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名声在外-《四合院:我在火红年代悠闲度日》

  虽然众人已经竭力克制,但架不住这筒子楼是真不隔音。

  总有心思活络的人能听到个只言片语,然后就有了些许心思。

  这不,何武家的房门外,几个邻居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对门一位大婶端着搪瓷碗假装来借醋,眼睛却直往屋里瞟:

  “哟,这么多人呐,你们怎么都在小何这里啊?”

  不待众人说话,这大婶继续道:

  “小何啊,你们家里是有什么喜事儿啊,今儿这么热闹?”

  说着就往何武家里挤。

  大胡子工人立刻堵在门口,嗓门洪亮:

  “婶子,咱们正在和王处长聊天呢,您要醋是吧?”

  说着转身从碗柜里拿出醋瓶子:“多倒点,听说您家小子要相亲了?”

  李婶被问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醋碗就被塞满了。

  楼下孙大爷拄着拐杖上来,咳嗽两声:“听说……咳咳……何武你们分房了?”

  嚯~

  这语气听着可不怎么客气,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

  就连王建军都不由得仔细打量他几眼。

  就在众人愣神时,大胡子大声嚷道:

  “啊?孙叔你们要走了?”大胡子工人一脸惊讶地看向老刘头。

  老孙头一愣:“咳咳~走什么?”

  “现在咱们铁路部门住房不是紧张吗?我听你刚那话还以为你们搬走了呢?

  不然老何他们怎么能分到房。”

  老孙头一愣,拐杖在地上杵了杵:“咳咳~走什么?我、我是问小何……”

  “哦~”大胡子拖长声调,突然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

  孙叔您家那房子多好啊。

  前年才粉刷的,墙上‘忠字台’砌得比谁都气派,哪能随便搬呢?”

  他转头对瘦高个青年挤挤眼:

  “是吧?去年评‘五好家庭’,孙叔家可是街道头一份儿!”

  瘦高个立刻会意:“可不是嘛!刘叔家二小子在革委会当干事。

  三闺女又刚选上‘毛着学习标兵’,这样的先进家庭,肯定要留着当样板啊!”

  老刘头被这一唱一和堵得老脸通红,拐杖在地上划拉了两下:

  “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要我说啊,”大胡子工人突然提高嗓门,像是说给整个楼道听:

  “现在有些人,整天盯着别人家锅里的饭。要都像孙叔这样关心邻里,咱社会主义早就建成喽!”

  见老孙头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在场不少人呢真担心他突然嗝屁。

  之前的青年一个箭步上前搀住老人:

  “孙叔啊,人家王处长来何武家里看望他们,我们正聊天呢。

  您这别听风就是雨的,您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要是一般人听到这青年这么说,没准就借坡下驴转身就走了。

  可孙老头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他在家里面可是听人说,何武他们家好像又分到了房子。

  不管是真是假,他还非得把这事情弄清楚不可。

  他家老二现在都是干部了,还是管委会的干事,可是还没房子的影儿……

  “没事儿,我在这坐坐随便听听,你们聊你们的,别管我。”

  然后甩开青年男子的手就要上前……

  被众人挡在后面的王建军看他这动静,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上前。

  军绿色的确良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结实、古铜色的小臂。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朝老孙头微微颔首: “这位……孙叔是吧?”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却莫名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因为我娘最近放心不下我妹妹,所以叫我来看看她。”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楼道里探头探脑的邻居们,嘴角的笑意更深:

  “她平时回家都说,这院里的叔叔婶婶、大爷大娘怎么照顾她。

  我之前几次都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各位。”

  说着,他微微欠身,语气诚恳:“在这里,我王建军真诚地向各位道声谢谢。”

  围观的邻居们纷纷点头,有人甚至小声朝旁人感叹:

  “王处长真是客气,不愧是当领导的,你看看人家这处事……”

  然而,站在王建军正对面的老孙头却感觉截然不同。

  “你……你就、就是……何家媳妇的二哥——王建军?”

  当王建军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老人只觉得后脊一凉,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

  “对,是我,没想到孙叔居然知道我。”

  在旁人看来,王建军笑如朗月,可在老孙头的眼里,王建军那双眼睛却冷得像冰。

  眼底深处隐约透着一股子战场上淬炼出的煞气,那是真正见过血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老孙头呼吸一滞,胸口发闷,手里的拐杖微微发抖。

  他来的时候可没人跟他说王建军也来了啊,不然他可不会上赶着来。

  这王建军今天一天,果然就像其他人说得那样像个杀神。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可从未像现在这样,仅仅是被盯着,就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连话都说不出来。

  “孙叔?”王建军微微歪头,语气关切:“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老孙头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卡在了嗓子眼里,只能干巴巴地咳嗽两声。

  王建军上前一步,单手扶住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让老孙头动弹不得:

  “老人家年纪大了,得多注意休息。”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可话锋却突然一转,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您家老二不是在革委会当干事吗?怎么当爹的都这样了,他还不露面?”

  这句话一出口,楼道里的气氛瞬间凝滞。

  老孙头脸色煞白,额头渗出冷汗。

  王建军的话听着像是关心,可字字句句都戳在他最心虚的地方。

  他儿子虽然挂着个“干事”的名头,但在革委会里不过是个跑腿的。

  真要论实权,哪里比得上王建军这个轧钢厂保卫处处长?

  保卫处可不是普通部门,手里握着民兵武装,直接归厂党委和上级保卫部门双重领导,真要较起真来……

  他那革委会“干事”的儿子哪里会是这王建军的对手。

  王建军见老孙头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这才稍稍松手,语气依旧平和:

  “孙叔,您回去好好养着,要是真想跟我们唠唠,那我下次有时间再来找您。”

  这话听着客气,可潜台词却让老孙头心里发颤。

  真要王建军来“看看”他,怕是连他儿子那点底细都能翻个底朝天。

  老孙头彻底蔫了,干笑两声:“不、不用麻烦……我这就回去歇着……”

  说完,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往楼下走,背影狼狈得像只斗败的公鸡。

  其他人也品出些味儿来了,见老孙头一走,他们也不再围在何武家门口。

  楼道里的邻居们见状,纷纷缩回脑袋,再没人敢多打听一句。

  王建军见众人都离开后,这才转身对何武和他那些工友们笑了笑:

  “行了,咱们继续聊。”

  而那条黄河鲤鱼,当晚终究还是成了机修班庆功宴上的主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