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命轮回廊,未来的我们说了算-《孙悟空之女降临:天庭灾难大升级》

  星砂裹着三人小腿的凉意还没散透,孙小朵就觉眼前一花,仿佛有细针在瞳孔里轻轻一刺。

  左侧星壁突然“唰”地展开幅画卷——她穿着金丝帝袍,火尖枪正刺穿个白胡子老仙的胸膛,那老仙脸上的惊恐与记忆里偷吃蟠桃园被抓时土地公的表情如出一辙,连嘴角抽搐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画面中,帝座下跪着无数仙官,香火缭绕如雾,却闻不到一丝暖意,只有一股金属锈蚀般的腥气钻入鼻腔。

  “我、我什么时候想当这破天帝了?”她下意识去摸发间金箍,指尖却撞上顶硌得人脑仁发胀的帝冠,冷硬如铁,棱角分明,像要把她的头颅钉进命运的模具。

  她惊得后退半步,靴底碾碎几粒星砂,“咔嚓”声清脆如骨裂,那画面应声裂成碎片,可右侧星壁又“呼”地冒出新图,带着潮湿的风扑在脸上。

  萧逸的闷哼声紧跟着响起,喉间像被无形的手攥住。

  他盯着面前星砂凝成的判台——青玉案泛着幽冷的光,指尖轻触,竟传来烧灼后的余温,仿佛刚从熔炉中取出。

  他正端坐其后,笔下朱笔一点,下方跪着的狐妖便被打入幽冥,魂魄如纸片般卷入深渊。

  那狐妖耳尖晃动的银坠子,和上个月在人间救下的小丫头戴的一模一样,坠子在风中轻颤,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叮”声,像一根银针扎进他心尖。

  “这不对。”他喉结滚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触感从痛转为麻木,血珠渗出,在青石板上砸出微不可闻的“嗒”声。

  “我断案向来先问因果……”话没说完,星砂突然如潮水般涌进他鼻腔,甜腥的血味窜上脑门,像有人把陈年铁锈碾碎灌入肺腑。

  他想也不想咬破舌尖,剧痛如雷贯耳,眼前图景扭曲成乱码,耳边嗡鸣如万蚁啃噬。

  “韦阳?”孙小朵转身去拉好友,指尖刚触到他衣袖,却见韦阳正死死盯着脚边星砂——天河尽头的浪花里,他举着星盘碎片,正把个哭哭啼啼的小娃娃往黑渊里推。

  那孩子的小手扒着星砂边缘,指尖泛白,哭声尖利如风铃碎裂,却无人回应。

  韦阳嘴唇发白,耳膜被那哭声震得发麻,脑海中闪过三天前他们在桃林边偷偷救下的流浪小仙童——那孩子捧着半块干粮,笑着说“姐姐,桃花开了吗?”的稚嫩脸庞。

  “我答应过他,要带他去看桃林的……”“啪!”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脸颊火辣辣地疼,指节发颤地去摸怀里星盘碎片,触手滚烫,像握住了刚从炉中取出的铁片,“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都别慌!”萧逸抹去嘴角血渍,温热的血滑过下巴,滴在青石板上,发出“滋”的轻响。

  他弯腰去看地面——青石板上爬满细如发丝的金色符文,像条盘成圈的蛇,指尖划过,触感如被火烤过的蝉翼,微烫而脆弱,仿佛一碰即碎。

  “这些是天规共鸣链的延伸!”他声音低沉,带着血沫的咸腥,“命轮不是预测未来,是把‘合规路径’当种子,种进咱们心里!它让我们看见‘该走的路’,逼我们相信那就是‘唯一的路’!”

  “种你个头!”孙小朵火尖枪一震,枪尖莲纹腾起赤莲心火,火焰舔舐空气,发出“噼啪”爆响,热浪扑面而来,燎焦了她额前几缕碎发。

  她抡枪砸向星壁,可那火焰刚碰到星砂,就被“滋啦”一声吸了进去——左侧星壁的帝袍女帝突然转头,冲她笑出白森森的牙,唇角裂至耳根,笑声如铁链拖地,冰冷刺骨:“小朵,这才是你该坐的位置。”

  “呕!”孙小朵倒退两步,脊背撞上萧逸的胸膛,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里,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味与焦火气息。

  “这轮盘还挺会挑刺儿,专戳我怕变成老古板的心思!”

  韦阳突然“咚”地盘坐在地,双手快速结印,额角青筋暴起,如蚯蚓般在皮肤下蠕动。

  胸口星盘碎片发烫,竟引动回廊外天河的浪声灌了进来——轰隆、轰隆,如远古巨兽的呼吸,水汽扑面,带着咸湿的凉意。

  “水能载影,亦能洗影!”他闭着眼大喊,声音在回廊中回荡,震得星砂微微震颤,“我娘说过,洗抹布要用力搓,洗坏的命轮……应该也能搓!”

  星砂突然剧烈震荡,如沙暴袭来,刮过皮肤,留下细微的刺痛。

  孙小朵感觉有温热的东西顺着掌心爬——是萧逸攥住她的手,掌心布满汗与血的黏腻,另一只手拽着韦阳的手腕,脉搏如鼓点般撞击她的皮肤。

  三人掌心相贴,心跳声叠成鼓点,在胸腔里共振。

  “我们不怕当帝!”孙小朵吼得嗓子发哑,声带撕裂般的痛楚蔓延至耳根,“我们怕变成自己讨厌的人!”

  “我不想当只会判生死的木头!”萧逸的声音混着血腥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刀片,“我想和你们一起,在桃林里烤兔子,听你们笑,看火光映在你们脸上!”

  “我不要推小娃娃进黑渊!”韦阳眼泪砸在星砂上,发出“啪嗒”轻响,随即被星砂吸收,像干涸的土地吞下最后一滴水,“我要带他们看桃花开,看天河涨水,看日出把云烧成金红!”

  星壁上的图景开始扭曲。

  帝袍女帝的金冠“当啷”落地,滚过青石,余音未绝;判台“轰”地碎成齑粉,粉尘如雪飘落;黑渊浪花里的小娃娃“哇”地哭出声,扑进韦阳怀里——可那只是星砂凝成的幻影,触手即散,留下掌心空荡的凉意。

  “臭小子们!”回廊外突然炸响天机老人的喝骂,声音像破了洞的铜锣,震得耳膜生疼。

  孙小朵转头去看青铜门,却见门缝里渗进点点金光——是天机老人用断尺在门上画符,他腰间记忆灯的火焰已经弱得像根细针,在风中摇曳欲灭,半张人皮上的血珠正顺着尺锋往下淌,砸在青铜上发出“嗤”的轻响,“无遮符”三个歪扭的字刚写完,老人就“扑通”栽倒在地,气息微弱如游丝。

  “真君!”门外又传来神卫的喊叫声,铠甲碰撞声杂乱无章,“阵眼要破了!”

  “急什么?”二郎神的声音懒洋洋的,三尖两刃刀“当”地插进地面,震起一圈尘土,刀身嗡鸣未止,“这天庭的阵,不使劲儿怎么破得开?”他故意把刀尖偏了三寸,刀身震得神卫们东倒西歪,铠甲相撞如钟鸣,“都给爷慢慢凿,凿坏了桃林篱笆,你们赔得起?”

  回廊内的星砂突然暗了暗——天庭的能量供给被切断了,连空气都仿佛凝滞,温度骤降,星砂如熄灭的灰烬般失去光泽。

  “就是现在!”萧逸摸出怀里天机玉简,玉简烫得像块热豆腐,几乎握不住,“这是天机阁刻星图的刀!”他咬着牙在星壁核心划下第一道裂痕,金石相击,火花四溅,灼痛从指尖蔓延至整条手臂,“不是我们选未来,是未来……别选我们!”

  “合该如此!”孙小朵火尖枪莲纹暴涨,赤莲心火逆着星砂流动的方向烧上去,火焰呼啸如龙吟,热浪翻滚,燎焦了她的袖口,“我们……不合规!”

  韦阳猛地睁开眼,星盘碎片射出万道银光,与赤莲心火、天机玉简便宜的金痕缠成一团,光流交织,发出低沉的嗡鸣,如天地共鸣。

  星壁发出刺耳的尖啸,原本刻着“第七合规者:孙小朵”的位置“咔”地裂开,流出墨汁般的黑血,腥臭扑鼻,顺着墙面蜿蜒而下。

  “轰——”

  整座命轮回廊剧烈摇晃,石屑如雨落下,砸在肩头,生疼。

  三人被气浪掀翻在地,尘土呛入口鼻,却都笑着爬起来,看着星砂如暴雨般倾泻,砸地“噼啪”作响。

  最后一粒星砂落地时,空墙上浮现出一行新字:“变数已生,轮锁自毁”。

  “成了?”韦阳抹了把脸上的灰,傻乎乎地笑,指尖还残留着星盘的余温。

  “成了。”萧逸瘫在地上,盯着头顶透进来的天光,暖光洒在脸上,像久违的拥抱,“以后……咱们的命,自己写。”

  孙小朵刚要开口,突然觉得腿上一热。

  她低头去看——火尖枪枪杆上的莲纹正渗出金血,像滴在宣纸上的墨,缓缓晕开个小太阳的形状。

  “小朵?”萧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眉头微皱,“枪……怎么了?”

  孙小朵没说话。

  她轻轻握住枪杆,金血的温度透过枪身传到掌心,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门外突然传来神卫的惊呼:“桃林基地的篱笆……全塌了!”

  “塌了好!”孙小朵跳起来,金箍在发间闪着金光,声音清亮如晨钟,“明日就盖新的——比凌霄殿还高的!”

  她话音未落,火尖枪突然发出清越的龙吟。

  那滴金血顺着枪杆爬上枪尖,在半空凝成颗小太阳,照亮了三人沾着星砂的脸。