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人生四大悲-《从基层交警到权力巅峰》

  陆战功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件事你们酌情办吧。”

  两人出了门,叶小松小声问叶青:“酌情办是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事我们两个怎么好拿主意?”

  叶青不冷不淡的说:“正常处理就行了,你最擅长拿主意了。”说完,不再理会叶小松,加快步伐走了。

  叶小松站在原地冷笑一声,“装什么大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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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省里只是象征性的来了个调查组,处理了当时下去修车的四级军士长潘小军,但并没有开除军籍,而是责令退伍。

  一起被处理的,还有法院的法警被停职反省,负责押送任务的法警中队长记大过,两个法警临时工被辞退。

  这个处理结果,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轻微,这背后代表的含义很微妙。

  别说张硕了,就连肖北自己,都品出了其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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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波的遗体在医院的太平间停了两天就被拉回了家。

  按玄商的规矩,父母还在的年轻人死亡,是不能发丧的,更不能举办追悼会丧礼等仪式,过去是用草席一裹,随便找个地方一埋就算完事,连墓碑都不能立。

  现在社会开放了,没有这么讲究了,可以入殓可以下葬,但也不能太离谱,张波的父母经过商量,虽然不能办葬礼,但还是决定给这个唯一的孩子办一个出殡仪式。

  不能举办追悼会和丧礼等仪式是主家的规矩,和单位、政府无关,肖北亲自批示,要给张波召开追悼会。

  县公安局全体民辅警都要参加,要着正装,由各部门领导组织带领,统一前往火葬场的殡仪馆参加告别会,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也要到场。

  秘书包山一直在和张波的父母积极沟通丧葬一应事宜,两位老人辛劳了一辈子,刚刚要过上好日子的时候就迎来了这个噩耗。

  老年丧子是人生四大悲之一,张母日夜以泪洗面,除了夜里哭累了迷糊一两个小时以外,其余时间都在不停地哭,张母的姐姐哭着劝她,再哭眼睛就哭瞎了。但没有丝毫作用,张母依然不停的哭。

  张父的状态要好一点,虽然一哭起来就哭的说不成话,但大部分时间还是能正常沟通。他心里痛苦,不能坐下,一坐下脑子里就浮现出张波的音容笑貌,他只能不停的在家里来回走动。

  他患有严重的强直性脊柱炎,人消瘦的只剩骨头,弯着腰驼着背艰难的在家里挪动。

  老两口对单位和政府没提出任何要求,包山多次暗示说张波是因公牺牲,可以满足家属一些合理的要求。但张父只是苦笑,“人都没了,还能要求什么呢?”

  最后包山急了,暗示说:“县委书记肖书记对此事非常关心,他指示我们要尽量满足家属的一切要求。”

  张父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真的没有要求,仍然是摇头苦笑。包山叹口气只好作罢,汇报给肖北以后,肖北也很难受,他说既然家属没什么要求,那我们就主动一点,福利待遇按烈士办吧。

  张家负责处理张波事的人是张波的叔叔和当过警察的姑父,包山大多数时候也是跟这两个人交流。

  两人对包山说,家属唯一的要求是不要火化。

  包山犯了难,张波是党员,又是公务员,按理说是一定要火化的,这是原则。而且肖北要举行追悼会,那遗体就必然得火化。

  可是宁零县的百姓和村民几乎都不火化,而且这又是老两口唯一的要求。包山只好把问题上报给了肖北。

  肖北久久无语,最后眼角湿润了,说:“就按老两口的意思办吧。”

  “可是不火化是违规的啊。”包山小声说。

  肖北瞪了他一眼,“这点要求我如果不满足,那我还算是人吗?我t先是个人,其次才是个共产党员!”

  包山诺诺连声,又问:“那追悼会......”

  “取消吧。”肖北摆了摆手。

  ... ...

  按玄商的规矩,遗体要在家里停放两日,第三天一大早就举行出殡仪式,上午十点之前遗体要下葬完毕。

  遗体在家里的那两天,是要有儿子或晚辈跪在灵棚守灵的。

  但是张波连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儿子,至于晚辈也是一个都没有。

  叔叔和姑父找到老家经常帮着问事的长辈,询问这该怎么办。

  问事的老人说,有他的把兄弟最好,没有把兄弟,朋友同学同事这些帮着守两夜就行了,当然,这就不能算是守灵了,要跟人家说这是帮忙,否则没人愿意来。

  两人把情况汇报给了张父,张父拿出手机开始联系。

  首先联系了张波的三个发小,发小纷纷表示没问题,张父放了心。

  可是几个小时以后三个发小又纷纷打来电话,说擦黑的时候过去看看可以,但是待一夜不行,然后就是各种各样的理由。

  张父明白了,这是家里的长辈不让参与。这种事确实很忌讳,他理解。

  理解归理解,但是守灵还是需要有人,他又打电话给张波要好的同学和同事,没有例外,依然是没一个愿意来的。

  恰好此时曹恒印来家里看望老人,张父就把这件事讲了出来,曹恒印拍着胸脯说;“叔叔你放心吧,我来!”

  等他回到家,正好哥哥曹恒图来给他送羊腿,闲聊中曹恒印就说了这件事。

  曹恒图一听当即说:“印印啊,你可不能去。”

  曹恒印疑惑的问,“咋了?”

  曹恒图是做生意的,早先在旧货市场倒卖二手家具,后来干过鱼塘,干过农家院也干过婚庆,现在做上下铺零售和批发 ,见多识广,懂得很多。

  他说:“这种年轻人横死的,怨气很大,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你绝对不能去。”

  曹恒印被他说的也犯了嘀咕,说:“张波是好人,就算变成鬼也是好鬼。”

  曹恒图语重心长,“鬼哪还分好坏,你要相信我,中华文化源远流长,上下五千年,很多东西流传下来不是没道理的。”

  曹恒印撇了撇嘴:“知道了,我考虑考虑吧。”

  哥哥曹恒图见状摇头连连叹息,离开了曹恒印家。

  曹恒印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赴约。他不仅自己要去,还要通知当年那一班老弟兄,一起送张波最后一程。

  给肖北打电话的时候,肖北沉吟半晌,难过的说:“张波在这小子死的太早了,连个给他摔盆的都没有,谁给他拿引魂幡啊!”

  曹恒印沉默了。

  肖北又说:“直到现在我还觉得像梦一样,活生生的一个人,年纪轻轻健健康康的,怎么能就这样没了呢......”

  曹恒印的眼角湿润了,他更觉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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