晚罢了。

  更何况人家厨子能研究出来螃蟹、螺蛳的做法,那是他的本事。

  “你也别太生气,”钟宁劝季母:

  “他们家不要,不是还有其他酒楼吗?你明天去找别家供货,相信会有人收的。”

  这家研究出做法,其他家可没有,掌柜的也不会好心到跟其他人分享“商业机密”,所以这钱还是能挣一段时间的。

  “是!是哦!哼!我就不相信他们做的能有咱们的好吃,能比咱们个头大,比咱们干净!

  到时候他再后悔,我也不会搭理他!”

  ——

  钟宁他们回家的时候,季尘正坐在船上,随着河水荡漾,一点点靠近目标。

  他没花钱住船上的包房,而是和其他贫苦读书人一样挤在船舱里。

  尽管他出门前,母亲给了他三两银子,钟宁也给了二两。

  想到那二两,季尘神情柔和,钟宁身上拢共也就剩四五两,尽管如此,她还是愿意分他一半,说是什么必要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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